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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10部分阅读

    里的气儿才算顺了。那人自那日后,便没再出现过。想是颇不能适应身份有了云泥之别。

    她想到此,掩唇格格的笑了下。今儿天气晴好,又有人闲来无事跟她喂招儿。这番可会像前世那人一般,跟她斗得惊心动魄?

    姣杏卖掉的嫁妆首饰统共得金一百。苏家老宅终是没能卖得成。

    姣杏一边记帐一边道,“小姐,咱们把酒卖了罢!今儿还能卖二两银子呢。若再这么拖下去,我怕最后这些酒一个铜子都不值!”

    苏流水一手拿信,一手托腮微笑,答道,“怎会不值?咱们那么多酒,至少也值一百铜子。”

    “青阳酒原来是五个铜子一斤,现在却被人压到了一个铜子。”苏流水眯眸浅笑,“等一个铜子十斤的时候咱们就入货。”

    姣杏杏眸圆瞠,惊道,“您还要入货?现在人人都嫌青阳酒酒质低劣,酿酒清泉里头又死过人,这几日更无人敢买此酒。手中有货的小贩们都想把这酒尽早出手。这时您入货要做什么?”

    苏流水又笑。“既然他说青阳酒不成,那就把全城的青阳酒全数买进。等全城的青阳酒一卖空,事儿就成了一半。”

    姣杏垂头一叹,“全城的青阳酒,那得多少金才能买得空啊?”

    苏流水挑起一绺发丝在指尖缠绕。笑道,“一百金。”

    姣杏大震之余,声音已经拔高了。“一百金?这事儿若是不成,咱们就该喝西北风了!”

    苏流水挑眉一笑,“还剩四十金,咱们就去城外买个空宅,雇些人,再买些酿酒的器具。”

    “这样咱们就只剩五金了!”姣杏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老爷走时,她二人尚算小富,被小姐这么一折腾,竟就整个都空了!

    苏流水将信折妥,收好。笑道,“今儿李御医来了信,他说……”

    姣杏腾的起身,打断苏流水,“小姐有这闲情与无关紧要的人通信,倒不若别接下那人的招儿,把这钱存着慢慢花用!”

    苏流水住了嘴。她肃然反问道,“钱存着,等简爷上门后呢?”

    姣杏面色一窒。“小姐!拿太子爷的钱去还债吧!再不,您跟六王开口,他定能拔刀相助!”

    苏流水敛眉一笑,水眸中映着点点金光。“借了之后呢?这钱就不用还了?”

    自打苏流水寻短醒来后,就不曾对姣杏说过这么重的话。姣杏眼眶一红,眼泪儿就落了下来。

    苏流水见她哭,神情淡若清风。“姣杏,钱易还,情难偿。”

    姣杏听她这么一说,遂抹了眼泪儿,小声的道,“姣杏这就去找空置的宅子。”她说罢,便转身跑开了。

    一灯如豆,苏流水独坐灯下低叹道,“这傻姣杏,青阳苦酒不成,难道青阳帝都就不用喝酒了?帝都里头可是官员跟各国客商云集之处哪。”

    “什么客商云集之处?”院里传来温行云的声音,话音才落,他便已经推门进来。

    苏流水抬眸瞧去,只见他目光深幽,灯火之下,俊美的面容宛若神雕之作。依旧一身红色锦服,微卷的发丝流泄身后。如同美丽的海藻。

    瞧他的神气,依旧高高在上。仿若被贬一事在他而言,不过区区儿戏。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四十四章 月入一千金5

    她展眉一笑,那神色温柔若莲。红唇轻启,她拿话挤兑他,“不知殿下大驾光临,真是失敬!”

    温行云微微凝了脸色,掀了袍摆坐到桌前。“还叫殿下,莫不是想要找板子挨么?”

    苏流水惊笑道,“太子殿下如今与民女一般,已是庶民之身。殿下若要打流水板子,流水可要打回去呢!”

    温行云咬牙怒道,“苏流水,你长本事了?”

    苏流水应了声,笑道,“今儿殿下怎么得空来落花阁?我以为您该上允儿姑娘那儿呢!您一身荣华皆因此女而灭。殿下定是爱她爱到了极致!”

    温行云瞧向桌上的帐本。笑了下,随手取了过来翻读。“金一百四十六两?苏流水,这便是你全部的安当了么?”

