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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5部分阅读

让他自以为胜券在握。

    可喜隐的算盘却是打错了,他忽略了这份姻缘的促成者,是耶律贤。他更没有掂量清楚,萧思温心中更看重什么,是骨肉亲情,还是权势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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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大婚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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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府上下都在为萧双双要出嫁的事而张罗着,萧家四口貌似相安无事,但并非和和美美。

    萧双双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过门,到了饭点,萧夫人就派人端进去。萧双双也没有拒绝,但绝不出房门半步。

    萧双双偶尔打开窗子瞧瞧外边,总能见到萧绰站在庭院里向自己这里看,微风拂动裙摆,撩动着她凌落的碎发,碎金阳光下却是孤单落寞。

    萧双双见了,心中似有细针在扎,她双眼泛起一层水雾,狠了狠心,将窗子猛地一关,弄出好大动静。

    萧绰听到响声才回神,清秀的脸上漾起如清泉般干净的笑容,眉间却平添忧愁,二姐姐会幸福就好。

    萧夫人每每去找萧双双,看到女儿如冰霜般的脸后,满腹的知心话也倒不出来了,只得哀哀地看着她,叹气出门。

    三日匆匆而过。

    五月初四,大婚前夜。

    深夜微凉,月上枝头,倾泻一地寒凉月色。

    萧绰独自坐在秋千上,静静地望着萧双双紧闭的房门,脑海中回想着她们姐妹俩这些年种种回忆,却总也想不明白,为何到了如此地步。

    远处,萧绰瞧见萧思温和萧夫人从长廊处走向萧双双的卧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箫思温和萧夫人站在门前,迟疑片刻,萧思温轻叩房门,“双双,你睡下了吗?”

    原是坐在床上发呆的箫双双听见父亲的声音,不由得心中酸涩,仍强装镇定,“父亲,女儿已经准备安歇了,父亲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箫思温也不动怒,站在门口,萧夫人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萧思温稳重老成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悲伤,“双双,你当真决定要嫁给赵王爷了吗?若你此刻告诉为父,你是任性胡说的,我立刻去找圣上谢绝了这桩亲事!”

    萧思温固然是爱权,可面对萧双双,仍是动了恻隐之心。

    “父亲何故这样说!双双已经不是孩子,知道分寸,这并非王爷逼迫,是我心甘情愿当他的王妃。”箫音音颤抖着双唇。

    箫思温的声音越发悲凉,“我的双双,告诉父亲,你是因为恨父亲偏心燕燕吗?她是你的妹妹啊!”

    萧夫人哽咽不已,“双双,只要你与父亲母亲讲,你不嫁,我们就是拼上了性命也要成全你的幸福…”好一阵低泣。

    萧双双泪水滑落,父亲母亲还是在意自己的。她有些动容地走到门前,手搭在门扣上,正想打开,萧夫人又道,“双双,不要再讨厌你妹妹了,都是父亲母亲的过错,你想嫁给王爷是为了报复我们、报复燕燕吗…”

    箫双双停住手,紧咬下唇,恨意涌上心头。父亲母亲开口闭口全是萧绰,她恨父亲和母亲的心里把萧绰放在第一位。她的手指紧紧抠在门框上,泪水无声地滴落。

    良久,箫思温没有听到箫双双的回话,轻叹一声,“双双,你决意如此,父亲也无可奈何,可你要记住我今日所言,赵王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万万要保全自己,若是,若是有一天,赵王变了,萧府永远是你的家,父亲母亲都在等你回来。”

    箫音音听见父亲苍老的声音,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双双,记住,燕燕永远是你的亲妹妹,即便你成为赵王妃,你都应该爱她疼她。”萧夫人生怕姐妹二人反目成仇,泣涕连连之余,这才嘱咐道。

    萧夫人的嘱咐并无道理,可听在萧双双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刺心。

    他们见房间仍没有动静,深深一叹,转身离去。

    箫双双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拉开房门,望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是那样苍老。她又爱又恨,失声痛哭。

    昏暗之中,秋千之上的萧绰,默默看着这一幕幕,骨肉至亲竟成了这样。原本幸福的萧家怎么会成了这样?该是怪谁?

