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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35部分阅读

    船还要低矮些,但十分狭长。船体的两侧,各伸出一排巨桨,从上方俯瞰,有点像一只肥透透的蜈蚣。

    船设计成这个样子,自然是装不了多少东西的;然而走私原石,本来也用不着多大地方——当然成品就更用不着了。于是造船的时候,索性就舍弃了货仓。

    相比而言,速度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因为它要躲避的,可不仅仅是海盗。

    这种船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操纵起来极为方便,基本上人数足够的话,就算不张帆也能把船划走;毕竟搞走私的,不见得是专业的水手出身,太麻烦他们也玩不转。

    而且老包的船队,也仅仅是贴着岸边行动,不存在导航的问题——这,也是包光光为什么执意要走水路的根本原因:在这种天气下,船上的人,能清楚地看到那一道白茫茫的海岸线,但岸边上的人,却绝对看不到老包他们。

    不过既然有个懂行的愿意管事,老包也乐得轻松。为防万一,他还现把利兹大叔招过来问了句:“这附近的海域你熟吗?”

    “熟!”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黄金山那边你也熟吗?”

    “也熟!”

    “那就好,一切都拜托你了。”包光光露出一个首长给红小鬼发枪的笑容,待对方神采奕奕地走远后,他才过头来对杜克说,“我先睡会儿啊,等到了地头再喊我起来。”

    “黄金山……”杜克咕哝了一句,“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儿?我还一直以为,你会领着我们直奔浮冰港呢!”

    这杜克身为里昂的弟子,自然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事实上老包也没打算瞒他。“就这么几个人,去攻打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市?真亏你想的出来!”

    “谁知道呢,”被这么一说,杜克也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但嘴上,却不服输地反击道,“也许你是想先攻打黄金山,然后利用里面的黄金招兵买马……”

    “你错了,黄金山里面可没有黄金。”包光光摇头晃脑地说着,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曾被某个地名所迷惑的事实。“在那里……只有死人!”

    第六百八十五章 魔王与宝藏

    其实有死人的并不是黄金山,而是离那不远的“白银山”!黄金山,撑死了不过是坑道的一个入口而已。

    但由于处在“坠星海”与“飘零海”的分界线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此在那里,常年驻扎着一营士兵,顺便,也负责照看着白银山那边一溜儿修道院的安全。

    几天前老包从阿卡拉的教会学校中“逃出”时遇上的士兵,就是从那个军营所派出的。

    如今老包带了人回来,倒不是为了报仇(毕竟真算起来,吃亏的还是人家);而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计划中,附近绝不能有一个军营存在。

    所以他第一步行动,就是拔除这个钉子。

    或许是天降临大雪的关系吧,军营里的守备那叫一个松懈——大部分的哨位都空着,仅有的几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被迫上岗后也一脸不情愿地缩着身子,嘴里面骂骂咧咧的,甚至连应付差事的劲头都欠奉。

    因此当三百光猪借着大雪的遮掩摸进军营的时候,胜负便没有任何悬念了:一边是三百头如狼似虎的牲口,另一边,却是数目不到一百,由于骤然遇袭而导致惊慌失措士兵,这要是再打不赢,还有天理么?——顺便说一句,其实原本对方的人数是够一百的,只是赫灵顿调走了一部分亲信,而且在老包“逃出”时,有两个倒霉的家伙,恰好就站在他爆破的那堵墙外面……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更快。

    大部分士兵还在屋里生火捂被窝的时候,就被嗷嗷叫着冲进来的冒险者生擒活拿,零星的抵抗,也因为有寇拉拉、哈比、布鲁斯等几个高手的存在,而很快被扑灭。)

    毕竟在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中,高手的战力,还是决定性的——这也是为什么三国前期一个个将星闪耀,到后期武将的作用却无限缩小的根本原因。

    包光光从头到尾都没动手。事实上有寇拉拉这个打架狂人在,也轮不到他出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硝烟散去的战场上,摆一个“相对威猛”的姿势。仿佛接下来,就会有蜂拥而至的美女记者们来替他拍照似的。

