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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99部分阅读

    呜……我回家去……”凤璿此时见了子詹,越发的委屈,索性转身又往回跑去。

    “琳儿!”子詹如何会让她这个样子回家?于是忙跟上去,上前一把拉住,又把她抱在怀里。顾不得她脸上的尘土,便吻吻她的额头,又赔不是道:“乖琳儿,哥哥这不是去接你吗?哪儿知道你自己就跑来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告诉哥哥,谁把你欺负成这样了?”

    “你,就是你个大坏蛋!”凤璿被子詹抱在怀里依然不老实,腾出小手来使劲的锤他。

    “是,哥哥是坏蛋。琳儿是好孩子。琳儿乖,听话。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子詹手臂用力,把凤璿抱在怀里,耐心的哄她。

    “我不嘛,我就是要哭……呜呜……”心里那个委屈啊,就别提了!凤璿不管三七二十一,哭了个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和着灰尘泥巴,统统都擦在子詹的衣服上,胸前,肩头,脏兮兮的一块一块的,把门口的十几个下人看的目瞪口呆。

    子詹抱着哭咧咧的凤璿回府,一叠声的叫人准备洗澡水,又叫人赶紧去准备吃的。

    凤璿终于在子詹的怀里哭够了,呜咽声变成抽泣声,子詹方轻声哄道:“乖宝宝,咱们洗澡澡吧?”

    “不要。”

    “唔……你瞧瞧你,从哪儿弄的一身泥土?这个样子,怎么跟子詹哥哥进宫去呢?见了母后,可怎么说呢?”

    “就说子詹哥哥欺负我,把我扔到外边当叫花子去了。”

    “呃……哪有?可不许这么给哥哥栽赃。”子詹气结,这丫头倒戈的速度真是惊人啊。

    “这是你的奴才说的,他们叫我小叫花子!”凤璿依然气鼓鼓的。

    “那几个狗东西已经被我打发了,你放心就是了。哥哥绝不会轻饶了他们……嗯……”子詹眨巴着眼睛,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午,想了半天方说道:“就罚他们去打扫厕所好了。”

    “不行,罚他们去庄子上挑粪坑!”凤璿不解恨的说道。

    “行行行!”子詹立刻答应,回头对随身的管家道:“郡主的话听见没有?”

    “是,太子爷,奴才听见了,这就去把那几个狗东西遣到庄子上去挑粪坑!”管家是早就领教过这位郡主的威力的,赶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又讨好的笑道:“以后咱们府上所有的罪小郡主的奴才们,都依此例惩处。”

    “嗯,还是你这管家会办事。”凤璿这才满意的笑了。

    “奴才多谢郡主夸奖。”管家见好就收,赶忙行了个礼,匆匆退下,心知再不走恐怕又会被骂了。

    “好了,乖琳儿。洗澡水都凉了,还不洗澡吗?我这儿可是有他们刚送来的新衣服哦!”子詹抬手,用修长白净的手指,抹了抹凤璿鼻子上的灰。

    “唔,我不喜欢那些粉色的衣服。”凤璿撅嘴,穿就要穿正色的衣服,她从小不喜欢太过粉嫩的颜色。黛玉曾连声叹息,说这个孩子,很该是个男孩子才对,八成是投错了胎的。

    “知道,这次送来的衣服,都是你喜欢的颜色。”子詹一边说,一边帮凤璿把衣带解开,又把头上的头绳解开,把发髻松开来,衣服都裢下去。然后弯腰抱起胖嘟嘟的娃娃,轻轻地放进浴桶里。

    “咦?子詹哥哥,你这里怎么没有玫瑰花瓣?”凤璿看着浴桶里的水上飘着一层洁白的细碎的花瓣,奇怪的问道。

    “这是桂花,这个香味比玫瑰好闻。我喜欢,琳儿以后就用这个沐浴,好不好?”

