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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88部分阅读

我没跟王爷办利索呀?”王沐晖不解,摊开双手疑惑的问道。

    “那个贾宝玉怎么回事?”

    “哦,你不是说把他弄出京城吗?我顺道把他带济南府来了。济南府有个义学私塾,我让他在那里做个教书先生,也不过是教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们认识几个字而已。每月给他一两银子的供奉。那个柔嘉嫌他没本事养家糊口,已经合离,给一个生意人当小妾去了。如今他孤身一人,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又碍着王爷什么了?”王沐晖依然不解。

    “今天琛儿和琨儿见到他了,他在黑虎泉边炼字,写的是玉儿当年在他们家住着时写的那些诗词。琨儿认了出来,回来告诉我。你说,这件事若是玉儿知道了,会怎么想?”

    “知道就知道了,有能怎么想?难道你还怀疑王妃心里有他?王爷,这你可真是有些无取闹了。王妃心里根本没有他,若是有,若是想帮他,您也拦不住,你这会儿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呢。你自找不痛快,可别拉上我。”王沐晖不吃那一套,摆摆手转身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水溶不乐意,伸手拉着王沐晖不许他走。

    “我的王爷,您要什么态度?”王沐晖好笑的看着水溶,这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饱读诗书,聪明绝顶的王爷,但凡遇到跟王妃有关的事儿,脑子就不怎么灵光。你说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偏偏还怕成这样。

    “你想办法,再把他弄走。”

    “你自己想办法。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王沐晖毫不妥协的看着水溶,知道他心里的刺拨不掉,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那我叫人杀了他。”

    “你是王爷,知道天朝律令,杀人偿命。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你若是想杀他,我想没有谁能查到王爷你的头上。因为你不具备杀人动机,没有人怀疑一个王爷会去杀一个落魄公子。说出去都是个笑话。”王沐晖瞪了水溶一眼,吓唬谁?你要是真的杀他,还等到这会儿?

    “你!”水溶气结,他当然不会去杀宝玉,他只是听见这个人就心烦。

    其实水溶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知道对黛玉好的人不只贾宝玉一个,皇上,云轻庐,甚至眼前这个王沐晖,都对黛玉呵护有加,更有甚者,皇上对黛玉的心思有时候都不遮不掩,什么外邦来朝贺时送的好东西,无论多珍贵,他都借着子詹的名义送到北王府。水溶虽然也不怎么高兴,但都没有像听见宝玉名字这样心烦。

    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比自己早的缘故,他在黛玉的生命里占据了一段漫长的岁月,且是黛玉生命最灰色的时候,情感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无论如何,水溶就是介怀这件事。他介怀宝玉在黛玉生命中,有着不可替代的过往。

    王沐晖只是静静地看着水溶,看着他脸上表情的来回变化。

    最终,水溶还是放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他说:“我一定要把他从玉儿的生命里剔除出去。”

    王沐晖无奈的笑笑,心道,这个男人为了黛玉,已经入了魔。

    水溶从王沐晖那里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按照王沐晖的说法,去了黑虎泉附近的一所私塾。沉思了一回,水溶终是走了进去。却并没有找到贾宝玉。再打听边上的街坊,人说,这个教书先生平日不住在这里,他只是白天来这里教书。

    无奈,水溶复又回来,却在门口遇到了水安。

    “王爷,奴才找到他了。”水安走只水溶跟前,小声回道。

    “好。”水溶点头,片刻又问:“他怎么说?”

    “他不要银子,他说他不认识奴才,也没什么亲戚。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

    “你没提别的?”

    “奴才说了,奴才自称是荣国府曾经接济过的故人,无意间在街上看见他,特意过来瞧瞧。”

    “他怎么说?”

    “他倒是聪明的紧。只是……”水安有些犹豫,不知后面的话直说王爷会不会生气。

    “你怎么也学得吞吞吐吐起来?”

