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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皇帝全传第93部分阅读

    ,叶赫先纠合海西其他三部对建州进行试探性的进攻,结果以失败告终。但叶赫并未吸收教训,同年九月,叶赫贝勒布斋、纳林布禄再次纠合海西女真的哈达、乌达、辉发三部、长白山朱舍里、讷殷二部和蒙古的科尔沁、锡伯、卦尔察三部,共九部3万兵马,分三路向建州进攻。努尔哈赤闻讯,当即进行军事部署,埋伏精兵,设置障碍,待一切就绪,便十分安然地回家睡觉。

    翌日拂晓,努尔哈赤为了鼓舞士气,先率诸将祭拜了天神,然后带着大队人马踏上征途。这时,努尔哈赤派出的侦骑来报,从一个投诚的叶赫人口中得知九部联军有3万多人。众将听后都面露惊惧之色。努尔哈赤环顾四周,泰然自若地对众人说:“九部联军号称3万,但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我们尽管人少,却心齐志坚,又能立险扼要,以一当十。只要先击杀他们的头目,其部属必会不战自溃。”听了这番鼓动,将士们顿时信心倍增,努尔哈赤又令兵士们去掉手上和脖子上的护套,轻装上阵。他分析了九部联军的阵容后,率军趁九部联兵全力进攻他的一个城堡赫济格城之机,抢占了古勒山。古勒山易守难攻,努尔哈赤居高临下,地理形势对他十分有利。再说努尔哈赤早在赫济格城严密布防,九部联兵谇攻了两天也没能攻下,见努尔哈赤占领了古勒山,便转锋来攻。努尔哈赤身先士卒,率军居高临下冲锋,他一路砍杀,连斩叶赫部九名士卒。见此情景,布斋气急败坏地冲上来,不料战马被木墩撞倒,将他掀倒在地。努尔哈赤的士兵赶上前去,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众兵士见首领丧命,顿时乱了方寸,无心再战,仓皇而逃。努尔哈赤率兵乘胜追击,直至哈达境内。这一仗俘获了乌拉首领布占泰和大批兵士,还斩敌4000余人,缴获3000匹马、近千副盔甲。

    万历二十七年(公元1599年)九月,叶赫与哈达发生冲突。哈达首领盖格布禄自知不是对手,便把自己的3个儿子送到赫图阿拉城作人质,请求努尔哈赤派兵相助。这无疑给了努尔哈赤一个出兵的良机。他即刻派费英东、噶盖率领2000兵马前去救援。叶赫得知哈达引来了努尔哈赤的援兵,顿时慌了手脚。经过一番斟酌,叶赫决定设法诱使哈达反戈一击,以便摆脱困境。叶赫部派人给孟格布禄送去一封信,信中极尽威胁利诱之能事,并声言如果哈达能捕捉建州派来的两员大将,叶赫将与哈达重修旧好。孟格布禄还真上了叶赫的圈套,答应按其主意行事。闻知此事,努尔哈赤简直气炸了肺,他当即命令弟弟舒尔哈齐作先锋,率兵1000人去征伐出尔反尔、恩将仇报的哈达。舒尔哈齐率军赶到哈达城下,见敌军气势正盛,不敢交战,便在城下按兵不动。随即赶到的努尔哈赤冒着矢石带头猛攻。经过七天七夜的激战,努尔哈赤终于攻下了哈达城,生擒了孟格布禄。

    哈达一向与明朝关系密切,如今受到努尔哈赤的兼并,自然引起明朝的重视。更使明朝警觉的还是努尔哈赤日益独立的行为冒犯了天朝圣威,因此命令他恢复哈达部。努尔哈赤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明朝抗衡,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孟格布禄之子吴尔古代为妻,送他回哈达为王。但哈达部实质上已是有名无实了。1601年,建州乘哈达发生大饥荒,将其灭亡。建州自此也更加强盛起来,其势发展迅猛,已非明朝的力量所能控制。

    随之,辉发部又成为努尔哈赤攻取的目标。万历三十五年,努尔哈赤先派精兵数十人装扮成商人混入辉发城,作为内应。随后,他亲率兵马逼近辉发城下,里应外合,一举灭亡了辉发。