    “好啊,嗯……这个香味是很好,淡淡的,还甜丝丝的。”凤璿开心的掬起一撮桂花,凑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又开心的撒开。从此后,上阳郡主沐浴必备的东西,第一件便是黄金桂花。

    子詹拿了一直绿玉长柄的水勺,舀了干净的热水慢慢的往她的身上浇着,一边又拿着棉布手巾擦洗着她的肌肤。边上两个侍女帮忙,不多时便把凤璿收拾干净,重新换了一身香云色比肩薄棉衣,头发拧干,松散散的绾了一对双丫髻。

    “好啦,饿坏了吧?看哥哥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子詹拉着凤璿出了浴室,便往正厅走去。

    大理石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样样都是凤璿喜欢的菜色点心,凤璿的肚子便咕咕的叫起来。

    “吃吧?等什么?”子詹看着发愣的凤璿,奇怪的问道。

    “唔,子詹哥哥,今儿我大姐姐回府,母妃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

    “放心,我已经叫人去府上送信了。”

    “哎呀,子詹哥哥,你好坏啊,你叫人去说我来了你这里?那我父王立刻就叫人来把我捉回去了。”

    “你父王才不会呢,他巴不得你不回去。”子詹好笑的看着凤璿,这个小丫头三番五次的搅合她父王的好事,她父王早就巴不得她快快长大,快快嫁出去算了。

    “不会吧?我父王蛮喜欢我的哦?”凤璿失望的看着子詹。

    “总之你放心。我叫人去跟北王妃说,皇后娘娘接你进宫去玩呢。他们不会不准的,也不会叫人来绑你回去。”子詹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到凤璿面前的白瓷碟子里,“快吃吧,这是现烤出来的点心,热着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凤璿终于放了心,伸手捏心,便往嘴里放。

    “用筷子!”子詹拿过筷子塞到凤璿的手中,“多大的姑娘了还下手捏东西吃?!”

    “唔……子詹哥哥,有时我觉得你很好。可有时我又觉得你比我母妃还烦。”凤璿一边吃,一边反抗。来太子府就是为了自由自在,要被约束,才不稀罕来呢。

    “是吗?可子詹哥哥就算是被你烦,也不能事事都依着你呀。”子詹无奈的笑笑,这丫头已经被纵容的够可以了,再纵容下去,还不知会怎样呢。

    “那,子詹哥哥,琳儿要怎么样,你才能事事都依着我呢?”凤璿大眼睛里满是认真。

    “呃?”子詹被问住,沉思片刻方道:“琳儿要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对子詹哥哥最好。子詹哥哥就事事依着琳儿。”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一定要成为世上最好的女孩,也把对子詹哥哥好的人都比下去,到时候,子詹哥哥可别说话不算数!”

    “不会。子詹哥哥一向说话算数。”

    “拉钩!”

    “拉钩!”

    一只油乎乎的小手伸出来,小拇指弯弯的翘着。

    一只修长洁净的手掌伸出来,小拇指亦修长漂亮。

    两根手指勾在一起,屋子里响起一阵快乐的笑声。

    饭后凤璿要午睡,子詹只好由她爬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而他自己则叫人把未处置的公务拿来,在卧室里静静地批阅。屋子里淡淡的沉水香隐隐约约,凤璿因闹了一上午,疲惫不堪而沉睡起来。

    子詹忙了一会儿,把手上的琐事都处理完毕,摇摇脖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再看看床上熟睡的女孩,不由得微微笑笑。转身出了房门。

    二月的天气正是春寒料峭时。太子府里只有梅花和迎春花开了,鹅黄嫣红,倒也娇艳无比,映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让人从心里懒懒的。

    子詹在院子里打了会儿拳,身上出了点薄汗,便觉得浑身腻腻的,吩咐人准备洗澡水立刻要洗澡。

    太子府里伺候的男女下人共有一百多人,其中宫里分派下来的女史二十多人,皆是皇后精心挑选的。其中有一个女史我们都十分的熟悉,就是当初一心喜欢水溶却把水溶误认为是王沐晖的丁姑娘。如今丁悠然在太子府当差三年多,凭着自己的才华姿色,和自己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努力长进,可以算得上是太子近身服侍的女史之一。

    子詹沐浴,向来是有人服侍的,规矩使然,子詹从小也没怎么在乎。丁悠然和另外一个宫女一起服侍子詹裢去衣衫,拿了大毛巾给他围好,送他进入浴室后,方转身回来收拾刚换下的衣物。

    小宫女年纪尚小,只有十二三岁,因平日子詹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所以太子府的女孩子们个个都中规中矩的,只知道守本分做差事。然像丁悠然这样的大姑娘,因进宫的日子久了,又早知人事,便免不了从心里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当初入宫,虽然是一万个不乐意,但如今被分到太芓宫中,却又是意外的惊喜。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成了太子的女人,便等于一步登天。

