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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女侠,野相公第3部分阅读

且自便。”转身,他飞速往密林深处跃去。

    她目送他硕长劲瘦的背影消失,才依依不舍地叹口气。

    “他说要负责任?成亲?也就是他变成我相公,我做他娘子吗?”

    但成亲后要做什么?夫妻该如何过日子?为人娘子有什么义务得尽?她没有一点头绪。

    “师父啊!你为什么不娶个师娘?这样就有人教我了。”反正遇到问题,往师父身上推准没错。

    “师父——你是全天底下最不尽职的师父——”大喊完,她心情舒畅了,没发觉身后的碰撞声连续不断地响。

    喘口气,她转了念头,与他成亲应该也不错。

    情爱一事她不懂,但和莫离相处问,那种愉悦又快乐的威觉却是她希冀的。

    “如果能够跟他永远生活在天音宫里……”想着两人日日相偎、夜夜相拥,她娇颜又是一阵泛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跳得好快,嘴角自动上扬,脑子里转的都是他的身影,光是想着,身子就暖了。

    “不会淋得病了吧?”她摸摸双颊,还真热,可提气运功又很正常,脉象也稳。“没病啊!”而且她的功力还突破了三层,都快达到师父说的“天人合一”境界了。

    “怎么可能?师父说过,以我的资质和懒惰,这辈子能把回春功练到第六层就要偷笑了,如今我居然进到第七层了?”

    回春功,传说是一种修仙功法,若能练到第十层,便可长生不死,但从来也没人练成过。

    以邪月老人的天纵奇才外加刻苦修练,也不过练到第九层,他说自己一百多岁了,但多到哪儿去,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骆冰儿常跟师父顶嘴,但在她心里,师父就跟神仙一样,是不可能犯错的。

    所以说,出错的一定是她。

    她作梦也想不到,今日的奇迹就出在那颗价值连城的合玉丸上,不止她功力倍增,莫离的修为增得比她更多。

    莫离猎了两只兔子回来,就见嫩白娇躯浮沈于碧潭中,清水涤去了尘埃,露出她花般娇颜。

    她在太阳底下欢笑着,面容艳丽中带着一点天真,很矛盾,却动人心魂。

    他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匆忙别过脸,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他反覆念诵着那三句话,但已燃起的火哪有这么容易熄灭。

    平生不识情滋味,方触情丝,便落情网。莫离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在情感中纠结不清。

    不敢再看她,他匆匆丢下野兔,又往山林深处窜去。

    也许再去打只熊或虎来吧,毕竟,他已衣不蔽体,急须某些物品遮身。草木树叶显然是不可靠的,兽皮是较好的选择。

    而且下山后,那些东西还能卖钱。

    在山里,只要有本事,吃穿不用愁,但下了山,任他武功盖世,一文钱依旧可以逼死一名英雄汉。

    尤其他要支付的不只是自己的花费,还包括骆冰儿的。

    听她所言,自幼至长没历过红尘,这头一回下山,定是见着什么都稀奇,他也不想她凡事只能看、不能碰,便要多攒些银两傍身。

    或者再找几根老山蓼,毕竟太白山上的野蓼是最值钱的。他一路跑,一路想。

    莫离自长记忆,入仕、辞官到浪迹江湖,还是头一回这么用心想赚钱。他一直以为自己视金钱如粪土,原来不是不爱钱,只是没有出现让他想要珍视的人,他便凡事将就了。

    骆冰儿成了他人生里例外中的例外。

    不多时,他又猎了一只虎,重回水潭边,不敢睁眼看,只竖直了耳朵,听到泼水声,又慌忙钻到山林里去。

    这样来来回回过了半日,他总共获得了两只虎、一头熊、兔子一窝、山鸡一群。

    “我居然猎了这么多?”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泼水声还持续着,怎么办?再去猎?他和骆冰儿两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再猎便是浪费了。

