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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26部分阅读

    便为我求下了情。那之后,我便投靠了太子爷。”

    苏流水听到这儿,清眸瞠得老大。她哑道,“就为了一个碟子,他就要治你死罪?怎么他竟是这样的人么?”

    仙儿淡淡一笑,道,“二爷这人瞧着温润,骨子里头却最是阴狠。那会子您跟他清明节相遇,却也是他安排好了的!若非他横插一杠,爷跟您可能都有孩子了!”

    苏流水听到此,心里竟微微刺痛。她把手放至胸口,那颗原本属于苏流水的心,竟还会为了那人而痛!她心中不耐,轻轻笑道,“怪道那次竟会遇着他。他虽未说话,可我却倒觉着他似是个温润君子!”

    仙儿见她没了再吃的意思,便俐落的收拾着桌子。笑道,“其实二爷的长相在众王爷之间也不能算是出挑。可就是因着他与您遇见比旁人早。”

    苏流水瞧着她若有所思。“这事儿爷也知道么?”

    仙儿笑着点头,“爷自然是知道的。当日仙儿也劝爷赶紧找个托辞见见苏小姐。可爷心高气傲,怎么也不肯。所以这事儿,就让二王占了先儿。”

    苏流水好奇道,“可他后来不是去苏府求亲了么?那却又是为何?”

    仙儿没有回答,倒却是掩唇一笑。她笑道,“这事儿,却倒要爷亲自对您说了。”

    苏流水见她嘴角笑意不尽,料定必不是什么好事儿,便笑着过来闹她。仙儿一边躲一边闪,二人在房里闹了阵子。这才放了仙儿离去。

    苏流水无力的趴在桌上,突然觉着背后似乎少了些什么。她复又取了医书出来,就灯夜读。

    “原来甘草可解百毒。这说法倒却甚是新鲜。”她瞧得眉飞色舞,又想拿笔,却见屋里竟无书案。本想让仙儿去帮她拿笔墨,可等了会子仍不见那婢子的人影。这便起身找了盏灯笼往那书房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府中各处隐在黑暗之中,瞧着颇为神秘。

    她穿庭过廊,远远的就瞧见书房里头全无火光,她心里暗自舒了口气,这才放心去推书房的门。

    门虚掩着,只见里头一片黑暗。就着火光,她寻了笔墨纸砚。正想离去,眼睛却倒被那满室的书吸引。遂提了灯在架子上翻找。

    书的种类甚多,可她却不见得有兴趣。她随手取了几本野史小说,便发觉东西竟已然多到没法儿拿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认命的熄了灯笼,以双手去抱那些书。

    此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熹儿扬声道,“爷怎么吃醉了?”

    程护卫答道,“我也不晓得,昨儿爷还是好好的!见着夫人倒却这样了!难道夫人又给爷气受了?”

    苏流水双眼闭了闭,她怎么就给他气受了?她来之后不是他在这儿摔东西的么?

    熹儿叹气道,“这夫人也是!爷跟她已经成亲了,她竟还跟六爷厮缠在一块儿。倒把爷往这儿一扔!皇上要她处处为爷打点着,可她倒好,半路竟还为旁人抱打不平去了!”

    爷跟她已经成亲了,竟倒还跟六爷厮缠在一块儿。

    捧着书的手指节冰冷,她靠在墙上,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原来,他跟她的交情竟好到能把这般私密的事儿说给她听!

    她道她一回来他的那一吻代表了他已经把六王的事儿放下了。可原来不是!他心里计较得很!见着她便出去喝闷酒去了!

    程护卫咳嗽了声,打断她,“爷不让说这话!这般把爷送去哪儿?瞧瞧吐得这一身!”

    熹儿应道,“把他送我屋里罢!”

    程护卫轻轻的笑了声。应道,“是!还是熹儿姑娘好!改天该让爷给你个正式的名份。”

    熹儿嗔了他眼,冷道,“不要胡说!这事儿爷自有分寸!”

    把他送我屋里罢。

    是!还是熹儿姑娘好!改天该让爷给你个正式的名份!

    心里的那份猜测终是成了真。平安镇那夜,张然告诉她熹儿是他房里的人。她心里虽气,可却终是存着些希望的。希望是她误解了他。

    可是如今,这话却得到了证实。

    怀里的书终是砰然一声散落一地。她便这么站在书房,直到身子冰透入骨,僵硬得发直。这才朝着门外而去。

    把他送我屋里罢。

    是!还是熹儿姑娘好!改天该让爷给你个正式的名份!