    辉发灭亡之后,努尔哈赤的目光又转向了乌拉部。乌拉可不同于哈达和辉发,它城池坚固,人多地广,努尔哈赤对其一直采取了招抚的策略。古勒山之战俘虏了乌拉贝勒布占泰后,努尔哈赤非但不杀他,反而将他奉养起来,礼遇有加。后来乌拉部首领满泰被杀,努尔哈赤又把布占泰送回去继位。努尔哈赤还先后将侄女和女儿嫁给布占泰,希冀用联姻来笼络他。

    万历四十年九月,借口乌拉马蚤扰建州和未及时进贡,努尔哈赤又亲率大军征讨乌拉。建州兵人强马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乌拉六城。惊慌失措的布占泰乘小船逃到乌拉河上,他装出一副可怜相哀求努尔哈赤手下留情。努尔哈赤历数了他忘恩负义、屡背盟约的罪行,表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赦他不死。努尔哈赤命令布占泰将人质送到建州,留下军士千人驻戍,遂率大军撤回。

    第二年,努尔哈赤以布占泰再次背约为由,又一次兵临城下。在来势凶猛的建州大军面前,布占泰丢盔弃甲,只身逃往叶赫。建州军击溃敌兵3万,斩杀1万,获甲7000副,灭亡了乌拉。至此,海西扈伦四部仅剩下叶赫一部了。

    1619年努尔哈赤发动了攻取叶赫的战争。战前,他将诸王贝勒召集起来,商讨攻打叶赫的作战计划,并发誓不荡平叶赫,决不回师。万历四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夜,努尔哈赤之子代善、皇太极率部来到叶赫。当时叶赫有东西两座坚固的城堡,分别由两个首领金台石和布扬古坚守。叶赫军队勇猛善战,精于骑射,但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建州兵士更是锐不可挡。叶赫兵战了几个回合,见不是建州的对手,不得不退入城内坚守。他们在城上发射箭矢,投放巨石,抛掷火器,建州兵死伤惨重。经过反复搏杀,在东城被炸塌后,建州兵冲入东城,但叶赫人据家死守。在这种情况下,努尔哈赤采用攻心战术,传下命令:凡城内军民,投降者一概不杀。此法果然奏效,叶赫军民闻讯后,纷纷放弃抵抗投降。只有首领金台石继续带着家眷、近臣躲在堡楼上负隅顽抗。他的外甥皇太极和投降的儿子德尔格勒在楼下大声喊话,劝他投降,他却无动于衷。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努尔哈赤的兵士准备用斧子砍毁石楼,金台石见走投无路,又想放火自焚,结果建州兵士一拥而上将他俘获。金台石如此顽抗,努尔哈赤便下令绞死了他。

    闻知东城被攻克,西城也乱了阵脚。布扬古的堂弟打开城门投降,代善最后将布扬古的住所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保全性命,在得到降后不杀的许诺后,布扬古被迫向建州兵投降。努尔哈赤对布扬古以礼相待,用金杯斟酒为他压惊,以示宽大之意。但布扬古见了努尔哈赤却立而不跪,并无丝毫感激之情。努尔哈赤恐怕留下他终将成为后患,第二天便下令绞死了他。努尔哈赤对其他降民一律宽大,允许他们随身带着弓箭衣物,迁移到建州。

    在统一建州和海西四部的同时,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诸部也采取了征伐与招抚两手并用的策略。从万历二十六年开始,努尔哈赤从东海女真瓦尔喀部、窝集部和虎尔哈部先后向建州迁入5万多人。到万历末年,所有女真部落都被统一了。

    三、建国整顿雄心伐明

    万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正月初一,是努尔哈赤建国称汗的日子。赫图阿拉城热闹非凡,内城正在举行隆重的登基仪式。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和八旗首领及文武百官按八旗的顺序站立在“尊号台”两旁。当努尔哈赤登上宝座时,八大臣手捧劝进表章,一字排开跪倒,众臣紧随其后跪拜在地。努尔哈赤的侍卫巴克什额尔德尼接过八大臣呈上的表章,高声朗读。表章中为努尔哈赤上尊号为“奉天覆育列国英明汗”。读罢表文,努尔哈赤起身离开宝座,焚香祷告,率众臣行三跪九叩礼。随后又登上宝座,接受各旗大臣的贺礼。礼毕,努尔哈赤宣告建立“大金国”,年号为天命。这就是我国历史上的“后金”。

    仪式结束后,众大臣举杯畅饮,举城一片欢腾。然而,此时此刻努尔哈赤并没有被欢乐所陶醉,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中略带几分疲倦之意。自25岁起兵,到如今登基称汗已经58岁了。他于近花甲之年登上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汗位,30多年来为建立女真国所进行的浴血奋战和苦心经营,此刻都历历在目,萦绕在他的心中。