    她心中悲伤,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般难以呼吸,流泪独坐知天明。

    芍药花沾了盈盈的露珠,摇摇一动,露珠滚滚而落,仿若萧绰脸上滴落的泪珠儿。

    芍药也与她同心,芍药亦有情,苍天为何不作美?

    这一夜,难眠,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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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怨妒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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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农历端午佳节,赵王和箫双双大婚的日子。

    天蒙蒙亮,赵王府派遣来的下人婢女便来到萧府,服侍未来的赵王妃。箫双双彻夜未眠,面容大为憔悴,婢女精心给她打扮了许久。

    身着大红嫁衣,妆容美艳的箫双双,没有一丝喜悦,双手冰凉。

    箫思温和萧夫人坐于高堂之上,萧绰站在一旁。依照契丹习俗,新娘出嫁前应向家人拜过。

    箫双双在婢女的搀扶下向箫思温和萧夫人大礼跪拜。尽管百般不愿这桩亲事,此刻看着身着嫁衣即将嫁作他人妇的女儿,箫思温苦笑,不知不知是喜是悲。萧夫人则矮下身去,抱着箫双双掩面哭泣。

    耶律斜轸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箫双双起身,目光扫过萧绰,见萧绰唇畔含笑,眉间有些凄凄,直望着自己。

    萧双双凝眸,淡然笑道,“燕燕,日后我就是赵王妃了,如此我便可胜过你几分了,你说对吗?”笑颜如花,却是那般凄美绽放一瞬。转身随赵王府的人离去。

    原来姐姐仍是恨着自己。萧绰努力的微笑,笑着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耶律斜轸深深叹了口气。他总是心疼这个傻妹妹的,萧绰只一味认为是自己的不是,从不曾怪罪萧双双的霸道与怨妒。

    萧双双离开片刻后,箫思温携夫人和萧绰一同来到赵王府,参加宴席。

    耶律斜轸只道自己不够资格去赵王府那样的贵地,实则是他不想去瞧那些是是非非,于是留在萧府,侍弄萧绰种下的芍药,倒也乐得自在。

    萧绰骑着心爱的坐骑小小,把阿语留在马车上伺候父亲母亲。

    萧绰只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马车后面,脸上写满了忧愁,她的心思全在箫双双身上,此时她看着四周,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很快就被萧府的马车甩到了后面。

    萧绰心想,索性不追了吧,姐姐或许也不想见到自己。于是她便调转了方向,去往市集逛逛,扬鞭而去。

    赵王府人来人往,来的大多是官僚显贵,还有赵王的同宗兄弟,也就是其他可能与赵王一争帝位的皇子。

    官员们生怕巴结不上赵王爷,赶忙来王府送礼,一时间,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场大婚,改变着上京城许多人的命运。

    宴请的厅堂入座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皇亲国戚坐一桌,其中包括耶律贤。

    箫思温携夫人与一些有权势的大臣将军及家眷坐一桌,官员的子女同在一桌。

    韩德让和他的父亲韩匡嗣也受邀到场,韩匡嗣寻了箫思温,连声道喜后入座,韩德让四下张望没有发现萧绰的踪影,没有见到她心里总归有些失望,于是自斟自饮。

    赵王喜隐温柔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说了场面话后,目光一扫众人,他道,“本王的父母双亲皆不在,长兄如父,本王要请我的皇兄耶律贤为本王主婚。”说罢走向皇族所坐的酒席,向耶律贤微微躬身。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耶律贤,厅堂的宾客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那两位都是皇子,而自己未来的荣华皆仰仗他们。

    身着藏蓝色华袍的耶律贤,面容瘦削,却不失英气,众人皆知火神淀之乱后,这位嫡长子耶律贤落下了病根,总是看起来病怏怏的。他端坐片刻,转而对喜隐回以会意的一笑,起身拍拍喜隐的肩膀,走到厅堂中央。为他们二人主婚。

