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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郡主第5部分阅读

    娶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去找真正能疼你、爱你的男人,好好成家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不值得你如此。”

    “你……”兰芝站起来,嘴唇哆嗦。“你又再一次拒绝了我,我恨你!”

    说完,她转身跑了。原来他是骗她的,他根本没有打算娶她!

    窗外的昭君看著兰芝流泪而去,心里竟很不仁慈地充满了喜悦。再看高欢面无表情地保持著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仿佛老侩入定般,她心里涨满了对他的敬重、爱慕和想与他永远相依的渴望。如此强烈的情感注满心头,以至于她无法移动脚步走进屋去。

    而高欢没有在意兰芝的离去,也不知道窗外有人,他的思绪正深陷在混乱中。

    那你会想昭君郡主吗这是兰芝的问题,如果她知道答案,一定会更生气,说不定会再打断他的另外几根肋骨。他苦笑著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间。

    因为他想她,非常想。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她那双拥有自然生命光芒的美丽眼睛总在他眼前出现。他恨自己无力控制大脑不去想她,可是却知道正是她不断地出现,才带给了他那么多甜蜜的回忆,让他死水般的生活有了动人的涟漪。

    昨天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听到她正在为他跟尉景争执,她是那么可爱,那么勇敢地捍卫自己的爱情。而睁开眼看著她美丽的脸,那张因为过度震惊和担忧而显得苍白的小脸,他的心深深地被打动了。从那之后,那张充满了关切和爱的面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心房。他多想接受她的爱,告诉她:他也爱她。可是,他不能!

    她的未婚夫──是的,昨晚前来“教训”他的那几个男人是这么说的:将门之后、官场新宠的贾显智,与昭君郡主很快就会结为秦晋之好,而他这坨“臭水沟的烂泥”,就连垫他们脚下的路都不配。

    烂泥?!剧烈的痛感袭来,令他面色发白,但那不是来自肉体,而是心灵。

    他必须忘掉她!他猛摇头,试图将痛楚赶走,却导致更多的痛苦。嘴里发出锐利的吸气声,他双手抱胸,仰靠在床上,闭眼静待身心两方面的剧痛消失。

    此时,一双柔软的小手探入他的胸膛,那轻柔的抚摸顿时解除了他的痛苦。

    睁开眼,他的视线锁住了那对灿烂圳眸的光彩,尽管心中有尖锐的呐喊在警告他,但他并没有倾听,反而有股全然鼎沸的渴望想拥她入怀。

    他迎向她。“郡主……”

    面对他充满g情的双眸,她屏住了呼吸,注视著、期待著。

    可是,在他们的脸仅有数寸之隔时,他僵住了,深邃如夜的双眸纠结著自制与渴望、痛苦与欣慰的矛盾情绪。

    昭君的身体在期待中紧绷,她的眼睛无法离开他多变的黑眸,当他露出退却之意时,她不顺畅地叹息。“高郎,要怎样才能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随即,她的嘴主动压在了他的唇上,将她的甜蜜送进他的心田。

    从来没有女人如她这般勇敢,也从来没有女人带给他这样的欢愉。这是世间最美的甘露,一掬之余,犹嫌不够,高欢放弃了所有的自制,忘记了昨夜段成的警告和自己要忘掉她的决心,抓住她的下须,将她拉近,诱她开启紧闭的唇,将她生涩的亲吻引导向他们都渴望的正确方向。

    这次的亲吻如同第一次那样震撼人心,而双方的积极参与更增加了刺激性。

    她带著纯真的迟疑和初被唤醒的情欲接受著他的碰触,并在他的唇下舒展、放松,生涩与羞怯渐渐离去,只留下欣喜与热情、驯服与甜蜜。而那些令人痴醉的混合物,像春阳融化冰雪般,融化了禁锢他心的樊笼,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原来的冷漠和疏离感不翼而飞,肋骨的疼痛增加了他对她的需求,一股原始的热流逐渐形成,低低地盘踞在他的腹部,使他炽热地渴望触摸她。

