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盘鼎变 > 盘鼎变第3部分阅读

盘鼎变第3部分阅读

    见到幽月潜逃下去的踪迹?况且看这里的打斗痕迹,分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幽月怎么可能连杀我十二名齐风门弟子之后,又迅速下山去另外的地方发难呢?”

    白杰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头绪,况且那名齐风门弟子临死之前,分明清清楚楚向他说得明白,是因为追击幽月上山,所以遭遇毒手,以此来看,齐风门弟子的接连遇难,应当与幽月有着极大的关系。白杰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同门尸首,此时寒气降临,冰冻鲜血,徒添了几分凄惨与诡异,白杰走上前深深一鞠躬,面『露』愧『色』,道:“诸位同门,且请安息,我白杰今日在此对天发誓,一定要诛杀幽月为你们报仇,否则此生誓不为人!同门惨死,白杰本应给诸位入土安魂,但无奈眼下情势紧急,待白杰处理了其他事宜后,自当回来为诸位披麻戴孝,风光大葬!”

    白杰说罢深深一鞠躬,随后大踏步走向山下来,未到达山脚,却迎面碰上两人,浓雾之中传来一声焦急呼唤:“师……师兄,你……你没事吧?”

    白风一抚,浓雾散开,走向前边来的正是秦雪玉与张天逸两人,原来秦雪玉心系白杰的安危,生怕他一个人敌不过幽月,因此不顾先前劝阻,带了张天逸上山寻来。白杰见是两人,幽幽长叹一声,又是欣喜又是忧愁,秦雪玉见他神『色』古怪,动问道:“师兄,怎么啦?”

    白杰神『色』忧伤,道:“我在山腰上发现了十三名二代弟子的尸首,看那服饰便是白鸠堂的十二天璇剑阵的诸多弟子,只是不知因何命丧幽月手中。”

    “啊!”秦雪玉一声惊呼,“十二天璇剑阵自从师尊创立以来,为本门的六大绝技之一,就算你我二人合力,也未必能破阵。十二天璇剑阵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未曾一败,怎么今日会被幽月尽数聚歼?师兄,我瞧此事大有古怪!”

    白杰握紧拳头,恨恨道:“行凶者不是幽月却是何人?我从一名弟子的口中得知,他们因为在别处发现幽月的踪迹,因此追击上山,却不料反遭了毒手!幽月啊幽月,要是让我捉到你,定然教你碎尸万段,以报我门下弟子惨死之仇!”

    秦雪玉见白杰额头青筋暴起,汗粒豆出,身子微颤,知他内心愤怒之极,便出言劝慰道:“师兄不必着急,纵然幽月身手了得,却也未必天下无敌,只需我们飞鸽传书回去,邀了其他六大堂主前来,大伙儿齐心协力围剿幽月,必定能克定成功,诛杀天机妖女,为武林除害,为同门报仇!”

    ;

    第八章十二天璇,剑阵名动天下。

    白杰猛然想起一事,急道:“不好!我们快快下山,前往五里亭,方才我在山上见到那儿有讯号传来,可能又是我门下弟子遇难,我们快赶去那里,说不定还能阻止幽月痛下毒手!”

    秦雪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从包裹里解出一个精致的透孔小箱子,将一只白鸽取了出来,随即将一张小纸条摊开在手心处,取出小『毛』笔舞动墨水,飞快的写了十数个字,便将纸片卷成一团系在白鸽的脚跟,她双手一扬,放飞白鸽,道:“此处离圣灵宫不过两日路程,希望其他师兄弟接到讯息后,即刻启程下山,前来相助我们擒杀幽月。”

    那白鸽脱离束缚,飞身上空,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迅疾消失在大雾冷风之中。白杰目送了白鸽,心中牵挂那发讯号弟子的安危,因此急急挽了秦雪玉与张天逸的手,就拉着二人匆匆往山下赶去,秦雪玉素来对白杰有意,虽然自己曾数次表『露』心声,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每逢她表『露』心迹,白杰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因此秦雪玉内心好不幽怨,但此刻白杰却主动紧紧挽了她的手,显是关切无比,秦雪玉又惊又羞,一张精致的小脸顿时通红了半边,白杰专注于赶路救人,一心只想快些赶到五里亭,于秦雪玉的心思表情变化浑然不觉,只有一旁的张天逸,兀自在好奇的打量着秦雪玉的脸面,心里想:“难道大姐姐今天害了什么病?怎么脸『色』老是火热火热的?待会儿可得好好问问她才行,我身上带有爷爷留下的几株草『药』,应该能治得了她的红脸病。”

