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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81部分阅读

——平定云南

    傅友德亲自统帅大军三十万进击云南。

    大军急进,长途奔袭,突然袭击,出奇制胜,很快占领了曲靖;而后分兵前进,直取昆明,元朝军队纷纷溃退。傅友德一鼓作气,攻占下大理。蒙古元朝在云南地统治土崩瓦解。云南全境为明军所占领。傅友德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大规模的一场征战。

    此后,傅友德陆续参加了一些对北元的作战,他跟随冯胜,郭英,燕王朱棣横扫漠北,纵横四方,少有不胜。其为太子太师。

    而眼前的这个傅亮宗傅公子,就是傅友德长子唯一地一个儿子。傅友德有三个儿子,长子当年随他南征北战之时,命丧沙场,只留下了这个一个独苗,因此傅友德对其可谓是溺爱非常,多年的娇宠。自然养成了傅亮宗目空一切地性格。

    那傅恒本以为抬出自家的老大人,这刘子风等人自当是退避三舍。

    谁料到眼前这三人听后,当中的那个流着尺许长白胡的老头却是哼哼冷笑道,“颖国公?傅大将军?好大地架子,好大的能耐,好大的官威啊!”

    对朱元璋最为了解的聂庆童,自然而然地就从朱元璋地眼中察觉到了

    的杀机。

    不错,就是杀机!

    傅友德可以说是随朱元璋东征西讨地开国功勋之中。仅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功高震主地大臣之一了。朱元璋早就在思索着,如何将傅友德也给拿下,只是因为那傅友德为官,素来谨慎,朱元璋一时也很难拿到他的把柄,治罪于他,想不到朱元璋没有动手,这傅友德的孙子,却把架子端到了他的头上。一时间,朱元璋自然是杀机更胜,只是老朱此人,心中越是动杀机,表面上就表现地越是平静,在说完了那一番“感慨”之后。他反倒主动站了起来,对刘子风与聂庆童说道,”好吧,换桌就换桌,反正这桌上的菜肴也已经被打翻了,有掌柜的免费再招待我们一桌,何乐而不为?”言罢,朱元璋转身向一旁的另一张空桌走去。而刘子风与庆童,自然是连忙跟了上去。

    反倒是那傅恒蹬鼻子上脸地在三人身后阴阳怪气地叫道,“哼,算你这老家伙识相……”

    朱元璋脚步一顿。脸色怒气一闪而过,但却有很快地就被掩饰了下来。第一个坐了下去,脸上又恢复成之前游玩时的那种轻松写意。

    皇帝受辱,朱元璋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聂庆童却是气愤不已,三人再坐下之后,那聂庆童就瞪着一双老眼,死死地瞪着原本是他们坐的,而现在被那傅亮宗霸占去的位置。

    —

    “皇上,为何你……”聂庆童有些不甘地问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能忍人所不能忍,才是能屈能伸地大丈夫!”朱元璋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平静地表情,这一次,连聂庆童都没有察觉老朱实际上内心早就不平静了。

    很快的,那掌柜地说免费招待的一桌酒席,就被送了上来,朱元璋呵呵一笑,第一个拿起筷子,说道,“吃菜,吃菜,庆童,算了,朕都不计较了,你有何必耿耿于怀!”朱元璋望着那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之前那一桌位置的聂庆童说道

    ::了口菜。

    而刘子风,奇怪,按理来说,以朱元璋地脾气,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现在这般,完全无动于衷啊?

    “少爷,这一次您从怀远征到良田数千亩,回京之后,想必国公大人定然会对少爷您刮目相看,赞赏有加!”就在三人各有心思,默默吃菜喝酒之际,旁边那桌就传来了那傅恒得意地声音,三人不经意间,又同时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傅大公子一行人的身上。

    只见那傅大公子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有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少爷此言差矣!”傅恒立刻拍马道,“少爷如此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地办好此事,又令那些贱民们丝毫不敢反抗,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啊!”

