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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5部分阅读

    无瓜葛。”

    “这是你发明的新手段?欲擒故纵?”沈夕卿挑眉,斜眼睨着对面嘴角噙笑的弘时。

    弘时低头将手中的玛琪雅多一口气喝完,说道:“不是。刚才说了,以前已经过去了,以后……不,没有以后了。”说完便径直站起身准备离开,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弘时又转过头,脸上带着那秀致的笑容:“还有,很高兴认识你,沈夕卿。”

    弘时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虽是在笑,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带着一丝玩味,一丝轻蔑。

    也是,沈夕卿之于景鸢词,是比生命还重要的爱人。而沈夕卿之于弘时,却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人家常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弘时与沈夕卿之间,却连淡如水也谈不上。弘时毕竟是天潢贵胄,端的是龙章凤姿。自古‘士农工商’,像沈夕卿这种自以为是的商贾,自然入不了弘时的眼。

    看着头也不回径直离开的弘时,沈夕卿俊美的五官几乎扭曲纠缠在了一起。等弘时决然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侍皇’之后,沈夕卿抄起桌上摆放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在地上,霎时成为一地碎片,碎片里倒映着沈夕卿极其愤怒的脸,也像极了弘时对他无法挽回的感情。

    “沈总,出什么事了?”听到有东西打碎的声音,服务员小姐立刻赶到包厢外。

    “滚!”

    景鸢词!沈夕卿恶狠狠的咬牙!你怎么敢?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我!除了他。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沈夕卿深深吐了口气。之前的景鸢词在他面前乖巧听话,虽然也会耍些手段,可从来不会像今天一样,当众让他没脸。不管景鸢词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他最后离开时眼中的绝情自己分明是看得清的。这样骄傲张扬的景鸢词,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这才是他景家二少原来的的面貌,只是在自己面前,他有意隐藏,为了讨自己欢心?

    沈夕卿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么认识景鸢词并喜欢他的了。好像自己与他之间的那种关系已经很久了,当初自己喜欢他也不全然是真心的,只是他是全心的爱自己的,他给自己的爱太过真诚,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开始用一点情了。原以为他会很感动,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这样决绝与冷漠的景鸢词,竟和他有些像……

    耳边又回想起弘时那句‘我要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想想也是,以景鸢词的外貌和家世,的确不缺女人。可是他仍甘愿为自己付出所有,甘愿不顾男儿之尊雌伏在自己身下,明知自己对他并不是全然的真心却一再包容,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无情伤害了他……

    不是无情,也曾有情。只是自己所有的情都给了他一人,所以纵然有心,也再分不出多余的爱来。

    取次花丛懒回顾,从来都不是形容他的,他比所有人都要专情,只可惜,他的爱给了一个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

    弘时今天很倒霉,真的很倒霉!

    因为一个陌生男人的一通电话,竟然发现自己曾经喜欢男人,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自己震撼的了。

    弘时贵为天家皇子,身份尊贵,人中龙凤。从来没有为女人犯过愁,伶人小官也不曾缺过,尽管他对这些并不上心,但也不至于要去喜欢一个男人,何况为他自杀?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个沈夕卿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他说的是否都是实话?自己这世的轮回究竟是幸运抑或不幸?

    就在弘时窝在沙发上纠结疑惑的时候,胤禛带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推门而入。

    不能让哥哥知道!是弘时看见胤禛后的第一个想法。

    往事

    自从上次在‘侍皇’见过沈夕卿后距今已经快大半个月了,还有约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期末考了,于是乎现在302室的四个男孩整日没日没夜的啃书,那些经济课的专有名词和术语绕口的不得了,令众人头疼不已。出人意料的,几人当中只有秦岳每天百~万\小!说时间最短,效率最高。那些专业的名词解释,他念了两三遍后几乎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弘时和纪谦打趣的问他是不是吃了强心速记丸,不然怎么会背的这么快?秦岳瞧了一眼正在和书本奋战的宋惟笛,笑嘻嘻的答因为某人背书的样子极其纠结,他是受不了,还是早背早超生的好。然后就听到宋惟笛大叫‘给老子滚’。