    只见他拒绝了杜克的搀扶,一手拄着草草铸成的刀鞘——说是“鞘”,其实不过是一个特大号的夹子,毕竟两米多长的大家伙,没有特别的法门是不可能一下子拔出来的;而那种法门老包刚刚好……不会。

    事实上,不论是寂静岭、还是泰卢福特中,加起来上百号玩刀的也没一个人会,让包光光心里颇为安慰: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不丢人。

    所以刀鞘,就打成了这么个怪样儿,以保证他在遇到突发事件时,能够相对及时地拔刀出鞘,或者……连刀带鞘的一起砸人。

    而此时,老包就很小心地避开“夹子”豁口的地方,挺胸拔背,站得跟一支标枪也似。他深深地吸了口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然后用一种唏嘘的口吻道:“终于……打倒了吗?那么现在,是勇士获得奖赏的时候了……魔王的宝藏啊……”岂不知他此时血与火里卓然而立的卖相,落在旁人眼中,才是最大的“魔王”!

    “不过在那之前,还要打扫完战场才行呢……我日,这可咋收拾啊混蛋!昨晚上都被媳妇踹床底下了么?那么大的火气……你们怎么不干脆把房子都拆了?”

    魔王发火,自然是非同小可,手下的一众“魔兵”赶紧做鸟兽散,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也难怪老包会怒,要知道按照他的想法,本是该造一出“灵异事件”的。

    ——近百个士兵,无缘无故地消失在空气中,就好像敞开了盖子放置在阳光下,或者人来人往一条大街上的美酒;除此之外,军营中的一切,仍显得井井有条,甚至那烧饭的大锅里,还冒着腾腾白气……

    “没准那边幽灵船的传说,还能在老子的手中重现江湖呢!”一想到有人调查时将会看到的景象,包光光心里就偷笑不已,为此他甚至准备好了氨水和硫磺,以掩盖留下的血迹。

    可现如今……首先消散在阳光下的,是他重现某个传说的野心——或许是憋久了,那帮家伙一个个跟喝了狼奶似的,生猛无比;就连中央土石结构的要塞,都被弄塌了一个小角,也不知是出自哪位猛男的手笔,绝对的震撼——至少老包不出那招“艺术就是爆炸”,怕都造不出这般效果。

    更别说,边角上那些木制的箭楼和平房了。

    望着仿佛被巨兽践踏过一般的废墟,包光光是欲哭无泪;可即使这样,仍有人巴巴地凑上来触霉头:“宝藏吗?哈哈哈,就知道这旮一准儿有黄金……”

    一听这满口的冰原腔,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没错,整个滚石村中也就寇拉拉这个怪胎,才对“宝藏”这个词如此敏感。

    倒不是说别人就有多么清高,只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钱”这种东西的他们,对财富的多少,实在缺乏一个具体的概念。而寇拉拉不同,那是打小就被某包熏陶出来的。

    而且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视一切“气场”之类的东西。

    “这个……真没有。”见到是他,老包也不好发作,只好有点泄气地解释道,“一会等进了地道,你就明白了。这里除了死人,其实啥都没有。”

    “拉倒吧!”寇拉拉翻着白眼,“甭想忽悠俺……难道你带这老些……嗯,矿工来这里,是为了挖死人的?”

    “没错,还真就是挖那些死人骨头。”

    看对方一脸神秘地不似作假,寇拉拉也有些吃不准了;毕竟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你要那玩意干啥用,熬汤吗?”他半是好奇,半是郁闷的问。

    “6攻6防速度5,伤害1到3……”包光光摇头晃脑地报出了一串数据,“虽然70枚金币的价格不算便宜,属性也算不上多优秀,但一切弊端在会招魂术的英雄眼里,都不是问题。”

    ……

    ……

    寇拉拉自然没玩过那边风靡一时的《英雄无敌3》,因此对这串数据没有任何共鸣;只是野兽一般的直觉,却让他明白:对方,似乎是打算拿这些死人骨头……当打手?

