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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强人传第6部分阅读

    不够用了,读个破书竟然差点憋死。再一看,入目的除了字还是字,没一个标点符号。“我靠!”没憋死倒是好悬没被气死!

    这书没法读了!石方颓然倒下了,一头重重的磕在了书桌上,当然,书在下面垫着呢。

    “伟大的中华民族啊;远古龙神的传人啊;历经了五千年的文化积淀啊;背负着最聪明最勤劳的美誉的前辈先民啊。你们有那么多永载史册的发明,怎么就偏偏忘了断句的标点符号啊……”石方真是欲哭无泪。

    保持着可笑的姿势,石方连动弹的精神也没有了。满脑子乱哄哄的,一会想着自己的亲妹妹,一会又是三娘和玉兰的身影,一会好象教官在大声喝斥自己,一会又象是看到了自己头悬梁,锥刺股的可怜模样……

    想啊想啊,石方觉得心里有太多太多的委屈了,天也仿佛印证着他的感受,黑了下来……

    “庄主、庄主。”

    正自想不开呢,石方就觉着一阵的地动天摇。抬眼一瞅,玉兰的俏脸正盯着自己呢,再一愣神,身上又是一阵晃动,原来是这丫头在摇自己。咦?怎么天没黑啊?低头再一看,老石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垫在头下的书,位置是没什么变化,就是页面上多出了一大滩水渍。

    丢死人了!弄了半天,好死不死的在这睡着了,那书上的水迹,不用说,一准是自己的老毛病:睡觉流口水给闹的。

    玉兰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是想笑又不敢笑,小脸都涨的发紫了。

    石方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提起袖子在嘴角胡乱抹了几把,抬脚就想往外走,却被玉兰一把给拉住了。老天爷!没活路了。石方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见小丫头朝自己做了个稍歇的手势,转身又下去了,丢下了老石一个人傻不拉几的站在那。

    不一会的功夫,玉兰捧着个脸盆上来了……

    庄主大人僵直的站着,由着玉兰拿手巾在自己脸上擦拭,心里还暗自奇怪:“我脸上就那么脏?怎么那么黑啊!”仿佛想到了什么,偷眼往书桌上一瞅,顿时,老石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书仍旧在桌上搁着,刺眼的却是,满纸的黑字,已然化作了一幅出自“名家之口”的水墨画……

    第十八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今天,石方又没睡到自然醒。不过不是被丫头打扰了,而是他自己做了一个恶梦。

    这些天来,从陌生到渐渐的熟悉,这个漫长的过程,看似好象波澜不惊的挺了过来,其实,其中的辛苦只有石方自己心里知道。生活习惯、语言沟通、思想交流……有着太多太多的障碍。其实说起来,庄主大人表面上风光无比,而真正的内心深处,历经考验的神经却越来越脆弱,时时刻刻都处于紧张状态中。这不,恶梦开始袭扰他了。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石方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缓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一向自诩为一代硬汉,如今竟被一场小小的梦给吓醒了,说出去有够丢人的。转念一想,这些天丢人丢得还少吗?眼前又仿佛出现了昨天下午的那一幕,石方的脸又燥热了起来。

    透过薄薄的窗纸,外面的天还仍是一片灰暗。院子里好像已经有人在清扫了,庄院里的公鸡也时不时地打上一个鸣,就自己的房间还是一片冷清。

    冷清也好,至少在这般宁静的环境里,可以安心的想一些事情了。

    自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这个时代,顶替了另一个人的姓名、身体,石方一直以来都抱有一种刻意回避的态度。脑子里是有过一些时上时下的念头,但都是一闪而过,过了即算。身上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自问逻辑还算正常的老石,每每的都是狠掐自己一把,才勉强接受这个现实。可未来会怎样,说实话,石方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梁山,梁山……”石方默念着。打从知道自己身处扈家庄的时候,石方的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地名。而当确定了它真的存在的时候,石方的心情又变得非常复杂。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历史存在,还是小说所架构的虚幻空间,石方真的完全搞不清楚了。

    梁山!!梁山!!!