    努尔哈赤深知要建立国家必须有雄厚的物质基础,因此他着力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

    在农业方面,努尔哈赤采取的主要措施是组织屯田和扩大农耕范围。建州的谷地平原都被开垦,就连难以耕垦的山地也有许多地方种上了庄稼。每攻取一地,努尔哈赤便根据当地条件安排耕垦、放牧或屯种。攻取哈达后,他在这里大力提倡耕垦土地,放牧马牛。灭掉辉发后,他又在当地安置了千余户居民进行屯垦。

    建州地区的手工业本来很落后,铁制农具和布匹、丝绸等大量生活用品都要依赖从汉族地区输入。努尔哈赤力图改变这个局面。他很重视工匠,认为他们远比金银珠宝贵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由于他的倡导,建州地区的手工业很快初具规模,能炼铁、采矿并制造精良的军械。赫图阿拉城就有连接数里的作坊,专门制造各式各样的兵器。

    努尔哈赤一方面积极发展建州地区的经济,一方面致力于发展与汉族地区的贸易,以此来弥补建州经济上的欠缺。他用当地出产的人参、貂皮、东珠、马匹等特产换回所需要的物品。为了解决湿人参容易腐烂的问题,努尔哈赤还创造了煮晒法,即把人参煮熟晒干,然后保存起来待价而沽。由此汉商故意拖延时间以便压价收买的企图便无法得逞了。由此一项,仅在抚顺一市,努尔哈赤每年就获利高达几万两。

    创建八旗制度,也是努尔哈赤的一大功绩。八旗制度的雏形是女真氏族公社末期的狩猎组织。那时,每逢出师行猎,氏族成员便每人出一支箭,以10人为一单位,称“牛录”,是汉语箭或大箭的意思。10人中立一总领,称“牛录颜真”。颜真,是主头领的意思。牛录颜真即大箭主。在女真社会生产不断发展的同时,牛录组织也日益扩大,并衍变成奴隶主贵族发动掠夺战争和进行军事防御的工具,但它的突出特点是具有显著的临时性。努尔哈赤把它改造为常设的社会组织形式。1601年,他把每个牛录扩充到300人,分别以黄白红蓝四色旗作为标志。由于兵力不断增加,1615年努尔哈赤又在牛录之上设立甲喇和固山,以5牛录为1甲喇,5甲喇为1固山。甲喇设甲喇额真统领,固山由固山额真统辖。每个固山还设梅勒额真2人,作为固山额真的助手。这样,原来的四大牛录遂扩大为四大固山,仍以四色旗为标志,又称四旗。后来又增编镶黄、镶红、镶蓝、镶白四旗,与前面四旗合称八旗。八旗制度是“以旗统人、即以旗统兵”的兵民一体、军政合一的社会组织形式。八旗兵丁平时耕垦狩猎,战时则披甲出征。八旗旗主即8个固山额真都由努尔哈赤的子孙担任,他们集军事统帅和政治首领的身份于一身。努尔哈赤则是八旗的家长和最高统帅,他为八旗军队制定了严密的纪律。八旗制度的实行,提高了女真的军事战斗力,也促进了满族社会的发展。

    创制和颁行满文,是努尔哈赤在满族文化发展史上建立的一个里程碑。努尔哈赤兴起后,建州与明朝和朝鲜时常有公文来往,但因没有女真文字,只能由汉人用汉文书写。每逢向女真人发布政令,则先用汉文起草,然后再译成蒙古文。女真人讲的是女真语,书写却用蒙古语,这种语言与文字的矛盾,促使努尔哈赤决意创制记录满族语言的符号——满文。他命额尔德尼和噶盖承担了创制满文的任务。但他们俩都觉得女真人使用蒙古文由来已久,现在要创造自己的文字,困难太大,简直不知从何处下手。努尔哈赤便让他们参照蒙文字母,结合女真语言拼读成句,再撰制成满文。噶盖后来因罪被杀,就由额尔德尼完成了创制满文的任务。满文的创制和颁行,加强了满族人民内部和满汉之间的思想文化交流,也加速了满族社会的封建化。

