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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5部分阅读

定,可只要是人,遇着这般局面,也总归是有些想法的。最后皇位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之数,说不定他日就是个贵妃娘娘什么的。就是自己,心里也有些别的念想的。

    一边李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明知道爷去了荥阳办差事,还修书差人送去,还懂不懂的规矩?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得爷的青眼?她还不够格,瞧瞧北苑的年氏,人家那份玲珑心思她钮祜禄氏万分不及其一,真真盼了她的弘历就这么去了才好!”越说到后来,李氏越加的咬牙切齿。

    虽然弘时心里明白那钮祜禄氏曾经因为母凭子贵,加上生的乖巧娇美便不把额娘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挤兑过额娘,但是在听到李氏如此诅咒弘历时,弘时还是出了声:“额娘!”

    “怎么?说还不许说了?他弘历就这么身娇肉贵,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他送上天,那我更要多说几句才好!”

    “隔墙有耳。今日这番肺腑在儿子面前说说就好,若是教别人听见,就别指望阿玛再来西苑了。您院子里的梅开的再灿烂,终是无人去赏。”弘时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转着手中的扳指。

    李氏闻言立马禁了声,她喝了口茶,又道:“还不都怨你?若你能得你阿玛的喜爱,我又何惧她们?整日往你八叔府上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把你过继了出去。”

    “您也知道阿玛偏爱弘历,儿子心里苦闷,找八叔说说也不行?怎的就不许来往了?”一听李氏话里的矛头指向胤禩,弘时便心中不快起来。

    李氏一听这话立刻怒了,她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还有没有脑子?明知道你阿玛和胤禩现在是不相往来,你还与他越走越近?这样不解你阿玛的心,若是他日你阿玛得登大位,这储君的位置还会是你么?”

    弘时闻言抬眼看李氏,目光深邃的让人看不明,他冷肃的说:“就算儿子不与八叔往来,依着阿玛对弘历的喜爱,这储君的位置就是我的了?额娘可曾想过,阿玛与八叔向来不是一派,就如阿玛若是登基必不喜八叔,投闲置散还算轻的。若是八叔位登九五,他又可会放过我们一家?”

    李氏被弘时这番话噎的不轻,便只得瞪着眼看弘时,接不下去话。

    弘时不想再与李氏辩解这些问题,便起身道:“儿子不孝,冲撞了额娘。儿子不扰额娘休息,先去看看弘历罢。”说罢就掀开帘子出了西苑。只留下李氏一人愣愣的出神。

    ——

    天气越发的寒冷,弘时也加快了脚步,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又往自个的屋里走去。

    一进门,惠兰哥就迎了上来:“三爷,您回来了?”惠兰哥是弘时去年刚娶的嫡福晋,栋鄂氏。她生的清雅,性格温顺,也颇得弘时喜欢。

    弘时随口‘嗯’了一声,便直接进了里屋,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像是很重要的东西。

    弘时在屋里倒腾,一会儿掀桌子一会儿翻椅子的,看的一旁伺候的小淳子简直不知道弘时在干什么,他上前笑嘻嘻的道:“您找什么?奴才帮您找?”

    弘时回头,毕竟是少年,虽然面上平静,但心里那份着急还是能叫人看出来。他紧蹙秀眉,问道:“去年九叔从西方给我弄了些好玩意儿,我不是嘱咐你收好么?你放哪儿了?”

    小淳子呵呵一笑:“原来是找这个,您跟奴才说呀!奴才这就去取。”说着便往弘时的书房里跑去。

    “额娘找您,可是为了四弟生病的事儿?”小淳子一走,惠兰哥便开口问道。她莲步轻移,走到弘时身边,帮他兑了新茶。

    弘时点点头,道:“我瞧着额娘最近心事多,阿玛不在她跟前,加上大福晋和钮祜禄氏都不喜她,你若无事,就多陪她说说话。若是她说话冲,你就多担待着。”

    惠兰哥温婉一笑:“瞧您这话说的,我自当尽力侍奉额娘便是。”

    “有劳你了。”