    “他因已经见过两位世子,便已经猜到了奴才的身份,他说请王爷放心,他绝不会去打扰王爷和王妃的生活。若是王爷嫌他在此地碍事,他愿意搬走。”

    水溶顿时感到怅然,他曾想过宝玉会恨自己,毕竟当初是自己委托王沐晖把他弄出京城,害他四处流浪。但却想不到他会这样说。他越是这样,水溶心里越是不舒服。暗暗的攥了攥拳头,冷笑道:“他以为他是谁?还能打扰王妃的生活?真是可笑。”

    水安从没见过水溶这个样子,若说厌烦一个人,把他处理掉也就是了。北王府要想让一个人消失,那是多么简单的事啊。可为什么王爷还这么为难呢?

    水溶这次颇有破釜沉舟的打算。于是在第二日,便借口带着黛玉四处走走,逛逛当地的风土民情为由,让孩子们都留在家里,自己和黛玉二人上车,让水安带路,寻着宝玉教书的那座私塾找来。

    私塾里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处于刚刚启蒙的时候。这样的义学私塾里学生都不大,来这里读书都不用交钱,所以来的都是穷人家的小孩,大人们出去干活,孩子在家里没人管,索性就送到义学里来认识几个字。等再大些,便各自回家跟着父母干活去了。那些读书人家要参加科举的,都是自己请了先生在家里授业,却没有来这种地方的。所以宝玉也不过是敷衍度日罢了。

    黛玉下了马车,站在这一片歪歪斜斜的老房子之间,看着坑坑洼洼的街道和嶙峋的旧墙壁,不解的问道:“来这种地方干嘛?”

    “见个老朋友。”水溶从容的笑笑,其实他心里并不轻松,昨晚一夜没睡好,才想出这个不怎么出采的主意。没办法,其他的事情,他有千百万个方法处理干净,但牵扯到黛玉,他生怕什么地方做的过了,会让她伤心,又觉得什么也不做,对不起自己的心。

    “我们有老朋友在这里吗?”黛玉不解,奇怪的看着水溶,又看看前面那几间破旧的房舍。

    “走吧。路不平,玉儿小心点。”水溶说着,伸出手来拉着黛玉,二人便往那私塾里走去。

    宝玉正在教一个学生写字,他的手握着那孩子脏兮兮的小手,笔上沾着淡淡的墨汁,在粗草纸上慢慢的写着,却是一个“家”字。宝玉一笔一划的的带着那孩子写完,然后满意的笑笑,又对那孩子说道:“老祖宗留下的文字是一件宝贝,想要写好不容易,需得多练。而这千万个字之中,若是能写好了‘飞,凤,家’三个字,便足以写好其他字。”

    “先生,为什么这样说?”

    “俗语说:写好飞凤家,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三个字看上去容易,其实写规整了却极难。若是写不好也没关系,先练别的字。等其他字写好了,再来练这三个字,自然也就好了。”

    那学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仔细的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家’字。

    黛玉初时没看清里面这人是谁,待到宝玉说话时,黛玉方分辨出来,他就是好久没有消息的宝玉。一时间心中像是百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老友,别来无恙?”水溶却极为坦然的笑着,对着宝玉打招呼。

    宝玉回首,看见一身雪白色家常夏衫的水溶扶着袅袅婷婷的黛玉站在门外,四周几乎是断壁残垣,而这两人又那么鲜明的站在那里,越发的引人注目。一时间回想往事,恍然如梦。又见黛玉比原来更加风姿绰约,光彩照人,心中亦是怅然若失。再想自己这副模样,幸好林妹妹早走一步,离开了贾府,不然她若是遭受牵连,恐怕早就不在人间,如此一想,又心存感激。真真是百种情思纠结在心,咽喉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哥哥,果然是你。”黛玉的伤感,主要来自宝玉的外表,区区几年的时间,当初人人都捧做凤凰的宝玉,却是这副模样,世事沧桑,说生死难料一点也不夸张。

    “草民给王爷王妃请安。”宝玉只等黛玉叫了自己那句二哥哥,便恍然梦醒。她还这样叫自己,可自己又何德何能当得起她这句‘二哥哥’呢?

