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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135部分阅读



    然而这种气氛,并不会让他讨厌——毕竟从寒冷中进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好感的,再加上混杂了酒精、汗臭、食物香气等等所形成的那种说出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想起了当年,全村人挤在一间大屋里的时光。

    “那个……大家吃好喝好哈!”老包的兴致也上来了,一时间,竟忘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才行;还笑呵呵与大家应答。

    直到对面的老头招呼他:“小伙子!过来坐这里……今天这第一杯酒,算老头我请你的!”并且大声唤那酒保给上一杯矮人麦酒时,这才算反应过来。

    “呃,不好意思啊老爷子。”包光光赶紧婉拒,“我不是来喝酒的,只是肚子饿,过来找点吃食。”

    说着话他撇开老头,三两步抢到吧台前,冲着酒保说出了约定好的暗号:“给我一碟花生米,两杯老白干,三份猪头肉!”

    没错,能定出这种“经典”的暗号,自然是当初与里昂闲谈时,里昂有心记下来的;之所以是“份”而不是“两”,完全是因为大陆上没有“两”这个计量单位。比较接近的,就是“朗格”,比两稍轻一点,又重过盎司,大概相当于那边四十克左右的样子;不过在北地,很少有人会用到它。

    毕竟“郎格”,是南方才有的水果,有点像梨子,但是一结一大串儿,最妙的是每一个的重量还都差不多,因此果农和庄园主,便以它作为标准的重量单位,直到近几年才渐渐开始流行。

    或许正是因为那句台词太“经典”了,包光光念起来,总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觉着特傻。唯一的安慰,就是里昂没把“左手戴手套”的规矩放在这里,而自己当初,也没秀个《报菜名》之类的。

    否则每次接头,都要“蒸羊羔,蒸熊掌”地来一大段贯口,真的会让人想死。

    “对不起啊兄弟……”对面的酒保,是个瞧着与老包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唇上的青须还没有褪净,脸上的痘痘也开得正浓。这本就是最容易走神的年纪,因此乍听到老包说话,他就仿佛被烫着一般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将心神,从酒客的话题中拉出来,干笑道,“那个,你能再说一遍吗?”

    于是老包只好耐着性子,把那句傻乎乎的暗号又复述了一遍。这下子,年轻酒保似乎听清了,只是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却瞪得更大:“那老白干……是什么东西?”

    “就是烧刀子……红高粱啦!难道你们这没有?”一再的解释,让包光光也些烦了,口气也变得有些冲。

    不过那酒保倒是诚恳的很:“那个……还真没有。”

    “怎么会?”这下子轮到老包目瞪口呆了,“你们这……应该有啊!怎么会没有的?能不能是你忘记了?”老包急了,一边说,一边还冲对方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

    “真的没有啊!”酒保叫起了撞天屈,“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喂!你们谁听说过……”

    “别嚷嚷!”见对方提高了音量,包光光急忙双手连摆,“没有就没有吧……那你们这都有啥?”

    “今天有新鲜的鱼排,很棒!……”听到这个答案,包光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毕竟浮冰港作为一个港口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鱼了。接连几天鱼干鱼排的吃下来,再喜欢,听到“鱼”字胃里也难免直泛酸水。好在这时候,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安迪,怎么能这样跟客人说话呢?”

    包光光偏过头,才发现吧台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女人,瘦瘦小小的,一头乌黑的直发柔顺地下来,贴在圆润如玉的肩头上轻轻滑动。

    说起来,这女人算不上漂亮,至少那张脸的颧骨太高,嘴唇又太薄;乍瞧着应该是一副刻薄相——但是当这一切,和那双眼睛搭配起来时,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此时正微微地眯着。就是这几乎细不可察的小动作,却让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几分包容;或许,还有几分少女的顽皮。

    也正因为这种矛盾的气质,让包光光一时竟判断不出她的年龄——事实上,他向来也不擅长这个。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女人转过来冲这边说,“安迪才来不久,很多事还不太懂……你要的那些菜,我们这的确没有,但也不是不能现做。就是弄原料麻烦了点,所以,恐怕得三枚金币、三枚银币才行呢。”

    “有门!”包光光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压低了嗓子道,“那五枚金币,五枚银币行不行?”

    女人道:“这也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只要能添饱了肚皮,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说到这里,包光光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同志,终于找到你了!……对了,怎么称呼?”

    “……叫我妃妮姐姐好了。”骤然被握住了双手,女人却并没有慌乱,只是温柔的笑着,像四月里吹融冰雪的风。

    第六百八十七章 非常的妖

    “姐姐……不是嫂子?”包光光眯着眼,有些恶意的猜测着——此时此刻,他心中几乎已经笃定这位“妃妮”与里昂那傻鸟之间,绝对有着某种“不可不说的故事”。

    道理很简单——你想浮冰港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北地对外的窗口!在这里集散的,可不仅仅是物资本身,里昂又怎能放心把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外人?

