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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9部分阅读

    是我熟悉的那个样子了。碰到我你高兴吗?”

    邦德不再那么沮丧了。他很高兴在这个小车里同这个光彩照人的姑娘坐在一起。可怕的高山以及这些天他所经历的事情渐渐地被他甩在脑后。经过了那么多恐怖,那么多的绝望,现在他觉得心中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他说:“等我们到了苏黎世后,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高兴。这样过圣诞节,简直是太糟了。”他摇动手柄打开车窗,把面具扔出去,然后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现在到了一个路口,那儿立着一个很大的路标。从这里便进入峡谷。

    邦德说:“从这儿往左拐,德蕾伊霞,先到菲利苏尔,然后再去库尔。”

    她猛地来了一个急转弯,快得让邦德直担心。接着,她又是一个滑弯,邦德觉得车已经无法控制住了。可恰恰就在路头的黑冰处,打滑的车又被控制住了,马达又轻快地转起来。邦德问:“德蕾伊霞,我的宝贝,你怎么这样大胆?你连防滑链也没安。”

    她笑了,很为他声音里流露出的钦佩而得意,“我在所有的轮子上都装了唐洛普长途赛车轮钉。一般只有长途赛车才能安这种轮钉,但是我设法弄了一套。别担心。好好坐在后面,欣赏我的驾驶技术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愉快的情绪。这种情绪在皇家城时是没有的。邦德转过身,第一次仔细地端详她。不错,她与从前判若两人。她看起来生气勃勃,神采飞扬,飘动的秀发映衬着她美丽的脸庞,微张的漂亮嘴唇似乎总是带着笑意。

    “漂亮吗?”

    “漂亮极了。现在你一定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萨马登?这简直是个伟大的奇迹,你在关健时刻救了我。”

    “可以。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的事情。象你那样狼狈不堪的人,我真是第一次看到。一开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一定是被人狠狠揍过了。”

    她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仍然不太好。”她停顿了一下,“好吧,我的故事很简单。爸爸那天从马赛打电话给我,问我的近况,还问我见到了你没有。当我告诉他没有见到你时,他着急起来,几乎是在命令我去找你。”

    她看了邦德一眼:“你知道,他十分喜欢你。他说他发现了你正在寻找的那个人的地址,而且肯定你也找到了这个地址。他要我在这个地址的附近,也就是格罗尼亚俱乐部附近来找你。他要我找到你后,一定要转告说让你多留神,要照顾好你自己。”她笑起来,“他真上个了不起的人!于是,我就离开达沃斯。正象你说的,在那里我的确好了起来。前天我到了萨马登。缆车昨天没开,所以我准备今天上来找你。就这么简单。现在该你讲了。”

    小白车一直在高速前进。冲下弯弯曲曲的斜坡后,它开进了峡谷。邦德透过后窗玻璃往外一看,小声地诅咒起来。在他们后面约一英里处,两盏雪亮的车灯正朝他们飞驰而来。姑娘说道:“我知道,我一直看着反光镜。恐怕他们比我开得快些。肯定是个熟悉路的司机,也许他们的车上带了防滑链,不过我想能对付。接着说下去,你干了些什么?”

    邦德开始给她编故事。他告诉她这山里隐藏着一个大匪徒。英国警方想抓他。邦德与警方以及国防部又有点关系。……

    说到这里,特蕾德霞笑了笑说:“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在秘密情报局工作,爸爸都告诉我了。”

    邦德马上否认:“你爸爸是胡说。”

    她心照不宣地大笑。于是,邦德继续说,他被派来调查这人是不是警方要抓的那个人。他发现正是此人,但邦德自己却受到了怀疑,因此不得不迅速逃跑。他给她讲述了月光下雪山滑道上的一切恐怖事情:雪崩、那个被扫雪机绞死的追踪者、以及他如何到萨马登,又如何想藏在溜冰场的人群之中,最后,他说:“你象美丽的天使踏着冰鞋突然降临,然后我们就上了车。”

    故事讲完了。她想了想,然后冷静地问:“那么,我亲爱的詹姆斯,告诉我,你杀死了他们多少人,实话告诉我。”

    “你为什么问这个?”

