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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玄天第5部分阅读

    ,锁上绿锈斑斑,不知挂在那里多少年了。

    “哗啦”

    院门推开,一片藤草应声而倒,君北二人踏草而行,沙沙有声,十数步过后,来到了一间厢房前。只见此房窗倾门塌,上面布满了藤条和蛛网。并不进入,二人沿着杂草遮掩的长廊,折而向北,转过一角,又进入了一个后院。

    依旧打开院门上的大锁,老宫卫推开院门,侧身而立。君北轻轻点了点头,抬步进入院内。

    与前面的宅院相比,此后院和不远处的一间大宅,明显又是不同,像是另一个天地。

    院子的两侧,长有数棵参天的古柏,粗逾二人合抱,显是存在了不少年头;黄砂铺就的地面上,平坦结实,并无一根杂草。在这里,鸟声虫鸣俱寂,地面上连一只蚂蚁都不见。

    一层淡淡的白雾,轻柔飘荡在院宅之间,于这片无声的静寂之中,凭添一股肃穆庄严之氛。

    君北随意看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投向那间大宅,久久凝视。只见那间大宅造形奇特,四脊飞檐,线条优美流畅;白墙黑瓦,长门圆窗,于飘逸清雅处,透出一股古老大气,似寺似观,大异于净乐王宫其它的建筑。

    老宫卫冲着君北的后背躬身一礼,然后埋头向前行去。君北收回目光,依旧跟在后面。

    二人踏阶而上,来到大门前,老宫卫又拿出了第三把钥匙,启锁推门,一阵沉闷的响声中,厚重的黑sè大门,缓缓打开。

    空荡荡的大殿中,别无它物,只有一座高高的圆台,径约三丈,高也有三丈,端端正正地矗立在大殿zhong yāng处,白石为底,上面刻满了黑sè的符文,或如蚯蚓,又像是蝌蚪,玄奥难识。一股沧桑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

    圆台跟前,放有一张长形的供桌,上面摆放着香炉烛台及用来祭拜的果品等物。烛光摇曳,在这变幻的光线照shè下,圆台上那密密的黑sè符文,像是活了过来,幽幽闪烁,透出一种莫测的神秘。

    君北上前,取了三根清香点燃,又拜了三拜。

    “你确定没有看错?”

    清烟缭绕中,君北的目光,也像是有些迷离。

    “禀陛下,就在刚才不久前,卑职的确发现通天台有了异状,赤光闪烁,嗡鸣不绝,与传说的情景极为相似。所以不敢怠慢,立即奏报陛下得知……”老宫卫言音未落,一阵嗡鸣声震颤而起,只见高高的圆台之上,果然有缕缕赤光浮现。

    二人双目一凝,满面惊讶地抬头仰视。

    丝丝红光交织,顷刻间便化为一个模糊的头像,看不清面目,却有声音发出。在图像的旁边,还有一幅地图模样的标记,其中的一根弯曲的线条上,正闪烁着两个光点。

    君北沉吟,猜测这两个光点,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与这个模糊图像的方位或坐标。

    老宫卫自然听不懂,但君北明白,这是一种有别于净乐国的古老语言。因受先王传教,整个净乐国,眼下也只有君北一人能说会听。

    强抑着心中的激动与震惊,君北不敢怠慢,生平第一次用“外语”与那个模糊的头像交流起来,听得身旁的老宫卫一阵迷糊。

    不到半个时辰,君北返回中宫,继续着小王子君玄的满月宴。与此同时,那名老宫卫带着数名jg悍的禁卫,悄然出宫,直奔东方而去。

    *********

    浓浓的雾气中,传来阵阵浪涛拍岸的声音。

    借着头顶上的星光,可以看到浓雾的边缘处,一座高耸的孤崖上,朦胧的伫立着数道身影。他们面朝浓雾方向,前面却是白茫茫一片。

    这是净东国的尽头,也可以称为边界——终ri被浓雾深锁的茫茫大海。与海水一样,飘荡翻滚其上的浓雾,始终不会涌上沙滩或以上的空间,它们只笼罩着有海水的地方。

    曾经也有净乐国的居民,驾船出海,进入大海的深处,结果是要么绕来绕去地回到原地,要么就是一去不复返,落得个无影无踪,杳无音信。

    久而久之,净乐国四面的大海,便成了雷池禁地,再没有人敢轻越一步。从上代净乐国君时起,海边儿十里之内,便无人烟了。

    然而就在今天,天还未亮时,竟有不怕死的人来到了这里,而且还不止一个。那名王宫中的老宫卫,赫然也在其中,他正站在孤崖的最前头,仿佛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会掉入大海之中。