    没错——虽然包光光从来不会什么招魂术,甚至对死灵系法术都知之甚少,但这不耽误他玩上一出“亡灵天灾”。

    毕竟在他看来,骷髅海最有战斗力的地方其实并不是它的数量、或者不知疲倦、绝对的令行禁止之类的东西;而是……它能够吓唬人!

    想想就不难明白。比如当你孤身一人,被一群能动的骷髅包围时,第一个反应,会是去数它们的数量吗?不!让你心惊的是骷髅本身!这是一个生者,对死亡那种从灵魂深处所透出的恐惧!

    而且很少有人,会想到偷袭一支由骷髅兵组成的军队——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你很难想象一具骨头会由于炸营而惊慌失措的样子。

    虽然包光光并不了解这世界的战争形式,更不知道这里是否也有各种“子”,吃饱了蛋疼所写下的兵法巨著——这玩意从正史上,可是很难看出来的。因此包光光不得不提防着“劫营”这一两军相争时最大的胜负手;而对安营下寨一窍不通的他来说,一支“劫营无用”的军队,显然是最佳的选择。

    如何挖掘,如何搬运等琐事不需要操心,任何一个矿工都比他更加专业;倒是抬死人这活计,属实有些晦气的,因此他很怕那些矿工们会不会集体抵制。

    但实际上,他所担心的情形压根就没有出现:一来在这战乱不断的大陆上,人们对“死人”完全没有那边的尊重,仅仅是厌恶的话,是没办法拒绝大把金币的。

    二来一个正常人,也很难理解搬运死人的行为,是为了这些骨头架子本身,他们显然更愿意相信在这些死人里,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说,宝藏!否则你怎么解释那个年轻的“大当家”,会不惜连军营都给打了下来?

    万一这事是真的,那么参与开凿的自己,偷偷摸上一把,应该也没人能发现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矿工们的情绪一时间甚是高涨,让始作俑者的包光光都有些难以理解,暗自纳闷道:“这帮家伙……不会是真把这当成‘考古’了吧?”

    还有一点,也让他感触颇深,就是那些被俘军士的待遇。包光光没有杀俘的习惯,因此这帮人被缴了武器捆了双手之后,便被扔在一边。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损主给出主意,让他们也下了矿坑,还美其名曰“劳动改造”。

    于是那些矿工们,还暂时充当了“监工”的角色。

    本以为有被皮鞭驱赶之类经历的他们,会因为同病相怜而体恤这些俘虏,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一朝翻身变成了挥动鞭子的人,原本的阶级弟兄,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将自身所受的痛苦,用相同的方式传递下去——就好像过去的苦媳妇,终于有一天熬成了婆婆时,没准比上一个恶婆婆还要“恶”上几分。

    不过这一切,老包已经无暇去纠正了,因为他的人已经离开了那边的万人坑,出现在浮冰港的大桥区。

    ——如今舞台准备好了,道具也准备好了,还有那胡里奥等人,则是他准备好的托儿;“大卫·老包飞尔”的魔术就要正式上演。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找几个混在观众中领掌的。

    电视台的传统嘛,怎么能漏掉?

    第六百八十六章 妃妮

    人选都现成的——为了追查妹子的下落,南下时里昂就已经着手收拢他以前的伙伴,建了一个小小的,且独立于红十字会之外的情报网。

    后来红十字会发迹,身为二当家的里昂又抽调会里的资金,将这个情报网继续做大做强。现如今,虽说比不了那些老牌的组织,但好歹也覆盖了大半个北地,算是颇具规模了。

    而浮冰港,作为北地最重要的港口城市,是任何情报组织都不能忽视的,里昂的自然也不例外——大桥区的桥墩子酒馆,便是组织常驻浮冰港的联络点。

    或许是为了区别于红十字会吧。里昂没有按会里的惯例,管那里叫xx分舵,而是用了一个中规中矩到老土的名字:巢|岤。

    说起来世事还真是奇妙。当初老包重新入主红十字会时,里昂就曾想用这个组织,作为换取其活命的筹码,但包光光并没有太过在意。不是他不懂得情报的重要,而是那时的他,还在一门心思地“搞建设”,压根就没想过要和谁斗智斗勇。