    已是夏季,她的心却不知怎么寒得彻骨。一缕发丝落了下来,随着清风缓缓飞扬。素色裙裾边,白皙的小手血管分明。可那血管里流着的血,竟也是凉透的。

    她双腿发抖,回到倾城阁,已是周身冰冷。荷塘中荷叶随风翻风,她急走两步,不知怎么脚下一绊,整个人竟往前栽进了荷塘。

    塘水冰冷,她未经挣扎便往下沉去。她的心原本在滴着血,可这会子到了塘里,却倒似乎舒服许多。嘴里灌进大量的冰水,直到不能呼吸,陷入昏迷。

    仙儿听到扑通一声,心里便知不妙。她赶紧提了灯笼过来,却见苏流水竟一动不动的往塘里沉去。

    她心里一急,便跳下水。连拖带拉将她扯上了岸。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会落了水?”她急得小脸儿通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来。”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冷冷的扬起。

    他把苏流水从地上捞起,反手将她倒挂在肩头。那人身量极高,肩膀也甚宽,那么一扛,苏流水的肚子竟就搁在了他强硬的肩膀上。

    这么一搁,苏流水腹中的水便自嘴里尽数吐出。一口气也顺了过来。

    仙儿见她似乎有了反应,笑道,“这可好了!这可好了!小姐醒来了!谢谢您!”

    男人冷冷的瞧着她。依旧将苏流水倒着扛进了屋。见着仙儿竟那么傻楞楞的,他冷声吩咐道,“还不快去烧些热水跟姜汤?”

    仙儿这才恍然大悟,朝着厨房飞奔而去。

    苏流水见她要走,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仙儿,这事儿别说出去。”

    仙儿应了声,这才退了去。

    男人用被子将苏流水盖住,又在屋里生了一盆火。火光熊熊,屋子里头刹时便暖了。

    苏流水哑声道,“你要烧了这房子么?”

    男人这才转过脸儿,漠漠的道,“不烧房子,你就该着凉了!淹不死你,却倒冻死了你!”

    苏流水就着火光瞧向男人,只见他指骨修长,身材高大,穿了一身的黑衣,脸蛋却是长得极是俊美。那人,却不是萧庭又会是谁!

    她见着是他,便淡淡的道,“萧将军的丧事办完了么?”

    萧庭一手将火拔得甚亮,道,“我将他二人合葬一处,又请人为他们做了场法事,总算尽了为人子的孝道。”

    苏流水见他眼睛红了,遂笑道,“他们生能共枕,死能同|岤。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胜过他们?萧将军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萧庭勉强扯了扯唇角,霜声道,“这事儿多亏了小姐。小姐这般待我父母,往后我便是小姐的人。只要小姐要用我,便随时喊一声。”

    苏流水轻咳道,“别叫我小姐。苏家已经贬为庶民,我哪儿还是什么小姐。若不嫌弃,你便叫我一声流水罢了。”

    萧庭见她竟以名字相称,知她对他甚是尊重。他蹙眉低道,“不叫小姐,就叫主子!对了!主子怎会摔跌下水?”

    苏流水面色一白,眼睛到底是红了。

    他见她这般,知她有难言之隐,遂接着又道,“主子不觉着奇怪么?您落水,咱们在这儿救了这么许久,却竟未惊动这府里旁的人。若是今儿那婢子与我都不在,那岂不是要生生的把主子淹死在这儿么?”

    苏流水闻言一怔。她心知她落水确为意外。可经他这么一说,她倒觉出这里头确是有些文章来。

    “那却又是为何?”苏流水脱口道,“难道温行云竟想我死在这儿么?”话说到这儿,她心里气怒,竟又一阵咳嗽。

    萧庭见她面色不好,淡声道,“这事儿我会去查!既然我跟了小姐,便会排除所有对小姐不利的事儿。小姐尽管放心。”

    此时仙儿烧了热水进来,见着萧庭还未走,竟楞了下。

    萧庭见她一个柔弱的婢子竟提了那么两大桶的热水,赶紧起身去接。仙儿喳呼道,“你怎么还不走?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留在夫人房里,也不怕人笑话!”