    萧思温深沉的目光落在箫双双大红的盖头上,却看不到箫双双的神色,看不到她的心。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

    大礼行罢,耶律贤连声咳嗽,脸涨得通红,他匆匆走到一旁,七良连忙拿出药丸,让他和水吞服。

    耶律贤的脸色也逐渐恢复,回到席上。

    喜隐宣布开席,随后便和箫双双先行回卧房更衣。

    众人也不敢多言,皇室的人再不好也是好的。

    众官员心中自有考量。耶律贤重病绕身,或许命不久矣,如何与喜隐一争帝位?且萧思温肯将女儿嫁给喜隐,这不恰好代表了萧思温的立场吗?

    有些汉官回想起当日福缘酒楼宴饮之时,萧思温曾暗示他们耶律贤可继承大统,而此时却与赵王爷结为姻亲,心中大骂萧思温是个当面人背后鬼的小人,故颇为不屑地瞟了萧思温一眼,冷哼一声。

    众臣眸光闪闪,纷纷举杯向萧思温道贺,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而献媚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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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计中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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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思温端举着酒杯接受群臣的祝贺,脸上挂着笑容,目光却在在皇族的酒席处。

    待耶律贤的视线也寻向箫思温的时候,箫思温目光深邃,只那般注视着他。他含笑的眼睛看向别处,不经意地点头致意。

    待喜隐换下喜服后,便来与众人敬酒。

    此时远远传来一声“圣旨到!赵王喜隐接旨!”,原来是宫中总管内侍来传旨。

    待内侍手执圣旨,站在门口,众人起身,恭敬地跪倒一片。

    “今赵王喜隐大婚,赏黄金万两,美酒百坛,赵王可半年不事朝事,不议朝政,朝俸不减。卿当为皇室多添子嗣,望不负朕之美意。”

    众人叩拜,喜隐面色阴沉,接下了圣旨。

    内侍们将赏赐抬放在院子里,便匆匆而退。

    喜隐头微微一偏,仿佛轻松的样子,笑道,“皇上颇是心疼本王,本王真是乐得轻松,大家继续。”他端杯致意。

    宴席又恢复了热闹。

    不知情的家眷都道,赵王圣宠优渥,又与萧思温这样的权臣结亲,前途无量。

    而明事理的大臣们则犯了糊涂,皇上明面上是厚赏喜隐,让他赋闲在家,给他减轻许多担子,暗里则是防备他会和萧思温联手图谋不轨,故削弱了他在朝中的权力。这样一来自己究竟该依附于谁呢?

    臣子们疑惑的目光在一脸喜庆的喜隐和温润浅笑的耶律贤之间游离。

    韩德让则心中暗喜,他一贯见不得喜隐阴暗的作风,这皇帝明褒实贬,让喜隐两手空空,恰好干预不到汉臣的抉择,岂不快哉。于是他痛饮一杯。

    萧思温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耶律贤。

    只见耶律贤看着桌上的残酒,单手置于桌上,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桌子,唇角漾起淡然的笑容,仿若置身事外。他并不惊讶,对此并没有反应,好像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意料之中…萧思温瞳孔放大,心中有些激动,但并未显露。这的确是耶律贤意料之中的事啊,这事便是他一力促成的!

    当日喜隐求娶萧双双,耶律贤在一旁帮衬,萧思温还道这是耶律贤对自己忠心的考验,没料到,没料到这是耶律贤的一招险棋啊!

    耶律贤最大的筹码就是身为皇帝的耶律璟对于皇子和权臣因联姻的忌惮。

    他多年对耶律璟察言观色,耶律璟虽然不事朝政,但他仍要将权力紧紧攥在自己手中,不容受到任何威胁,这从过去那些年里,因反叛而被诛杀的皇室亲贵便可看得出来。

    耶律贤的无为恰好为自己保住了性命,从而韬光养晦。

    如今喜隐因结交权臣而被皇帝疑心,朝堂之事皆不得插手,那么皇子之中会被重用的便是耶律贤了。如此,群臣也该明白过来,喜隐不可依附,而当日群臣宴饮上萧思温明里暗里摆明了自己的偏向,故朝臣皆会倒向耶律贤。

    这场大婚,最大的赢家,是耶律贤!