    傅亮宗显然很受用,他点了点头,口头上却是装出“谦虚”地模样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此事还没有完全了解,爷爷他还必须请示皇上请田之后,那数千亩良田,才真正属于我们傅家的!”

    傅恒面前一哂,道,“那又有什么?这还不就是老爷他一句话的事情么?以老爷戎马关上,征战沙场的彪悍战功,这一点小事,皇上哪里回去计较!少爷您想啊,如今那驸马欧阳伦一案,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据小人听说,欧阳伦收受的贿赂以及多年贩卖私茶所得的钱财,已达数百万之巨,想我大明朝,每年地国库收入。也不过是区区的两三百万两,而他一个驸马,就贪墨了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多的脏银,皇上还不是一样没有治罪于他,而现在那区区地数千亩良田,比起那欧阳伦之流。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又有何担忧的?皇上他肯定是一口答允地!”

    “说的也对!哈哈!”傅亮宗哈哈大笑道,“不错,以我爷爷的功勋战绩,难不成还比不上靠女人才爬上今天这个地位的欧阳伦吗?哈哈哈……”

    而此时,原本已经极力让自己表现地若无其事地朱元璋,脸色已经被气的通红,连端在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捏的紧紧的。从他不住颤抖地双手上,就可以看出,朱元璋现在着实是被气的不轻。

    “皇……老爷……”

    “老爷……”

    :|应,庆童与刘子风两人相识一眼,齐齐沉默,甚至连手中的筷子,都不经意地放了下来,静静地等候这朱元璋回过神来。

    此时的朱元璋,脑子中乱哄哄的一片。以至于那傅亮宗等人,之后又再说了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去注意,是啊,他一心想要赦免欧阳伦,却刻意忽略了赦免欧阳伦。会造成多大地影响,开了这么一个先河,以后的那些王公大臣,皇亲国戚们,自然会以此为标准来衡量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贪墨的那么一点点财产,比起欧阳伦来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作为皇帝的朱元璋他。也就根本惩治他们的必要,如此一来,他多年地反贪政策,非但没能够收到成效。很有可能,那些贪官们,还会变本加厉。

    朱元璋第一次在心中动摇了自己要赦免欧阳伦的决心,之前他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动摇地如此厉害。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从当事人口中听到劝说,或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一旦从不认识的旁观者口中听到了,却能够一语中的,直接命中要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等朱元璋回过神来之后,那傅亮宗刚好吃完,正带着那群护卫,前呼后拥地离去,望着那傅亮宗不可一世地背影,朱元璋忍不住嘿嘿冷笑,心中暗道,“战功?请田?傅友德,这一次,朕要让你知道,你错地有多厉害……”

    朱元璋这一次真的动了杀机,而且他的杀机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浓重,傅亮宗及傅恒等人弄出了这么一出,直接就加速了他傅家地败亡步伐。

    果不其然,等朱元璋回京之后,几日后,那傅友德就上朝,向朱元

    ,朱元璋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他,同时就在大殿群臣严厉地将傅友德从头到尾呵斥了一番,直接让傅友德颜面大失。

    而在之后的不久,朱元璋干脆就找到了一个小的不能够再小的事件,直接将傅友德逼死。

    事情是这样子的,傅友德第二子傅让,在皇宫中担任殿前侍卫统领,那次,朱元璋召集文武大臣参加一个大型宴会,当他走到大殿上之后,发现傅让没有按照规定佩带剑囊,于是在众文武大臣,全都坐下来之后,朱元璋开始发怒,朱元璋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傅让痛斥了一顿。

    朱元璋的威严哪是什么人都受不了的,地将军们尚且在他面前恐惧异常,何况是小辈?因此那傅让,自然是惊恐异常地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而傅友德疼惜自己的爱子,连忙站起来,准备替爱子辩解两句。

    朱元璋一看傅友德站起来,就表现地更加愤怒。竟然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紧紧把玉带抓着,按在肚子下面,厉声对傅友德说:“你站起来有什么话说?哪个让你说话的?!”