    萧庭听她这么一说,显是怔了下。一张俊脸也跟着红起来。他嗫嚅的说了句,“谁会来笑话!我以后就是主子的人了。”他说罢,便把热水往屏风后头一放。

    仙儿见他脸红,更是得理不饶人,“就是主子的人,也不能这么晚进主子的房啊!这若是被殿下知道了,这事儿倒又是个麻烦事儿!”

    苏流水听到这儿,面色几不可见的变了下。她淡声道,“忘了跟你们介绍。这是萧庭萧将军。这位是仙儿。往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这么拘谨了。”仙儿见苏流水竟倒还给他打圆场,心里不服,便冷冷的哼了声。她拿出木桶,提了水倒下去,试了试水温。又道,“小姐要洗澡了。你总该回避一下罢!”

    萧庭早就被她说得甚是尴尬。此时见着苏流水要沐浴,便赶紧要退下去。

    苏流水对仙儿笑道,“仙儿,给萧将军就近找个住处。往后咱们这儿的安全便由他照看着了。”

    仙儿古怪的瞧了眼苏流水,这才不情愿的领了萧庭出去。

    见他们离去,苏流水才将衣服解开,跨进浴桶里。水很热,可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从骨子里头渗出的寒意。屏风上几丛青竹迎风而立,一身骄傲。可她的骄傲,要去哪儿寻?

    两世为人,却倒为着一个温行云动了情。与他占了她身子无关。她一向心高气傲,总觉着世上无人能入她的心。

    她以为他为她做生鱼,陪她吃寿司。他二人便有一日能心意相通。可原来跟他心意相通的竟是另有其人。

    一个,他纵行千里也不愿舍下的人。

    她突然笑了起来。荷塘夜色,本该别有风味。可却不知竟暗藏杀机。温行云,是否也跟皇帝一样,为着名声二字,可以对她妄起杀念!

    便,这么收起对他的爱意,将苍穹国的事儿办妥。等回去之时,她便与他分道扬镶。再不相见!

    次早,苏流水便带着萧庭跟仙儿,叫上张然出了门。与青阳帝都不同,这儿各处都是茶楼。苏流水与他们一道上了晴关楼。

    小二见他几人穿着不凡,便赶紧将她几人引上了楼。碧波厅里摆了三张桌子。此时里边儿已经坐了两桌。

    苏流水他们四人坐了一桌。苏流水与仙儿坐一面,萧庭则与张然坐在一处。

    隔壁桌上两名男子都穿着一身华服,发丝微卷。细瞧时,这两人竟有七分相像。另一个女子背对着她们,她穿了一身绿色的广袖流裙,细腰圆臀,肩膀笔直。耳上挂着金耳坠子。她颈线优美,那背影更是婀娜多姿。

    仙儿也在瞧那女子,她笑道,“那女子身段极美。难怪那两兄弟都对她猛献殷勤了。”

    她一说,张然便回头去瞧她。人还没瞧见呢,仙儿就嚷开了。“哟!我这儿一说美人,公子爷倒就心动了!”

    张然被她一说,面色一阵绯红。他赶紧道,“人还没瞧见呢,怎么就心动了!我心里就姣杏一人。”

    许是仙儿的话教那桌人听见了,只见那两个男人凶神恶煞的狠狠的瞪了眼这一桌。“瞧什么呢?仔细戳瞎你的狗眼!”

    张然被他一骂,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来。

    萧庭见张然这般,便只漠漠的冷笑了声。

    仙儿见张然受气,怒道,“谁稀罕瞧!还怕长了针眼呢!”

    那女子拿了帕子抹了抹泪儿,小声斥道,“你们瞧!你们瞧!我说别上这儿来了!你们偏来!”

    那对兄弟赶紧小声的哄着,厉风道,“快别哭!咱们若不上这儿来,也会有人来寻事儿的!谁教你是咱们的苍穹的第一美人呢?那些女子妒忌你,自然要来闹你!”

    厉雨也道,“唉唉,这是怎么说的!他们带来两个丑人,自然心里不痛快。”

    原本安静坐于另一桌,一直坐在角落不出声的男子淡淡一笑。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睛便朝着苏流水与仙儿扫了眼,眸中现了一抹意味不明。

    仙儿听了不服,冷笑道,“哪儿呢?美人在哪儿?”