    “仅仅是出于好奇。”

    “你不会告诉别人,包括你爸爸?”

    她奇怪地说:“当然了,从现在起,我们俩之间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告诉别人。”

    “好吧。首先,我杀了那个在俱乐部大门口站岗的卫兵。如果不把他解决,我就逃不出来。我想雪崩的时候也许埋葬了一个。在山脚,他们向我开枪时,我把冰棍头当作矛刺向一个人,这完全是为了自卫。我不知他是死还是伤。再就是那个被扫雪机绞死的人,他向我开了六枪,罪有应得。这么说一共死了三个半吧。”

    “他们还剩下多少人?”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相信我,好吗?”

    “好吧,我想那里总共有十五个人,现在估计还剩下十一个半,加上那个大头目。”

    “后面这辆车还有三个?如果我们被他们抓住,会不会被杀死?”

    “我想会的。我什么武器也没有,请原谅,德蕾伊霞,我想你也没有多少机会了。你是证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的同谋。我在这些人眼里是肉中钉。”

    “你真是这样吗?”

    “是的。从现在起,我对他们来说是最危险的人。”

    “那么,我也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他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油箱里仅剩下两加仑汽油了。我们必须在菲利苏尔停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加油站不会还开着,也就是说我们得叫醒他们。如果十分钟之内我们不能加到油,他们准会抓到我们。你得赶紧想出个好主意来。”

    一条深深的峡谷横在前面,上面有一个之字形弯道的桥。他们已通过了桥上的第一个弯道。耀眼的灯光从峡谷对面射过来,两车相距大约还有半英里。峡谷只有约三百码宽。现在他们走到了桥上的第二个之字型弯道,暂时避开了追击者的车灯光。

    前面出现了一个塌方路段,修复工作还在进行。一块警告牌上写着:“注意!此处施工,开车小心!”这段塌方的路紧靠右边的高山。左边有一条冰河。在塌方的路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木制红箭头指向一座简易桥上的狭窄通道。邦德突然叫道:“停车!”

    德蕾伊霞猛地把车刹住,前轮刚好在桥上。邦德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你快开!到下一个转弯处等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特蕾德霞话也不说开车便走。邦德跑回几步来到大的红箭头处。箭头叉在两根木杆上,邦德用力一扭,把它转了个方向,刚好指向左边,对着那个小小的土堆,几码外便是通往已塌坍的桥的老路。邦德扒开土堆,把路桩拨起来扔掉,然后再把土堆弄平。这时车灯已从身后的拐弯处转过来了。他飞跃过临时道路躲进山后的阴影之中,将身子紧贴在山壁上,屏住呼吸观看着即将开演的一出好戏。

    那辆“奔驰”速度真快,一下就冲进了颠簸的临时通道,车下的防滑链敲击着里面的挡泥板。车头对准那箭头指着的黑森森的老路口冲去。邦德看见车里几张紧张得扭曲了的脸,接着传来令人绝望的尖厉刹车声,想必是司机看见了面前的深谷。车子停下了,但它的前轮却已经悬在山崖上。车的底盘挂在崖边摇了几下,就翻了下去。随着一声可怕的坠落声,它砸到了旧桥下的一块巨石上。接着又是一声。邦德跑过去,朝下望去。车子正仰面朝天地往下坠去。又是一声撞击声。这下车子撞在了岩石上,火花四溅。最后,一个筋斗掉进了深渊。最后这一次撞击引起了爆炸。它碰在悬崖的边上,翻了过去。车上的灯光消失了,只剩下月光折射在金属上的闪光。它一个大翻滚跌进了冰河,隆隆的回声从深渊中回传来。石土还紧随着汽车的残骸哗啦啦地往下掉。一会儿后,万物恢复了平静,白色的月光撒满了峡谷。

    邦德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机械地重新拔正箭头,把土堆搞好。他在裤子边上擦了擦汗水,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下一个转弯的路口。