    大概是心理作用,自从上次沈夕卿告诉弘时自己曾经是他的情人,自己喜欢男人之后,弘时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关注男人比关注女人的时候要多。怎么会这样?爷明明不喜欢男人!一定是心理作用!弘时默默的在心里自我安慰~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s城竟飘起了雪,晶莹通透的雪花悄悄的绽放在寒冷的空气中,无声的向世人宣告着冬至来临。

    这天没有课,于是大家就都将头埋在书本里刻苦钻研。秦岳已经背的差不多了,早已缩在暖暖的被窝里蒙头大睡。宋惟笛既羡慕又嫉妒的瞥了一眼旁边上铺那被窝里隆起的一块,低咒了一声,又抓紧时间继续用功了。他一定不能被秦岳甩下,太他妈的丢面子了。

    虽然弘时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学习习惯,但这时代毕竟不同于封建守旧的清朝,这些名词文章他听都没听过,有的还是由西方洋人编撰的,背起来本就拗口,再加上他从小不喜经商。虽然九叔胤禟时常在他耳边念叨,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所以理解起来就更加困难。

    胤禟被称为‘财神九爷’,是大清御用皇商,虽然他功课不如胤礽他们,可胤禟做起生意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他的生意遍布天下,甚至远至俄罗斯。连这样的人物都感染不了他,弘时看了看手里厚厚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跟催眠符似的不停的在他眼前打转。

    弘时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他堂堂世宗皇帝三阿哥,这种小问题算什么?他可不能给那人跌分子。

    整个寝室都安静的不得了,除了几人均匀的呼吸声就是‘簌簌’的书本翻页的声音。

    窗外的雪还在下,晶莹的雪花落在校园里那已经枯萎的枝桠上瞬间便化了开来,就像纪谦的心情一样悲凉无力。

    纪谦窝在床上,被子盖到腰间,和他们一样把书放在胸口,不同的是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径直坐在那里发愣。

    纪谦明亮的眼睛正紧盯着书本,好像很用心百~万\小!说的样子,可实际,他的思绪早已不知飞哪去了。

    沈夕卿,这个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就这样,在十二月严寒的最后一天,离开了。

    虽然自己与他,并没有真正的分开,但是就在今天,他知道,沈夕卿的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曾经没有,现在,也没有。

    以前,还能若无其事的当看不见,可如今,已经不行了。景鸢词一如当年的那个人,占据了沈夕卿满满的心。让他无法忽视,甚至无法憎恨。

    他的同学,那个儒雅俊秀的少年,那个才思敏捷的少年,景鸢词。

    究竟为何,自己与沈夕卿会走到今天这步?

    纪谦不由想起了在孤立无援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的沈夕卿。在落叶飘零的晚秋,他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带着虽清冷俊雅却不失温暖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朝自己伸出手:“跟我回家,小谦。”

    “你是谁?”

    “你的哥哥。”

    就是这一句哥哥,让自己这六年来对他完全的信任与依赖。直到真相被残忍的揭开…但那时自己已经将他深深的嵌在心里,若要抽身,就会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忘记。不能忘记,就只能习惯。习惯?可以么?若是可以习惯,怎么会在知道他心里有景鸢词时,仍然心如刀剜?

    纪谦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死心离开,那么自己与他,除了那惹人伤感不堪回首的过去与背上狰狞丑陋的伤疤,还剩什么?

    接下来呢?该怎么走?明知道他接近自己时另有目的,究竟是刻意忽略,仍然和以前一样对他千依百顺还是重走自己前世的旧路,放弃爱情然后追逐名位?抑或是离开?