    像班得瑞那种整天背着门板式大刀晃悠的,我们通常叫他“刀客”,哈比那种没事就抱着把剑嘤嘤自语的,则可以算作“剑客”。而老包没穿之前,可是长期混迹于各大bbs,持瓢猛灌的主;那一双八卦之火煅烧出来的眼睛,你以为是摆设么?

    bbs混久了,什么样的鸟没见过;因此仅仅是在提起里昂之后,那女人一个细不可查的小反应,就让老包看穿了这对男女之间的猫腻。

    不过那个“姐姐”的称呼,包光光倒是接受了,因为这里没“嫂子”。

    和冰原没“姥爷”还不太一样;人类社会中,倒是认嫂子这层关系的,只不过通用语里面那个词直译过来,是“外姐”;同理弟弟的媳妇就是“外妹”,而姐夫就是“外兄”,依次类推……

    认了亲之后,剩下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老包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他的要求。“你们要做的事有两件。”他掰着手指头,比比划划地说,“the_firstone,我要你们,在我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的时候,尽一切可能来帮我煽动民众……具体的做法,可以‘嗯、啊、好、这、嘿、哟、是、去你的吧’这八字真言,总之别让气氛冷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这个我懂。只是前面的……那‘佛斯特万’是什么意思?”身为一个纯粹的“土著”,妃妮自然被老包嘴里蹦出来的鸟语弄得一头雾水,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呃……‘佛斯特’就是首先、第一个的意思。”

    “明白了。”见对方露出尴尬的表情,妃妮连忙回了一个鼓励的微笑,“现在说第二件事吧。”

    包光光“哦”了一声,把食指按了回去。“the第二个one,就是在我还没登场之前,做好一切煽动民众的准备……”

    其实里外里,一共就那么点事;即便是再翻来覆去地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交代了一些细节之后,包光光又胡乱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这才起身告辞。

    “喂,妃妮!”见女人踱回吧台,一个酒客粗声粗气地叫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又对那种半大小子感兴趣了?毛都没长齐呢……告诉你说吧,像我多明克这样有胡子有肚子的,才叫男人!怎么,不考虑一下?”

    这番话,倒引得不少人哈哈大笑,当然也不乏叫好和拍巴掌起哄的,而那多明克本人,则得意洋洋地与周围众损友对骂,一时间整个酒馆,闹得是乌烟瘴气。

    妃妮也不恼,只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也有本事弄来冰原上的好酒,我倒真的会考虑一下。”

    “什么?”多明克瞪大了眼睛。也不知是酒精的关系还是兴奋上涌,他的脸,似乎比先前更红了些,“难道说,那小家伙还有这种路子?”

    “你们这帮酒鬼,以后可有福了。”妃妮含着笑的答复,又激起了一片欢呼,那多明克,甚至高举着酒杯跳到了桌子上。

    “妃妮姐!”嘈杂中,那叫安迪的年轻酒保,压低了声音问妃妮道,“刚才那个人,就是里昂老大的老大?”

    “你这坏小子……”妃妮笑着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怎么,你觉得他不像?”

    “像啊,怎么不像。”安迪也笑了,“我看他比里昂老大还疯呢……”

    ——

    很显然,那安迪其实是认得老包的;毕竟作为里昂最为忌惮的人,不可能不让自己的亲信多加注意。

    之所以包光光在浮冰港逗留了这么久,都没有被这帮人盯上,完全是因为他一直深居简出,窝在寂静岭里头不露面的关系;就算出来溜达,也要么就是深更半夜,要么就罩上旅行者袍,脸上还戴着那张“银先生”的古怪面具。

    这样一来,探子们虽然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但没办法将其与老包大当家的身份联系起来。

    直到里昂在典狱官加洛林先生为女人举办的酒会上见到了乌吉娜,才意识到那包某人,很可能已经在浮冰港了。

    在这件事上,里昂的伙伴们自认丢了大脸,看包光光当然不怎么顺眼了。其中安迪最为年轻,也最沉不住气,一见到老包寻上门来,便想着要给他点“乐子瞧”。而且从他的行动上看,很难说里面没有一个“老”员工对年轻新领导的那种,混杂了嫉妒与排斥的微妙心理作祟的关系。

    当然已经离去的包某人,是绝不会知道这一切的——此时此刻,他正被一大票人围着,并极为悲惨地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离开了酒馆后,包光光就直接飞回了寂静岭。可人还在空中挂着呢,感知就扫描到了地面上,那层层叠叠的预警结界,于是这心里便“咯噔”一下。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他来不及多做思考,直奔小光头葛尔斯蒂拉所住的小楼。

    谁知道见了面之后,对方竟比他本人还要紧张。又或者说是……焦躁?“你怎么才回来?”别看小光头长了一张正太脸,但瞪起眼睛的他,还是有那么几分气势的;毕竟这几十年的“学生会主席”可不是白当。

    “这是咋的了?……你倒是说啊!”包光光急急道。

    “说个屁!”小光头又瞪了一眼,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你自己定的计划,自己都不上心?……少废话,赶紧扮上,所有人都等着你呢!”说罢他转过头,朝老包进来的窗户外丢了一颗特殊的魔法飞弹。

    看着那一点熠熠的光划破黑暗,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紫线,并最终炸成星星点点的光隐没于黑暗中,包光光心里不由得恶意地加了句注解: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来的虽不是千军万马,但在包光光眼里,却比千军万马更为恐怖——那是一众如狼似虎的美女!