    苏流水径自倒了盏茶来喝,道,“流水有今日,还要谢谢殿下厚赐。”

    温行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个格登。“苏流水,咱们成亲罢。”随随一声,出自他的口。

    苏流水听他一说,却突然掩唇轻笑起来。他见她一笑,心里毕竟绷得紧了。“你是怎么个意思?”

    苏流水掩唇道,“这事儿还需问我么?皇家要个小宠还不简单?当街一抢也就是了!”

    温行云心中一凛,霜声道,“你还在怨我?”

    苏流水施施然的起身,笑看温行云,淡道,“皇权之下,流水不敢有怨。”

    温行云见她神色飘忽,遂急着起身上前一步,又问,“我已是庶民之身,你可还怨?”

    她静静的凝向他,淡笑道,“太子占我之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然占了我,就该把压着您的那人拉下来踩在脚底才是!”

    温行云眸中层云密布,她下颌一痛,整个人已落入他的掌握之中。他的气息吹在她的发顶,轻如采花飞蝶。“以后不许再说这话!听见没?”

    她望入他的眸中,冷笑着想要偏过脸儿,可却挣不脱他的掌控。他手下力道加重,强迫她与他对视。“听见没?”他再次强调。

    她见挣不开他,不服道,“殿下说的哪句?是太子占我之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既然占了我,就该把压着您的那人唔……”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唇间。

    他们唇齿相接,气息交融。他挑开她的香软檀口,吸吮着她的桃花唇,她则闭口拒绝让他闯关。他右手在她下颌用力一捏,将她的小嘴儿生生的掰开。龙舌如愿的闯关成功,与她轻软小舌交颈缠绵。

    “流水,不要轻易得罪天颜。”他在她耳边轻道。

    苏流水心里一惊,赶紧推开他,却已是面飞红霞。“殿下若没其他事儿就请回吧。流水还有事儿要忙。”她下了逐客令。

    温行云从容一笑,“有事儿要忙?忙着赚钱还债?”

    苏流水唇角一抿。“殿下神通广大,竟还有这闲情打听流水私隐。”

    温行云清冷一笑,淡道,“这种事儿,你该找我解决才是。”

    苏流水抿了口茶,笑道,“太子如今已是事非之身,人人都该退避三舍。”

    “你是我的女人,自是不同旁人。”他一笑,话锋一转,“听说你买了一窖青阳苦酒。”

    苏流水托腮一叹。笑道,“是啊,太子!您若想喝,我倒能送个几坛给您解解馋。”

    温行云伸过手去,拉住她的红酥玉手。那玉手触感细腻软滑,娇小玲珑。他又觉她手心微凉,遂将她双手包在掌心捂着。笑问,“苏流水,你对人人温淡如水,为何独就对我这般?”

    苏流水不答反问,“殿下,您为何独对流水这般?”

    他面色一窒,周身冒着丝丝寒气,“本太子愿意!”

    苏流水一笑,遂顺着他的话儿答道,“本小姐也愿意!”

    凌波湖

    一汪清泉清明如镜,一座长桥凌湖而建,如同长虹卧波。湖心传来悠远仙曲。远远瞧去,竟见一位白衣男子侧坐长桥栏杆之上,双手抚笛。那神仙妙曲便是由此处而来。湖风扬起男子雪衣玉带,如同仙子凌波!

    一曲毕,龙锁骨放下玉笛,笑着瞧向一边的孤城,“孤城,这几日酒价跌得狠了,苏流水可有接招儿?”

    孤城冷冷睐他一眼,淡道,“尚未接招儿。我早就说过,她不过为了一时意气而已!”

    龙锁骨大失所望,淡道,“只见你出招,却不见她接招。整死了一帮小商小贩,却没整着咱们想整的人。想来咱们今次来青阳,可真是个无趣的差事!”

    孤城挑眉,“怎会无趣?皇上的妃子可是咱们在挑选!若不能选个合意的,是断断不能回紫月的!”

    龙锁骨潇洒的从栏杆上翻身跃回桥面,对孤城笑道,“小王甚是好奇,为何青阳只有第一美人,却从未听过第二美人。否则苏流水不成,便找了那第二美人回去交差了事。”

    孤城冷冷一笑,道,“苏流水第一美人之名是由皇帝金口一赞而来。皇帝只赞她一人,自然便只得第一美人。若真要比起来,她怎么也排不到第一。”

    龙锁骨与他并排而行,侧目瞧去,只见孤城眸如星,鼻梁高挺,前额饱满,看去极是秀雅孤傲。

    听他这么一说,他竟来了兴致。“孤城这么说,定是知道谁是真的第一了!对么?那人可是孤城的心中之人?”