    离开?不,离开太痛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沈夕卿,他会看见自己的,他对景鸢词,只是一时的……

    纪谦推开面前的书,翻身睡在床上。不知不觉,泪已爬满了脸颊,与前世的凄凉今世的沧桑混在一起。最后一次,他咬牙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对他付出的最后一次。

    不要再辜负我,沈夕卿。

    是什么让纪谦离不开沈夕卿?纪谦不知道,是那一声‘哥哥’么?让自己觉得温暖与幸福的那一声哥哥?或者是后来自己对他斩不断的爱?

    这么多年来,沈夕卿对他的点点滴滴在眼前划过,他对自己,始终有恩,也始终无情。自己对他,始终有爱,却也始终有怨。

    雪还在窗外面无目的的飘零,而纪谦早已忍受不了心灵的疲惫闷声睡去。

    第二天和以后的每一天,纪谦还是那个纪谦。和上次醉酒一样,醒来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生活,直到伤心到极致再发泄出来,然后再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生活。

    只是,若无其事并不代表没有发生。纪谦觉得,自己这种人,太悲苦了,最终的结局说不定就和上辈子一样不得善终。可沈夕卿不,他有显赫的家世和傲人的外表,这样的天子骄子怎么会对自己动感情?终究也只是利用罢了。

    不是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与男孩,只是自己愿意忍受,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结果,不知不觉,自己就成了最卑微的那个,连对他的感情,也是最卑微的。是自贱了,或者说是太爱了。否则依他前世的秉性,怎会如此?

    冷风萧瑟的星期六,纪谦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s城享誉盛名的单身公寓门口,手里捏着钥匙,抿着唇不吭声,也没有去开门,只呆呆的站在门口。

    钥匙是沈夕卿给他的,这公寓也是沈夕卿送给他的。那天,也就是他闷在被窝里哭的那天,沈夕卿回来后将钥匙递到自己手上,说他之前见了景鸢词,虽然失过忆已经不记得他,但他发现失忆后的景鸢词身上有些更吸引他的东西。

    “我在帝景给你买了间单身公寓,你尽快把东西收拾好搬过去。这里你还是可以继续住下去,只不过景鸢词来的时候不行。”

    “景鸢词?t大的景鸢词?我的同学?”纪谦有些不可置信,同时又觉得这个世界太小。

    “对。”

    “他喜欢你么?”

    “以前在维也纳时,我们在一起过。”

    沈夕卿的直言不讳让纪谦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以前在维也纳…以前在法国呢?在日本呢?是不是都有一个景鸢词?

    纪谦知道沈夕卿风流,时常带人回来过夜,自己有时心里难过,也会毫不避忌的只穿着一件短裤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沈夕卿从没为此说过他,最后总是将人送回去,然后回来后将他压在床上狠狠的折磨他。而像这次明摆着要自己离开的,还是第一次。很可能也是唯一的最后的一次。

    当时纪谦没说话,伸出手接过钥匙默默地塞进了书包,连‘嗯’没‘嗯’一声。那时好像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嘴巴里想发出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在门口站了良久,纪谦终于清醒过来。自从搬过来后,纪谦像赌气似的一次也没有回过那个那个位于市中心的奢华豪宅。

    将手中已经捂的温热的钥匙□锁眼里,轻轻一转,门便开了。

    番外(一)

    康熙五十九年的冬天,天气格外的冷。雪花纷飞,一连数日,整个北京城都被那白雪覆盖了,紫禁城更是一身银装素裹,显得更加的清冷与庄严。

    一辆马车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缓缓的行驶着。马蹄许是被这低温冻的麻了,僵硬的踏在地面那厚厚的积雪上,正一路颠簸的朝雍亲王府驶去。

    伴随着驾马侍从的一声‘吁’,两匹棕色的马听话的停在了王府门前。

    车门慢慢的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眉眼阴柔邪魅,面容俊美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色华服,腰间的一条黄带子显露了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等在门口的大丫鬟呼兰见到自家小主子,忙迎了上去,带着讨好的笑容和轻柔的声音道:“主子,您去哪儿了呀?”

