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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之王第1部分阅读

了几圈然后轰然坠地,漫天的羽毛像漫天的问号在飞。

    我和师妹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最后都忘了自己在哭什么……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好好活着,哭累了我们就知道饿了,饿了就知道穷了,我们俩决定到镇上找点活干。为了生存,我们俩找了很多的活儿,到一些员外家里当下人,或者在茶馆里当跑堂的,一个月下来倒也能混一条裤子钱。后来嫌钱少,我们就不断地换,换了十几个,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活儿,老板是镇上福味茶馆的周掌柜,我们都是跑堂,就是那种客人一招呼“小二”……我们就得大声答应“来了”……然后撒丫子窜过去的活儿。

    再后来,周掌柜看到了一个商机,感觉卖茶的不如卖药的,卖药的不如做药的,就把茶馆改成了一个炼药房。而我和小师妹,自然就成了炼药师。炼药堂的生意特别好,刚开张一个月就以更低的价格把郭家的九花玉露丸的活儿给抢过来了,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看银子的面子,我是不愿意给郭家干活的,每次去送货都会被骂。郭芙年轻的时候就那死样儿,年纪这么大了还是那死样儿,她经常骂我:“为什么这个月到了这个时候才送来?”

    “是这样的,夫人,我们为了等一批上好的材料,所以把时间给耽搁了”,事实是,我把材质中的玉露成分给减少了,并且花费了很长时间去研究到底怎么才能又减少了玉露又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把东西备好?”

    “是的,小的下回一定注意!”

    “还有下回?还有下回的话,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

    果然是个悍妇。真是好人没好报啊,我师傅那么好的人,不到五十就挂了,而这个悍妇,一生尖酸刻薄,却活得有滋有味。所以我越看她越不爽,作为报复,我已经决定在未来的ri子里,把她们家九花玉露丸中的蜂蜜统统换成白糖……与她相比,她的妹妹郭襄就温和多了,虽然已经出家为尼,却依然是个美女子。有那么一回,我就碰见她了:

    “听说你是炼药师?”

    “是的,夫人…………是的,师太……小的该死”

    “我这有个忘情散的方子,你帮我试试看,如若熬制成功,我重重有赏……”

    “师太您太见外了……给多少钱啊?”

    “你要多少给多少……”

    有了方子,每天收工以后,我们就躲在我的房间里研究如何炼制忘情散。郭襄给的九y真经上说,忘情散需九y混合九阳,然后在丹炉中熬制七七四十九天,一ri添加九九八十一次水。后来,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白天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班,晚上像个神经病一样炼药,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十九天后终于炼制成功,水被熬成丹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忘情,但我们都等着去跟郭襄换一笔钱……于是整天守着宝藏一样没事就摸出来看看,怕丢,怕人偷,很多时候出门很远了又返回来:门锁了吗?

    与此同时,我给远在峨眉山的郭襄写信:师太,忘情散熬制好了,要么?半个月后郭襄来了,屁股后面还跟了个和尚。郭襄吃了我的忘情散后,久久不语……“师太,什么感觉?”“心里发热,你这个不对,熬好了再通知我……我走了”,她就那么走了,后面那和尚还喋喋不休:“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美人就是美人,出家了也是男人眼中的景儿……但我后来觉得自己特对不住她,因为我那天把药拿错了,我给她的是,y阳和合散……我要解释一下,我是怕有人偷,故意放了一颗y阳和合散在上面掩护,结果……昨天不会是老和尚的生辰吧,老家伙许愿了?

    都是我的错。为了感受一下我的忘情散是不是真的能忘情,我就把那颗忘情散吃了,事实证明,那只是白糖熬出来的糖浆……

    没赚到钱,小师妹也没生气,我们仍然和以前一样形影不离……生活四部曲,吃饭,炼药,睡觉,做白ri梦……

    那时候,我们俩还算青梅竹马,虽然彼此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心照不宣。当然,心照不宣的是,我喜欢小师妹……

    我曾经鼓起勇气对师妹说:“小师妹,不如咱俩成亲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但她总是闪烁其词:“这个……我还没想好,况且我爹我娘都刚死,我还不想成亲。更何况我们俩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成亲又有何用!”,每当我说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在刺绣,女人一旦爱上刺绣,那真是没治了。

    我曾试图劝说她“成亲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挣家业”等等,但均遭到无视,她总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耳旁风轻轻吹过一样。

    刚开始我不以为意,觉得她大概真的是还没做好准备。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镇上送信的老头经常往我们茶馆送信给小师妹,然后她屁颠屁颠地拿着信离去。为了查明真相,我就经常躲在楼下等那老头,看着他远远而来的时候,我就会先发制人:“大爷,是不是有我师妹的信,我给拿上去吧,别累着您!”,老头感激不尽,把一把信塞给我。好奇心作祟,我打开第一封,差一点吐血:“致我冰雪聪明的杨妹妹,哥哥此时此刻十分想念你,每每念你总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不知改ri杨妹妹是否可以出来一会,兄长等你!”署名是镇上何员外家的二公子,一个无赖。我那一刻差点崩溃,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不可思议,我万万不会想到师妹会和那种人来往暧昧。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我经常干活的时候抽空去等那老头,首先把信全部浏览一遍,凡是内容暧昧的,一律扔掉,凡是来者不善的,一律回信抨击。然后我再把来信改成乱放厥词之类的不入流之辈,等待师妹失望。比如有人约师妹吃饭,我就会回信没空,然后把纸条改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类的疯话。