    巍峨壮丽的聚义大厅前,聚集了多少啸傲江湖的英雄豪杰;呼呼作响的替天行道大旗下,又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热血往事。所有的一切,都把这很平常的一个地名,罩上了一层异样的光环。

    对梁山的故事,石方不可能说倒背如流,但也绝不陌生。至少,梁山一百单八将的名字,石方能记得一多半。这些天来,懵懂的过着日子的老石,心里早已不知把自己能想得起来的事物,梳理了多少遍了。

    说起梁山,一个名字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石方的脑海里:宋江!对于这个人,说实话,石方一点好感都没有。原本一介小吏的他,行事还算仗义,为朋友甘冒风险,送信救了晁盖等众人。但自从杀了阎婆惜惹上官司开始,他那及时雨的名号就日渐褪色了。梁山众人在晁盖死后,推举宋江为首领,那是冲着他的江湖名声,相信他的为人。可他呢?掌了大权后,日思夜想的,仍是招安、招安。作为首领,起码要有个基本的办事能力吧。可在宋江的身上,这一点却没怎么体现出来。但凡有事,基本都是手下兄弟代劳。人家反感他老记挂着招安,他就拿出杀手锏:眼泪一出,谁与争锋!靠!石方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顶着往日名声,四处卖弄口头义气的家伙。

    最可恨的还不止于此。梁山上,对宋江最为忠心的,莫过于李逵了。再看看他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一片赤诚的。自己没躲过那毒酒的陷害也就罢了,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特意”的把李逵也捎上了。骗自己最忠心的兄弟喝下毒酒,还假惺惺的拿梁山大义来压人家,说什么怕李逵造反,不得已才让李逵喝的毒酒。而李逵那厮也不知怎么想得,也就乖乖认命了。合着石方的性子,早抽家伙砍他个丫的了。你都要我的命了,还跟你客气个屁啊。哎,反正到最后,蓼儿洼,成了宋江人生的终点,同时也是李逵的魂归之地。不过,缺心眼的可不止李逵一个,吴用、花荣两个人就是眼巴巴地自己赶着来上吊的。靠!实在搞不懂这些个古人。头上顶着个豪杰精英的帽子,脑袋却是一个比一个水。

    宋江成就了梁山啸傲一方的格局,也一手葬送了那么多兄弟打下来的基业。严格的说,相当一部分豪杰,是冲着这个人的江湖名声才上山投奔的。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位高举着投降主义大旗的首领的带领下,集体选择了招安这条不归路。天知道除了宋江,到底还有多少人惦记着招安。悲情的结局,可以说,自宋江坐上了首领的位置,就早已是注定了的了。

    石方脑子乱哄哄的想了好一会,一转念,又想到别的了。

    现在应该是北宋时期。对于历史上的这个宋王朝,石方也是好感不多。你要是当面问石方,他的回答一定就是两个字:屈辱!

    和清朝相比,两个王朝相同的地方太多了。一般的国土沦丧,一般的受尽欺凌。想想看,辽、金、蒙古这些少数民族国家,我们的大宋王朝在他们手里吃了多少亏!就连西夏这个小小的国家,宋朝的军队对上他们,也没能讨着多少好处。

    令石方最受刺激的,还是“前世”里在网上看到的一片文章。题目叫做:《崖山之后,已无中国》。文章据说好像是小日本写的,上面说,中国,从宋朝的崖山海战以后就已经灭亡了。石方当时看的很气愤,但同时也感到很悲哀。文章对宋蒙两国的经济、体制、政治、军事等各方面作了一些剖析,不能不说有一定的道理。查阅了大量资料的石方,发现真的没办法从根本上驳倒这种语论。为此,他还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

