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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12部分阅读

    。雪橇上的铆钉叮叮当当地乱响。

    这破东西也许还能滑,也非得让它滑起来才能下山!他的枪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邦德费力地爬过冰墙,紧紧抓住雪橇小心翼翼地往下滑。他刚一进车槽,雪橇车就开始往下滑。他尽量坐稳,摇摇晃晃地往下滑着。变弯了的冰刀反倒是因祸得福。雪橇刮着冰慢慢地往下移动着,身后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划痕。邦德又遇到一些急转弯,可由于速度只有每小时十英里,所以也并未造成很大的威胁。邦德很快就过了森林线,进入了最后的直道。在这儿他慢慢地停了下来。他爬下雪橇,翻过矮矮的冰墙。这儿的雪被观众踩得很平。他跌跌绊绊地往前走,不时抓把雪轻敷他的前额。在下面的缆车站里他会发现什么呢?如果布洛菲尔德在那儿,那邦德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车站里没有灯光,只有炸断的缆绳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唉,这场暴炸造成的损失太大了!不知马勒昂杰和他手下那帮人以及直升飞机现在怎么样了?

    好象在回答他的问题,山那边传来了直升飞机引擎的突突声,月光下出现了它那丑陋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谷里。邦德笑了。他们又得去和瑞士控制塔的人争辩了,也真够他们受的!但马勒昂杰已决定改道,从德国上空回去。那里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势必要和北约组织的人吵架了!这时萨马登的路上传来了地方消防队刺耳的警报声。警车顶上的红色闪光灯表明,他们离邦德还有约一英里。邦德一边小心地往黑乎乎的车站角落走去,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该怎样应付。他爬上车站的墙,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人!

    车站入口处有刚压过的车轮印。布洛菲尔德一定在这儿给什么人打了电话,然后坐着那人开来的车逃走了。他是往哪条路逃的呢?邦德走到路上看了看。车辙是向左边延伸。布洛菲尔德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伯尼山谷口,也许已经过了谷口,正开往意大利。他又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如果告诉边防队,还有可能在边防线上把他抓住。不!那样会使邦德自己脱不了干系。

    他们会提出疑问:如果邦德那天晚上不在格罗尼亚峰上,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不行,他只应该装成一个愚蠢的英国旅游者!

    闪着红灯的警车在缆车站前停下来,警报声也小多了。车上跳下的一些人进了车站,另一些则站在那儿望着火光映红的格罗尼亚峰。一个戴着宽檐帽的人,用瑞士德语方言问了邦德一大堆问题,邦德摇摇头。他又试着用法语问,邦德仍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叫来一个能说两句英语的人。“这儿出了什么事?”那人用英语问。

    邦德神态不清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当时我正从蓬特雷西纳往萨马登走。我是从苏黎世来的,想在这里游玩一天,可错过了公共汽车。所以我想从萨马登乘火车回去。我看见山上在爆炸,”他恍恍惚惚地挥挥手,“我从车站那边往前走,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我的头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一直被拖到了这儿。”他指了指他满头的瘀血和露在袖子外已擦破的双肘。“可能是缆绳断了,打在我的头上,把我拖到下面来了。你们有没有急救箱?”

    “有,有。”那人对他手下的人叫了一声,一个带着红十字臂章的人拿着他的黑箱子走了下来。他为邦德看过伤后,一个劲儿地感叹。他请邦德跟他来到缆车站的洗手间。他打着手电筒替邦德洗了伤口,然后擦了许多碘酒,使邦德的伤口一阵阵刺痛。然后他用宽宽的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邦德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禁不住笑了起来。他这副样子去当新郎真是糟透了!那个卫生员同情地直啧嘴,他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白兰地递给邦德。邦德十分感激地喝了一大口。那个英语翻译也进来了。“我们在这儿没什么可做。我们得让山区救护队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我们要回萨马登去报告。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当然愿意,”邦德高兴地说。让邦德在这又冷又黑的晚上走到萨马登的确也说不过去,所以大家热情让他上了车,把他送到萨马登,在火车站他们满怀同情地祝他一路顺利。

    邦德乘上一列慢腾腾的普通客车到了库尔,然后又换乘快车到了苏黎世。凌晨两点时,邦德来到了邦豪夫大街,苏黎世情报站的头儿就住在这里前。邦德在火车上睡了一会儿,可他此刻仍然十分困倦,即使站着也随时可能昏昏睡去。他浑身疼痛,好象被木制警棒狠狠地打过一顿。他精疲力尽地靠在门框上,用手去按了一下门铃。一个身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人把门打开一条缝。“天啦,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他生气地问,明显带有英国口音。

    邦德说:“别担心,是我,007 。我又回来了。”

    “上帝啊,是你?进来,快进来!”米尔打开保险链,迅速地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大街。“没有人跟踪你吧?”