    海风阵阵,海浪轻涌,随风飘荡的雾气,沾湿了众人的衣衫发须。

    不知过了多久,一线ri光自前方出现,隔着一层浓雾,看起来朦胧又模糊。又等了一阵子,ri头渐渐升高,光线也越来越亮,终于穿破浓雾,照耀在孤崖之上。

    老宫卫面沉如水,毫无表情,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镜状之物,圆形有柄,长仅尺余,sè泽淡黄,上面纹理繁复,极显古朴,正是君北交给他的王宫遗宝。

    小心翼翼地持着古镜,老宫卫盘膝坐定,将古镜对准ri光。身后的数名禁卫则跪了下来,以头触地,匍匐着身体像是进入深深的膜拜。

    古镜折shè出一道白光,“咻”的一声,shè入前方那片翻滚轻荡的浓雾中。

    虚空传来一阵轻颤,那片深锁的浓雾如波翻浪涌,起来,然后贴着海面,往两旁翻滚,露出一条宽阔的通道,直达大海的远处。

    没有了浓雾的封锁,透过这条通道往前看去,其中的情景,顿让那老宫卫为之一呆!

    “怎会是这般情景?”饶是老宫卫见多识广,沉着镇静,此时也是讶sè满面;至于身后的数人,因之前听了吩咐,眼下正深埋着头,并没有看到。

    水声响起,碧波荡漾,阳光照shè之下,一条蓬船飞快驶来,进入了这条通道。随着蓬船的进入,其后面的浓雾于翻腾之中,重又封锁起来。当这条蓬船驶上沙滩,那条通道已无影无踪了,眼前重又是茫茫一片,浪涛拍岸,声声不绝。

    船身一停,自船蓬中钻出三道身影。老宫卫双目一亮,收起古镜,冲着身后的数人道:“来使已到,咱们前去迎接。”

    *********

    净乐王宫,华灯初上。

    明亮的宫灯将整个王宫映照通彻,堂前廊下,不时可以看到匆匆的身影;后*宫方向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依旧带着近十ri前的喧嚣与热闹。

    中宫大殿,君北一身王服,正襟危坐。灯火下的他,王冠灿灿,华服熠熠,令他凭添一份雍容与威严。

    这一身王者装着,对于他来说,尚是第二次穿戴。第一次是先王逝世,他登基的时候穿戴过一次。自那以后,便再没有穿戴过,直到今天晚上。

    十数名禁卫,分立宫内宫门的两侧,如钉子般站在那里,目不斜视;那名老宫卫此时却不在。一片寂静中,时不时传来烛火燃烧时的剥剥轻响。

    君北的左下方,坐着一名蓝衣中年人,粗眉虎面,目闪jg光,顾盼之间,豪态毕露;其身后静立着的两名黑衣大汉,像是他的随从,均是身材高大,气凝如岳。

    从三人的服饰上来看,并不像是净乐国之人。他们正是今天令老宫卫等人迎接之人,自海边接到后,一行便马不停蹄赶往王宫,到达时已是五天后的下午时分。

    君北将三人接进宫中,然后安排他们洗嗽休息。吃完接风宴后,天已经黑了。

    进入大殿后,双方都在互相打量,谁也没有先开口,一直沉默着不语。

    “若非贵国陛下与我有过交流,我实不敢相信,除了敝国之外,还有贵国等诸多国家。不知贵国到此,究竟有多远?”君北首先打破沉默,冲着蓝衣中年人问道。

    蓝衣中年人欠身一礼,含笑答道:“说来也巧。我们陛下因有要事向上天祷告,却发现一反往常的既无回音,亦无结果;一怒之下而逆推神坛,不料误打正着,竟发现了还有贵国存在。我想,我们陛下当时的念头,只怕与陛下您一般的震惊吧?”