    孤城眸光放远,眉目之间现着一丝怀念。“她确是很美,也很聪明。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说孤城在这世上还有敬佩之人,那便一定是她了!”

    龙锁骨被他说得心动,遂缠着他道,“孤城说的她,到底是何人?小王倒真想见识见识。”

    孤城身子一颤,眸锁愁波,声音里头布满萧瑟之意,“见着了,又如何?”

    龙锁骨见他神色不属,心中似有所感,遂收了玉笛,笑道,“小王是想瞧瞧她与苏流水二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青阳美人。”

    孤城闻言冷笑,“苏流水与她不能同日而语,王爷若真要比,还要看她这次能不能接下孤城这招再说。”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四十五章 月入一千金6

    帝都,春雨

    城东有人喝了青阳苦酒后,半夜暴毙而亡!这则消息一经传出,青阳人人闻酒色变。(下 载 楼 青阳苦酒,再无一人问津!

    手头有货的小商小贩们,个个坐守愁城。

    青阳酒肆如今门可罗雀,帐房内,李除余浓眉深锁。见着这几日的帐,他攸的一拍桌案,怒喝,“这是谁在兴风作浪?”

    侍立一旁的小二赶紧回道,“如今非但青阳酒暴跌了,就连全城的酒都少人敢买!原先二十铜子一斤的简氏青竹酒,如今暴跌到了一个铜子一斤。千秋商行出的千秋杜康,也从先头的一两银子一斤,暴跌到了十个铜子两斤!桃花坞酒肆里出的桃花酒,是大伙儿公认最好的酒了吧?竟也从原先的十两银子一斤,暴跌到了一两银子二斤!”

    李除余抬手打断他的话,“帝都酒肆共用青竹山的冰泉酿酒。只因那儿的水质甘甜清透,用来酿酒最好不过。如今出手之人心狠手黑,竟说酿酒之水不洁,自然引得人人惊慌,以致整个帝都酒肆皆受了牵连!酒价暴跌,在所难免。传下话去,叫酒庄暂停酿酒,把酒窖里的酒全数低价变卖。”

    小二心中一震,颤然道,“爷,您要关了酒肆?”

    李除余涩然一笑,“这是祖上传下的基业,怎能败在我手上?只等风声一过,再开工罢。”

    小二轻叹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苏家小姐半月之前还花重金买了咱们一窖苦酒,当日那窖酒还值一两金,此时怕是只值一百铜子了。如今那简道醒又要催债上门,真是雪上加霜。”

    李除余眉毛微蹙,“既然苏小姐买下那酒是替咱们争面子,这个人情,爷自然会还。你且去罢!”

    小二应了声,这才退了下去。

    落花阁

    苏流水坐在窗前奋笔疾书,窗外,绵绵细雨密密织。

    姣杏打了油纸伞远远的飞奔过来,见着苏流水便扬声促道,“小姐!真的只有一铜子十斤了!简氏的青竹酒,千秋杜康酒,桃花坞的桃花酒也跟着一齐跌了!”

    苏流水闻言一怔,她凭窗而立,轻笑道,“那人出手真狠!”

    说话间,姣杏人已到了廊下。她落了伞进门,衣衫上头已是被雨湿了半身,“正是!现在人人谈酒色变。就是最好的桃花酒,如今都跌了二十倍的价钱呢!”

    苏流水又问,“酒庄的事儿怎么样了?”

    姣杏秀眉一扬,轻道,“有个小酒庄的主子打算将酿酒的器具低价变卖。小姐,您的意思怎么样?”

    苏流水起身笑道,“需多少金?”

    姣杏抿了抿唇角,答道,“统共五金。可小姐,那酒庄生意本就不好!那些个器具更是不甚入流。大伙儿都说此时若是买进,必然亏损!”

    苏流水笑道,“那就买新的!而且要最好的!”

    姣杏瞠目,“如今酒庄未具规模,酿酒师傅都没找到,要买这些新的器具又有何用?”不是浪费钱么?

