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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驭妻记第8部分阅读

    儿人一回来就还他。

    大约十来分钟过去了,谢清江依旧不见人影。

    田苗正在揣测他是否在厕所不幸遇袭,台上刚表演的节目谢幕,主持人走上来,宣布接下来承办此次义演的相关部门职工会跟底下观众展开互动环节。

    从右边台侧陆续走上来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穿着西服……重点是,谢清江也在其中。

    田苗盯着站在最边上的那个颀长身影有些发懵,直到视线无意中向上扫去,看见横幅上“文化局承办”几个小红字,才恍悟自己似乎遗漏了其中什么重要的关联。

    互动环节规则是每个人抽取一个号码,被抽到号码的观众要上台去跟抽号的人合演一个即兴节目。

    到谢清江的时候,他走上前去抽了一个号码条,交给主持人大声念出来。

    “274号。”

    坐在底下听到这个数字的田苗几乎立马就僵化了,时值现在她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敢情自己早被谢清江算计上,钻进了他下好的套里!

    “274号,请手持274号纸条的观众走到台上来,顺利完成这个环节后,您将获赠我们为您特别准备的纪念礼品。”主持人还在上面催促着。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地让他得逞!田苗咬牙切齿地想。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她装成不经意的模样,抖动身体把纸条掉落在旁边人的凳子下面。

    过程十分顺利,没人发现。田苗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只等着跟台上那个胆敢恶整自己的人秋后算账。

    主持人似乎有些失望:“274号数字没人持有么,好吧,那我们再来抽取下一个……”

    “有,274号在这里。”满场寂静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忽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句,然后拍了拍坐在他前面装死的田苗,笑得一脸厚道,“姑娘,刚刚看见你没留神掉了这个号码条在地上,就帮你捡起来了,瞧瞧多幸运,大家都等你呐,快拿着上台去吧。”

    在老大爷热忱希冀的目光中,田苗怀着满腔悲愤走到台上。

    两人一组合演环节开始,合演失败者将会留在台上接受惩罚。

    田苗站在谢清江的身旁,眼刀一刻不停地朝着他滚滚飞去。

    眼前所面临的绝对是一个痛苦两难的抉择……比起继续留在台上接受未知的惩罚措施,田苗最终还是妥协地选择了好好表演,及早下台。只是田姑娘平时基本从不花心思在这些方面,因此能拿出手的才艺寥寥无几。最终还是在主持人的提示下,田苗跟谢清江对唱了一首观众都耳熟能详的《滚滚红尘》。

    ……

    下到后台的田苗尚未从刚才热烈的掌声氛围中走出来,双颊烫得能煮熟鸡蛋。

    上台表演纯属是个意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凭着一首老掉牙的歌曲掀起全场的最高/潮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唱得真好。”“啪啪“两声传来,谢清江拍着手从后面走到她身边,一脸诚心实意的赞许。

    田苗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可否认,心里却有一种收到肯定后的满足和亢奋。

    刚才那位主持人这会儿也从台上下到台后,走过来跟谢清江打招呼。

    果然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从谈话的态度和阵势看来,应该还交情匪浅。

    想想除了主持人,也确实没谁有机会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在号码条上动手脚。

    田苗心里顿觉一阵窝火,刚才的兴奋劲儿也全都冷却下来,只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找谢清江兴师问罪。

    “说起来,这次义演最先还是你交上去的建议,没想到不仅会被采纳,还办得这么成功,结束后应该能筹到不少募捐。听说上头前些日子早就重视扶助社会弱势群体这方面的相关问题了,好几次在会上也都有人提出来,闸门这次义演的主旨作用正好呼应了最新指示。等你被看重提拔起来的时候,请客庆祝可别忘了捎上我啊……诶,又该我上台了!”

    “成,你赶紧去忙吧,待会到上面可别把词儿给忘了啊。”谢清江临了没忘调侃了他一句。

    主持人走了,田苗听过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这次给福利院义演和募捐的活动是你筹划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大权力。”谢清江矢口否认,“我只是跟上面提出建议而已,至于是否最后通过还要走流程经过层层的讨论才能决定,在这里面我能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谢清江的回答显然并不能给田苗的胡思乱想解惑。片刻沉默后,她迟疑开口:”为什么会忽然顾及到福利院这一块,似乎跟你没什么太大关联吧?”

    田苗虽然不在机关里工作,却也知道这个想法好归好,难免有越权办事的性质和抢出风头的嫌疑。所以如果不是有一个必要的原因在里面,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很难说利与弊谁更大些的决定。

    谢清江并没有立刻回答,定定望住田苗良久,忽然露出一个故作莫测的笑容:“如果说,这么做是因为你在那里生活过,目的就是想让你高兴,你信么?”