    君北点了点头,道:“原来神台上出现的那个模糊图形,就是你们国的国君了?我与他一番交流后,便有了此次约定。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你们是如何找到我国方位的?”

    蓝衣中年人笑道:“陛下您从未试着逆推神……神台吧?我们叫做神坛。听我们陛下说,他当时逆推神坛后,除了显示一个模糊图像还有声音,同样另有一幅地形图。”

    听到这里,君北方猛然想起,当时图像旁边,的确幻化出一幅地图模样。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两个闪烁的光点,正是代表两个方位或坐标。

    只听蓝衣中年人继续道:“我们陛下将那幅地图记在心中,然后召来敝国的智士能者,细细分辨一番后,断定那两个光点,其中一个正是代表敝国,而由此,我们破解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秘密?”君北一惊,脑中不由浮现了一行字迹,那是来自于先王的遗诏。

    第十六章:仙国

    夜渐渐深了,宫中各处明亮的灯火,一一熄灭,只留下门前廊下的宫灯,在习习夜风中轻轻摆动。

    中宫大殿,依旧灯火通明,君北等人,毫无睡意,正在进行彻夜长谈。

    “敝国的一些智士能者,多有法力高强、道行jg深的修真之士,也曾出国游历天下,那份见识阅历,我等远远不及。当看到我们陛下绘出的那幅地形图后,他们立即断定,敝国与贵国一样,真正的位置却是在一方大世界之中。与这方大世界相比,我们两国,不过是沧海一粟耳!”

    蓝衣中年人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于一片寂静中听来,震耳嗡鸣。

    尽管之前隐有猜测,此时听他亲口说出,君北的一颗心,也是砰砰乱跳,脸sè时而苍白,时而通红,显示出他此时如惊涛骇浪般的心情。而“法力高强”“道行jg深”“修真之士”等这几词听在耳中,更是令他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记载在王宫崇文阁中的一份简书上。

    想到这里,君北不禁问道:“贵国的那名圣者,也是法力高强、道行jg深的修真之士么?”

    点了点头,蓝衣中年人颇为自豪地说道:“我国那位圣者,自我国开创以来,便辅佐历代国君至今。当今国君登基不久,圣者便出外游历,远赴西域。陛下您听说过‘佛教’么?”

    “佛教?”君北摇了摇头。

    蓝衣中年人道:“我们圣者不久前归来,已成为佛门一员,道行修为,更有jg进,实是我国第一人。看到我们国君所绘之图后,正是他老人家率先断言的。”

    “他老人家说,这一方大世界,叫做华夏国。其与周围诸国一起,统称为南赡部洲!”

    匪夷所思的话语,自蓝衣中年人的口中滔滔说出。

    “后来,我们国君带着众人,来到了祈福宫,又试着逆推神坛,陛下,您猜,我们又发现了什么?”蓝衣中年人含笑问道。

    “哦?发……发生了什么?”君北眉头皱起,道:“莫非……莫非又发现了……”

    “正是!”蓝衣中年人点头,“那幅地形图上,除了敝国与贵国之外,又多了八个光点。这说明什么?”

    “说明……”君北目光闪烁,点头道:“说明在这一方大世界……或者华夏国中,连同我们二国在内,最低也有十个国中之国!”

    “陛下一言中的!”蓝衣中年人抚掌大赞,“不过据我们圣者所言,我们这十个国中之国,叫做仙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与仙界上天,都有着极深的渊源,或者……叫做仙界在华夏凡间设置的后花园吧!”

    “仙国……仙国……后花园……”

    君北暗想,只怕事实的确如此。矗立一个国家中多年,而国内国外均少有人察觉;外国之人既从无一人来此,而国内之人也不能出去,亦从来没有出现大的天灾,常年风调雨顺……这一切,除了是神仙的手段,君北再想不出其他原因。

    说着,蓝衣中年人自袖中掏出一个锦盒,由一名宫卫呈了上来。

    “这里面正是那幅地形图,而我们十个仙国的大概方位,也绘得清楚明白。”蓝衣中年人神sè恭敬地说道:“此番远来,因行路匆匆,刚刚又听说贵国诞生了一位小王子……献上此图,聊表敝国与在下的一番心意。”