    丁悠然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默默地沉思。边上的小宫女便不解的问道:“丁姐姐,你今儿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没什么,我挺好的。就是懒得动弹。你把这些衣服拿出去交给洗衣房,我去给太子殿下拿干净的衣服来。”丁悠然已然十八岁,再不是当初唧唧喳喳的年纪。美丽的脸上少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分沉静内敛和后宫打磨出来的精明。

    小宫女答应着,抱着衣服出去。丁悠然长叹一声,转头看看那边浴室门口的纱帐。

    纱帐轻轻地晃动,里面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带着淡淡的香皂的清香,空气中立刻便有了暧昧的气息。

    丁悠然沉思良久,又左顾右盼,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于是她便大着胆子,抬脚轻轻地往浴室里走去。

    超大的浴桶中,子詹靠在温热的水里,闭着眼睛任凭头顶的热水缓缓地冲洗自己的肌肤,露在水外的肩膀和胸膛泛着魅惑的微红,长发披散在水中,随着水波飘浮开来,丝丝缕缕,缠缠绵绵。

    丁悠然便觉得喉间有几分干涩,仿佛沙漠中的行人经过了烈日酷暑,终于见到了一汪清泉;又像是已经抓住了自己锦绣的前程,看见太子府的下人们个个都跪在自己脚下,恭敬地磕头,叫自己一声:太子妃。

    子詹正在思索着皇上派人送来的奏折中,有关桐乡盐政的问题,奏折是密奏,说桐乡县盐政混乱,官商勾结,私盐贩子横行霸道,已经危害一方百姓。皇上要子詹拿出方略来,说要从桐乡开始,严格整顿江南的盐政。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子詹依然陷在沉思之中。

    丁悠然立在咫尺之间,见太子没有呵斥,也没有反对。仿佛默许一般,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于是大着胆子,她轻轻地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凤璿寻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丁悠然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纱衣,一步步走近子詹的身边,地上一件件衣衫零落在水洼中,娇艳的颜色越发的娇艳。空气中尽是暧昧的气息,仿佛只要再加一丝温度,便可燃起熊熊烈火。

    凤璿莫名其妙的恼火起来,仿佛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人抢去,又好像自己专属的领地被人侵犯。再看看浴桶中子詹背对着自己,仿佛正等着佳人的服侍,心中越发没了理智。

    心中发狠,凤璿左看右看,索性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转身看见浴室角落里用来取暖的壁炉,于是把花花绿绿的衣衫一股脑全丢进去,冰蓝色的火焰跳跃了几下,昂贵的衣衫顷刻间化为灰烬。

    “哎呀,我的衣服。”丁悠然一双水氤氲的眼睛里闪着委屈的泪花,撅着小嘴偷偷地看了一眼浴桶中的子詹,似乎是在寻求太子的帮助,最起码,他应该主持公道的吧?

    “哟,不好意思,这是你的衣服啊?”凤璿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是浓浓的恨意。

    “郡主殿下,这当然是奴婢的衣服了。”丁悠然不服,怎么说这郡主无缘无故的闯进来,与礼仪规矩上都已经说不过去,还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这让自己怎么出去呢?

    “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在地上?我有教你进来吗?”子詹冷漠的目光扫过丁悠然的一片酥胸,淡淡的问道。

    “奴婢……奴婢……”丁悠然被子詹冰冷的目光一瞪,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想着无非是男女之事,或许太子未经人事,不懂这些,所以才这般冷漠。于是忙把心中的惶恐压制下去,堆了笑脸回道:“奴婢怕水凉了,所以进来瞧瞧。”

    “下去!”子詹沉声一喝,凤璿便如被人当胸一剑,只觉得浑身疼痛,更加失了理智,便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丁悠然,对着子詹恨恨的道:“子詹哥哥多嫌了琳儿?好,我这就走!”