    他将她抱紧,让她顺著他的力量,按照他的期望倒在他身上。

    不幸的是,她压到了他的肋骨,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痛呼。

    这痛呼惊醒了情欲高涨的两人,昭君甜美的嘴离开了他,她氤氲的目光让他恨不得将那声痛呼收回。

    “啊,我压到你的伤了,我真笨!”她急忙在他身边跪下,小心地掀起他的衣襟,查看他裹著绷带的胸膛。

    “没关系,已经好多了。”他拉过她的手紧握在手心,感叹与她的亲吻竟是如此甜蜜和快乐,同时也很惊讶当自己的双手仍在颤抖,心依然怦怦狂跳时,声音还能这么平静。

    第六章

    “你想回去了吗?”他轻柔地问,无法再压抑自己的真情。

    “不想!”除了亲吻和拥抱,昭君从未在言词上感受过他如此深刻般的亲切与温柔,她的心因此而快乐得抽搐。

    他笑了,拉著她的手往他身边带。“那好,坐到我身边来。”

    昭君如言紧挨著他坐在床上,侧著脸看他,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为何这样问?”他轻轻抚平她的眉,端详著她的脸庞,她美丽的红唇仍肿胀著他的吻痕,但唇边带著忧虑的皱纹,那双注满爱意的眼睛温暖而明亮,却有一抹淡淡的哀怨。

    “因为你今天跟以前不太一样。”她转动著头亲吻他抚过她面颊的手,心里既高兴又担心,根本不知道她这小小的动作给他身心带来的冲击。

    “郡主……”他声音不稳地开口,却没能继续。从未有过的柔情就在这一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身体,让他痛楚地悔恨起自己对她的伤害。

    看到他迟疑,昭君心口一凉,垂下头告诉自己,就算他又要说伤人的话,或做伤人的事,她也无所谓,因为她知道那都不是发自他的真心。

    “没关系,一直都是我在说爱你、喜欢你,你并没有表示过什么,所以你不必解释,我一定会让你慢慢地喜欢上我,我保证!”

    看著她低垂的头,一股掺杂著自豪感和罪恶感的愤然之情在他心中。他明明很喜欢她,也知道她对他的感情真挚无伪,却碍于自尊心而漠视她。就算一个普通女子,向心仪的男人表露心曲也是很困难的,何况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但在她一次次放下尊严来找他,对他剖开心扉表示爱意时,他却将她的真情爱意不层地扔还给她,让她伤心。与她相比,他觉得自己是个虚伪、没有同情心的混蛋。

    他伸出颤抖的手,搂著她的肩,将她拉进胸前。

    她没有反抗,但小心地避开了他的肋骨,轻柔地靠在他怀里,让眼泪静静地染湿他的胸襟。

    跟她忏悔吧,求得她的原谅。他的感情对他说。

    承认你对她的感情吧,把实话告诉她,让她做选择。他的良心对他说。

    “郡主。”他的手抚过她柔软的头发,深深吸口气坩一白道:“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猎苑见到你时就喜欢了。可是,我不敢多想,不敢喜欢,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因为我们之间有极大的差距,我们的身分地位和出身背景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我娶你,你会被你父王赶出家门,会受到所有王公贵族的唾弃,会被世人看不起,到那时,你会很不快乐,会恨我,所以我不能娶你。你明白吗?”

    终于听到他的肺腑之言,昭君的心在飞扬。

    她含泪看著他,轻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乎被赶出家门,不在乎被人唾弃,而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会永远快乐、永远爱你,你愿意娶我吗?”

    火光在她的盈盈泪眼中跳跃,与他们的心跳合为一拍。

    他惊讶地发现,光是看著她的眼睛,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充满了活力和希望,他多么渴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

    “你的回答呢?”黑眸闪闪,一滴晶莹的泪珠跳到了长长的睫毛上,他微微俯身,吻住那滴泪珠,悠长的叹息从他心底逸出。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郡主?”