    “估计没有,”邦德说道,很高兴走进了一间暖烘烘的房子。苏黎世情报站的头儿关上门,上了锁,然后转过身看着邦德,“天啊,老伙计,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就象让人用乱刀砍过一样。好了,快喝点什么。”他把邦德引进一间舒适的客厅。朝餐具柜指了指说:“请随便喝吧。我去告诉菲利斯一声,叫她不要担心。想不想让她给你看看伤?干这种事情,她很在行。”

    “用不着,谢谢。我喝点什么就可以了,这儿可真暖和。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任何一块雪地了。”

    米尔走了出去,邦德听见他在过道上和人快速地谈了几句话。一会儿,他回来说:“菲尔斯在收拾那间空房子。她会在浴室里再放些干净绷带。好吧,”他给自己倒了杯低度数的苏打威士忌,坐在邦德对面,好陪着邦德喝。

    “告诉我一点情况吧。”

    邦德说:“实在抱歉得很,我没有多少情况告诉你。和那天的情况差不多。也可以算是续篇吧。我向你保证,你最好是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我急需给 局长去个电传,我也不会到这儿来。得用只有 局长的接收员才能破译的三位x 密码。你能帮我发出去吗?”

    “当然可以。”米尔看了看表,“现在是早上两点半。把那老伙计弄醒,是不是太早了点儿?不过你自己看着办。好,到我那个暗室去吧。”他朝屋子对面的书架走去,书架上摆满了书。他取出一本,胡乱摸了一下,只听咔嗒一声,墙上开了一扇小门。“小心你的头,”米尔说,“这原本是个旧的洗手间,大小正合适。稍微闷一点。可以让门开着。”小房间地上放着一个保险柜,他弯下身,拨了一会儿字码锁,打开柜子,取出一台象手提打字机似的东西。他把它放在那台笨重的电传打字机旁边的一个架子上,然后坐下来,噼哩叭拉地打出了台头和地址,每打完一个字就拨弄一下打字机旁边的一个小柄。“好了,你讲吧!”

    邦德站起身倚在墙上。在去萨马登的路上,他就想好了电文的内容。首先必须准确无误地把消息传到 局长那儿,然后又不能让米尔知道真相。邦德说:“好吧,象这样说好不好?据点已妥善处理,细节不详,因为侦探独自离队,据点主人已跑掉,从 站发出详尽报告,并接受十天休假,感谢,007 。”

    米尔复述一遍电文,接着用每组五位数打出三位x 密码,输入电传打字机。

    邦德看着电传被发出后,马勒昂杰所谓的“为女皇的情报局效劳”的工作便告一段落。女皇对以她的名义所犯下的这一连串的罪行,又当作何感想呢?噢,天啦,小屋里太闷了!邦德一只手摸了摸从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另一只手捂住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那座该死的雪山”,就瘫倒在地板上。

    第二十六章 幸福的阴影

    德蕾伊霞在苏黎世机场护照检查处门外见到邦德时,惊讶得目瞪口呆,可她强忍着,直到他们坐进了那辆小型兰西亚里,她才让泪水夺眶而出。“他们对你干了什么?”她泣不成声地问,“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邦德紧紧地抱住她,安慰道:“没什么事,德蕾伊霞。我向你保证,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皮,就如同滑雪时狠狼地摔了一跤。别傻了。这种事谁都会遇到的。”他抚弄着她的头发,拿出手绢轻轻地给她擦去眼角的眼泪。她从他手中接过手绢,含着泪水笑着说:“你这样擦把我的眼影都给弄坏了。为了让你觉得好看,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搞好的。”她拿出小镜子,小心翼翼地把污迹擦掉。“你是个大傻瓜。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等着你。你跟我说你要离开几天去清理什么东西,不能带我到那儿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又找麻烦去了,而且这次的麻烦更大。后来爸爸又打电话来问我见到你了没有。他听上去很神秘,而且流露出担心。我一说没见到你,他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今天的报上又登了格罗尼亚峰的事,你在电话里又那么小心谨慎,还说你是从苏黎世打来的电话,我就知道你跟这事有牵连。”她收起小镜子,推了一下自动启动器。“好吧,我不说了。很抱歉,我刚才哭了。”接着她又气愤地加了一句:“可你简直是个大傻瓜,你好象想不到这关系到别人,只管自己去扮演英雄的角色。你真太……自私了。”

    邦德伸出手,把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握着。她说的一点也不错。他只想着工作而没想到她。他从未想到有什么人会真正地心疼他。他如果死了,朋友们也不过摇摇头,在《泰晤士报》的讣告栏里写上几笔,有几个姑娘也许内心痛苦几天。然而,情况即将发生变化,再过三天他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他将成为两个人的一半。现在他要是受了伤回来就不仅是梅和玛丽·古德奈特对他埃声叹气了。如果他死了,德蕾伊霞肯定会悲痛欲绝。

    小白车灵巧地行驶在公路上。邦德说:“我很抱歉,德蕾伊霞,但那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你知道事情原委。我不能半路打退堂鼓。如果我没有实施这次行动,我也不会象现在这么幸福。你是理解我的话的,对吗?”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就因为你是个海盗,我才爱上你的呢。这可能是遗传的缘故。我会习惯的。不要为我而改变你自己。我不会象别的女人那样,一结婚就拔掉丈夫的牙齿,以限制他们。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如果我有时候象条狗一样对着你叫,你别生气。那也是爱。”她对他温柔一笑,“女人毕竟是属于男人的。”