    小白车关了车灯停在路边。他钻进车子倒在座位上。德蕾伊霞一声不响,发动了车子。山谷下菲利苏尔昏黄的灯光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她伸过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你今天累坏了,睡吧。到了苏黎世我再叫醒你。”

    邦德没说什么,无力地握住她的手,将头靠在车窗上,呼呼地睡着了。

    在梦里,他还一直紧张地追赶布洛菲尔德。

    第十九章 爱的早餐

    在雾朦朦的黎明中,苏黎世机场一片沉寂荒凉。一架开往伦敦的瑞士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因大雾耽搁,正待起飞。邦德要了香喷喷的咖啡和煎蛋,和德蕾伊霞在餐厅分了手,然后去买了一张机票,把护照递给那昏昏欲睡的官员盖了个戳,最后走到公用电话间在电话簿上查找通用出口公司。

    果然,在上面找到了“总代表亚历山大·米尔的私人住宅”及其电话号码。邦德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候机厅里的钟。指针正指向六点。这个时候米尔应该已经起床了。

    他拔了号码,过了一会儿,话筒里响起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喂,我是米尔。”

    “对不起,410 ,我是007 ,我是在机场给你打电话,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不得不这样做。请记下来,纸和笔准备好了吗?”

    米尔的声音立刻变得清醒了:“等一下,007 。准备好了,说吧。”

    “先说坏消息。几乎可以肯定,你的二号完了。电话上不便细说。等我回伦敦后立即把情报发回来。我将乘瑞士110 航班一小时后飞往伦敦。另外,我估计明天或后两天,会有一群英国姑娘,一共十个人,要从恩加丁乘直升飞机到这里,是南方航空公司的一架黄|色“云雀”式直升飞机。我回伦敦后会用电传把她们的名字送过来。她们估计将会飞往英国,但很可能不会乘同一航班,而且也不会在同一机场降落,可能会被分散到普雷斯蒂克,伦敦盖特威克机场,再加上伦敦机场。我希望你能把她们的航班号和到达的大概时间告诉伦敦,但这是很花功夫的工作,你最好能让伯尔尼和日内瓦的人帮帮忙,明白了吗?好吧。我肯定你现在已被监视了。还记得刚取消的“贝德兰姆”行动吗?是的,就是他,他有无线电收发报机,可能会猜到今天早晨我将和你联系。看看窗外,有没有被监视的迹象。苏黎世一定有他的人。

    “我的上帝!全乱套了,”米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等一等。”

    电话搁下了。邦德对米尔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代号是410 。他想象得到,米尔一定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话筒里又传来米尔的声音,“看来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有两个人。我就打电话给安全局的朋友来帮帮忙。”

    邦德说:“你一定要小心从事。我想我们的人会与警察机构处理好这些事。请把这些情况直接电传给 局长本人,好吗?当然用密码。告诉他,如果我很快能回去的话,我今天务必要见到他。我还想见到501 ,对,他是情报局科研处首脑。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有个农业部的专家。这听起来似乎很愚蠢,但别无它法。可能要搞得他们圣诞老人帽子戴不好,圣诞布丁也吃不成了,我只能深表遗憾。你能把这一切安排好吗?太好了。你那边有情况吗?”

    “我能不能到机场去向你多了解一些关于我的二号的情况?他在跟踪一个叫雷德兰德的人。那家伙在本地的化学品商店里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二号认为那家伙很可疑。但他没告诉我那人买的是什么东西。只说他认为应去看看这些东西到底往哪儿送。”

    “千万别来机场。不!你离我远点。我目前的情况糟透了。如果等他们在悬崖下发现了他们的“奔驰”车的残骸时,我就更逃不掉了。我现在要挂电话了。请原谅,打扰了你的圣诞节,再见。”

    邦德放下话筒走回餐厅。德蕾伊霞一直在门口四下张望,一看到邦德,她不禁笑逐颜开。他拉住她的手,象那些在机场分别的恋人似的紧紧偎依在一起。“好了,德蕾伊霞,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是你的问题。你的那辆小白车是个麻烦。肯定有人看见过你开着这辆车,也见过那辆“奔驰”车追赶过你。尽管是圣诞之夜,也总会有人看见的。这里也一定安置着山顶上那个大头目的亲信。吃完早饭你就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附近有什么地方可去吗?”

