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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第4部分阅读

哭泣声。

    我没去思考自己的行为有多白痴,花一个小时的手机费,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但是他轻浅传来的呼吸声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就像他承诺过的,会在另一头等我。

    忘了我最后是怎么结束通话,怎么坐上车的。

    到现在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

    盯着车窗上反映的模糊影像,我的眼睛是肿胀的,声音是沙哑的,我一直哭到没有声音,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街头走了多久,等到真正有意识时,人已经在火车上。

    我好象没有跟他说再见‥

    走出高雄火车站,天色已经是暗沉一片。

    我明明很累了,却没有马上回家,无意识的走着、晃着,接近家门时,脚已经走到没有知觉。

    而,家门前静静伫立的身影,更是让我瞬间震掉仅剩的知觉。

    第一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我告诉他交了男朋友;第二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面对的却是男友的背舼岤e

    ‘你回来得好晚。’他看着我温温地说。

    ‘我坐火车‥‥’

    ‘累吗?’

    我摇头。

    ‘感觉‥‥很糟吗?’

    我说不出话来,他眼底的了解、温柔。以及包容,引出我强自压抑的酸楚。蓄满眼底的泪水再也关不住。

    ‘程予默~~’我冲动地投入他怀中,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他楼着我,像是一个心疼孩子受了委屈的父亲,很轻、很怜惜地拍抚我的背。

    ‘哭出来就好。’

    我听了更是心酸,很用力、很用力地哭,也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

    他没再说话,也没出声安慰我什么,就站在街灯下,任我抱着、任我哭湿他胸前一大片衬衫。

    时间的流逝,我没概念,只觉得我好累好累,身体与意识都是空麻的

    他从我皮包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又离开。

    等他再回来,手上多了条温热的毛巾,我连动都没有,让他帮我擦脸。

    ‘有没有吃晚餐?’他坐在床边柔声问。

    我摇头,觉得现在的自己像稚龄三岁的孩童,让他照顾着。

    他想了一下,又问:‘那午餐呢?’

    我呆看着他。

    他轻浅的叹了声。‘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喝杯热牛奶好不好?’

    ‘没有奶粉。’

    ‘没关系,我去买。’

    ‘程予默!’我害怕地揪住他的衣角。‘不要丢下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怕孤单,不要去下我一个人。

    他回过头,给了我一记柔暖的微笑。‘很快,十分钟就好。’

    从他离开我视线之后,我开始盯着床边的闹钟计时,在九分三十一秒的时候,他回来了。

    ‘太晚了,买不到其它的,你先吃这个。’

    我看着他递来的东西一瓶加温的鲜奶,一个全麦面包。

    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统联站外,我的心碎,他的牵挂。

    一样的一瓶鲜奶,一样的一个面包,一样是7.11的袋子,一样是这双漾着暖意的眼眸,一样是如此温柔的他‥

    他从没问过我,关于那天行为失控的原因。

    见我只曰竺径的发扯,他拆开包装,插入吸管,递到我嘴边。

    ‘吃完就快点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他监视我一口-口的解决掉那瓶鲜奶和面包,道了声晚安,关掉电灯。

    ‘程予默’我轻声喊他。

    ‘什么事?’他躺在沙发上,低应。

    ‘你‥‥-挂断电话就下来找我了吗?’

    他没有立即响应,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一阵子过后,他低低应声。‘嗯。’

    ‘谢谢。’我庆幸这时身边有他,否则,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今晚的孤单与痛苦。

    第三幕

    ~叮

    我与他总是如此,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中,

    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

    心与心的距离,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

    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却发现它隔了层层迷雾

    遥远得捉摸不住:

    《卷七》

    隔天早上,我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

    ‘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我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不然明明在张罗早点,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只有一分钟的赖床时间,现在开始倒数。一二三‥‥’

    在他数到3的时候,我很认命的爬起来。

    刷完牙,洗过脸,再把一头长发束成马尾,换上最轻便的衬衫牛仔裤,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三岁,稍稍掩去我脸上的樵碎。

    我希望自己看起来像充满朝气的大学生,而不是历尽沧桑的怨妇。

    ‘你买了什么东西?’我打起精神,故作轻快地走过去。

    他递来一块蛋饼。‘你家巷口买的。’

    ‘l、k,那家我知道,超难吃的耶,不如下次我做给你吃。’

    ‘好,我会先准备好胃药等你。’

    啧,先生,你说这话就太不可爱了,尤其正经的口气,一点都不像说笑。

    不过,看在他买胃药从容就义的分上,不计较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西子湾好不好?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母校,然后再坐渡轮去旗津玩水、吃海产。’

    程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你不必勉强。’

    我笑容抽播了一下,僵僵地笑说:‘哪有?我八百年前就说过,你来高雄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到处玩的,你不要害我变成食言的大胖子。’

    ‘你心情不好,不是吗?’