    白杰与秦雪玉本身俱负上乘轻功,此刻虽然托着一个十六岁小孩,却踏足飞奔,如履平地,张天逸但觉周围景『色』浑然一体,似乎天与地连成一线,他『迷』茫之下不及遐想,突然肚里一阵反胃,今早刚吃的肉包子似乎要冲出喉咙,张天逸连忙捂嘴强忍,总算避免了尴尬发生,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身边的白杰哥哥与雪玉姐姐早已停下了步伐,而自己的前面,赫然伫立着五座雍容古怪的凉亭。

    这便是天下五景之一的五里亭,相传是上古黄帝与宇内四大帝王聚会商讨时所铸造的五大亭子,中间一尊大亭子,五丈多宽,乃是金刚石所打造,亭顶有一尊栩栩如生的黄金大龙头,向天怒视咆哮,神态威猛之极,而在大亭子的周围排列着另外四尊亭子,这四尊亭子教中间的大亭子为小,而且顶上没有龙头咆哮的形象,只有四只凤凰俯首低啸,显然是烘托了坐在中间大亭子的黄帝当时雄霸天下,傲视宇内的王者气概。

    张天逸再仔细看去,却赫然见到五个亭子里边,七零八落躺着十几名身着蓝衫,腰悬佩剑的齐风门弟子。秦雪玉目睹惨状,张大樱桃小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白杰却惊呼道:“是我罗虎堂门下的十二天璇剑阵的弟子!任介,李初一,你……你们,怎么……怎么都……都死了?!”

    白杰暴喝一声,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当即飞身冲过去查看究竟。就在此时,满脸血污,躺在外围凉亭的一名弟子骤然睁开眼,见得是白杰的身影,挣扎着半躺了起来,背靠在凉亭的一柱,伸手微弱叫道:“堂……堂主,是……是……暗算了我们,堂……堂主你,你要多加……小心……”

    白杰目视而去,虎躯一震,那生命垂危的人正是自己的爱徒李初一,他刚才的那番话显然是说出了凶手的名字,但由于李初一身受重伤,加之北风湍急,是以众人并没有听清楚他口中所说的凶手究竟是何人。白杰思徒心切,三步做两步,快步踱到李初一身边,弯腰托起他的后背,急问道:“暗算你们的人,是……是不是幽……幽月?!你……你快说!”

    白杰厉声喝问,同时一只手不停摇曳李初一的肩膀,显然是情绪所动,急于知道行凶杀人的是谁。与此同时秦雪玉也早已来到白杰的身后,他见师兄激愤之下竟然连施展内力疗伤续命的本领都忘记使了,于是连忙道:“师兄你暂且退往一边,我先替他疗伤!”

    秦雪玉话音未落,李初一口中突然喷发出一股鲜血,紧接着睁大双眼望向苍天,似乎眼神中充满不解与疑『惑』。白杰伤心欲绝,眼泪几欲喷发出眶,他强忍愤怒悲伤,一手暗运内力,叫道:“初一!我的好徒儿,你……你别……别死啊!师父……师父这就替你疗伤!”

    白杰一边说,一边手中运劲,一股内力徐徐灌入李初一的后背,顿时腾升一股白烟热气,但李初一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化起『色』,白杰悲痛欲绝,大叫三声好徒弟,又发力灌输内力,但李初一早已毙命,纵然再多内力输入,也不能起死回生,白杰这一举动,不过是悲痛之举,实际上于事无补。

    秦雪玉凄然侧目,她与白杰相处日久,从未见白杰如此悲痛欲绝,今日倒是头一遭,因此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与张天逸站在一旁,聆听白杰悲伤。白杰哀嚎数声,突然反手一掌,将身后的一尊凉亭的柱子击得粉碎,顿时轰的一声,那凉亭倒地下陷,顿时尘土飞扬,阴风骤骤。白杰站起身,目『露』凶光,大叫道:“我若不将幽月碎尸万段,我枉为人身!”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响彻宇内,直震得张天逸的小耳嗡嗡作响。秦雪玉轻柔长叹,半响说道:“师兄不必忧虑,我已飞鸽传书给其余堂主,只要他们一到,我们八大堂主合力,就不信诛杀不了幽月那个妖女!”