    惠兰哥一愣,随即垂下头。自大婚以来,虽然弘时待她不错,可她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弘时的心思俱都不在这上面,他喜欢去八叔的府上与他的叔叔们吃酒聊天,他喜欢看他的阿玛说话做事。尽管弘时并没有表现的出来,可惠兰哥心思细腻,她能够看出来。每次阿玛说话的时候,弘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阿玛那张刚毅俊美的脸,好几次阿玛在书房内办公,惠兰哥去福晋屋里请安,总能看到弘时远远地站在书房门口,那样执着。虽然对自己也是不错的,可是就是少了那份心。

    正在两人僵着的时候,小淳子手中捧着一只红木雕花的小盒子一溜烟的跑进屋来,道:“三爷,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弘时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手枪,一只玉扳指和一个小纸包。他把小纸包取出来塞在怀里,然后把盒子盖上,交给小淳子,吩咐他继续收好。

    “我去看看四弟。”说着他便起身要走。

    惠兰哥紧跟在他身后,道:“不若,我陪您一起去?”

    “不必。”说着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中消失了身影。

    弘时只身来到南苑门前,对守在门前的侍卫说:“着人去通传一声,说弘时来看四弟了。”

    不一会,便见着钮祜禄氏身边的大丫鬟萨奇尔向这边走来,她向弘时福了福身子:“三阿哥吉祥。外边雪大,三阿哥快请进来,主子也在屋里。”说着便领着弘时进了南苑里屋。

    一进门,弘时便闻到一阵呛人的药味。钮祜禄氏坐在弘历的床边,一脸愁容,见弘时来了,勉强挤出个笑容,招呼道:“三阿哥来了,快请坐,萨奇尔,快给三阿哥倒杯热茶。”

    弘时走到弘历床前,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小人儿,问道:“四弟病情如何了?”

    钮祜禄氏掏出帕子,抹了抹即将掉落的泪,凄凄哀哀的摇头道:“没什么起色,药都灌下去好几碗了。从昨儿个夜里到今日,烧还是不退。”

    “那太医怎么说?”

    “能怎么说?还不是就说什么染了寒气,静脉不稳,哎,若是弘历他…我可怎么办才好?”

    “不会的,您放宽了心。弘历自幼便讨人喜欢,一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弘时温和的说道。他看向床上的弘历,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小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怕是身子难过的紧。

    钮祜禄氏点点头:“希望如此,承您贵言。”

    “那阿玛怎么说?”

    “爷心里自然也与我一样五内俱焚,他回信说不日回京,叫我照看好弘历。”说着钮祜禄氏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弘时,便听着门口丫鬟喊道:“禀主子,太医院的胡太医给四阿哥送药来了。”

    钮祜禄氏起身对弘时道:“劳烦三阿哥帮我看一眼弘历,我出去取一下药。”说罢便与萨奇尔一起出去了。

    弘时坐到弘历床边,握起弘历包子似的软绵绵的小手,轻声道:“弘历,三哥来看你了。”

    弘历像是被梦魇了,嘴里依依呀呀的发出什么声音,可弘时却听不懂。见四下里无人,弘时急忙从怀里掏出小纸包,从纸包里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了弘历的口中。

    晚膳的时候,胤禛便驾着马回了雍亲王府。一如弘时所料,胤禛连衣也不更径直去了南苑看望弘历。

    若是病的是自己,他也会不顾皇玛法的旨意,不顾手中差事,连夜策马回来看自己么?弘时的心里有些苦涩,他闭上了眼。明知不会,又何必去想?

    “啊……”

    当天夜里,忽然听的南苑一声哀嚎,待众人都赶过去时,只见钮祜禄氏紧紧抱着弘历,哭的梨花带雨,胤禛站在一旁,面色沉重。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弘历已经……

    突然,钮祜禄氏放下怀里的弘历,直指弘时,大喊:“是他!是三阿哥!”