    最先识破我的,是那些发信的人。有人直接挑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杨妹妹那个脸比炭黑的师兄吧,别癞蛤镆想吃天鹅肉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小心我找人殴你!”后来这样的信源源不断,像昆仑山chun天融化的冰水一样来势汹涌。

    我崩溃,于是找师妹理论:“你怎能背着我跟这些人来往,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抖着那些信。

    她却朝我吼:“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看我信件,看人信件遭雷劈你知不知道,我都替你害臊!”

    我们对视了一刻钟,最后变成无语。

    我知道,她的心里没我……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受不了这个侮辱,也是少不更事,对于感情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是赌气,当天夜里,我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去游荡,游荡,从自己活腻了的地方,到别人活腻了的地方。

    游荡着,我恰巧碰见了荆芃……

    和荆芃,说起来话就更长了。

    荆芃问我:“敢问赵公子,你会熬制忘情散吗?”

    “不会……”我默默的走开,到楼下喝了个大醉。怕荆芃看出破绽,我又开了一间客房。

    天气总是忽冷忽热,料想是冬天和夏天在一起睡了,才会生出来这样的鬼天气。

    从早上五点开始,荆芃就一直砸我的门:“喂,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我没事!”,我从被窝里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早已经把昨天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那你干嘛生我气,都不理我!”,荆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犯了错。

    “我真没事,我没生你的气!”,人大概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无意的一个举动,会引起一些密切相关的波澜不惊。

    “没事干嘛不理人家?”,她恨恨地走了,坐在台阶上刺绣,她用三个月的时间绣了一幅《清明上河图》,即将收尾。

    于是,我把我和小师妹的故事告诉了她……心中耿耿于怀……

    她也告诉我,她的心里永远都住着一个杀手……那个杀手……她永远忘怀不了……

    心里受过重大创伤的我们骤然知道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和分寸。

    在此后的ri子里,我们都假装忘记了关于忘情散的事情,把大部分的时光都用在了练剑上。师傅和师娘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曾经创出来一套最jg湛的剑法:古墓剑法。古墓剑法讲究招式轻盈,主要以轻功为主,上下共分为四百八十招,招招克制全真教的每一招功夫。一旦练到古墓剑法的最高境界,君子剑和淑女剑碰在一起,就会产生一道无形的火流,伤人于无形之中,换句话说就是,让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和古墓剑法一样,鳞波微步也是一门很诱人的武功。这个功夫讲究心无杂念,平心静气,它的步法特别光怪陆离,第一招就是走三步退两步,第二招是以两脚骨之间的点为圆心,一只脚为半径,一条腿画方,一条腿画圆,第三招是双手要在双腿画圈的时候,逆时针打太极,当三招同时在一个节奏的时候,才能真的练成鳞波微步。可惜的是,我们两个人练了一个月都没学会皮毛,比杀鸡取卵还难。

    业余时间,我就躲在房间里研制新药。我是这么想的,想让一个人能彻底忘情的药,只有一种,那就是毒药。除了毒药,一个人是不可能忘情的,但我们要换个角度想,人在忙的时候是肯定不能伤心的,只有闲的时候才会想起过去,既然这样,闲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让她好好睡一觉呢,睡着了就不想了……于是我想到了马勃素……并把这种药称之为安眠散……因为马勃素有毒,吃多了会死人,所以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安眠散的份量……

    我的投入,却让荆芃以为我在思念旧人……

    荆芃常常像鬼一样从我面前飘过:“你还想念你的小师妹吗?”

    我晃神不已:“不知道……可能吧……”

    “那你干吗不去找她,你跟我在一块,其实一点都不快乐!”,她已经练到鳞波微步的最后一层,心无杂念。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别说我了,你呢?”我往炼丹炉里扔焦炭。

    “我也忘不了他,但我一看见他手上血琳琳的血我晚上就会做噩梦。”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别难过了,将来有机会我给你熬制一副忘情散,让你彻底忘了他!”