    “娶我!”她诱人的睫毛轻颤。

    他的唇压住了那份颤抖,辗转过她的眼睛、眉毛后,在她的鼻尖稍作停留,最后落在了他与她都渴望不已的唇上,但这次他没有放纵自己攫取甜美的甘露,为的是怕自己无力回头。可是,他还愿意回头吗?心底有个声音在问。

    “喔,与你的亲近实在是很美妙!”昭君依偎在他的肩窝轻叹,随即又郁闷地问:“你也像这样亲兰芝吗?”

    高欢在她的头顶无声地笑了。高贵冷傲的郡主也许有很多异于常人的特质,但她仍然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坚强的外表下也有普通女子的七情六欲。他喜欢这项认知,那让他觉得她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见他又不回答了,昭君抬起头来想问他,却见他满脸笑意,不由得羞恼地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很好笑吗?”

    见她生气了,高欢不急不躁地说:“我笑是因为我很高兴你在为我吃醋。”

    “我吃醋,你为何高兴?”她离开他的肩膀,但立刻又被他拉了回去。

    “因为那让我感觉到你真的很爱我。”

    “我当然很爱你,可那算是回答我的问题吗?”

    “一部分。”高欢亲亲她的头发。“我从来没有像那样亲吻过其他女人。”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坐直身子看著他,仿佛要从他眼里看出真伪。

    高欢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他想了想。“这是个好问题,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许是灵魂没有相契吧!”

    “可是你却那样亲我。”昭君快乐地倾身向他。

    他摸摸她的面颊,微笑道:“是的,那是情不自禁。”

    “是灵魂相契。”她纠正他。

    “没错,是灵魂相契。”不愿,他不愿再回头。心底那声音告诉他。

    他将她拉靠回肩头,既然有些问题必须回答,那么选择不面对她纯洁、敏锐的眼睛,至少能让他少一些罪恶感。于是他搂著她的肩,对著她的头顶说:“我承认我喜欢兰芝,也知道她喜欢我,我与她确实有些感情。从两年前我到平城后,她就给了我很多关照,她是个好女人,脾气好,能干又懂事。”

    说到这,他顿了顿,握起她的手内疚地说:“我很抱歉那天用她来伤害你,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昭君捏捏他的手指。“我相信你。”

    得到她的信任让他非常高兴,不觉中吐露了更多的心事。“我过去并不懂感情的区别,直到你与我之间发生了这些事后,我才明白我与兰芝,或者其他人的感情都不能跟我对你的感情相比,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对你说过的很多话都是真的,当你告诉我你喜欢我,要嫁给我时,我真的感到受宠若惊,欣喜万分,可是,我怎么敢大胆地娶你呢?我根本没有资格那么做……”

    “不要那么说,永远不要!”她伸出手轻轻盖在他的嘴上。“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所有的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答应我你不会再逃避我们的感情,不会再对我冷冰冰的。”

    “我答应。”他望进她的眼底,看到其中的伤痛和忧虑,也明白了她所做出的选择。有佳人如此倾心相随,他怎能不报以男儿衷情?

    “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他把一个虔诚与忏悔的吻深深印在她的唇上。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是他们爱之舟启航的日子,可惜他们得在思念中度过。

    当昭君回到家,独自躺在床上回味著与高郎之间的点点滴滴时,心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可是,在甜蜜的回忆中,她眼前也不停地闪过他在最后道别时脸上的表情。

    气你得答应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以后几天不要再到这里来,我会尽快托媒人找你父王提亲。“当他们分手时,他请求她,脸上有藏不住的忧郁。

    “我答应你,我也会尽快让父王退掉贾府的聘礼。”那时她充满自信地答应。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忧郁?

    她看著窗口洒进来的月光沉思,难道他在担心什么事吗?

    不,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相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带著乐观的心情,她沉入了梦乡。

    而同样的夜晚,高欢则在黑暗中瞪著眼睛直到天明。对骤然获得甜蜜的爱和品尝到的幸福滋味,他有种梦幻般的感觉,也不敢相信它会美梦成真。他似乎有种预感,当天一亮,所有的梦都会消失,因此,他的心里有种摆脱不掉的忧伤。

    三天后,昭君心痛地理解了高欢的忧郁,因为他比她更明白人性。

    上午,昭君到前厅找父王,因为昨天她终于得到父王的答覆,愿意将贾府的聘礼退回,条件是她必须认真对待下一个提亲者。

    对此条件她自然是满口答应,因此今天她得去确定结果,她希望弟弟说的聘礼已经被送回贾府的话是真的。

    “父王早安!”