    惠兰哥紧紧握着弘时的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事会牵扯到弘时。

    “是他。”钮祜禄氏冲到胤禛面前声泪俱下的指控弘时:“爷,当时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三阿哥一人,一定是他不知把弘历怎么了,才使得弘历他……”

    胤禛闻言冷眼看向弘时,那目光里的情绪叫失望,弘时明白。失望?你有问过我一句么?你还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对我失望?难道我这个儿子真的这么令你不堪么?

    “不是我。”弘时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理直气壮。

    胤禛盯着弘时看了好久,然后冷冰冰的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清雪她血口喷人?”

    “非也,可能是弘历病重,她着急的攻心,胡乱说话。儿子不与她计较。”弘时垂了垂眼眸。

    “放肆!”胤禛道:“怎么说她也是你额娘,你不与她计较?若是你没有做过,又何惧别人指责?”

    “您说的对!儿子不怕别人指责,可儿子怕您相信别人指责儿子。”弘时仰头道:“硕大的一个四贝勒府,人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此番局面并不比您在朝堂上的夺嫡之争好的了多少。唯一的筹码便是您的信任。阿玛,您信任过我么?哪怕只有一刹?”

    不信任?胤禛皱眉。我不信任你?想当年我对你的信任高于一切,是你自己,一步步毁了它。年少任性,玩物丧志。那时我只得你一子,怎会不重视你?不信任你?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呢?别的兄弟的孩子,像弘皙,弘嘉惧分封了世子,你呢?不学无术还要教坏幼弟,现在又与胤禩胤禟混在一起,背弃父亲,你真真是一个懂得体恤父亲的好儿子啊!

    “不是你会是谁?”钮祜禄氏哭喊道:“你可知弘历是为什么才得的风寒?是你这个三哥前日说好昨儿个带他去猎兔子,怕是你早就忘了这茬,这傻孩子就在院子口等着你来接他,怎么唤都不离开,说若是离开了,怕你来了见不着他。”钮祜禄氏越说越凄凉,她声音沙哑的说:“我只有弘历这一个,别对我这么残忍……”

    弘时闻言,心里也顿时不好受起来。是了,前天这小猴子非拉着自己去打猎,自己约了弘旺,于是顺口说明日去,就将弘历打发了。没想到……

    胤禛轻叹了口气,对弘时道:“我曾经也是信任你的。只不过现在…物以类聚啊弘时,老八老九玩起手段来…你与他们走的近……”

    弘时心中有泪流不出来,呵呵,他居然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与八叔九叔一样使手段?阿玛,难道你眼里的弘时就是如此么?对您,我没有一点不尽心不尽忠,您看到了么?

    “儿子没有。”弘时反复叨念着这世上最无能为力的辩解。

    正在众人纷争之时,胡太医赶到了。他为弘历诊治过后,方说弘历热症已退,之所以刚才浑身发烫是因为要将体内热气散出,才能确保平安,如今病情已稳,大家大可安心。

    钮祜禄氏哭的累了,昏睡过去,已由萨奇尔扶进了屋里;大福晋和年氏也回了自己屋子;女眷们也都散开了;整个四贝勒总算又平静下来。天,也蒙蒙的亮了。

    胤禛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的一副‘寿比南山’。这画是弘时在他六岁时在自己生辰送给自己的,瞧这画的,压根看不出是什么,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寿比南山’四个字。想当年,自己在收到这画时竟是无比高兴,而如今,画依然在,人,却已非当年……

    “阿玛,儿子不是圣人,自然有错。可儿子从来良善,绝不会害自己弟弟的性命,现在不会,往后亦然。”

    弘时的这话,自己始终是相信了。指望他能说到做到。

    ——

    “三爷……”惠兰哥轻轻的为端坐在椅子上的弘时披上一件斗篷。

    弘时喃喃道:“惠兰哥,你信我么?”

