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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强人传第18部分阅读

    的胸衣,两手不停的在老凌身上摸来摸去,更伸手撑开了凌振的大嘴,往里瞅了好半晌。动作幅度之大、之粗野,没见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知道的,这是瞧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刑讯逼供呢。

    “你们这帮蠢材!庸医!你们是在医人吗?你们这是在杀人!”

    谁也没想到,老安沉默了半晌后,会陡然间像只斗鸡般的跳起来,指着一帮郎中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瞧他那脸红脖子粗的神情,直跟乡野间的泼皮赖汉没什么两样,哪还有半点儒雅医者的风范。所有人,包括石方在内,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变故惊呆了,石方更是心底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安,你先消消火,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石方情急之下,一声老安脱口而出,自己却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安道全没理石方,反倒又冲着一帮被吓傻了的郎中吼了一嗓子。

    石方一看这架势,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挥手先让郎中们退下。委屈,老子比你们更委屈,现在一切都得听人家的,谁让人家手里有活呢?

    为了保险,老石干脆连伺候的丫环、小厮都一古脑的赶了出去。不一会,屋里就剩石方、老安两个人了。

    “老安,现在能跟我说说了吗?”石方犹犹豫豫地说着,生怕又刺激了这位大神医。

    “唉……”安道全话没出口,光一声长叹就把老石吓得不轻。

    “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石方也急了,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老安的精神,好像还是有点恍恍惚惚的,根本没搭理石方。

    “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给个痛快话!”石方真急眼了,一把拽住安道全的衣领子,生生把他给揪了起来,嘴里更是连粗口都给用上了。

    “这位将军,原本伤势是不轻,但也并非无治,现在……现在……”

    “现在又他妈怎么啦?”石方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是越来越凉,手上的气力也不由得越来越大,把个安道全给勒得直翻白眼。

    可怜的安道全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石方的魔掌,躲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上了。

    “老安,你既有着神医的称谓,相信绝不是旁人胡乱加上去的,我相信你的医术。你就实话跟我说吧,凌将军到底有没有痊愈的可能。”石方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一脸严肃地问道。

    “将军本身伤势是不轻,却也难不住安某,问题是,外面的这些蠢材……我估计,他们是想压制住将军的伤势,却偏偏用了些此时最忌的药物。两相冲突之下,将军此刻的伤势,又重了许多。难啊,难啊……”

    “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石方这个懊恼啊,可心里也明白,即使时光倒流的话,估计结果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安道全只有一个,别人能在老安来之前保住老凌的伤势就不错了,真懂得什么忌讳的话,估计也就能治凌振的伤病了,也用不着大老远去把这位安神医给绑来了。

    安道全没回答石方的疑问,只在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显得心情也是非常不畅。

    石方不敢打扰老安的这种思考方式,现在,所有的希望可全在老家伙身上了。老天保佑,但愿老头的神医名号不是瞎鼓吹出来的。石方这会除了暗自祈祷,什么办法也没有。

    “庄主信得过老朽吗?”安道全突然停步,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我的安大爷,你就别折腾我了。石方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却又生出些希望来,赶忙回答:“神医说的什么话,我不信你,能费那么大劲把你弄来吗?”

    老安脸上怒气一闪,估计又想到了那绝不愉快的受邀方式。好一会儿,老安才恢复过来,对石方道:“现下,唯一可行的,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只是……”言语间还是显得有点犹豫。

    “我说,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行不行?”石方来精神了,着急之下,差点又开始张口骂娘。

    老安的眼神不停地变来变去,像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隐情……

    半天过后,安神医的目光终于泛出了坚定的神采:“我要把将军的胸腹剖开,将他离位的内腑重新归位。”

    “你说什么?”石方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剖胸腹?那不就是动手术吗?这年头就有这么高超的医疗水平了?

    “我就知道庄主会有所惊诧……”安道全的眼神又黯了下去,言语间,说不出的萧索蓦然而生。

    “不是,不是,我是没听明白。先生是说剖开将军的胸腹?”石方急忙解释着,可问出的话,仍是充满怀疑的味道。

    “不错!将军内腑受创,离位日久,又经庸医胡乱诊治,自己归位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剖开他的胸腹,老朽用自己这双手帮他把内腑归位。”反正已经开了个头,安道全倒也没那么多顾虑了,神色自若地侃侃而言,说得很是详尽。

    石方觉得头有点晕。现在急的不是老安,而是他了。这可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对于手术这种东西,来自现代的老石又怎么会陌生?可问题是,现在是古代!是宋朝!手术这玩意别说普及了,估计说出来都能吓倒一大片。老安真的有把握吗?