    我从来都不怀疑这个世界上有忘情散,但我不相信所谓的忘情散能真的能忘情。但我相信我的安眠散能够改变别人对忘情的态度,至少减少思念的苦楚……

    那天,就是那天,我和荆芃正在华山上修炼九y真经的最后一门功夫,绝世轻功飞燕踏雪。修炼这门功夫是个非常消耗内力的过程,我和荆芃每个人在腰上系了一根粗麻绳,然后从华山的最顶峰手拉手直接蹦了下去。根据九y真经的记载,当人坠落到了万丈的深渊之中,这时候就需要提神凝气,竖起耳朵听耳畔的风声,然后根据悬崖底部弹shè回来的风声,判断坠落悬崖的距离以及时间,当距离达到最低限以后,这时候就要猛拉绳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依靠弹力回到最初的位置。然后来回十次,即可练成。

    “啊……啊……啊……”

    “啊……啊……啊……”

    当我们第一趟惊魂未定地从悬崖里钻出来以后,蓦地发现在不远的位置有一个貌似旁门左派的人,一直在看着我们。我大惊,心想这人要是砍断了我们的绳子,我们就完了。不过还好,这人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像石像一样。我于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原来这个男的一直都在盯着荆芃,而不是我,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杀手。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叙叙旧吧!”,我掉头就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总是在物是人非以后,依然对那段过去念念不忘。好时光,都被浪费,本应花好月圆的一切都被我们以“糟糕的ri子”为由不停地践踏。有时候你会发现,怀念和悲伤都是好事情,更可怕的是你来不及怀念,来不及悲伤……

    就像我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小师妹一样,就算她心里没我,我也不应该选择离开……是我太自私……我忘记了师傅的教导……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忘记了我对她的谆谆誓言……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感情,至少我以为的我对她好她就必须对我好的想法是可笑的……

    我忽然心里觉得凄楚,荆芃找到了她的杀手……我也决定去找我的小师妹,就算找不到,我也应该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请荆芃和那个男的在一家新开的饭馆吃饭。情况并没有预想中那样尴尬,反而很热情。那个男的虽然长得很对不起这桌菜,但脾气很好,实在本分,有前途。不像我,一个脾气四溢的江湖浪人,走到哪都被人家瞧不起,就像趴在别人饭上的苍蝇,别人打了一筷子,我们立刻就得逃命……

    用完餐,我表情黯淡地把一个锦盒递给荆芃:“你一直不是都想要忘情散吗,这就是,新出炉的,送给你了!临别礼物……”我骗她的,就是一糖丸……

    “不用了,我现在很幸福,不需要忘了那段过去,还是你留着吧!”,她推给我。

    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本末倒置。

    和荆芃分别之后,我继续游荡。

    又过了几个月,我的安眠散终于熬制好了,而我,已经离不开它了,没它我睡不着……回想起来,那段ri子真的过的跟那些睡不着的晚上一样……我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情给郭襄写信:师太,药好了,要么?回信竟是:我老婆在喂nǎi,没空。有空上峨眉来喝喜酒!

    做有钱人的想法全部梦碎,只能继续游荡,偷鸡摸狗,浑噩度ri。终于有一ri,我在街头闲逛,发现了一个叫“暴走江湖”的杂耍团。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生活可以安稳安稳了……我直接到后台找到老板:“你们……你们这还缺人吗,我那个,想跟你混口饭吃!”

    那老板长得跟鲁智深的弟弟一样,看了我一眼:“可以,但是工钱很低,基本上没什么钱!”

    “我不要钱!”估计每一个老板都很喜欢我这样的疯子。

    我在“暴走江湖”杂耍团里成为了一个搬道具的,有吃有喝,路漫漫到处漂泊。我刚好跟着杂耍团四处游走,一边度过荒唐的人生,一边寻找解脱。杂耍团里有一个很俏皮的丫头,就是总管的女儿仇紫嫣,常常看着默默发呆的我,问:“你小师妹有那么好吗,你天天都念着!”

    “我也不知道!”我常常这样回答她,也常常这样发呆,总是不在状态,飘飘何所似,天地一傻鸥。

    时光像白驼山五月的蒲公英一样漫天飞逝。

    而我,却像一个生病很久的丐帮弟子,一ri比一ri抑郁。

    对于人生,我忽然充满了恐惧,恐惧自己有一天老态龙钟,脊椎变形弯着腰走路……恐惧自己哪天在路上走,突然被几个土匪在背后砍了很多刀,不能生活自理……恐惧有一天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对我们不屑一顾,跑到我们面前吐了一口痰,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开……

    每一个恐惧,就像一条蛆在我的心脏上面爬。

    而无论是我恐惧,还是孤独,还是渺小地在江湖上行走,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小师妹,时而欣喜,时而焦虑。在我的内心深处,小师妹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那种在意,和我对荆芃的以及荆芃对我的都截然不同。

    掐指算算,我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见过小师妹了,要知道以前我们从来都没分开过三天。

    每当我心里觉得痛苦的时候,我就跑到偏僻的地方练剑,剑锋所过,树断鸟死。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样发泄心中的不快和y霾。

    抑或是,我躺在郊外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懒散的阳光驱散心中的悲伤和纠结。

    “你师妹长什么样啊,天天听你念叨,什么时候你带我见见我也开开眼!”,紫嫣总会在我发呆的时候突然说话。

    “跟我师娘一样!”,我瞅了她一眼,继续沉默。

    “那你师娘长什么样啊?”,女人有时就是絮叨,像街头卖馒头的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