    “自然是信爷的。”惠兰哥点点头,那柔顺的摸样很是让人安心。

    弘时扶了扶额,道:“真不是我。我给弘时吃的,只是九叔从西方带回来的强效药,并不是毒药。我不会害他的。”

    “我知道,阿玛也会相信您的。您放宽心。小时候额娘告诉我,好心的人最终必能如愿,爷,人生在世,必不能事事顺利,您想开些,阿玛会看到您的好的。”

    微亮的天色中,烛火已显不出它的明亮。可谁又能否认,任凭天色再明亮,烛火依然在燃烧着,纵然你看不见它的亮光。

    如昔

    天色已暗,屋里没有开灯。但是借着晦暗不明的月光仍然可以看清正对着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纪谦按捺下满心的欢喜,直直盯着沙发上的人。他怎么会来?

    纪谦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打开了灯,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再看沙发上的人不是沈夕卿又是谁?

    放下手中的书,纪谦移步走到沈夕卿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就是沈夕卿。总是在自己即将放弃的时候给自己一丝希望,让自己永远无法狠心放开手。在开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纪谦惊讶之余还有开心。果然,我还爱他么?纪谦在心里问自己,那肯定的答案霎时间又让他满心苦涩。

    沈夕卿一如既往的霸道英俊,他看了一眼长相秀气的纪谦,嗮笑道:“看你好久没有回来了,来看看你。”

    瞧,他的‘弟弟’纪谦还是那副无害的样子。后来在沈夕卿彻底失去纪谦之后他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为了纪谦那一纸‘遗产弃权书’而接近他,那他们会不会永远过着各自的日子,永远没有交集?

    纪谦‘哦’了一声,浅笑着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然后转身就去冰箱里取饮料。

    纪谦不爱喝酒和咖啡,所以冰箱里只有一些汽水果汁。正在纪谦站在桌子边往杯子里倒果汁的时候,沈夕卿也走了过来。他伸出结实的双臂搂住纪谦稍显纤细的腰,并把下巴搁在纪谦的肩膀上。

    虽然早已习惯了沈夕卿的触碰,但是在感觉到沈夕卿的手碰到自己腰的那一霎那,纪谦还是敏感的闪缩了一下。

    “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沈夕卿咬着纪谦的耳朵轻问道。

    湿热的气息喷在纪谦的耳畔,惹的纪谦险些将手中的果汁洒出杯子。

    “我…我很快就到期末考了,很多门课需要复习,所以就没怎么回去。”纪谦边闪躲沈夕卿落在他脖子上的吻边说。

    “那你复习的怎么样?”沈夕卿露出玩味的一笑,松开钳制住少年的手,喝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葡萄味,是纪谦最爱的味道。

    纪谦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怎么样,我与他们是一块开始复习的,可秦岳一早就会背了,景鸢词和宋惟笛复习的也比我快…”

    原本以为他会在这时借机问一下景鸢词的近况,可出人意料的,沈夕卿并没有提,而是安慰纪谦道:“没事,你这么聪明,一定会考的很好的。”

    纪谦听了这话抬头看他。他不是很在意那个景鸢词么?怎么没有问他?以前的沈夕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问,至少没有在我面前问,是代表他有一点点在意我么?

    纪谦淡淡的点了头,也喝了一口果汁。

    沈夕卿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醉人心神的迷人微笑,他走到床边脱了西装外套,随手将它搭在沙发上,意态慵懒的解开规规矩矩绑在脖子上的领带,坐在床沿上说道:“小没良心的,一帮你买了房子就好长时间不回来,想憋死你哥?”

    纪谦有些哀怨的扯了扯嘴角,道:“你可以去找别人啊?”

    “找谁去?”沈夕卿挑眉。

    纪谦笑着讽刺他道:“景鸢词啊。”

    “怎么?不高兴了?”沈夕卿笑问。

    “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纪谦站在床边,看着那兰色的印花床单。

    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你的一颗心以前落在那人身上,现在落在景鸢词身上,我是谁?怎敢指望你将所有心思系在我身上?所以,只是说说…

    “过来。”沈夕卿朝不远处的纪谦招了招手。

    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多金,身份尊贵,是他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在自己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给了自己希望,让自己竟对这个‘哥哥’动了心。就在他决定无视别人的诧异眼光,准备狠狠爱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阴谋,一次利用。只为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