    建国称汗后,努尔哈赤花了很大精力整顿内部。与此同时,他将兵锋公然指向了明朝。而明朝当时的政治腐败与军备废驰,又是导致努尔哈赤实行战略转移的催化剂。

    天命三年(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春天,一切准备停当,努尔哈赤率领众臣众兵,祭祖告天,宣读了“七大恨”伐明誓词。誓词说:

    “我的父祖未曾损害明的一草一木,明却无端起衅将我的父祖杀害,恨一也;明虽挑起事端,但我仍想与明修好,划界立碑,共立誓言,互不侵扰,但明军践踏盟约,越我边界,出兵卫助叶赫,恨二也;清河两岸明人,年年入我境内劫夺,我遵照两国盟约,捕杀越界汉人,明朝却诬我擅杀,扣我使臣刚古里等11人为人质,逼我杀10人换取,恨三也;叶赫之女本来已经许配于我,但因得到明朝的支持,叶赫又将已聘之女改嫁给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等三地,历代属我部所统,明却不让三地民众种田收割,发兵驱逐,恨五也;我奉天意征讨叶赫,明却偏听叶赫之言,遣使对我谩骂凌辱,恨六也;明朝逼我把所俘哈达之人退还,结果被叶赫所掠取,恨七也。明朝欺人太甚,情理难容。因这七大恨之故,誓师伐明!”

    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又颁布兵法,申明军纪。他告谕众兵说:“今日发兵,征讨的是明军。对沿途民众,不许欺凌蹂躏;对抗拒我军者,格杀勿论;对于归顺者,切不可妄加诛杀。”

    第二天,努尔哈赤率领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向抚顺进发。濒临浑河的抚顺城是明朝设防的要塞,又是明与建州互市的重要场所。青年时代的努尔哈赤经常出入这里进行贸易,因而对抚顺的山川形势和各方情况了如指掌。他决定以计智取,辅以力攻。他先派一人到抚顺,声言明日有3000女真人要来做生意。第二天,扮作商人的后金先遣部队就来到抚顺城内,诱使当地商人和军民与之贸易。抚顺守军做梦也没有想到,后金兵士已遍布集市,后金主力又接踵而至,乘机突入城内,与先遣部队里应外合,一举攻取了抚顺城。抚顺守将李永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束手就擒。辽东总兵张承胤闻讯率兵万人仓促来援,这时努尔哈赤已经撤出抚顺,在中途设下埋伏,全歼了张承胤的援军,缴获了大批武器辎重,满载而归。

    努尔哈赤起兵伐明,初战便大获全胜,兴奋不已,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深知明朝现在虽然江河日下,但毕竟还是一个庞然大物,还有相当的实力,不能贸然大举进犯。因此,他对明朝不断进行试探性的进攻。攻陷抚顺城3个月后,他又用计智取了清河城,杀死守将及兵民万余人。随着接连不断的胜利,努尔哈赤的胆子也愈来愈壮。明朝派来使者求和,努尔哈赤借机向明朝提出一系列要求。经济上,他要求给他和众贝勒、大臣加缎3000匹、金300两、银3000两。政治上,他要求明朝尊他为王,承认他的所作所为是合法的,撤回明朝派驻叶赫的官兵(当时努尔哈赤还未灭掉叶赫)。他声言只有满足了这些条件,方可罢兵谈和。显然,堂堂“天朝”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要求的,双方的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

    四、大战萨尔浒攻占辽沈

    努尔哈赤相继攻陷抚顺、清河,明朝震动,告急文件如雪片般飞向京师,一向置国家大事于不顾的昏庸皇帝万历坐立不安了。他想,一个小小异族之邦竟敢如此猖狂,实在是不能容忍,他认为努尔哈赤的一系列要求纯粹是非分之想,坚决予以拒绝,并决定调兵遣将,犁庭扫岤,全力消灭后金。他亲自颁布圣旨,交九卿科道会议辽事,并立即起用杨镐为兵部右侍郎兼辽东经略。为了进攻后金,明朝在全国加派辽饷,转输粮秣,以应军需;还咨文朝鲜,胁迫其出兵,合力征讨;明王朝还颁令全军。晓喻天下:擒斩努尔哈赤者,奖赏万金;明王朝迅速调集各地官兵88万多人,加上来自叶赫、朝鲜的援兵,共十几万人,准备分兵四路合击努尔哈赤的中心赫图阿拉城。

    明东、北两路军由于山路崎岖等各种原因,拖延了进军的时间。惟独杜松一路昼夜兼程,日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