    宋的灭亡,有众多的原因。但其中最致命的,却是传自开国皇帝抑武重文的国策。不错,重文使得宋朝的文化发展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有评论说,宋代是中国文化科技发展的最巅峰的一个时代。当时的宋朝,是世界上科技文化最先进,最富有的一个王朝。但随着蒙古铁骑的南下,一切就像肥皂泡一般,“啵”的一声,全破了。军队,大宋王朝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抵抗,激烈的抵抗;数倍、数十倍于敌的伤亡代价,还是没能挽救这个曾经象征着文明富饶的王朝。于是,“崖山”!在这个宋王朝最后的战场上,随着陆秀夫背负着小皇帝纵身跃向大海,“宋”成了一个转眼逝去的历史名词。

    没有武力的保障,再富足的国家,都像是为强盗准备的后花园。石方暗叹了一声,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曾经身为军人的缘故,石方对军人这个职业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但看看大宋的军制,石方真的是为那些军人,也为赵宋的皇帝悲哀。那么神圣的一个职业,在这里,却得不到足够的尊重。据石方的了解,宋朝的兵源大多是强派的,甚至抓来的也不少。为了防止士兵逃跑,往往在他们脸上刺上印记来加以区别。刺印啊,在这个时代,脸上刺印的,除了囚犯就是军人。换句话说,军人和囚犯的社会地位差不多。怎能想象,靠这样的军队去攻城掠地、保家卫国?赵宋皇帝就靠这群“囚徒军队”保护自己,一点也不害怕?赵宋王朝的覆灭,与其说是葬送在蒙古人的手里,不如说是赵宋皇族自己一手建造了自己的坟墓。

    石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里的悲哀愈发的浓重了。

    “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不行!老子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祖国,日趋没落,去经历那样的一场浩劫。什么狗屁的崖山,什么他妈的再无中国。拼了!老子本来就是军人,真有什么的,就当在战场上光荣了!”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呐喊,刺激着石方的神经。血管里流动的血液,一下子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想到这些的老石,心里好像解开了什么枷锁,蓦然轻松了许多。

    “从哪开始呢?”老石继续伤起脑筋来。

    “对了,怎么着也得把话先练好了,不然,连和人沟通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其他的。”

    “还有,老子好歹受过现代军事训练,怎么也比这个时代的‘土八路‘强吧。像项少龙那样,也整个古代特种部队?”

    “妈的,后悔了!当初文化没学好,要不然,随便记点发明、配方什么的,现在都能派点用场……” ……

    …………

    就在石方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

    “吱呀”,门开了,玉兰的俏脸伸了进来。

    “庄主,起身了吗?”

    外面,天色已是一片大亮。

    第十九章 把牛吹到天上去

    屋里很安静,就石方和玉兰两个人。

    玉兰昨晚就歇在了石方的屋外,石方却已把这事给忘了。早上姑娘叫老石起床的时候,还让我们庄主迷糊了好一阵子,看来是脑力用的过度了。

    坐在圆凳上,任由玉兰给自己梳理着头发。时而头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总算使石方云山雾罩的心思回来了。

    “玉兰,不用盘髻了。”石方对身后的小丫头说。

    “不盘髻了?那可不成。哥哥,你可是一庄之主,披头散发的可不成体统。”也许是因为其他丫头都被石方支走了,也许是因为姑娘真的进入了妹妹的角色,玉兰罕有的发表着不同意见。

    “呵呵,你个小丫头,还知道我是哥哥啊。就听我的吧,老簪着髻,总觉得不自在。”石方的心情被玉兰娇憨、诧异的语气引得轻松起来,开口也有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可是……哥哥,不盘髻,又怎么收拾呢?”玉兰还是莫名所以。

    “小笨蛋,这样,这样不就行了吗?”说着石方伸手,捋着长发在脑后拢了起来。“就这,随便扎一下就好。”