    一语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睁光注视下,我几乎快挂不住笑容。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当陪我嘛!’

    见他张口,我赶紧又补上一句。‘还是你这回又和人有约,急着要走?’

    ‘‥‥没。我留下来陪你。’

    ‘那就这样说定噢!’

    吃完早餐,我们依约定出门,他顺手多挂了件外套,帮我关窗、锁门,再把钥匙还给我。

    我们从高雄车站前坐公车,因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别说座位了,连站位都快站到驾驶座旁边去。

    一记紧急煞车,我差点飞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时拉住我,一手环抱着我的腰,勾起我尘封在心底的泛黄记忆。

    记得上一次靠在他怀中,被他这样护着,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又好熟悉的感觉‥

    ‘程予默,我想到一个老笑话。’

    ‘说说看。’

    ‘有一个高中女生,因为太累,就在公车上站着打瞌睡,结果一个紧急煞车,

    车上的吊环断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机座旁,很尴尬地说:‘司机先生,这个‥‥断了‥‥’那个司机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没关系,集两个拉环,送司机照片一张。‥‥’

    我站的地方离驾驶座不远,只见运将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场,程予默更过分,凉凉地说:‘的确很老,我国中就听过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记。‘不然你也来说一个公车笑话。’

    他沉吟了下。‘有个怀孕的妇人上车,但是车上没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的座位旁,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j意思是要暗示他让座。只见那名男士慌张地辩解:‘孩子不是我的!‥‥’

    我想,他的笑话比我有魅力得多,因为旁边几个乘客都掩嘴轻笑。

    我们旁边那个大约高中生年纪的男孩,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小小声地问他。

    ‘大叔,你是要我让座吗?’

    我一听,大笑出声。‘哈哈,程、老、先、生!’

    我老的只是笑话而已,他老的是年纪,看谁狠!

    他凝视着我,唇角带笑,任我调侃。

    我带他大致介绍过我的母校,走出隧道,已经快中午了。

    来到这里,当然不能免俗的要吃些特色小吃~~大碗冰。

    我和他合力解决掉一碗足以吃到撑的水果冰,坐了渡轮到旗津,放眼望去,海产店林立,但是我们并没有真的吃海产,不是我不吃,而是他说:‘你吃海产会过敏。’

    我很难不意外,都过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他却都还清楚记在脑子里。

    经过建于清康熙三十年的天后宫,我拉了他进去拜拜,并且强迫他入境随俗,在外头的许愿池许下心愿。

    ‘许了什么愿啊?’稍后我问他。‘不用说,肯定是和心爱的人恩恩爱爱,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他只是淡笑,没有回答我。

    近黄昏时,我们坐在旗津灯塔吹海风、看夕阳。

    我解下长发,轻轻按摩绑得太紧、现在有些发疼的头皮。

    ‘觉得淡水和旗津的夕阳有什么不同?’我拂开迎风飞舞的发丝,偏过头间他。

    ‘心境。’

    ‘唤。那你现在心情算好吗?’

    ‘你呢?’他反间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程予默。’

    ‘嗯?’

    ‘你为什么不问我?’大老远从台北赶来,陪了我一夜,却什么都不说。

    昨晚我情绪失控成那样,正常人都会吓到的,他难道都不好奇吗?

    ‘除非你保证不会再掉一滴泪,否则就别谈。’

    我苦笑。‘你放心,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掉泪,为他哀悼一晚已经太足够了。’

    他偏头看我,想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见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则他不会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阳,别让其它人有可乘之机。

    只不过…还是晚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长长一口气。‘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经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来呢?你还愿意重新接受他吗?’

    我讶异地瞪住他。‘为什么这么问?’