    白杰狠狠道:“必然要将她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咦,你们看,他……他的手好像写了……写了什么字。”这时突然响起了张天逸清脆的童声,“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快看哦,好像是……是一个天字!”

    白杰与秦雪玉顿时齐齐看去,果然见到李初一的左手地下,有两个血字,但由于李初一写血字之时命在旦夕,心智『迷』糊,所以手指用力不稳,字迹潦草难辨,左边那个血字早已是血污一团,难以分辨,但右边却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天字。白杰猛然醒悟,叫道:“初一必定是想写天机宫这三个字!但人没写完就暴毙了,天机宫啊天机宫,果然不愧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宫,行事如此诡异卑鄙!竟不敢光明正大与我齐风门比试较量,却行此下三滥的卑鄙无耻手段,当真令人不齿之极!”

    张天逸仔细端详,却留意到那死去的李初一,一只布满血污的右手食指却是停在天字的右边,而不是那团血污字迹的左边。张天逸暗自寻思道:“这个死去的大哥哥怎么写字如此糊涂?怎么反而把天机宫三个字反过来写了?”

    正当张天逸要说出心中的疑问,却陡然听得一声尖锐的炮仗,随着四下轰鸣声一响,半空中炫丽着不计其数的九星烟花,时值傍晚,天已微墨,这烟花来得突然诡异,骤然升空,却将沉寂的天空映衬得通红。而烟花一过,跟着传来乒乓的兵刃相碰的声音,迅即从五里亭的外围闪出众多手持大刀的汉子,这些人统一身着宽大蓝衣,胸前各有神武两字的标记,显然来者皆是神武帮的人。

    神武帮众诸多辈分较低的弟子,纷纷靠拢在外围高举火把,口中呐喊,手里舞动,场面煞是威风宏大。而原本寂静的五里亭,突然涌入了数百人的吆喝,顿时变得喧哗无比。白杰与秦雪玉疑『惑』万分,只见白杰踏足上前,双手抱拳行礼,道:“原来是神武帮的兄弟们,在下齐风门下罗虎堂堂主白杰,有礼了!”

    一个长着一张老长马脸,腮边一颗大痣的汉子走了出来,这人长相奇异之极,手长脚长,但身子却短小精悍,便如同四条骏马的蹄子安放在一个三岁孩童的身上一般,一双圆溜溜的小眼不时精明打转,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那人走出行列,手摇一把劣质羽扇,一句话也不说,礼数也不还,当先就啐了一口,道:“他『奶』『奶』的什么罗虎堂,我看是养猪堂!普天之下的人除了我们帮主司空巅峰老人家,其他人都是狗屁,狗屁,臭狗屁!”这马脸大汉的话音一落,跟着身后便响起数百人的起哄呼应:“狗屁,狗屁,臭狗屁!”这群人声势浩大宏伟,声调统一整齐,尾音响彻四周,显然是平时训练有素,这临场了才能一句话说得如此得心应手,遥相呼应。

    ;

    第九章饭桶军师有阴谋

    白杰与秦雪玉双双蹙眉,心里均想:“这群人好生无礼。”白杰刚要发作,但转念一想神武帮虽然实力比不过齐风门,但好歹也是江湖第三大帮派,要是与他们撕破了脸皮,两下争斗起来只会便宜了天机宫,于是白杰打定主意,隐忍不发,且看对方搞什么名堂。

    但张天逸却向前迈了两小步,笑嘻嘻道:“这位大叔,你算不算是当家的?”

    那马脸大汉一怔,随即满脸得意,开口说道:“我当然是当家的……哦不,当家的是我们神武帮英名盖世的帮主司空巅峰,但现在他老人家在神门正宗总坛里边,这里呢,就由我朱凡童来做主啦。”

    张天逸笑嘻嘻问道:“那朱大当家的你说话可是一言九鼎?”