    “安先生有几分把握?”石方心里核计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还是直接问问老安比较保险。

    安道全眼睛一亮,他根本没想到石方会这么问。看那意思,这位庄主竟是有点接受自己说的开胸剖腹的惊骇之言了。老安这种理论以前也跟别人提过,可别说病患了,就是有点水平的同道中人,也都把他说的话视作荒谬悖论,从未有哪怕一个人给他半点信心。现在看到石方的这番表情,老安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位庄主大人真信自己的言论了。不由得,老安打从心眼里泛起一种知己的感觉来。

    “不瞒庄主,老朽一直偷偷的研习这种医术,只是,世人皆以为此乃阴邪之术,哪有人敢以身相试,根本没有一例先例。不过,经老朽多年研习,倒也敢说,有个五六成的把握。”安道全此时一脸的正经,说得异常的坦诚。

    石方又觉得有点晕了。没先例?没先例还敢生剖活人?研习?他拿什么来做研习?小猫、小狗?还是专用白老鼠?

    “敢问先生,即没有人自愿尝试,先生何来的研习一说呢?”石方不能不问得仔细点,这可关系着凌振的性命。

    安道全脸上又是红一阵白一阵的,犹豫了半天,才一咬牙说道:“不瞒庄主,老朽常自刨些死去未久的尸骸来作以研习。此乃大悖人伦之举,今日老朽和盘托出,不为别的,只望能稍安庄主之心。”

    石方真被他吓了一大跳。刨坟挖尸!在中国,不管哪个朝代,这可都是犯大忌讳的。他老小子就不怕人家发现活剐了他?不过,另一方面,心里那些许怀疑却好歹放松了许多。毕竟就是多少年以后的现代,解剖尸体依然是快速掌握人体结构的不二法门。安道全既然有这样的经验,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

    “好,别的不多说了。先生只要告诉我,需要些什么药物器具,我该做些什么就行了。”

    “庄主的意思是……是让我为……为将军施术?”老安激动的都不知怎么好了,声带岔了音不说,语句也是断断续续的。

    “不错,你需要些什么,尽管直说。”石方倒是很干脆,回答得一点也没犹豫。

    “好,好,我有一些自制的器具,就在我的医囊里。我的医囊,贵手下已然一起带来了,还请庄主吩咐人去取了来。我还要配些药物,还要热水,要洁净的裹布,还要几个人手。对了,还要一只活羊……”

    石方一边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暗自小声地复述着,生怕记漏了什么。等听到最后一句,猛一楞神,一口咬在了舌尖上,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说先生啊,你老……你老要活羊干什么?”石方的口齿略微有点不清。

    “噢,术后,我要取羊肠制线,来缝合伤口。”

    “那……那出血多了,不会有危险吗?”事到临头,石方又有点哆嗦了。失血过多可绝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石方根本没指望,这时代的郎中会知道什么是血型。

    “庄主放心,将军身底子厚实,术前,老朽会先施针定了将军的血脉,减少他的出血。金针之术,老朽倒有些把握。”

    我靠!是不是真的!这样也行?石方真是没话说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人多好办事,石方一声令下,不一会的功夫,安道全需要的东西全都预备齐了。药,老安自己配;助手,就那几个郎中了;一应药材、器具、裹布绷带,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门外架起了几口大锅,热水是随要随到;锅边还捆着一只小白羊。可怜的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呢,仍有滋有味的嚼着菜叶子。

    嘀咕了半天后,“主治大夫”和一帮“助理护士”全都进屋了,小羊也被拎了进去。隔了一层厚厚的门板,犹自还能听见小家伙哞哞的叫声……

    门外,石方神情淡然地仰望着天空,心底里的小鼓却打得一刻也没停过……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楞整出个医疗手术来。老天保佑!但愿老安那两把刷子不是吹出来的,好歹他也算一代名医,兴许真能开了手术的先河呢!……”

    默然半晌,老石终于忍不住瞅了瞅里面,眼神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回西门诚:一千多人是指扈家庄的庄丁人数,既然入了庄丁人选,就算有了一定的冲击能力,而石方选的三百多人,更是他们中的精锐。但并不是说,除了这一千多人,扈家庄就没人可用了,战争时期,基本上是全民皆兵的。弓箭手的要求不高,或者应该说是石方对他们的要求不高,不要瞄准什么的,只要能拉弓放出去就行,所以,凑了将尽三千人。我在《竹影映血》一章里,提到过这个数字。昨天所列的人数比,不是光指正面对撞的战斗人数,而是把所有人都算上了。我想,依靠着防守的优势,这样的力量比,还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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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石方这几天心情不错,非常不错。

    安道全顺利的动完了手术,术后的凌振也恢复得不错。不过这些都不是石方好心情得由来,主要原因竟是安道全术后对石方说的一句话:凌振的命是救回来了,不过以后决不能再纵马疆场了。

    石方才不在意凌振能不能纵马疆场,他的价值可不全体现在临阵冲锋上,对火器的熟练掌握才是石方最看重他的原因。不能上战场?不能上战场好啊!正好有个光荣退伍的由头,还省得费尽心思的去呼延那挖墙脚了。

    还有一点石方也挺满意:老安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

    当初刚做完手术的那会,一帮子“临时特护”出了门,一个个脸上兀自还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又是白又是红的,最不济的一个家伙,干脆就趴在门口吐上了。想想老安那会真是跩得可以,先是很鄙夷地瞅了瞅这帮下手,才满脸轻松的向石方汇报手术进展。那派头,真有点专家、权威的架势。