    傅友德被朱元璋震慑住,一时无语,只好低头坐下,默然不敢说话。这一举动就更加激怒了朱元璋,朱元璋立即又对傅友德说:“去你把两个儿子都叫过来!”

    傅友德一听,心中自然有了怨气,于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准备出门叫他儿子,朱元璋更加生气了,当众扔给傅友德一把剑,厉声说:“干脆把你儿子地首级带过来吧!”

    傅友德一愣。颤抖了一下,他的脑子在那个时候一片空白,突然一转念,便毫不犹豫的拿起剑,赌气似的出了大殿的门。片刻之后,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提着一把剑。带着血淋淋地两颗人头,径自走进了大殿,走到朱元璋的面前,既不行礼,也不叩头,只是愕愕的站在那里,两个眼睛盯着朱元璋。

    朱元璋根本就没有被傅友德吓到,仍然很威严的看着傅友德。厉声说:“这么残忍的事情你都做!你莫不是很怨恨朕?!”

    两个儿子被自己亲手斩杀,那时的傅友德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把自己儿子的头颅扔到朱元璋的面前,冷笑了一阵子,冷冷地对朱元璋说:“你不就是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吗?今天我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说完之后,他自己拿起剑,当场自刎。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被这个场面给震慑到了,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殃及池鱼。而朱元璋还不肯善罢甘休,还立即传旨将傅友德满门抄家。全部发配去了云南。

    可以说,明朝的开国功勋们,虽然大多都是死于朱元璋的迫害之下,如徐达,被其毒死,如李善长。以谋逆罪论处,但哪一个不是被朱元璋或暗地里,或阴谋诡计、废了一番心思,才将其除去,而如傅友德这般,被朱元璋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地生生逼死的,当真就绝无仅有。仅此一家了,悲哉,悲哉,可怜这个在中国的大西南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绝世名将傅友德。居然死的这么冤枉,这么无辜,不得不说,他之所以会落得了这种下场,与今日朱元璋与傅亮宗地这一番遭遇,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这些只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朱元璋心中郁闷非常,忍不住就一杯又一杯地大口喝酒,看的那庆童一阵心惊,他知道老朱最近身体在吃了护心丹之后,才逐渐好转,可就算好转,当毕竟朱元璋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啊,用这种架势喝酒,还是非常的伤身啊。

    但是无论是刘子风还是聂庆童都没有开口阻止,聂庆童是不知道如何阻止,也不敢阻止,因为朱元璋现在的表现,根本就是异常地愤怒,一个不小心的话,即使时候他,恐怕都会大难临头。

    而刘子风,则是不想劝阻,他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还担心老朱会不会伤了身体,他想的则是希望老朱能够借此机会想通其中的关键,那傅亮宗肆无忌惮,自以为得意的一番话,让刘子风看到了一个契机,从朱元璋现在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心底定然是波然起伏,十分的不平静,“或许,这样样一来,朱元璋会改变初衷也不一定。”这时刘子风此时心中想地最多的一个念头。

    好在这太平镇的特产酒“荷花酒”,性子温和,度数不高,老朱一口气灌下了一壶,也不过是脸色微红而已,只是他那不住欺负的胸膛,还在说明朱元璋地心态并没有平复。

    三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坐在桌旁,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喝酒吃菜,这个场面若是有人注意到的话,恐怕会觉得十分的诡异。

    恰好此时,又一阵交谈,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老哥,听到没?听到没?刚才那群人说的,你听到了么?”

    “哪能听不到啊,说的那么大声,听不到才怪呢!不就是颖国公府的人又要占地数千亩么?”

    “可是,本朝洪武皇帝圣明天纵,革新吏制,励精图治,普天之下确是欣欣向荣。他是最恨贪官污吏害百姓,危害社稷的了,不是说,官吏贪赃到六十两以上者枭首示众或剥皮处死么?”

