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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第4部分阅读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我拆开它,里头是一支全新的手机,还附了一张小卡片,我认得出他端逸俊秀的字

    海宁:

    十九岁生日快乐!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拿起电话,按下拨话键吧!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别忘了,你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予默烟立冬夜

    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脑子里塞满了这句话,像是跳针的唱盘,不断重复唱着同一段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单单纯纯只是想当我诉苦的对象,过过张老师专线的痛?还是、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涵义‥

    我心乱无比,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电话簿里已经事先输入一组号码。

    我看着‘程予默’三个字,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我的手指不受控制,按下了发话键

    随着一声声‘嘟’的声响,我的心也颤抖着。

    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只是想向他说声谢谢?还是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一声后开始计费,如不留言请挂断‥‥’

    他并没有接。

    拨给他的第一通电话,他就失约了。

    我没有留言,疲惫地挂断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接了,我又会对他说什么。

    我把头埋在抱忱里。脑子完全放空,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今天,我真的是太累了。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始终缠绕着一句话~~

    我会在另一头等你,你永远不会是孤单的。

    那天之后,程予默并没有再来找我。

    我饭照吃、书照读、觉照睡~~童圣阳依然是我的男友,地球依然在转动·

    很多事情都没变。

    或者说,很多事情我已经学会不去多想,刻意让自己遗忘。

    放寒假时,我让童圣阳陪我回台北去,正式将他介绍给家里的人。

    虽然那个地方,并不让我有‘家’的感觉,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抹杀不了的,我们的交往必须有他们的认可。

    叔叔的祝福,我得到了。

    婶婶呢?她根本懒得理会我和谁交往,只要我不出现碍到她的眼就好。

    予洁‥‥我懒得理她怎么想。

    而程予默,他是早知道的,晚上吃过饭,和我在庭院独处时,说的还是那句话。‘让自己快乐,他要是对你不好,就来告诉我。’

    其实,我和他的交集并不多,生日那晚之后,就更加少得可怜了。

    再加上后来我回台北的次数也愈来愈少,难得回去一趟,他也未必在家,有时三、五个月见不上一次面都是常有的事。

    他送我的那支手机,每个月都要缴月租费的,但是我从来没收到过帐单,想必是寄到台北,他帮我缴了。

    我提过要他把地址改到我住的地方,他只是淡淡地说:‘反正我也要缴,就顺道。填永久地址,不用老是改来改去。’

    虽然,我从没用那支电话打给他,而他也没打过这支电话给我‥

    电话簿里新增的号码愈来愈多,他的名字始终停在首位,我不打,却任它占着最显眼的位置。

    在南下求学之前,他曾陪我到邮局去开户,我当然不肯。

    坚持外宿的是我,说不用家里一毛钱的也是我,那是骨气问题。

    但他回我:‘你是要死守你那没必要的倔强,还是想好好去读你的中山大学?’

    这是威胁,也是他答应帮我说服叔叔、婶婶的交换条件。

    因为他说,既然要读书,就全心全意去当个大学生,认真上课,否则,别想叔叔会放心让我只身在外。

    所以我妥协,听了他的话,当个无后顾之忧的学生,每学期亮眼的成绩,是我对他的坚持的回报。

    直到有一回,叔叔无意间问我,一个人在外头的生活有问题吗?别让自己累到了,家里真的不缺我这一点开销‥.

    我才恍然发觉,那根本不是叔叔的意思!

    所以这几学期的学费,以及每个月固定汇入帐户里的生活开销,也不是叔叔交代他做的!

    这件事,不只我,他连叔叔、婶婶都瞒了。

    我不得不想,他是不是用了这个方法,才让婶婶没有刁难的就让我走?

    那叔叔呢?

    ‘予默说,待在这个家里,你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如果我真的为你好,就放你海阔天空的去飞,所以我才会点头。是他让我顿悟,你能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如此:

    所以他一向只问我:‘你快不快乐?’

    那不只是说服叔叔,他也坚定认为,能让我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那晚,离开叔叔书房后,我敲下他的房门。

    他正在赶毕业论文。

    也不管他会不会一头雾水,我迎面就抛去一句:‘程予默,你快乐吗?!’