    绿衣女子一听,身子又跟着颤抖起来。厉风见仙儿这么说她,拍桌而起,指着仙儿跟苏流水道,“就你们两个刁妇话多!没事儿自己照照镜子!别在第一美人面前撒泼!”

    苏流水本倒是真不想淌这趟浑水。可他竟骂到头上来了,便淡淡的一挑眉尖,凝向厉风。唇儿轻启,声音软依甜蜜,自有风情。“公子美人当前,何不静静欣赏。这般聒躁,却倒不是教美人笑话了么?”

    那人被她的声音狠狠一怔。瞧向苏流水的眼中竟现了几分震惊。他凝向女子,只见她一头青丝错落,虽是薄纱覆面,可却遮不住那天仙般的容颜。此时,她从盘中拣了颗凉果来吃。薄纱半掀,但见那红唇小巧有致,唇边含笑,那丝笑,却一直渗入了他的心底。

    他一颤,心底那股火气却便这么消逝无踪。

    绿衣女子眼见他竟呆住了,心中甚是不快。便又小声道,“风,你怎么了?”

    厉风自然不敢说自个儿被苏流水的笑容迷住。便只咳嗽了声,道,“没!绿裳,你还想吃什么?”

    绿裳见他前后变化甚大,遂嘟唇道,“我爱吃的,你们未必会为我弄来,”

    厉雨见她这么一说,赶紧逞强道,“这是哪儿的话!绿裳妹妹就是要吃天上的飞龙,咱们也会给你弄来。”

    这话一说出口,坐在角落里的客人便咳嗽起来。见他咳嗽,女子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吃飞龙!我要吃那人桌上的海鱼!”

    厉雨听她这么一说,赶紧笑道,“你要吃海鱼,我立刻给你点!”他说罢,便扬声叫小二过来。小二应声一路小跑着过来烟波厅。见着厉雨,便赶紧赔笑道,“爷,您要什么?”厉雨冷冷一哼,道,“我要点跟那桌一样的海鱼!”

    小二一听竟是要吃海鱼,战战兢兢道,“爷,若吃旁的我倒还能做主!可这海鱼是这位爷托人从不毛城连夜运来的!咱们这是茶楼,确是没有这鱼!”

    那人似笑非笑的瞧着厉雨。似乎要瞧他的好戏。厉雨见他竟这么说,便走向另一桌,对那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笑道,“这位公子,请问您这海鱼能不能卖给我?”

    男子只淡淡一笑,至邪的道,“不能。”

    厉雨碰了这么一个软钉子,心中不快。怒道,“公子,咱们买下这鱼,可是给苍穹第一美人吃的。人人都想见第一美人一面,您这般却倒又是为何?”

    杨烈勾唇一笑,道,“我有客。不便出让此鱼。可在下倒不介意姑娘与在下一道品尝此鱼。”

    绿裳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竟也敢来邀我同坐?”

    杨烈眸中隐着丝笑,他没有答话。可却倒把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上头画了个清秀佳人。那佳人耳下有痣,唇角带笑。扇底便写了美人笑三字。

    女子攸的站直身子,对杨烈惊呼道,“您莫不就是最爱收集美人图的杨烈,杨公子?”也是当朝的太子爷!

    男子眉毛一挑,轻笑道,“正是在下。不知杨烈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到小姐共桌?”

    绿裳掩唇一笑,道,“公子相请,绿裳自当相陪。”她说罢,便轻移莲步,朝着杨烈而去。

    厉雨心里虽甚是不服。可却倒也不敢得罪当朝太子。遂便这么愤然的坐着。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温行云穿了一身白衣笔直的走进来。见着苏流水,他显是楞了下。

    杨烈见着温行云,赶紧笑道,“温兄,我在这儿。”

    温行云点了下头,便自坐到那人身边,可眼睛却还森冷的看着苏流水。苏流水本正瞧着窗外的景致,突然觉得两道视线灼在她脸上,似乎要将她的脸儿灼烧成洞。她收回视线,回望过去。这才瞧见了温行云。

    一见着他,她便想起昨儿夜里听见的话。咬了咬牙,砰的一声将茶盏搁在桌上。视线也随即移开!

    温行云一早上就没瞧见她。此时又见着她竟与萧庭他们坐在一处。正瞧着她,她倒还跟他使上性子了!

    见她把茶盏往桌上一搁,萧庭倒也甚觉奇怪。转眼便瞧见温行云正坐在角落一桌。他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