    邦德被她逗笑了。“你这坏东西,德蕾伊霞。”他伸手去拿报纸。他一直想知道报上是怎么说的,怎么评论的。

    在德国的报纸上,柏林的消息当然是头版头条。第二条也是理所当然地要刊登德国目前创奇迹的出口额。这些消息都来自“本报记者报道。”第三条发自圣·莫里茨的消息说:“在格罗尼亚峰发生了神秘的爆炸事件,通往百万富翁别墅的滑雪道被毁坏。”正文重复了标题的内容,并说天刚亮警方就乘直升飞机前去调查。下一个标题引起了邦德的注意:“脊髓灰质炎在在英国产生恐慌。”接下来是前天从伦敦路透社发来的一篇简讯:“那九个姑娘因为被怀疑在苏黎世机场与一个可能患有脊髓灰质炎的英国姑娘有过接触而在几个英国机场被分别遭到拘留。她们现在正被隔离检疫。卫生部的一个发言人说:‘这样做只是为了小心起见而例行公事。’第十个姑娘,名叫维奥莱特·奥尼尔,可能是引起恐慌的原因。现在她正在香农医院接受观察。她出生在爱尔兰。”

    邦德暗自感到好笑。紧急关头,英国人能把这类事处理得无懈可击。这需要多少方面的协调一致才能办到呢?首先是 局长,然后是刑事调查局、军事情报处、农业部、海关、护照检查处、卫生部以及爱尔兰政府。他们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和效率为这一事件罩上一层面纱。最后通过报刊新闻协会,由路透社出面将其公布于众。邦德把报纸往后车座上一扔,望着窗外的街景。这曾是欧洲最美的一座城市,房屋都是奶黄|色的,可现在到处都在重建。战后的苏黎世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机。邦德心想,这案子算是了结了,可那罪魁祸首还是逃之夭夭了!

    他们到达宾馆时大约三点钟。有口信捎给德蕾伊霞,叫她给在斯特拉斯堡“红房子”的马勒昂杰打个电话。他们上楼进了她的房间,挂通电话。德蕾伊霞说:“他在这儿,爸爸,还没瘫倒。”说着她把话筒递给邦德。

    马勒昂杰问道:“抓到他了没有?”

    “没有,真倒霉。估计他现在在意大利。当时他是往那个方向跑的。你们怎么样?我在山下看见你们干得很来劲。”

    “总的来说,还算可以。”

    “全清掉了?”

    “彻底干净了。上面的人已全都干掉了。我损失了两个人。史诗是在开公文柜时被炸弹炸死的,另一个伙计在他身旁,没来得及跑开也完蛋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往回飞还算顺利。我明天再给你细说。今晚我坐车赶来。

    明白了吗?”

    “好的。哦,对了,你们看见那个叫宾特的布洛菲尔德的女秘书了吗?”

    “没有找到她。也好。她要是在那儿的话,可没有象送走别的姑娘那样容易。”

    “是的,嗯,谢谢你,马勒昂杰。英国方面的消息也很好。明天见。”

    邦德接电话时,德蕾伊霞很知趣地退进了浴室,锁上了门。现在她问道:“我能出来了吗?”

    “再等一会儿,亲爱的。”邦德接着给 特工站挂了电话,对方正在等他的电话。他约好在一小时内去见那个站的头儿,那头儿是一个海军少将,曾与邦德打过几次交道。然后他叫出德蕾伊霞,一起安排了晚上的活动。最后他独自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手提箱已经被打开了,床边放着一盆藏红花。邦德笑了,端起盆子将它稳稳地放在窗台上。他冲了个淋浴。洗的时候他非常小心,生怕把绷带弄湿了。他换下了那件臭气熏天的滑雪衫,穿上他带来的一件深蓝色上衣,在桌前坐下,快速写下了他准备用电传打给 局长的报告。然后他穿上雨衣,下了楼,朝音乐厅广场走去。

    他一路上都在一门心思地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在街对面的一个矮矮墩墩的身影。这是一个裹在一件深绿色披风里的女人。她无意中看见邦德悠闲自在地往前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立即穿过大街,跟在邦德的后面。她完全精于此道。当他来到音乐厅广场走进那所八层楼的公寓时,她并没有走近房子来查寻地址,而是躲在广场的另一头等着他出来。等他出来,她又尾随着他回到“四季饭店”,最后要了辆出租车回到她的房间,给克莫湖畔的都市宾馆打了个长途电话。

    邦德上楼,回到他的房间,看见书桌上摆了一大堆绷带和药品。他打电话问德蕾伊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有把万能钥匙,什么门都能开吗?”

    德蕾伊霞听后大笑起来:“是服务员送去的。她成了我的朋友。她很懂得爱情,在这方面比你强。你干吗要把那些花儿拿开呢?”

    “这盆花很美。我想放在窗台上会更好看一些,而且还能晒到太阳。好了,我给你谈桩交易。你要是能到我这儿来帮我换一下绷带,我就带你下楼,给你买份饮料。就一份。我自己来三份,按照男女的正确比率。好吗?”

    “好极了。”

    换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