    “琳儿!”子詹着急,伸手去拉凤璿,却因距离而无能为力。于是他顾不得许多,便哗的一声从水中站起来,长腿一伸跳出了浴桶,全然不管身上的水珠,疾走两步,把凤璿拉住。

    健硕的身体跟平日华贵太子服遮掩下的他全然不同,自小练习骑射的他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被凤璿推开的丁悠然倒吸一口气,顾不得羞耻看直了眼。

    “你弄湿了我的衣服!”凤璿从子詹的怀里挣扎,挥着小手捶打他的胸口,浴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引来了外边侗候的宫女们,众人围在门口,却不敢进来,只把着门口往里瞧。

    “乖,别闹了。我不是说你。”子詹任凭凤璿捶打,只抱着她转身对靠在浴桶边上,惊呆了的丁悠然道:“混账东西,还不滚开?!”

    丁悠然羞愤交加,想着此时自己这般模样出去,定要被人耻笑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罢了。于是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哭道:“奴婢一心服侍太子,自问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并无愧于皇后隆恩,求太子看在往日服侍的情分上,饶了悠然一命吧。”

    “子詹哥哥,这个姐姐服侍你,倒真是尽心尽力哦。”凤璿从子詹的怀里转身,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丁悠然,然后挣扎一下,跳到地上。

    “奴婢多谢郡主求情,多谢郡主……”丁悠然尽管心里恨死了凤璿,但此时嘴上也不敢说。

    子詹见凤璿不哭了,方抬手拉过一条毯子,裹住自己,然后转身,去边上的躺椅上坐下,淡淡的笑道:“琳儿,过来。”

    “不。凭什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凤璿已然明白,刚才的事情原是这个宫女故意为之。皇后娘娘说过,这个世上有多少女子,为了荣华富贵而迷失了自己,为了攀龙附凤,不惜算计别人,算计自己。看来这个人就是如此,她算计不了别人,就先算计自己吧?

    “你这鬼丫头!”子詹笑了笑,抬手端了一边的茶来,自顾悠然的吹着茶沫,不再多说。

    凤璿却看着跪在地上的丁悠然,忽然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

    “奴婢原来在皇后宫中当差,郡主在皇后宫里住过,所以瞧着奴婢面熟,也是有的。”丁悠然忙道。

    “哦,原来这样。难得咱们俩有缘。”凤璿笑笑,点头,然后回头对子詹道:“子詹哥哥,我正少个人伺候,想着问你要个人,又总有事忘了。这个姐姐不错,不如以后让她跟了我去吧。”

    “你喜欢,尽管带去。”子詹无可无不可,反正这府上的人和物,他都不介意尽数送给凤璿。

    “喜欢倒是谈不上,只是丁姐姐如此花容月貌,放在子詹哥哥身边却不被赏识,的确可惜的很。”凤璿负着手,在丁悠然面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笑着问丁悠然道:“我记得有人曾经抱怨过,说北静王妃外表柔弱,实则霸道无比,辖制的北静王服服帖帖。丁姐姐听说过这话儿没有?”

    丁悠然心中一惊,暗道这原是前些日子自己跟几个宫女说闲话的时候,无意说起的,如何被这小郡主听去了?

    子詹听了此话,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看来想要饶了这傻女人,都不成了。

    凤璿见丁悠然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恍然大悟,顿足说道:“瞧瞧,丁姐姐这么美妙的身材,却跪在这冰冷的地上,实在是暴殄天物。子詹哥哥,你卖琳儿一个人情,让这丁姐姐下去吧。”

    子詹笑了一声,摇手道:“既然人给了你,便由你做主。又何须我卖人情?”

    丁悠然早就跪得膝盖冰冷,失去了知觉。好不容易听到自己可以出去,便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晃着身子,便听外边有人回道:“太子殿下,谨郡王求见。”

    “琛儿来了?”子詹把手中茶盏放到一边,意外的笑笑,回头道:“请小王爷进来吧。”

    “是。”下人答应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凤璿一点也不紧张,只站在原地,背对着门口,等水琛进来。

    水琛皱着眉头,看着浴室里神态各异的三个人,最后沉声问凤璿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太子殿下沐浴,你怎么跑进来了?还不快些回家,瞧母妃怎么打你。”

    “是子詹哥哥欺负我,我才进来跟他理论的,哪里知道撞破了他的好事?我正在这里听子詹哥哥教训呢,哥哥偏又来帮着他教训我,真真我是没人疼的了。”凤璿撅嘴说道。

    “还不下去,等着领赏呢?”子詹裹着毯子从摇椅上站起来,瞪了一眼立在一边的丁悠然,喝退了她,方转身对着凤璿笑道:“你编瞎话越来越没谱了。我这会子衣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