    弘时伸手掸了掸飘落在衣服上的雪花,侧头看了呼兰一眼,没有回答,径直问道:“什么事儿?”那声音温温润润的,听不出什么波澜。

    呼兰见弘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也不敢再问。忙让侍从将马牵到马厩,自己则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儿,将弘时往李氏住的屋子里引去。

    弘时撩开西苑门口那层厚厚的帘子,立刻有一股暖气迎面扑来,整个人被熏得暖烘烘的。

    西苑是侧福晋李氏的住所,在格调朴素的雍亲王府中还算华丽的。李氏爱梅,整个院子里都种满了那节气高雅,只在凌寒盛开的梅花,冬至一到,整个西苑便芳香馥郁,点点红梅衬着一片冰天雪地,令人更觉心旷神怡。李氏身子弱,受不得寒气,于是让人在屋里摆了碳,地下挖了条地龙出来取暖。所以弘时进屋的时候顿时觉得寒气全消,身子变得热乏起来。

    见弘时进来,一旁伺候的丫鬟忙端上一碗热汤摆在桌上,接着便识趣恭敬的弯腰退了出去。

    李氏是胤禛的侧福晋,也是弘时的生生母亲。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旗服,上绣红色的牡丹,金线滚边,显得富贵优雅。此刻她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弘时。

    “你去哪儿了?”李氏的声音低低的。

    弘时端起桌上的热汤,喝了一口,方道:“八叔府上。”

    “怎么又去那儿?”李氏一听弘时去了胤禩府上,娟秀的柳叶眉立刻紧蹙在一起,连着整张脸都皱起来。

    弘时理了理衣襟,回道:“前几日九叔从蒙古回来了,给儿子捎了些好玩意儿,儿子承九叔的情,就与他约好一起去八叔府上叙叙旧。这便去了。”

    李氏叹了口气,话语间隐约的责怪着弘时:“上次不是提醒过你?你阿玛并不喜欢八弟,他那个门庭若市的八贝勒府邸,你最好少去。你有没有将额娘的话放在心里?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往那儿跑?也不怕惹怒了你阿玛?”

    弘时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哪能啊?去一趟八叔府就惹怒了阿玛?”

    李氏冷哼一声,接着说:“额娘是提点你,望你自己机警点。”

    弘时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炕上的李氏,嘴角掀了掀,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李氏开始抱怨起来:“为了找你,额娘差点使人将整个王府翻过来了。”

    “究竟何事唤我唤的这样急?”弘时疑惑的问。方才他在胤禩府上与他们聊得正高兴,小淳子不经通报就闯了进来,说侧福晋有要事找三爷,弘时闻言只得先走,奈何胤禟不允,说自己刚从蒙古回来,怎么着今儿也要不醉无归,弘时无奈,只好答应叔叔们他日自个儿做东,请叔叔们吃酒,这才抽身回来的。

    “他病了,你也不回来做做样子?我只好差人唤你回来。”李氏喝了一口桌案上的热茶,缓缓的说。

    “谁病了?”

    李氏斜扫了弘时一眼,接着面无表情的说:“还能有谁啊?南苑里头住的那个。”

    “弘历?”弘时挑高了眉,问道:“他怎么了?”

    李氏冷冷的说:“不知怎么的,昨儿夜里开始浑身发热,高烧不退,也进宫递了牌子请了太医,还是没什么起色。钮祜禄氏的嗓子都快哭哑了。”

    “那太医怎么说?”

    李氏看着衣饰华丽一脸严肃的弘时,不耐烦的道:“我怎么晓得?太医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站在那里纯是因为姐姐也在那里,我不好走开,便装装样子,谁去真的关心他们?”

    弘时的眸色黯了黯。也是,府里虽然眷妾不多,可因着阿玛皇子的身份,还是有着勾心斗角的事儿,谁会去真正关心其他人?大福晋呆在那里有多少是真心的,有多少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毕竟是在煌煌天家,太子立了废,废了又立,又再废,看样子是与大位无缘了,大阿哥和十三阿哥被圈,八阿哥圣眷不再,十四阿哥远征在外,虽储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