    找野蓼?这个需要骆冰儿帮忙,因为他不识药物。

    算了,他还是先给这些猎物剥皮去骨,可以卖钱的收藏起来,能吃的留下,不能吃的就地掩埋。

    掏出之前骆冰儿送的骨刀,他剥起虎皮。这样一张没有任何损伤的皮毛可值不少钱。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娇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莫离抬眸,入目先是一双雪白的裸足,他呼吸一窒。

    “你打这么多猎物啊?”骆冰儿蹲下身,清澈的水眸望着他。

    美颜上毫无污染的天真让他心神震荡的同时,也抚平了他狂乱的情绪。

    他不再紧张,可是心上烙着她的痕迹却更深浓了。

    “我以为你还在洗澡。”

    “早洗好了,连火都生了一堆,也不见你回来,就一边玩水一边等你。”她指着水潭对岸隐现的火光。

    他拍了拍额头。果然紧张误大事啊!

    “对不起,是我耽搁了,等我把猎物处理好,就过去帮你做饭。”

    “搬来搬去多麻烦,在这边做也一样,我去把那堆火灭了。”她身形一闪,人就出现在对岸了。

    他看得眼睛差点掉出来。一直知道她轻功好,但是……她进步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眨眼,骆冰儿灭完火再回来,怀中还抱了一堆枯枝。

    “你功力是不是增进了?”他问。

    “啊?”她睁大了眼。

    “难道我看错了?”

    “不……也是,但……不对……唉呀……”她把自己的感觉,和师父对她的判断一股脑儿说了一遍。“你说到底是师父搞错了,还是我出毛病啦?”

    “恐怕都不是。”他放下骨刀,边说,边解开胸前的缠布。

    她又呆了,他平滑的胸膛上不见深刻入骨的伤口,只余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细瞧,还会忽略过去。

    “你的身体……复原得好快……”

    “我的功力也增加了。”

    她已察觉其中的诡异。“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他摇头。“我原本以为原因出在你身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重的伤,你不过喂了我一颗丹丸,再敷上一层草药,我的功力就恢复了三成——”

    “慢,我几时喂你吃药了?”

    “敷药之前啊!”虽然那时候他伤得迷迷糊糊,但还是有些神智的。

    “我没给你喂过药。”她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单凭一点外敷草药,他的内伤怎会好得如此快?

    “是真的,我医术不到家,找点生肌止血的草药还行,再高深一些的就完蛋了。”

    “那是谁喂我吃药?难道——”两人面面相觑。

    在这山林间、两人周身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们吗?

    会是何方神圣?诡异的行迹连莫离和骆冰儿都没发现。

    还有,对方为何要救莫离?他与莫离有关系吗?

    莫离和骆冰儿受困迷魂阵,莫非也是那高人所为?

    那个人做这么多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们几回听到怪声,会不会是喂你药的人发出来的?”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有可能。”他面沈如水。

    “那人暗中跟着我们,又施药救你,该与你有旧吧?”

    “但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她倒知道有个人,学究天人,艺业无双——她的师父邪月老人。

    问题是,师父来就来了,偷偷躲着搞恁多事情干么?

    疑惑笼罩着两人,原本甜蜜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沈闷。

    第六章

    刚剥下来的兽皮没办法立刻穿上身,骆冰儿便自告奋勇去找一帖草药,说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将兽皮鞣制成功。

    她也办到了,但莫离一穿上兽皮便全身发痒,不多时,整个人肿了一圈。

    “骆姑娘——”他尽力克制不把自己抓得鲜血淋漓,但痒入骨子里的感觉却足以将人逼疯。“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她又搞错药了。

    “我——你——总之你千万别抓,我再去采药!”说着,她就要往山林深处跑。

    “啊!”突然,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疼到抽搐。

    “莫离!”她又跑回来,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你忍忍,这个不是太严重的毒,我很快就可以帮你找到解药的,忍住啊!”快快快,她飞身掠向了山林。

    他咬牙喘息着,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简直比凌迟还难受。

    “真是学不乖,被我徒弟毒了这么多次,你还敢用她采的药?”忽地,懒洋洋的嘲讽自天而降。

    莫离睁眼,一阵清风拂来,紧接着一个超凡脱俗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

    邪月老人睨他一眼,功运右脚,踢向莫离。他是想帮莫离解|岤,待会儿好替他逼毒,但莫离一把捉住他的脚。

    “你没有被冰儿点住|岤道?”应是合玉丸改造了他的身体,那么……邪月老人一瞪眼。“你是故意引老夫出来?”