    谁知仅仅是出去转了一圈,局势便急转直下,最后竟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这股力量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了。

    由于不想让该组织,暴露在胡里奥的视线之内(这家伙眼下就住在大桥旅店),因此老包去接头的时候又换了套装束——那滑稽的小胡子自然不戴了,衣服也半新不旧,看着和街上讨生活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他本就是依照小保罗那些朋友们的装束扮的。

    只是围着大桥旅店转了几圈,他也没找到这所谓的“桥墩子”酒馆。虽然在大雪的掩盖之下,一整天都难见到太阳;但临秋末晚,那颗懒洋洋的鸭蛋黄却突然爆发出无限的热情。

    仿佛知道自己将要跌入谷底一般,那太阳拼命地把自己颜色,抹在一片片厚云之上,染红了半边天空,连带着那悄然飘落的雪片,都变成了一种温暖的金红色。

    没错,“温暖”的雪。

    这种新奇的认知,让包光光感觉有些好笑。于是他终于放开了对“秘密行动”的执着,准备开口问人了。

    打听之下,才知道所谓的“桥墩子”酒馆,原来根本就没有招牌,只是一个冲着大街的小门脸,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还傻乎乎地在人家门前来回经过了几次。

    “还是社会经验太浅啊……”望着那绝对“似曾相识”,半掩着的木门,包光光苦笑着咕哝了一句——谁让他在那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呢?若换个当过几年“马仔”的来,估计早就发现沿街的铺面,大多都是没有招牌的,反正卖什么,就在外面摆个什么东西:比如卖酒的摆个木桶,卖杂货的摆个线轱辘,卖成衣的摆一溜衣服架子;卖笑的……穿上衣服出来摆姿势等等。

    而当地的人们,自然会以你从事的行当,老板的名字或所处的位替你分门别类,总之电影中那满街的“正宗”、“台妹”之类的字样,是绝对看不到的。

    ——毕竟你贴出来,也没几个人看得懂。

    更高级一点的,便在外面画上个标志性的图案——比如说“桥墩子”酒馆,画的就是一只冒沫的酒杯;只是老包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那是一颗摆正了的“胶菜”。

    之所以酒馆叫桥墩子,其实和这个标志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它就守在“大桥旅店”的边上。或许很多人都以为,紧挨着那种“大鳄”,是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吃的,一个弄不好还要被人家吃掉;但其实不然。

    正所谓“蚁有蚁道”,由于面向的消费群体不同,开在这里的店铺,反而经常能接到“大鳄”吃剩下来,或者压根就不屑去吃的残渣,因此一个个的,生意反而颇为红火。

    当老包推开木门,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里面那种热闹的气氛,而掀开那厚重的毛毡帘子时,更是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热浪与喧嚣再给推出去。

    打眼一看,才发现原来左手边就是壁炉,里面的柴火烧得正旺,红通通地映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在壁炉边,还坐了一个正在烤火的老者,大下巴,红鼻头,一双朦胧的醉眼瞪得溜圆。

    “看是谁来了?”一见到包光光进来,老头就颇为兴奋地大声说道;从他咧开的大嘴里,能看到那掉了一半的牙,“我看看……嗯,是个好小子。这么年轻,就已经懂得酒的妙处了吗?”

    老头这一出声,酒客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问候声、口哨声、起哄的怪叫声响成一片;让包光光颇为尴尬。

    要知道他这副身体的年龄,只不过刚刚十八岁而已;又长了一张邻家少年般青涩的脸。平时穿着法师长袍,给人那种古怪的压力还让他显得比较成熟,可一旦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便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