    他果然呆了一下‥

    看着我眼角眉梢的笑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我:‘快乐。’

    ‘嗯,很好。我们都要快乐喔!’我笑笑地说完,又关上了房门离开。

    是的,我们都要快乐。

    虽然感情路上,我们没有缘分携手共度,但起码现在我明白,他一直像兄长般的关怀我、给我温暖,我是不该有怨怒或遗憾的。

    我希望他也快乐,和宋可薇幸福甜蜜、无风无雨的相爱到老,我会真心的祝福他,就如同他成全我的快乐的心情一样

    升大三后,我在课余兼了几个家教。

    程予默是不是仍然固定每个月汇来生活费,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再也没去动用它,我连存折里的数字是几位数都没概念。

    我每天来回奔波在家教、学校之间,偶尔写写东西抒发情绪,赚点稿费,再加上童圣阳老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回台北的次数相对的就更少了。

    在那里,我并没有太多的眷恋,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我的,而我也不想回去挑动战争,只除了固定打通电话给叔叔表达关心,同时报告近况。

    演变到现在,几乎只有逢年过节,以及寒暑假才会回去一趟。

    台北那个家对我来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童圣阳说,我缺乏恋爱的热情,老是在状况外,所以,身为我亲爱男友的他。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帮我导入正轨。

    例如

    他常对我露出想直接拿花瓶砸我头的表情,但是他不敢真的砸烂我的头,所以只好很想死地拍自己的头。

    ‘厚~~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也!哪有人男女朋友逛街,会隔一条万里长城的?’

    ‘不是啊,天气热嘛…’搂太近会流汗。

    不骗你,高雄的夏天真的会热到你想杀人!上次陪那个不知说他浪漫,还是骂他疯子的童圣阳去海边谈情说爱,结果谈到什么情、说了什么爱,我一概没印象,只记得自己晒到快脱掉一层皮。

    又例如,他常抗议。‘人家男女朋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却老放我自生自灭,都不会想我哦?’

    我承认我没什么诗情画意的天分,这场恋爱我谈得太被动。

    或许是自小生长的环境,造成我的早熟,我已经没什么少女该有的烂漫情怀了,我知道他是我的男友,他宠着我、守候着我,这样就够了,未必要天天见面,缠得像连体婴。

    但是他坚持就是要难分难舍,时时缠腻在一起才像男女朋友啊!

    所以就算我们都忙得分身乏术,他还是会窝到我的住处,一边赶报告、一边忙里抽空,看着我傻笑。

    我知道他很爱我,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用心的男人了,所以我也告诉自己,这辈子是认定他了。

    有时晚了,他会在我这里过夜,楼着我的腰,耍赖地说要和我同床共枕。

    ‘你少来,我旁边这个位置,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公的。’

    ‘那不就是我吗?’他笑得更无赖。

    ‘说得真好听,你娶我了吗?’我回他白眼。

    ‘我向你求过婚啦,是你自己不答应的。’呼冤就算了,干么还一副冷宫弃妇的哀怨样?想鞭苔我的良心啊?

    ‘拜托,我才几岁?现在就要我嫁你?想得真美。’

    最后,他还是被我赶去睡地板。

    我不是不懂他的暗示,交往三年多,有哪一对男女朋友会像我们这样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再多就没了,以现今性泛滥的程度,国中生都没我们纯情。

    他这男友当得很委屈,我也知道。可是感觉不对啊,我现在是为生活操劳奔波的苦命小女子,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何况,当初离家时,我亲口承诺会洁身自爱,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到时文凭没拿到,反而挺着肚子里那颗球回去,要我怎么见人?

    想得太多,哪还有心情?

    童圣阳也很有风度,并不会勉强我,只是笑笑地说:‘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圣阳仍需努力,我一定要拿我的魅力,来挑战你那气死人的理性,而且发誓非成功不可!’

    ‘还革命例!到时要真让你革出一条小命来,看你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就结婚啊!看你还有没有借口说不嫁我。’

    说归说,不管他气氛营造得如何浪漫,我就是…很…理…智!

    什么情人节、圣诞节、九月堕胎潮,对我来说都不具杀伤力,美酒烛光不会把我冲昏头,我没有意乱情迷,还会适时泼他一盆冷水,很奇怪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感情,我们依然稳定交往,这一交往就是四年。

    我们对彼此都有信心,对未来也有了共识。

    毕业之后,我并没有回台北,直接在高雄定居、找工作。

    台北的生活步调太紧凑,总让我觉得心脏有点不堪负荷,不若南部带点清新的淳朴气息,读书的这四年,我已经爱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闲时,沿着爱河散步,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

    对于我的决定,叔叔并没有反对。

    但是童圣阳却想往台北跑。

    他学的是信息管理,而台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设计师,他又好死不死的录取了:

    如果我留他,他还是会为我而放弃的,但是我没有留他,而且还鼓励他去为理想奋斗。

    我们都还年轻,要相聚并不急于一时,他应该全心在事业上冲刺,免得将来后悔。

    于是,我们成了聚少离多的远距离情侣。

    想他吗?还好吧!刚开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来看我,缠腻得紧,直到我送他去坐车时,都还舍不得放开楼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过去,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回来的次数逐渐减少。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近来。就连通电话时,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琐事,他不会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气对我诉说。‘好想你,想到浑身无力,没办法工作了。’

    可以谈的话题愈来愈少,交集愈来愈淡,电话中时常冷场到接不下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和他正在疏远中‥

    也是一个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统联客运上。

    看着车窗外往后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谈话。

    这是近几年他头一回打电话给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然后他问我:‘你和童圣阳还好吗?’

    我总觉得,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好啊,怎么这么问?’我不动声色地套他话。

    ‘‥‥没。’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男友好不好,说不怪谁信?

    ‘只是觉得,你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难免会影响感情‥‥’

    他用词很谨慎,让我无从探问起。

    我只好在这一头沉默。

    ‘‥‥有空,上来陪陪他吧!’他似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很轻、很浅的叹息,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将会失去这段维系了五年多的感情。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往台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台北来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顺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较多。

    现在想想,我这女友还真当得有点失职。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到我,一定会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达台北已经过中午了,肚子有一点点饿。

    我没通知任何人来接我,直接到他的住处找他,如果他也还没吃,可以来个甜蜜的午餐约会。

    今天是周休,他应该会在家。

    我按了电铃,等一分钟,没人应门。

    我再按第二次,等一分钟,还是没人理我。

    我第三次按铃,再等一分钟,依然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搞什么?真的不在家?!那我千里迢迢的来,是为了当门神兼喂蚊子的吗?

    我心有不甘的抬起手,就在打算四度按下门铃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谁啊’门才拉到一半,他就变成雕像杆在那里,我敢打赌,就算有蚊子飞过去,他也不会记得合上滑掉的下巴。

    呵呵,果然是一副呆样!

    ‘意外吧!’我跳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

    ‘海、海宁‥‥你怎么‥‥怎么会来‥‥’他还在结巴。

    可怜的小孩,被惊吓得太严重了。

    ‘想你啊!免得你老哀怨的说我都不理你。’我退一步,离开他僵硬的身体,

    打量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刚睡醒?猪哦~~都日上三竿了。’

    ‘我‥‥?;‥‥’

    ‘是谁呀?圣阳,怎么开个门那么久’

    一阵熟悉的女声由房里飘出来,我僵住笑容,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看到另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

    程予洁。

    她半裸的肩头吻痕遍布,发丝凌乱,唇妆半残,当然,残掉的那一半在他嘴上

    白痴都看得出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好事!

    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迟钝!现在才发觉不对劲‥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我冷冷地笑着,连我自己都意外,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海宁‥‥’童圣阳靠近我想解释什么。

    他在冒冷汗。

    何必呢?背叛都背叛了,现在一脸的慌急是想做给谁看?

    我没心思欣赏,也没听他任何一句解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海宁~~’

    他大喊,我没停下脚步,他也没追上来。

    一走出他们的视线,我立刻就崩溃了,蹲在巷子里痛哭失声。

    骗子、骗子、骗子!

    说什么会疼我、守护我一辈子,这就是他疼我、守护我的方式吗?和别的女人上床?

    更可恶的是,对象还是她~~程予洁!

    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姊姊,一个是我想托付终身的男人,他们却联手背叛了我…

    这是什么世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受的伤害,总是比别人多?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

    这句话是谁说的?好象是程予默。

    他说对了,我太倔强,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所以我会笑着离开,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尽情宣泄痛苦。

    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我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拿起手机,不经思考的拨出电话簿中最显眼的那个号码,那个五年来,我始终没勇气拨出的号码‥

    ‘喂?’

    是他的声音,柔柔沉沉的让人安心。

    ‘程予默‥‥’我才刚发出声音,就哽咽得接不下去。

    ‘海宁?!’

    ‘嗯‥‥’我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不知道,你不要管,听我哭就好‥‥’

    真的,我打这通电话,只是要他听我哭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也没有要对他说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可以躲起来哭,所以,我让另一头的他听我哭。

    他真的不再说话,默默听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