    “宝玉,不想我们竟然能在此相逢。真是巧啊。”水溶从容大方的微笑着。

    “是,实在是巧的很。”宝玉又能说什么?只好躬身答应着。

    “不如你跟我们回京吧。”水溶见黛玉不说话,只好自己说。

    “王爷错爱,草民不敢当。草民不才,只能在这里教教孩子们认几个字,王爷身边人才济济,自然用不稻草民这样无才无德之人,草民亦不敢给王爷添麻烦。且如今在这里,衣食无忧,日子过得倒也自在。正合了宝玉的性子,所以竟是舍不得离开。”宝玉认真的回话,没有丝毫怠慢,依然保持着原来国公之家的礼仪姿态。倒是叫水溶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既是这样,不回京也使得。”黛玉轻叹一声,“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又不如回金陵老家去。那样也可跟大嫂子母子和环兄弟做个伴儿。”

    “个人有个人的归宿,宝玉喜欢这里人杰地灵,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了。不回金陵也罢。”

    “哎,我们不如到那边茶馆坐坐,叙叙旧如何。总在这里站着,也不像个事。你住在哪里?或者,随我们去家中坐坐也好?”

    “草民贱体,如何敢踏王爷贵地,没得给王爷王妃丢人现眼。此处地方狭小,住着的都是市井百姓,亦不是王爷王妃久留之地。草民斗胆,请王爷王妃回府吧。”宝玉始终低着头,谦恭的说话。

    黛玉便无奈的看着水溶,水溶摆手,身后的水安忙拿过一叠银票来给水溶。水溶又把银票递给宝玉道:“你且拿去,买几间房舍安身吧。”

    “不敢,草民已经得王爷多次资助,绝不敢再收王爷的银钱财物。王爷能保得草民全身而退,已经是大恩大德,还请王爷收回,草民感激涕零。”

    “二哥哥,王爷给你,你就拿着吧。”黛玉轻叹道。

    然宝玉无论如何,依然不收。只说自己如今每月都有银钱,也够吃喝,还有邻里乡亲的帮助,日子过得去。也习惯的这样的生活,不愿改变。

    黛玉轻笑,心知此时二人已经相距千里之遥,纵然便对着面,也再也不是当时小孩子的模样。便也不勉强他,只跟水溶说道:“王爷,妾身站的久了,腿脚酸麻,既然表兄执意不要我们的帮助,也是他的一番志向。我们就依着他吧。只是二哥哥若有难处,万不可对我们外道了才是。”

    宝玉又忙答应着,请二人回去。

    水溶瞧着宝玉和黛玉的二人的神色,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黛玉的心中,宝玉到底是么位置。心中的那根刺也算是永远的剔除了。真正的释怀后,方又觉得自己原来做的过份了些。便悄悄地看了水安一眼,扶着黛玉往回走至马车跟前,抱着她上了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水安亦跟在主子身后,只是跟来的一个小厮,悄悄地把一卷银票子放到了宝玉教课用的书桌上,拿了一方青石镇纸压住,才悄悄地离开。

    蝶梦蹁跹  第25章 小水琨才华初现

    水溶黛玉众人与七月底回京,此时天气已经慢慢转凉,轻纱夏衫在一早一晚已经挡不住初秋的微风,盛夏过去,农田里已经开始显现出丰收的景象。水溶说要加紧时间,赶在中秋节前回去,总要一家子一起过个团圆的节日。王沐辉早就叫人打点了土仪特产,慢慢的装了几车。就连水琨和水琛二人也搜罗了几箱子小玩意,婧玥婧瑶也在闲暇时间于市井上买了一些当地百姓织绣的棉布花布,颜色花样都是挑那些拙朴不俗的,说回去做些小东西,另给婧琪买了些实用的家用布匹织绣等东西带回去。来的时候已经是拖家带口,回去时更是满载而归。

    进京城时已经是八月初十,水安早就派了家人骑马一路头前回去给太妃报信,这里从码头上岸,王府便派了马车来接,几十口子下人把东西一箱箱搬到车上,运回府中。黛玉带着孩子们早就先回去给太妃请安了。

    水琨和水琛两个围着太妃叽叽喳喳的说话,太妃也不嫌吵,只笑得合不拢嘴,看着两个宝贝孙子给自己弄来的小玩意,什么小工艺土陶,泥人,还有济南府的一些特色糕点,还有蝈蝈笼子,蛐蛐笼子,市井小孩子玩的陀螺,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摆了满满的一炕。最后水琛从自己随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泥塑的老寿星,但看雕塑手法有些稚气,上色也不谨慎,但形态表情却十分慈祥和蔼,笑呵呵的拄着龙头拐杖,边上还跟着一头梅花鹿,颜色鲜艳,小小的托在手里,很有趣。