    当她看到父王正在厅内与家仆说话时,她开心地跑过去请安。

    恒安王一见女儿立刻笑著对她说:“呵呵,昭君哪,你说好不好笑,昨天父王才跟你有过协定,答应替你退掉贾府亲事,条件是你得认真对待下一个提亲者。现在,聘礼刚送走,媒人就上门代人提亲了,知道这提亲者是谁吗?”

    “谁?”昭君的心口突地一紧。

    “就是曾在北城的城楼救过你一命的那个戍卒!”恒安王笑脸一变,对她瞪眼道:“这都得怪你不肯早早婚配,今天让为父被一个穷得连刀剑都买不起的士兵羞辱,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以后你绝对不可再不听话!”

    “我会听话。”昭君听到高欢提亲时整颗心都充满了快乐,完全不在意父王对这门亲事的意见,急冲冲地问:“提亲者呢?您怎么回答的?”

    “我臭骂了媒人一顿,将她赶走了。”

    昭君的脸色骤变,情急地喊。“不要,我愿意接受他的求亲。”

    一听此话,恒安王面色顿时变得灰白,双眼迸射出昭君从未见过的、令她害怕的锐光。“你说什么?难道是你鼓动那小子来提亲?”

    昭君默然无语。她知道这事早晚要被戳破,自己早晚会激怒父王,但没想到父王会对高欢提亲一事反应如此强烈,发这么大的脾气。

    “说!”一声怒吼,恒安王手中那把心爱的瓷壶在青石地面上被摔得粉碎。

    他身边的人们个个闻声色变,一大群王爷的妻妾和子女随即簇拥上来。

    “父王息怒!”娄睿一见父王所发的雷霆之怒,再看到昭君面色雪白,心知该来的事终于来了。于是他示意家仆们把年幼的弟妹和女眷们带走,但他和昭君的亲生母亲娄夫人则没有离开。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娄夫人走到夫君身边,胆战心惊地问。

    “你还有脸问?看看你养了个什么闺女,好好的亲事不要,自己去找个混小子来辱我门庭。适才我还跟你说,高氏与我们门第相去悬殊,他怎敢贸然求亲。原来竟是这死闺女怂恿来的,简直是气死我了!”

    娄夫人一听,顿时身形微摇,神色大变,昭君姐弟二人立刻上前扶她坐下。昭君更是急切地说:“父王、娘,请听我解释。”

    恒安王咬牙切齿地吼道:“解释什么?我这就差人一刀砍了那个胆敢引诱你的恶贼,再回来跟你算帐!”

    昭君一听,立刻跪下哭道:“父王不能伤害他,否则女儿只有一死!”

    娄夫人缓过气后,对夫君说:“王爷,我们都知道昭君不是轻浮女子,不如听她说说看她有何理由?”

    “是啊,父王一向宽宏大量,为何不能给昭君解释的机会呢?”娄睿也说。

    恒安王恼怒地瞪了夫人、长子一眼,转向跪在面前的女儿。“我只问你,高欢有什么好,你为何宁愿嫁他也不要显智?”

    昭君擦去眼泪,对著爹娘说:“女儿素守闺训,从不曾有越礼之举。今日如有任何因出自真情的旨词表达欠妥,还请爹娘恕儿之罪。”

    恒安王冷哼一声,不表态。

    娄夫人对她点点头。“你说吧!”

    昭君如实道出自己的真情。“女儿虽是女子,但志在天下,不在绣坊。以前一直害怕爹娘将我婚配给庸俗男人,让此生形同草木碌碌而生、默默而死,因此不愿定亲、不愿嫁人,一心只在等待良机,嫁给豪杰之士,助夫建功立业,名垂后世,不虚度此生。不久前,女儿有幸与高欢相见,观其面相,必是一个时运未到的旷世英雄。尽管他现在穷困潦倒,但只是蛟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