    苏流水缓缓摇头,她笑道,“如今酒价暴跌,酒庄必定停工。咱们酒庄新开,器具全新!待遇丰厚,还愁没有酿酒师傅找上门来么?”

    姣杏正为寻人的事儿烦恼,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释怀许多。

    苏流水背对姣杏,瞧向绵绵细雨,道,“自古帝都酿酒佳泉首推青竹山的冰泉。为求酒质上乘,帝都酒商皆用此泉酿酒。如今冰泉之水已污,若咱们手头钱够,就该买下第二酿酒佳泉,落霞山的落霞泉!酒商若要酿酒,便个个要从咱们这儿购水。如此生意,岂不一本万利?”

    姣杏大骇,“小姐要买下落霞泉?可落霞泉是官家所有,且酿的酒酒质粗劣!”

    苏流水轻叹道,“帝都总不能不喝酒罢!酒质差就差点儿了!不过姣杏,我没打算买落霞泉。买落霞泉的该是另有其人!买下整个落霞泉,得费金一万,咱们手头才多少钱?”

    姣杏坐下灌了口茶,叹道,“小姐,也就是您才会想到这么个招儿,人家哪知道去买落霞泉哪?”

    苏流水掩唇咳嗽两声道,“所以才要咱们把话儿传出去哪!他弄垮青阳酒业,难道只为着损人不利己么?若真如此,绝不符商人本色。”

    姣杏闻言一惊,“您说那买泉之人,就是跟您喂招儿的那人?咱们到底跟他有什么仇?他要这般对付咱们?”

    苏流水转身坐下,拣了颗凉果来吃,笑道,“开头他许是为着给我喂招儿。见我久不应战,这会子倒打起青阳酒业的主意了!酒业一乱,青阳过万酿酒师傅都会饿死街头。他们的妻儿老小个个受累。以一家十口计算,统共受其害者,该过十万!”她说到此,眉眼一挑,接着又道,“酒业一乱,青阳粮价就会跟着暴跌,粮价一跌,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牵连之人就更多。”

    “这人赚这种钱,他就不怕天打雷霹么?”姣杏一听,气得面色发红。

    苏流水摇头笑道,“此人不怕乱了青阳,必不是青阳人。他又怎会惧怕青阳神祗?不过,要治他,确实该求老天帮忙!”

    姣杏一听苏流水说这话,心里一沉。急道,“老天能帮咱们什么忙!这钱咱们都花进去了,可却怎么才能收得回来?”

    苏流水浅笑安然,伸手进雨丝之中取一朵桃花放到唇边轻嗅。许久,她玩笑道,“姣杏不是说他要被天雷霹么?这事儿不求老天爷,怎么能成?”

    姣杏面色一窒,嗔道,“您在说什么呢?”

    苏流水一正神色,吩咐道,“姣杏,去千秋商行订制最好的白瓷大碗。越多越好!再把青阳帝都的酒不论种类,全数买回!”

    姣杏的头轰的一声大了!“全数买回?那得多少金哪?”

    苏流水笑道,“现下大伙儿都急于把家中剩酒处置了。酒价比平常跌了二十倍不止!本想小小的赚了千金就作罢,哪料这人非出这样的狠招。有人送钱,咱们没理由不要!本钱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事急从权,只能把太子的条子当了!先取一千金周转。”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四十六章 月入一千金7

    天天书吧太子已不在其位,打的条儿哪能作数?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斟酌良久,终于还是决定上六王的门。

    如今这人出手太狠,竟激起她与之一博生死的斗心。那股斗心灼痛她的双眸,竟让她顾不上六王是否对她有情,便雇了顶小轿上门来了。

    六王与花千树正商议如何救市,听见管事来报,互递了个眼色,扬声道,“快请她进来。”

    管事应声退去。话儿传至门房,他便领着苏流水便穿庭过廊,朝着悠然亭而去。

    此时细雨依旧绵绵不绝,苏流水打着把彩绘的油纸伞,着了一身淡色春装,袅袅婷婷的在雨中走着,那春雨在她身后,便自然的淡了。

    自打那日后,他们一个缠绵病榻,一个忙于千秋商行的琐事,再没瞧见过她。如今见她,竟隐隐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到得悠然亭,苏流水落了伞,对他二人作了个福。

    六王大病初愈,神容憔悴,比旧时看来清瘦许多。他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