    “哟,这可是个宝贝,这叫福禄双星。”太妃上了年纪,自然喜欢这样的东西,从水琛手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叹道:“可惜手工粗糙了些,不然倒是难得的。”

    黛玉便笑道:“这已经很难得了,琛儿这孩子做了几十个,最后才做出这个来。每天都跑出去跟人家学,后来还叫人家带着他去窑厂。这是他亲自看着烧出来的呢。那釉彩也是他自己上的。”

    “哎呦哟!果然了不起,到底是我水家的孙子,了不起啊!”太妃一听这是水琛做的,立刻宝贝的什么似的,握在手里左看右看,始终舍不得放下。

    “祖母喜欢就好,琛儿这么久不在祖母跟前,祖母一定很想琛儿,以后琛儿再出门,祖母看着这个,就不想琛儿了。”水琛认真的说道,惹得太妃又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水琨便等的不耐烦,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椭圆形的珐琅镶嵌的东西递到太妃跟前,连声说道:“祖母祖母,你看看我的礼物好不好?”

    “哟——这是什么呀,这是福禄寿喜呀,可这是什么做的呀?里面怎么还是空的?”太妃接过水琨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但上面金丝镶嵌的珐琅精致的很,这个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的东西。

    “这个虽然不是琨儿亲手做的,但也废了好些功夫,那雕刻师傅没弄过这样的东西,琨儿只说想法,他帮着琨儿做。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是鸵鸟蛋壳,先雕刻了,再镶嵌珐琅金丝,做出这福禄寿喜的图样来,若是论费的精神,倒也不比琛儿那个少。”黛玉在一边解释道。

    “哎呦哟,瞧瞧我的好孙子,真真是好样的。”太妃又对这鸵鸟蛋雕爱不释手,又要了老花镜来,带上细细的看了几遍。

    “祖母,你说这个好不好?”水琨看着太妃的脸,认真的问道。

    “很好。”太妃满意的点头。

    “那您说这个应该值多少银子?”水琨继续问道。

    “这个是我孙子给我的礼物嘛,自然是千金不换了。”

    “不是,孙儿不是那个意思。”水琨也挤进太妃的怀里,搂着太妃的脖子撒娇的问道:“祖母说个差不多的数,就当是件商品,你若是买的话,觉得多少银子合适?”

    “嗯,这个嘛……怎么也要五六百两银子吧。这个很少见,这鸵鸟蛋壳也很稀奇,再加上这手艺也细致,这珐琅镶嵌得很华丽,还有这金丝,——哎,你这是金丝吗?”太妃带着老花镜看了又看,最后迟疑的看着水琨。

    “不是。”水琨倒也诚实,“这是铜丝。”

    “铜丝?怎么金晃晃的?”

    “他们不知怎么弄上去一层金粉,难得这么细致。”黛玉在一边解释道。

    “嗯,这个足可以以假乱真了。你说是金丝,别人也相信的。”太妃笑笑,拍拍水琨的脑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法子?”

    “孙儿不知道,是听雕刻厂那些师傅们说的。”水琨实话实说,不等太妃问,又接着说道:“这个蛋雕,从买蛋壳到做完,大概需要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太妃目瞪口呆,三两银子在太妃这样的富贵之人的眼里,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那是少之又少,甚至连一道菜都置办不了的小钱。

    “嗯,太妃,你说,孙儿若是让人在济南府定做一批这样的蛋雕,装了盒子,送到京城来,卖一二百银子一个,有人要吗?”

    “这个……”太妃不是生意人,她还真说不准,若是不知道这个东西只要三两银子就可以做好,给她要二百两银子去买,她应该不会犹豫。因为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名贵,做工又精致,再配上个底座,放在那里是很好的一件摆设。送人也极体面。且材料倒也坚硬,又不易损坏,倒也值一二百银子。

    “祖母,您说实话嘛。”水琨期盼的目光看着太妃,连黛玉也在一边笑。

    “哎呀,这个哪里值那么多?你卖三四十两就很不错了。”水琛像个小大人一般,摇头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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