    没了头上那个别扭的发髻,石方觉得整个头都轻了许多。站在屋外,微风轻拂,丝丝“秀发”不时地刺扰着他那张决称不上英俊的老脸,老石的心也像这“秀发”一般飘荡了开来。

    该怎么迈出这第一步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了。打从开始,决定投入到这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中时,这个问题就跃上了石方的心头。只是,几个时辰下来,竟还是没什么进展。

    “算了,还是先从‘父亲’那里开始吧。”石方暗忖。

    这个想法可不是刚刚才有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这个老头始终顶着个父亲的头衔。许多事,还是有必要让家人知道的。从小石方就失去了父母,和妹妹相依为命,家的重要性,对他来说是不言而喻的。虽说身处不同的时代,但老石有这种想法,也还是一点都不奇怪。

    “玉兰,你去请三娘到父亲房中,就说我有事相商。”打定主意的庄主,开始付诸行动了。

    玉兰去后,石方又一个人呆站了许久,脑子就像飞机的引擎一样飞速的转动着。是啊,毕竟就算打定了主意,还是要考虑一下怎么组织语言啊。

    通往太公院落的道路上,石方慢慢的走着。脚步非常的慢,但又非常的坚定。庄主大人的心,也是复杂异常。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那份坚定地执着……

    太公还是安然的坐在他那张太师椅上,石方也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屋里的气氛,有些躁闷。太公好像也受到了影响,褶皱密布的脸上,少有的现出了几分严肃。

    “成儿!到底何事,令你如此郑重其事。一定要等你妹妹来,才能相商?”老头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儿子到底哪出毛病了。一大早的到自己这里来,说是有大事相商,却又没有直言。说是一定要等妹妹到了,一起商量才行。这还不算,连屋子里的仆从都被他给赶了出去。诺大的一间屋子,就那么俩人,还谁都不吭声。憋到这会,老头实在是忍不住了。

    石方暗叹一口气,这老头怎么那么没耐性啊!正想起身再次劝慰一番……

    “小姐到!”门外侍应的报话声响了起来。

    “见过爹爹!”三娘给太公施礼。“见过兄长!”又给石方也行了一个礼。

    “兄长相召,不知为了何事?”礼节性的程序一完毕,三娘就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手捧着茶碗,双眸更是满怀疑云。

    “正是,正是。三娘已到,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太公也是一脸的不耐。老头还真是没耐性,敢情前几天一直在装蒜呢。

    “玉兰,你去门口,让闲杂人等都散了,离的远远的。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石方没有直接搭理他们,而是转头吩咐门口的玉兰。

    玉兰显然被他肃然的语气吓着了,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气氛也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也许是石方话语里的严肃所致,太公和三娘的呼吸声也粗重了起来。

    “扑通”一声,石方突然在中间跪下了。

    “我儿,这是为何?”太公着实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询问。旁边的三娘,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石方刚想开口,一抬头,正好看到太公的手里正不停的捻着一串佛珠。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石方突然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不是想法!他真的做了……

    “父亲,如孩儿告诉你,儿想造反,你会怎么想?”

    石方的话,声音并不大,但落在太公两人的耳朵里,却不异于是晴空霹雳,差点没把两人给听傻了。“蹭”,老头站起来了;“咣当”,三娘手里的茶碗更是落地,摔了个粉碎。石方的这句话,威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太公的两只老眼,射出了鹰般的利芒,就那么直直的盯着石方。半晌,才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说!”就一个字,这是太公的声音。

    “禀父亲大人,孩儿身上生了些古怪。连日来,一直不敢告之父亲,就连孩儿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岔到这上去了。不过这时候,太公得耐性好像又恢复了,就那么肃然的坐着,没有接腔,他知道石方会继续说下去的。三娘的神情也好了些,这时候,她的好奇心也被石方钩起来了。

    “前些时日,孩儿抱病在床,父亲、妹妹多方操累。你们却不知,儿根本就不曾染病,而是上了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