    “呸,那是前些年了,那时候的皇上,果然雷厉风行,手段强横,可如今,已经如不同了。”

    “唉,是啊,贪官杀不尽,见财起异心,这几年贪官污吏又如蝗虫飞来。更有甚者,一层骗一层,下官瞒上官,官官相卫,隐而不举,恐怕只有皇上被蒙在鼓里。就比如这一次驸马欧阳伦的那件案子,若不是钦差刘大人将其揭发了,恐怕皇上还是每年都派欧阳伦送粮。然后欧阳伦每年也都贩卖私茶!”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古话民谚,历朝历代在所难免。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然而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其行难矣。呃……算了算了,反正老哥我与老弟你已告老还乡,眼不见为净。”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皇上功德无量,德泽兆民。可是,本朝建号才仅二十余年,尽管万岁严刑峻

    大案,未发者更不知有多少。如此几代以后,恐怕大明朝竟会逐渐走向衰败……”

    “嘘嘘嘘……老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地!”

    “兄弟我今天已经五十有六了,上无父母,下无妻子,孑然一身,又怕得了什么?难道人家敢做。我就不敢说么?……真恨这世道不公,那律法,皆是行于贱而屈于贵,不说别的,就说驸马欧阳伦这件案情吧,如此私茶出境大案。咱大明朝自从开国之后,绝无仅有的一件大案啊,若是换成别人,一百颗项上之物早已落下,可是现在又如何呢?至今不见下文。”

    “老弟莫要激动,皇上他英明果决,现在不是还没有下旨定罪么?或许,他会大义灭亲的。”

    “屁话。欧阳伦论罪当就地处死。此事妇孺皆明。可是人家是天子娇客,安庆公主的夫婿,皇上怎么能让皇家金枝玉叶成了寡妇?”

    “可是,天底下杀了贪赃者数十万。其妻其妾,不都是变为寡妇了么?”

    听到了这些话,朱元璋的脸色再次变了,他扭头看向了出声处,却是两个老者在那里交谈。老朱心中百味沉杂,正要说话。

    已有聂庆童“砰”地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指着那两个老者,喝道,“大胆刁民,就凭尔等身份,也敢妄议当今天子?”

    ::自称无父无母,无妻子儿女的老者,却怡然不惧,他也直直地站起了身来,直视聂庆童说道,“怎么?我就是说了,又怎么了?律、贪赃践法的消息不径而走,传遍宇内,天下臣民谁不议论?难不成皇上他还能够堵得住悠悠众口?将天下所有的人的嘴吧都缝起来么?”

    “哼!当今皇上圣意昭昭,英明果敢,又其实尔等可以揣测?尔等妄自活过半百,却连这等君臣之礼也不知遵守么?”聂庆童十分的愤怒。

    但那老者,却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听,可是真正受苦地,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若是皇上他真的是英明,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还未下决断了?”

    :道不就怕锦衣卫将你捉拿?好好好,有胆的,就报上名来?”

    “哈哈哈……听口气,原来阁下与锦衣卫有关系,哼,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陈进,乃太平镇安康私塾的先生,阁下若是想捉拿老夫,尽管派通知锦衣卫来!”那陈进,怒目昂然站立。

    “喂,喂……老弟,你疯了……”原本于陈进一起交谈的另一位老者一听,顿时慌了,他连忙伸手拉了拉陈进,同时扭头对聂庆童笑道,“这位……呃!大爷,这个,陈进只是酒后失言,您不要计较才是!”

    “哼!”陈进一甩衣袖,直接将那老者的手甩开,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老哥,兄弟我知道你有家室,所以,你莫要参合此事,同样的,老夫刚才的那番话,是老夫心底之话,句句出自本意,绝非酒后失言!”看得出来,这老者颇有些愤世嫉俗,而且胆量也着实的不浅。

    “你……”聂庆童更怒,正要说话,已经被沉默的朱元璋一把拉住了,只见朱元璋站了起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