    “沙夫豪森或者康斯坦茨。不过,”她恳求道:“詹姆斯,我现在必须离开你吗?我等了你这么久。我刚才干得也不错。为什么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呢?”在皇家城时她绝不会流泪的,而现在却泪眼迷朦。她生气地用手揩了一下眼睛。

    天啊,邦德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象她这样好的姑娘了。她身上具有他所喜欢的一切。她漂亮,床上床下的功夫都不浅;她敢冒险,有勇有谋;她总是那样生机勃勃。她似乎很爱我,但又不束缚我,还会让我继续过我从前那种生活;她是个孤独的姑娘,没有什么复杂的亲戚朋友关系,也没有财产;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我,需要我的照料爱护。我腻烦那些不负责任、逢场作戏的游戏,不想事一完就再受良心的遣责。有了孩子我也不在乎。

    再说,我又没有什么社会背景,不存在她能否适应的问题,我们简直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邦德冲口而出,说出了自己这一辈子从未说过,也不希望说出的话:“德蕾伊霞,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她吃惊地看着他,面色苍白,双唇颤抖,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我是真心的,真心实意的。”

    她猛地把手抽回,蒙住脸。一会儿,她放开手,满脸微笑地说,“詹姆斯,你知道,我朝思暮想着这一天,可是来得太突然了。是的,我当然愿意嫁给你。我不会象傻子一样,又是鼻涕又是泪地缠住你不放。再吻我一次,我就走。”她深情地望着他,投入了他的怀抱。邦德捧起他的脸,在嘴唇上吻了又吻。

    特蕾德霞满脸绯红地站起来,“现在我得开始按你说的去做,尽量适应这一切。我先开车到慕尼黑,到我最喜欢的“四季饭店”去。我就在那儿等你。我是那儿的常客,没有任何行李,他们也会接待我的。我的东西都在萨马登,我会叫人送来的。我得在床上呆两天,然后出去买些东西。你打电话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几时能结婚?我得马上把这好消息告诉爸爸,他一定会高兴得嘴都合不上的。”

    “我们可以在慕尼黑结婚,就在领事馆。我有外交豁免权,很快就可以把手续办妥,然后,我们可以到一所英国教堂举行结婚仪式,更确切地说是一所苏格兰教堂,因为我是苏格兰人。我今晚、明天都会给你打电话,一有可能我就和你联系。不过,我得先把这件事办完。”

    “你要小心呵,千万别伤着了。”

    邦德笑了,“不会的。要是他们开枪,我就跑。”

    “你可要说到做到。”她仔细端详着他,“你该把那红手帕取下来了,你知不知道它已坏得不成样子了。”

    邦德解下脖子上的红色花手帕。它已被汗水浸得变黑。她说得不错,两个角已经撕破,可能是他准备滑下那高山时塞在嘴里咬破的。他把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手帕,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餐厅,下了楼梯朝出口走去。

    邦德坐下来,食不甘味地吃着早饭,心底涌起一种轻松、激动、极其温暖的感觉。詹姆斯和德蕾伊霞·邦德!邦德先生和邦德太太!简直是妙不可言!他从未象现在这样激动过。

    传来了登机的通知:“各位旅客请注意,乘瑞士航班110 号飞往伦敦的旅客,请到二号门登机!乘坐瑞士航班110 号飞向伦敦的旅客请在二号门登机。”

    邦德熄灭烟头,迅速朝入口处扫了一眼,定下神,走向大门,将撕破的旧生活的碎片,连同机场早餐用剩的残汤剩水甩在了身后。

    第二十章 穿拖鞋的局长

    飞机起飞后不久,邦德就睡着了,美梦不断在他脑中游荡。在梦中他看见一个很象大使馆的地方,雄伟壮观的城堡式建筑的门廊上,枝形彩灯的光芒照耀着宽大的楼梯和通向客厅的大门,门口站着男管家,客厅里不断传来一大群客人的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