    这些卓尔战士们俱都全副武装,一拥而上把老包围在当地;抻胳膊的抻胳膊,拽腿的拽腿,忙了个不亦乐乎。如此多温软滑腻的,动手之间,又免不了挨挨蹭蹭,让包光光这个久旷了好久的初哥(这话放在穿越者身上并不矛盾)头晕目眩,失神间,身上的衣服就糊里糊涂地被众美女给扒了。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包光光猛地反应过来。这一惊是非同小可——虽然他当了这许久的“鳏夫”,心底里极度渴望与美女来一场真正的“交流和沟通”,但绝不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当前。

    可就在他要发力誓保贞操不失时,小光头手里的一样东西,却让他放弃了挣扎的打算。

    ——那是一件极为怪异的法师袍,比他先前用异形皮缝制,式样剽自救世主尼奥牧师袍的那件还怪。

    宽袍大袖倒是沿袭了传统,纯正的黑色也中规中矩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上面那繁复的铭文,更是彰显了这件法袍的神秘与尊贵——这一切,似乎都和“古怪”二字沾不上什么边,但是那极度“前卫”的大翻领,却让前面一切和谐的因素都变得诡异起来。

    打一个比较直观的比方说吧:穿上他,人就变成了一朵花;那夸张的领子就是花瓣。从这里你就能可以看出,那幅领子的尺寸有多么巨大了。

    “我日,这衣服谁设计的……真他妈人才啊!”于是包光光明白了,为什么换个衣服,小光头都得兴师动众;因为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恐怕没有人肯穿这么一套出去现世吧?

    如果说衣服的式样勉强还能接受——大不了参加当化妆舞会了,可是像这种不由自主的境地;却让包光光非常反感,仿佛自己,成了别人手中一只无知无觉的木偶,人家扯一下,他就动一下;那种滋味除了无奈,就是一种荒诞的滑稽。

    尽管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都是美女。

    “要不怎么说,以前那些当皇上的都不是人……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过来的。”包光光翻着白眼想。

    正所谓人是衣服马是鞍,不经捯饬不好看。等众美女忙乎完了,老包就完全变了个样子——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邻家男孩脸,如今在画上奇怪铭文,并涂上青色的唇膏之后,竟多了一份邪异的魅力。而那外黑内红的“花瓣领”,和他自身本就极度内敛的魔压,更是将这份邪异放大了百倍千倍,看起来,倒很有几分“魔王”的范儿了。

    然而在小光头眼里,这卖相还是达不到完美。“不行不行不行!”他摇着头一叠声地说,“要不,鼻子再勾一点试试?”

    “你要干吗?”包光光警觉地跳到一边——开玩笑,本就这么一身大翻领法袍,若再加个鹰勾鼻子,不真成“格格巫”了?

    尽管身边都是些货真价实的“蓝”精灵,但包某人还是觉得:格格巫的角色,老汉斯远比他本人更为合适。

    “你这样真的不成啊!”小光头耐心地解释道,“要知道你现在的角色,可是大巫妖……普通人谁见过巫妖是什么样子?所以你的打扮,必须得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感觉非——常的妖才行!”

    第六百八十八章 门与窗之间

    从门到窗的距离是二十步,从窗到门,也是二十步;这一点托尼很清楚。

    倒不是他刻意用脚步丈量过,而是他的剑术,本就最注重步伐的移动。毕竟人力有时穷,单凭手臂拔剑的速度,再快能快到哪儿去?你就算练上几十年,也不过和练了几年剑的人差不多。

    他的“拔剑术”之所以比别人快,其实不过是他拔剑的同时,脚下比别人多迈了半步。

    就是这多出来的半步,在拉近双方的距离之余,也让对手产生了一种对速度的错觉,于是才有了胜与负、生于死的差别。

    说起来似乎挺简单,但实际上,要做到这一点可绝不容易——毕竟对面就是凶恶的敌人、冷冽的刀剑、甚至是必死的局面;你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朝“前方”迈出这一步?

    何况光有勇气还远远不够。你更要知道这一步应该如何迈,应该什么时候迈,才能让你将敌人斩于剑下,而不是傻乎乎地把你自己,送到敌人冰冷的刀锋上。

    所以,你必须对“距离”的把握相当精确才行。

    因此托尼隐隐约约地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他这种剑术的极致,大概就是一个以他本人为中心,以手臂加剑长还有他一步半距离为半径的……圆。

    而这个“圆”,不出意外就是他那时的“领域”了。

    他的老师杜兰曾经说过,一切以战斗为生的人到了七阶,就会拥有自己的“领域”,当然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那就是领域的形成,乃是一个战职者进入七阶的标志。虽然这个“领域”还只是一点雏形,但是和还没有领域的人比起来,那已经是“技”与“艺”的分别了。

    无疑杜兰是有领域的,但托尼一直不知道老师的领域到底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