    程予默抚了抚我的发,将那件预先带出来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因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说,他最爱的人是你。’

    ‘他爱我,却背着我和别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宁,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记得许久以前就对你说过,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这么简单,还有灰色地带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没有绝对的一加一等于二。他爱你,但有时空虚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诱惑。’

    ‘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这就是男人。’他无奈轻叹。

    ‘你也是这样吗?’

    ‘海宁,我不想跟你讨论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烂,重点是,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童圣阳。’

    我能吗?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我能接受一个心里爱着我,却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吗?

    答案是:我没有办法。

    以星座观点看,我的金星落在chu女座,对感情,我有chu女座的洁癖和完美主义。那种情与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觉‥‥好脏。

    我试着将我的想法说给他听,他讶然失笑。

    ‘原来你有非处男不嫁的坚持。’

    ‘也不是啦‥‥但起码要两情相悦。’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笑道:‘你的条件满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来看,做得到的没几个。’

    ‘会吗?’

    ‘男人到了二十岁,有可能没有感情纪录,却很难没有性经验,你知道一旦过了二十岁还是处男,对男人来说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吗?让人知道,最好的下场是自己跳楼了此残生。’

    听他在唬烂。‘那最糟呢?’

    ‘相信我,与其面对那种被人怀疑有性功能障碍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会选择直接自我了断的。’

    ‘听你这样讲,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没说话。

    来这套!

    我发现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时,就给我一笑拨千斤。

    回到高雄,我们先吃过晚餐才回去。

    我点了鳗鱼饭,他点的是排骨饭,但是我的鳗鱼有够难吃,所以他把排骨饭给我,自己吞掉鳗鱼饭。

    他挺有风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问他,吃完感觉如何?

    他说:‘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鳗鱼饭,我就跟他翻脸。’

    这句话逗笑了我。

    我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们买了杯饮料边走边聊,一不留神,刚买的西瓜汁被擦身而过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还没喝到。

    程予默将他那杯递给我,我喝了两口,又还他,他只是拿着没喝,等我话说到一个段落,他又会适时的递过来。

    ‘咦?你也喝啊!’我将吸管凑到他嘴边,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吸了一口。

    我们一路指着天上的星星研究,一边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闹着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你国中地球科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你国中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国中是国民义务教育,只要不是脑性麻痹都毕得了业好吗?你当我脑性麻痹喔?’

    ‘原来你没脑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欠扁的死男人!

    ‘台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随便号召一声,光凭中山大学的学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够淹死你。’

    他皱眉看我。‘你什么时候改混黑社会了,大姊?’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我将饮料凑向他。‘最后一口,喝掉!’我已经吃撑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没有?你要是投得进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总统套房。’

    ‘一言为定。’他眼也不眨,扬手抛出空杯

    三分球,射篮成功!

    我张口结舌。

    ‘你欠我一晚的总统套房。’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拍了拍我大受打击的脸。‘忘了告诉你,高中时,学校极力邀我进篮球校队,是我不要而已。’

    这怎么可能?一向都只见他读书,休闲时也都是从事很优雅的柔性活动,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他篮球也打得变态的好?

    可、恶、的、家、伙!

    ‘程、予、默’我受骗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和他一起变成雕像。

    原因无他,我家门前杆着另一尊雕像~~童圣阳。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乐,如果不是童圣阳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已经忘记他在我心中划下的那道深深的伤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开一步。因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这算什么?’童圣阳来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亲密模样,表情极度难看。‘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你却和他开开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还和他共喝一杯饮料?!’

    他居然有脸做贼的喊捉贼。

    ‘我们衣衫不整了吗?我让他吻掉我的口红了吗?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处吻痕了吗?好个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烧天,却不准我点个小蜡烛。我才想问‘这算什么’呢!

    ‘是啊,你看起来好得很嘛,我居然还担心伤你太深,心急如焚地跑来找你,我真是白痴!’

    说得可咬牙切齿了。

    ‘不然我应该怎样?寻死寻活、痛不欲生好应观众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虚荣会不会膨胀过了头?’他可不可笑啊!做错事的是他,居然还埋怨我不照剧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说我这么做,刚好正中你的下怀,成全了你和他?’

    ‘死男人,你再说一遍!’我火了,这辈子没这么火过!真是本末倒置,反因为果了!

    ‘不是?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