    萧思温心中深深震撼,不由得对耶律贤心生敬佩,他年轻有谋,知人善任,这样的人不是未来的君主还有谁人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他炯炯目光直望着耶律贤,心中感叹,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主子。

    只见耶律贤唇畔似有若无的笑容一丝丝淡下,转为眉间一丝痛楚之色。

    七良见状大惊失色,“王爷,”七良转而向喜隐耳语,告诉他耶律贤痛症又犯,需要先行离去。

    喜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甚至是愤怒,他却是微微一笑显得波澜不惊,他俯身,轻声道,“今日多谢皇兄为本王主婚,来日定要相报!”

    相报?何以为报?

    耶律贤手捂着腹部,勉强笑笑,张了张嘴,却痛的说不出话来,他仅仅点点头。

    七良向喜隐拜过后,便扶着耶律贤从偏门离席了。

    萧思温状似不经意看到这一幕,而后轻啜一口茶水,一派轻松。

    喜隐紧紧攥拳,青筋已然略有暴起,却忍着不发作,如吞下了黄连一般苦涩却非要说是甘甜无比,他笑得清苦,笑得不甘。

    七良扶着耶律贤出了赵王府的偏门,走到人群熙攘的市集,瞧了瞧四周没有可疑的人后,耶律贤才恢复了他那英姿飒爽、翩翩少年的模样。

    七良将耶律贤的坐骑若风牵到耶律贤跟前来。

    耶律贤抚着马鬃,望着热闹的市集,“你先回去,本王自己走走。”

    听到命令,七良便先行回晋王府。

    耶律贤将轻撩青袍,翻身上马,轻勒马缰绳,晃晃悠悠地逛进集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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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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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佳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市集热闹无比,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小贩们不断地吆喝着。

    贩布的肩上披着几匹布,兴高采烈地给买家介绍着;做了艾糕的将艾糕摆放在高台上,树一幌子吸引人不说,还让行人捏点来尝尝。

    那一众少女围着的小铺子便是卖五彩丝线的了,这五彩丝线可缠在手臂上,谓之合欢结,也可彩色丝线盘绕成|人状,谓之长命缕,大多少女都是奔着这五彩丝线去的,大街小巷都是手臂上缠着五彩丝线的小姑娘,欢欢喜喜的模样。

    耶律贤瞧着路过的姑娘们手臂上的丝线,不禁想起幼时他的父皇曾在端午家宴上亲手为他母后缠上五彩丝线,他父皇对他母后道,“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

    那是多么美好的爱情誓言,果然,他的父皇母后不同生却同死,留得他孤零零一人独活于世间。想至此处,耶律贤胸中如乌云遮天,沉沉郁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耶律贤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五彩丝线小铺子处,看到那一个个悬挂着的五彩丝线编制而成的小穗子,他笑着伸手去拿,没曾想,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只白皙的手快他一步将它取下,他微一蹙眉,手落了空。

    “老板,这个我买了,多少钱啊?”声色清如泉水叮咚,如黄鹂鸣声悦耳,这是个女子。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是遥远到不可及。他细细回想,还未及回头,还未及老板开口,这女子声音弱了下来,有些慌乱,“唉,老板,我…我没有带钱…”

    耶律贤又好气又好笑,偏头去看看这女子是谁。

    原来是她,燕燕!

    耶律贤心头一动,竟然是她,从未想过两年后能再见到这小姑娘。

    她一如两年前身着浅碧青袍与深绿长裙,姣好的面容不施粉黛,双目澄澈如当空皓月。

    她似乎也变了些,较两年前成熟了些,然而却不改她那天真烂漫的性子。

    她左手抓着马缰绳,马儿被人群挤到后面,她还探着身子在这里挑丝线。

    她柳眉微微蹙起,丝丝缕缕的鬓发被薄汗沾湿,一脸尴尬的模样叫人发笑,叫人疼惜。

    “燕燕。”

    萧绰一怔,听到这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