    “……”

    “行了,真不懂你为什么老想得比别人多,本来就是好事一桩,又没人跟你要报酬,反正只要他们过得好,你心里也跟着舒坦,这不就够了。”没等田苗作出回答,谢清江已经径自向前走去。

    而这会儿,还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田姑娘早把先前要找他兴师问罪这码事儿给忘了。

    23生日礼物

    2003年5月9日,是田苗的生日。

    这也是自打谢清江从国外回来后,田苗过的第一个生日。按照以往的惯例,这顿晚饭应该在酒店订桌。

    但是今年的情况照以往有些不同,谢华扬下地去考察,谢清江又忙着跟导师研究一个重要课题,两人都回不来。

    一年里屈指可数的重大日子里也总是聚多离少,章宛脸上多少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女人年纪越长,家庭在心里的地位就越重。田苗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能体贴章宛的心情,主动提出取消在饭店预定的宴席。

    “那怎么行,他们不回来,这生日该办也得照样办,是要给你庆祝,又不是给别人。”

    “就因为是给我办,我才说不用的,妈你也知道我从来不看重这些,再说去外面怪麻烦的。”田苗劝慰。

    “瞧你说的,生日是头等大事儿,哪有嫌麻烦的道理。”

    “真不重要,妈,你们这么费心思陪我我就很满足了,这顿饭在哪吃都是一样的,咱就别出去了,成不?”

    “唉,你这孩子……也好,那就让李嫂做些你爱吃的家常菜……”章宛喟叹一声。

    田苗的懂事,章宛都看在眼里,当下也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从前对田苗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在情感上比起那四兄妹来说,不可避免会有所倚重偏颇,甚至还产生过一些间隙和误会。其实这孩子无论性子还是长相,真没太多可挑剔的地方,要真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儿,自己一定挥毫不犹豫地将她跟清江撮合到一块儿……儿子的心意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事实总是不遂人愿,作为母亲她必须考虑周远,为儿子的未来前途和负全责,即使这些小辈们并不理解她的做法。他们还太年轻,想东西都太浅显,大都贪图眼前的快乐,她不希望他们将来为了一时冲动的抉择而后悔。

    何况,如果清江还是像以前那样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的他不必从前,往后他要走的那条路上,会经历的诱惑和陷阱太多,就算两个人真的在一起,走长远的可能性也不大。私心上,她的确是想儿子更好,却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儿受到感情的挫伤,所以说长痛总是不如短痛的,这个恶人只能由她来做……

    “妈,您怎么了……”面对陷入沉思中不知不觉红了眼圈的章宛,田苗有些诧异。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你刚来家里时,才那么一点儿,转眼也都这么大了……对了,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章宛从沙发上起身走上楼。

    田苗有些忐忑地跟在后面,来到章宛的房间。

    章宛来到书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裱精美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条宝石吊坠的纯金项链。

    “过来,我给你带上试试。”章宛走到床边招呼田苗。

    “妈,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田苗脚步踟蹰地立在原地。

    “这孩子,你说跟我客气什么,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快点儿。”章宛嗔怪。

    田苗只得慢慢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来:“我真用不上,我从不带首饰的,领导也不让,您还是收起来吧,我怕我保管不好。”

    “傻姑娘,这东西的价值不在于贵,你不知道,这是我姥姥,也就是你曾外婆送给我的,你曾外婆和你曾外公的感情一生都很顺遂,年纪过百才双双离世。这条项链还是你曾外公下给她的聘礼,算是有年头了,可看着还锃亮是不?这东西只要保存得好,什么时候拿出来都跟新的一样,我现在把它送给你,是我对你的一个希望,妈是真心期盼着,你今后也能遇到一个真正对你好,能跟你共度一生的人……”

    “妈……”田苗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忍不住唤了一声。

    “就算妈有些方面做得比较过分,也不要怨我好么,我经历得总要多些,看得也比你们要远,知道什么对你们来说是适合的,妈不想你们给后半辈子留下遗憾和悔意。”

    “我懂,无论您做什么我都没一点儿埋怨,真的……”田苗点着头,泪如雨下。

    ……

    晚间,田苗沐浴后回到屋子,看见摆在桌上的首饰盒。

    她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床头柜小心摆放进去,却没有立刻合上柜门。

    柜里还有一个小圆盒子,里面装着谢清江送她的那枚戒指。

    以前总时不时地想着要还回去,现在谢清江的那枚已经丢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还的必要,就留藏下来了。

    田苗想打开盒子看看那枚引起过不少次风波的戒指,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慢慢缩了回来,对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发起呆来。

    手机这会儿忽然响了,夏小萌发来短信:“祝苗大美女青春永驻长生不老,最近姐们手头紧,先欠着顿饭,记着到时候管我要。”

    靠,没良心的死丫头。田苗在心里骂了句,快速回了一条:“到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你丫赶紧看着办吧,赊久了可就不是一顿饭能了事儿的了,利滚利利滚利,小心我剥削光你下半年的余粮。”

    字儿刚打了一半,屏幕显示来电,田苗对着名字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呢。”庄严和煦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过来。

    “家里。”

    “怎么也没说出去庆祝庆祝?”

    “爸他们都临时有事回不来,就没出去。”

    “哦。”

    “你……有事找我?”