    这朱凡童在神武帮内不过就是帮中的一个军师而已,他爹才是九州响当当的大人物,当年乃是朝廷的文状元,因为受了党羽之祸而被砍头,临刑前他爹嘱咐当时大着肚子的他娘,将来无论生男生女,都必须取名为朱凡童,是为意蕴平凡孩童之意,希望将来孩子平凡成长,不要像自己一样入身官场,糟了算计。无奈天不遂人愿,朱凡童小时候不仅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肚子里更天生一股坏墨水鬼主意,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投奔了神武帮,在一次帮派之争中一语惊人,化解了两帮矛盾,因此逐渐深得司空巅峰的重任,被倚为心腹军师。正因为如此,司空巅峰对朱凡童的种种拂逆之举,都是放任自之,不理不睬,偶尔有门下弟子告状上来,也只是一笑置之。朱凡童平日得意起来,常私底下自称是大当家,有凌驾于司空巅峰头上的飘飘然感觉,但不论他为帮中做了何等贡献,出了何等计谋,帮众的兄弟对他永远是一层不变的称呼朱军师,甚至有些顽皮之辈,竟暗中嘲笑他名字,戏称为猪饭桶,这令朱大军师十分尴尬。但今日不知烧了什么高香,眼前的小孩竟主动站出来呼唤他为朱大当家,这自然令朱凡童欣喜若狂,神态嚣张。

    朱凡童轻摇羽扇,装出玉树临风的『摸』样,道:“想不到小娃娃你年纪虽小,但看人却很懂,不错!本当家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从不欺人!”

    张天逸伸伸舌头,半个鬼脸,笑嘻嘻道:“那照这样来看,朱大当家不就是臭狗屁咯!”

    朱凡童脸『色』大变,伸出羽扇指着张天逸,喝道:“小兔崽子,你……你说什么!你……你胆敢说本……本当家是臭……臭狗屁?!你……你不想活啦?”

    “咦?这可怪了,明明是朱大当家自己说自己是臭狗屁。”张天逸往后闪了两步,半个鬼脸说道,“怎么反而怪罪起别人来了?要是说朱大当家是臭狗屁就要领死罪,我看呀,朱大当家你还是先自刎吧!嘻嘻……”

    张天逸这一番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都是议论纷纷,朱凡童在帮中兄弟面前丢了脸,被一个小孩童戏称为臭狗屁,自然是怒不可遏,他陡然喝道:“小子!快过来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本当家的就把双手双脚砍下来!”

    张天逸却不知何早躲到了白杰的后边,这会儿见他伸出半个可爱脑袋,调皮说道:“朱大当家你肚量可真小,明明是你自己亲口说自己是臭狗屁,却偏偏要迁怒到一个小孩儿的身上,你说你丢不丢脸?”

    朱凡童又踏足上前一步,喝道:“小子你……你说!我几时说自己是臭狗屁了?你……你要是找不出我的原话,我……我就杀了你这个小『毛』头!”

    话说到一半,朱凡童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弯下一半腰大口喘息,显然是愤怒之极。张天逸却站了出来,一字一句说道:“刚才朱大当家不是说普天之下的人除了我们帮主司空玄他老人家之外,其他人都是狗屁,狗屁,臭狗屁。难道朱大当家不在其他人的行列里边?要是朱大当家不是人,那莫非是什么披着人皮的猪啦,牛啦,饭桶啦……不成?”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秦雪玉与白杰纵然再正经百倍,却也不由得掩口大笑,而神武帮的诸多弟子亦是放肆大笑,一个弟子道:“哈哈,想不到一向口齿伶俐,机辩无双的朱军师,也会着了人家的道儿!”另一个又道:“可不是吗,军师号称利舌天下无敌,今日却要败在一个小顽童的手上啦……实在是有趣得紧呢。”一时之间帮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大多都是称赞张天逸机敏,而讥讽朱凡童迂腐之言。朱凡童听得不烦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喝道:“都给我住嘴!本军师堂堂七尺男儿,岂会跟一个无知小儿计较口舌之争?方才我见他年幼体弱,是以才对他忍让三分!大伙儿可不要折了自家的威风,以为我当真会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朱凡童慷慨激昂说完一番话,连忙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心腹示意眼神,那两个长脸大汉一接到朱凡童的暗示,立即握紧拳头挥喊口号:“军师威猛,赛过诸葛,更胜张良,天下无双!”

    那两个人话语一动,刹时身后数百弟子立即挥拳高呼这几句马屁,声若震天,响彻云霄,如此一来气势倒重新往朱凡童那边去了。朱凡童耳听马屁之言,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泛光异彩,不胜欣喜,显然是对这几句马屁极为满意。他定了定身子,站得笔直,伸出羽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