    石方曾偷偷的问过当时在场的一个郎中,那人满嘴都是对安道全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唾沫星子飞了石方一脸;两手比划的手术伤口,怎么看也有一尺多长,差点没把老石给吓死。真闹不明白,到底是老安的医术高超,还是凌振的身子骨够结实,这么个折腾法,不但一点事没有,还愣把小命给折腾回来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眼么前的这件头号大事,总算是得到了圆满解决,石方又怎能不长舒一口气呢?更别说扈山、张成他们一帮伤号,也在安道全的悉心诊治下,日见好转了。现在的石方,无论走到哪,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就差在额头上贴个“我很爽”的大标签了。

    “大哥,石秀哥哥回来了。”时迁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石方面前。

    “哦?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石方有点奇怪。

    时迁犹豫了半晌,凑近石方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庄主大人的脸色立马就僵住了。

    梁山来人了!

    石方懵了!

    老石现在一听到梁山两个字,脑袋就疼。这会儿可不比刚开始那会,满脑子都是对梁山好汉们的崇拜之情,连番大战过后,石方基本上已经对梁山死了心了。理想和现实实在划不上等号!血淋淋的现实告诉石方,所谓的江湖英杰,绿林好汉,全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英雄主义情怀,估计只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用以点缀的佐料罢了。

    都现在这种局面了,那帮家伙还想怎么着?还惦记着庄里的那帮俘虏?

    石方一把拽过时迁,低声询问了好一会,这才把来龙去脉搞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石秀石三郎给惹出来的。这小子趁着外出的机会,抽空上了趟梁山,说是要跟杨雄解释解释清楚。整个一脑子进水的家伙!都他妈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石方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不过,人家已然到了自家大门口,怎么着也不能失了一庄之主的身份吧?

    强捺着性子,石方吩咐开门迎客,心里却透着老大的不乐意。

    等见到了梁山前来的几个人,石方心里的诧异更是又添了几分。意料之中的,杨雄出现在了石方面前,可让人意外的是,林冲和刘唐的脸孔,也出现在了石方的视线里。

    双方的这次见面,免不了都有些尴尬。寒暄间,石方固然笑得有点虚假,林冲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好在石方脸皮有够厚,这么个不温不火的场面,也硬叫他给挺过来了。接下来,石方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决定:直接把这帮梁山来客,带到了关押俘虏的囚室。

    “林头领!刘头领!……”

    没出石方意料,整个囚室一下子就闹腾起来了,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召唤声。老石一边笑咪咪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一边招呼人在过道上摆了几把椅子,抽空还狠狠地盯了躲在一旁的石秀两眼,吓得这小子躲得更远了一些。

    “妈的,一会再收拾你。”石方心里发着狠,神态却仍是那么轻松,只不过,强堆起的笑脸实在够累的,脸上都有点抽筋的感觉了。

    “庄主真乃信人!我等兄弟感佩不尽!”林冲看到关押的这些兄弟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受过刑虐的痕迹,当下冲着石方深施了一礼。

    “林教头过誉了,扈某即答应过教头,决无言而不信的道理。”石方回了一礼,话锋又是一转:“有一点当面告诉教头,这些人是我答应过不伤的,所以他们还好好的。晁天王攻庄时所擒下的一干人,可都被扈某给砍了。”

    石方说得挺干脆,一点没犹豫。事情都做下了,也没什么不敢认的。再说,都过去那么多时日了,人多嘴杂的,难免会走漏个风声什么的。与其让你们问起来,还不如我自己先说出来,好歹也博个够光棍的印象。

    果然,林冲脸色一黯,却没更大的反应,边上的刘唐倒是插了一句:“事情都过去了,庄主也不必再提了。”

    石方心里一阵恶寒,这家伙未免太冷血了点吧。整天兄弟长兄弟短的,转眼就一句“事情过去了”,一切就结束了?石方真为那些倒霉的亡魂感到有些不值。

    “诸位也不必多那些虚礼了,扈某即把诸位带到此处,一来,是让各位看个明白,在下还算言而有信;二来,此地也方便谈话,诸位来意到底为何,也请直言相告。”石方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直接点向了主题。

    众人明显都是一愣,好半晌没人说话,一干囚犯也都静了下来。

    林冲还是有些犹豫,有点不知怎么开口的意味,倒是刘唐这个大炮筒子,一看林冲半天没言语,他可没那么多顾忌,张口就把来意挑明了:“战事已毕,我等山寨兄弟,想与庄主结个善缘,以银两财帛换回一众失陷的弟兄,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石方心里实在好笑,有那么便宜的事吗?你说打就打,说好就好,你把老子当什么了?老子损失了多少人手?祝家庄更是整个都让你们给挑了,没留下几个活人。这些都是说算就算的吗?石方心里盘算着,也没接刘唐的话头,就那么静静的盯着林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