    “没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谢谢。”

    “田苗,其实……”

    “恩?”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改天找你出来吃饭。”

    挂掉电话,田苗仰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时至今日她对庄严的感情依然有些复杂,但能确定的是,那绝不叫爱。年幼的好感和成熟后的爱,这两种情感她还分得清。其实对现在庄严跟自己一直保持着的状态,她还是挺满意的。这样就挺好,不用改变什么,没必要拉得更近,也不想失去这个曾对自己诸多照顾的朋友。

    望着扔在一边的手机,田苗心里忽然生出些失望。失望的源头也许她明白,可却不断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就这么百无聊赖的枯坐在床上,像在漫无目的等待着什么。

    “噼啪”“噼啪”……

    窗外传来响动,好像从刚才打电话起就没停过,听着让人心烦,八成是窗户没关好被风带的缘故。

    田苗叹了口气,下地走过去检查。

    结果来到窗户边上无意中往下瞟一眼:呦嗬,底下站了两个人?再一看:我靠,怎么是魏晋跟谢清江!

    田苗赶紧揉揉眼睛,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魏晋倒是挺兴奋,使劲冲二楼摆手:“下来,下来。”他没像平常似的大喊大叫,声音都压在嗓子里,发出一种类似破风箱的“撕拉”声。

    田苗憋着笑探出身子,说:“你们上来啊,大晚上站那干嘛啊?”

    魏晋脸色登时大变,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开始不停地挥手示意她下来。

    “现在怎么下啊,妈都睡下了,我要出去得找什么理由啊?”田苗有些迟疑。

    “还找什么理由,把门一锁奔这跳下来就得了,魏晋把站在边上没说话的谢清江往前一推,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有这位儿在底下接着呢,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我们给你顶上去。”

    “不是,我说你俩现在到底闹得是哪一处,再不说我可真关窗户回去睡觉了,你们就搁那慢慢站着吧。”田苗这会儿完全被魏晋给弄懵了。

    “想给你过个特别点儿的生日,下来吧,我接着,带你刷夜去。”谢清江说着,还真特别煞有介事的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要接人的动作。

    魏晋在旁边挥手催促:“跳吧,再磨蹭会儿都明天了,还过屁生日,麻利儿的。”

    田苗咬咬牙,说:“你们都闪了,别挡着地方,我自己能行。”

    魏晋一瘪嘴:“别逞强啊,这玩意儿都有说道的,一个寸劲儿没整好,你那小细胳膊腿就得跟着折两根。”

    “……”要是现在自己站底下,田苗还真想呸他一脸唾沫。狗人长狗眼,狗眼看人低!

    谢清江倒是没说什么,手臂往魏晋身上一搭,拖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干什么你,你还真打算就让她这么往下跳?告儿你摔坏了别心疼啊!”

    “行了行了你,别忘了她现在干得是哪行,再说小时候她的身手你也见识过。”谢三安抚地拍拍魏晋,示意他闭嘴。

    搬出这一招果然奏效,魏晋哑口无言,半天才讪讪地说:“你这人真是,总提小时候干嘛啊,谁还没有点儿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正说着话,边上“砰咚”一声闷响,田苗已经平稳着地。

    “到底叫我出来干嘛?”不得不说,虽然忐忑,田苗心里那点兴奋劲儿已经被这俩人遮遮掩掩的举动给勾出来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什么样儿的人,离经叛道总是个刺激的事儿。

    “待会你就知道了。”谢清江故作神秘。

    “咱走着!”魏晋应和一声。

    半小时后,某个小胡同的某个小摊位里。

    “别看这里小馆子小地儿的,比不上都一处名号那么响亮,他家的烧麦在我眼里可是全京城一绝。”魏晋搂着酒瓶子开了侃门,“我跟你们说啊,今晚难得就咱仨聚在一块,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敞开肚皮喝,谁最后倒下,谁来付钱,公平不?”

    田苗嗤笑一声:“谁不知道你是“三杯倒”,变着方儿的占便宜。”

    “怎么着,小看人啊,哥还真不差这顿饭钱,咱就看看今天谁先倒下,谁能坚/挺到最后!”魏晋大马金刀地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撂。

    “轻点儿你,砸坏还得赔。”谢清江藏着一脸莫测的笑意,给三人把酒满上。

    ……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以后,田苗明显有些抵挡不住仍在一涌上来的醉意了,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魏晋暗里使了个眼色,谢清江心领省会的站起来,借口去洗手间走开了。

    “他是不是不行了?”田苗转头目送人消失在拐角。

    “谁知道,醉了不承认,非硬撑呗……别告儿我你这是关心他呢,你不对他没意思么?”魏晋忽然眉毛,故作神秘的凑了过来。

    “……”田苗没说话,垂下眼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半杯酒发呆。

    “发小儿一场,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我也都不怕跟你说,”魏晋点了根烟,斜斜叼在嘴里,“过去这么久了,我还真就死活都想不明白,三儿他到底是哪点没入上你的眼?”

    田苗依旧盯着杯里的酒,缓缓摇头。

    “你不会到现在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庄什么,庄严呢吧?说实话,他那人我还真没看出哪好来,就他爸那老倔脾气,走哪都吃不开,还不是让人给挤兑下去了。他呢,看着倒是挺有心眼儿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