    “抱歉。”莫离中毒是真,但他突然倍增的功力却使他多了项栘形换|岤的奇能,如今除非他失了注意、一时不察,否则一般人想点他|岤道,难。“前辈口唤『冰儿』,可是骆姑娘的师尊?”从自己身上发生的奇迹联想到骆冰儿对她师父的赞誉,他便有些怀疑那个一直暗中相助他们的高人是骆冰儿的师父,不过苦于没有证据。

    这一次意外中毒,骆冰儿丢下他去采药,他便想藉此引出邪月老人,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既然知道,还不放手?”邪月老人没好气的。

    莫离松手,作揖道:“莫离参见前辈。”

    邪月老人回他一个很大的白眼。

    “你痛不痛?难不难受?”

    他纳闷,但依然颔首。“很痛。”

    “那不喊救命,搞那么多规矩干么?”

    “礼不可废。”

    邪月老人只有两个字送他。“白痴。”但还是给了他一枚解毒丹,又助他行功化开药力,解了痒痛之苦。

    肿胀的身体恢复原状,莫离松了口大气。

    “多谢前辈,晚辈——”

    “停!”邪月老人截断他的话。“老夫最不耐烦那些繁文俗礼,少跟我前背贴后背。我出来不是上了你的当,实在是受不了你这个笨蛋。老夫让冰儿去找童男、藉其元阳之气化解体内的玄阴之毒,她不懂事,你也笨,什么叫童姓男子必然擅医?你有没有脑子啊?”

    呃……他是被误导的吧?莫离好冤。

    “你体内的毒总逼不乾净,就没想过问题不在伤口上,而是敷药出了差错?”

    “药是骆姑娘——”

    “冰儿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你好意思跟她比?”

    莫离懂了,这邪月老人是个护犊的主儿,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绝对不能牵连到他的宝贝徒弟身上。

    “我就不懂,天底下男人这么多,冰儿偏挑中你这一个。”很明显,邪月老人在吃醋。“给你弹的琴比水还柔,不准我喝的酒,全进你肚子里了,你你你——”他多凄惨,十几年含辛茹苦养大的漂亮徒弟就这么被人拐走了,呜,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人吗?

    “晚辈会告诉骆姑娘,莫再阻挡前辈取酒。”

    邪月老人死命地瞪他。“哼,老夫是区区一点猴儿酒就能收买的吗?”但那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告诉你,我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在学医方面……那个……差了一点点,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最好少接触她弄的药。”

    骆冰儿是个挺神奇的三脚猫大夫,不管怎么弄错药,她永远都不会中毒,倒楣的始终是别人。邪月老人想起殷殷前鉴,还会微微打颤。

    “晚辈受教。”莫离拱手。

    邪月老人叹口长气。生平最受不了这种一板一眼的人,怎么徒弟会挑上这样一个无趣夫君?

    “算啦!老夫现在交代你三件事。第一,别再去找姓童的男子了。第二,你的伤能好这么快,是因为老夫喂了你一颗合玉丸,但那药效还没发挥完全,你和冰儿要捉紧机会双修,等合玉丸彻底改变你们的体质,这世上怕就没任何药能伤你们了。第三,你带冰儿下山,要教会她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称职娘子,将来成为一名合格娘亲。”

    莫离大惊。“合玉丸?传说中的不死仙丹?”

    “放屁,天底下根本没有什么不死仙丹,否则李世民还坐在龙椅上呢!”