    “礼重了……礼重了……”君北连忙推辞,数番后才收下。此图之贵重,自不言而喻。想来那国的国君也是奇人,尽能将古怪繁复的地形图明白无误的复绘而出,换作是君北,最低也要尝试数十次;而通天台沉重庞大,要想逆而推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打开锦盒,那张地形图薄如轻纱,上面果然清楚地绘有一幅完整的地形图,各处方位标记,河流山川,地形地貌,显著地名等无不记录详细分明。

    啧啧称叹了一阵子,君北郑而重之地收好,让宫卫放入崇文阁中珍藏,并冲着蓝衣中年人连声道谢。

    蓝衣中年人名叫吴隐,其一行来自于一个叫流沙国的仙国,其国君姓张。吴隐正是流沙国王的贴身侍卫,随他一起来的二随从,也都是王宫高手。

    听吴隐言道,他们流沙国最近一段时间,天灾不断,不少国人也莫名失踪。对此,流沙国君在jg醒自身之余,只好开启长久不曾使用的祈福神坛,然后依照古老的记载,向上天祷告。

    不料无数次祷告毫无结果。及至流沙国那名加入佛门的圣者回归,说是在华夏国中,包括流沙国的边界处,时有魔踪怪影出现,国内的种种灾象,极有可能与此有关。

    最后一次祷告,依旧无果而终。流沙国君一怒之下,逆推神坛,哪知恰好与同样是仙国之一的净乐国通天台发生了奇妙的感应。于是,便有了吴隐三人的净乐之行。

    他们来此的目的,除了联络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看看同为仙国的净乐国,此时是否与流沙国一样灾难频仍。结果一见之下,净乐国安然无恙,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生。

    次ri,吴隐三人告辞,说是还有联络其他仙国的重任。君北挽留不住,只好派那名老宫卫,亲自送三人出国,且订好了随时联络、友好往来等约定。

    略略休息了一阵子,君北便往崇文阁而去。尽管对于吴隐所言和自己心中的猜测,有了九成以上的肯定,但他还想作最后的一次证实。

    崇文阁,在净乐王宫东面,高有两层,颇有气派,与王宫西北的通天神台隔宫相对。

    王宫之内,无需侍卫随同,君北一人来到了崇文阁。冲着行礼的宫卫点了点头,君北抬步进入,然后直接往第二层而上。

    阁中藏书不多,而且大多是以骨片或竹片穿成的简书;余者则是以布帛绸缎为底,上面或绣或涂上字迹而成。

    来到北墙的一张木架前,君北伸手,从最上面一层架子上拿下一卷简书,吹去上面的灰尘,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简书的竹片泛黄,串在其中的绳带也有松散的迹象,显是放置了多年。

    古老的文字,深深地刻在片片竹简上,按其发音组成的语言,正是君北那ri与流沙国君沟通时所用的古老语言,由净乐王族一脉相传。

    “吾国先祖,发源于华夏之东,名为微伯,并称霸于殷商时期。”字迹如水流淌,缓缓流在君北的眼里心间。

    “对吾国先祖之崛起,商王如坐针毡,及至商王廪辛时,吾国终败其手。然先祖率领部族,奋力反击,并力助西周亡商……不料周主与商王一般,忌惮吾国强盛,无端征伐吾国。无奈之下,吾族辗转迁移,最终远迁于郧,并改国名为麇……”

    看到这里,君北双目一凝,喃喃道:“麇?君?原来,我净乐王族的姓氏,正是取其谐音,易‘麇’为‘君’了。”低下了头,君北又继续看了下去。

    “楚穆王十年,楚将成大心于防渚伏击吾军,吾军败退,而后楚将潘崇连夺数城,兵锋直指吾国都城……五年后,即楚庄王三年,吾国率百濮部族计划反攻楚国,不料中其激ān计,又被其盟国——秦、巴二国围堵……”

    君北尚是第一次如此认真仔细地看着这份简书上的记载,只觉这短短数语,字里行间,无不显示出当时那种惊心动魄又惨烈残酷的战争。

    “吾民,十不存一,被困于都城锡|岤山中,达数月之久。眼看兵尽粮绝,人民相食,吾国之亡只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