    一个人活得太久未必是件好事,曾经的亲友、后来的知交,一个接一个故去,看皇朝更替、风云变换,最终只留自己一人,所以邪月老人后来再也不下山了,因为累了、倦了,也厌了。

    莫离能够了解一个孤独老人的心。“待晚辈处理完手边琐事,便带骆姑娘回山,长侍前辈左右。”

    这是一个很守礼、很固执,但是也很体贴的男人。邪月老人双眼带着深意直视他。

    尽管衣衫狼狈,他依然昂首挺胸。

    平心而论,骆冰儿选中了一个很好的夫君,只是……

    邪月老人摇头叹笑。“义之所趋,虽九死而无悔吗?你这相貌啊,一看就是个操劳短命鬼,幸亏遇到我徒弟,没心没肺的,你做不到的事她可以帮你、你杀不了的人,她替你下手,有她在你身边,你有福了,好好待她,知道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照顾自己的妻子、爱护她、珍视她,乃天经地义,他本就打算如此。“只问前辈,第三个要求是什么意思?我瞧骆姑娘很正常,没什么需要特别教导啊!”

    “你瞎了吗?”才刚起的一点好感又全消失了,邪月老人吼道:“别说涂脂抹粉了,冰儿连女儿家的衣服都不会穿,你你你——我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这跟当年他丢下一堆医书逼徒弟自己看,学习处理葵水问题一样尴尬。

    莫离也是俊颜栖霞。“前辈,这种事怎么教?”

    “我管你,总之你得把整套女儿闺中事、人伦大道全教会冰儿,才准回山,知道吗?”说着,邪月老人扔了块令牌给他。

    “这是——秦王令?”传说秦王李世民未登基前,与旗下文臣武将相处甚密,曾制令牌二十四,赠予诸人,言明共享富贵。所以贞观年间,太宗建凌烟阁,设二十四功臣时,天下便有谣言,这二十四功臣便是得二十四枚秦王令的人。

    秦王令不只可让人平步青云,甚至是枚免死金牌,犯下任何过错都可以被赦免。但事实是,二十四功臣中的候君集事涉谋反,照杀,世人对于秦王令的热哀这才渐渐止息。

    至今,人们已经不相信天下有秦王令的存在。可老人却给了他一枚,这是怎么一回事?

    “狗屁秦王令!这叫欠条,李世民那小子总共欠了我二十四个人情,这是拿来跟他讨债用的!虽然他已经死了,不过你拿着这东西上衙门,只要不是想做皇帝,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上自大唐君王、下至奴隶都得替你办成。现在我把它给你,你要吃要喝、哪怕想封王拜相也不成问题,一句话,别让我徒弟受苦。”

    谣言果然不可信,莫离被“秦王令”的真相打击得有点发懵,但还是拱手行礼。

    “多谢前辈,晚辈定不负所托。”

    “少罗嗦,这包袱里的衣服也给你。瞧你,弄成什么鬼样子,能见人吗?”

    “失礼。”莫离接过衣服,赶紧穿上。

    邪月老人一边骂,礼物却是一件一件掏。这小子,人虽古板,倒不迂腐,颇懂老人家护短的心情,不拆人台,让他很开心。

    莫离收了灵药一堆、秘笈数本、宝剑一柄、金丝甲一件、夜明珠两颗,转瞬间,身价直比公卿。

    “好啦,算算时刻,冰儿也快回来了,我先走一步——”

    “请等一下,前辈。”

    “干什么?”

    “敢问前辈,近日太白山区发生数起血案,前辈可知是何人所为?”

    “你觉得呢?”他每天照看徒弟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再去注意其他?

    “是晚辈唐突了,前辈慢走。”这种答案也在莫离的猜测中。

    邪月老人一个闪身,人影已杳,那殷殷叮嘱的关怀却还在山林里回旋未退——

    “记住,好好待我徒弟——”

    莫离百感交集。曾经,曹邢远也这样对待他,无微不至的宠疼、不分是非的呵护,而今……骆冰儿还有师父,可他的师父呢?

    不自觉地,他握住了碎成两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