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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旋转在深圳的陀螺第7部分阅读

    有很多的痘痘,但此刻我无心去欣赏她。

    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一起聊天。

    我这才知道她来了这里半年,也干得不开心,但她暂时还不想走。

    后来她领我去了她的同事那里,那是一层的平楼,很寒掺。那晚下起了瓢波大雨,居然有雨滴从房顶渗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她送我上了车。

    在网上,我和绨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有一次她告诉我,她们老板在大梅沙承包了一个工程,她要去那里了。她以前的那个手机坏了,她想换一个手机。她老板说好发她工资的,结果一直没发给她。没有手机,她就要与世隔绝了。她说得很凄惋,我听起来也很动容。现代生活还真缺不了手机这玩艺儿。

    于是我想那个有瓢波大雨的夜里,于是我就对她说我,借给你吧。那时我身上还有一千多块钱那都了上半年积攒下来的一些钱了。她在那边叹口气,看来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第二天我就去了一次仙湖植物园,不是为了去游玩而是为了去借七百元给她。

    她那天还上班,请了假出来接了钱,就又匆匆地进去了。

    我对美丽的仙湖植物园回望了一眼就决然地走了,一个人游玩是一件多么索然无味的事情啊。

    第四十五章 修地铁的哥们

    那一天,我正从三和出来,刚走到百佳华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一年多没见的同事李子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还有大刘,雄哥,都是我以前的同事。真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以前一直打扮得很象那个伍柏的李子,居然理了个平头,精神得很,大刘和雄哥在他的旁边就象哼哈二将一样。

    说起这李子,我真得好好的感谢他,记得我刚去他们厂的时候,他没少帮过我,后来我去追阿菊,他也没帮忙,虽然事情没成,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嘛。

    李子一直在我们公司做验算辅助工,其实,以他的才能,早该去做qc了,只是他作风比较散漫,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是个五百度,不过他戴的是博士伦,隐藏在里面的,别人看不见,所以也没人叫他“四只眼”。于是在那次笃定胜出的提qc中,因为严主管的致命一票,他就与qc无缘了。

    李子是我们公司网络化运动的先驱,早在2000年的时候,他就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玩游戏了,他那时靠卖qq号就卖了不少钱,他还教了不少学徒。

    我那时还不会申请邮箱,也不怎么会聊qq可以这样说,我就是在他的调教下出师的。

    后来我也帮人申请了不少的qq,申请了不少的邮箱。

    我也算是公司网络运动的先驱。

    后来,我和一个叫雪中精灵的网友网恋,一连聊了五个月,比他是有过之而不及。只是相见时依然是一场空,让我多少有了一些警醒。我对qq上的东西才没那么投入了。

    老朋友相见,格外热情。

    我们一起逛街,那时夜色初上,整个龙华,华灯恍惚。我们一行人,一边散步,一边听他讲一些出去后的见闻,一边是我们讲一些厂里的变化。

    真是世事无常啊,他回家后自己开了个网吧,赚了点钱后就转给了别人,本来想用那些钱来娶一个老婆的,结果让他老妈去买彩票输了个精光。

    于是他又去朋友那里帮忙,他朋友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那是一家专门承包各类工程的建筑公司。于是他也就去做了一个小包工头。

    他们承包的工程到哪里,他就要去哪里,这下,他们公司在深圳承包了一段地铁,于是他就来了深圳。

    而我们公司变化也是很大的,先是沃尔玛公司评估失败,后来就没有了订单,公司日益衰败。后来,许艳又在公司闹了一大场。再后来一些部门连主管带员工一起给裁了。我也从公司里走了。

    夜色流光溢彩,我们聊兴很浓。

    我们先去吃了饭,雄哥买了单。

    再后来,我们又去了广场玩,很多的帅哥靓女正在那里跳舞,人影憧憧,是一颗颗激动的心在动。广场正中心还有一个很大的屏幕,正在放着电影。观众却寮寮。

    我们冷眼旁观着这热闹的人群,谈兴正浓。

    夜色一点点地浓了,于是阿雄回了厂里,而大刘和李子却一起到了我住的地方。其实我住的地方还很宽敞的,两间单房,够我们三个人塞了。

    我们去楼下吃了夜宵后,就开始斗起地主来。

    不知是我手气好,还是他俩串通好了让我赢,那晚我竟然赢了他们的钱。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们三个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去了他的地铁工场,而大刘去了公司上班。

    只有我依然留守在那孤独的房子里。

    和房子一样孤独的还有我。

    不久后,深圳的地铁开通了,据说开通的第一天就累趴了。地铁开通的前一天,李子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去济南了,而后还要去上海,去北京。他就不来看我们了。

    谁又会想到,深圳地铁中的一段会是我们曾经的同事主持建造的。

    第四十六章 手机,还是手机

    那些日子,我去面试了很多的单位,但都一直没有结果。不幸的是,我的钱包在一次面试途中给小偷给掏走了,让人气愤的是他还给的衣服留了一个纪念,就是西装口袋给划了好长的一条,我的钱包,就是从那口子里给取走的,取走的还有我在记者积累下来的一些名片,没有了它们,记者站的业务工作是根本无法开展的,但当时我已经不在乎了,在乎的是我还同时给偷走了三百元钱,还有一个身份证、银行卡。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我还有一个身份证——在学校时办的身份证。掉的那个是我在家里办的身份证。银行卡是加了密,我去挂失后再补一张就可以了。要是我没有那个身份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自从前一段时间我手机掉了以后,我一直没买手机。最开始我是用我妹妹的手机,后来她不乐意了,她的电话也挺多的,她也有一个很大的朋友圈,她缺不了手机。于是她建议我去买一个手机。

    我也一直想去一个手机的,但我钱包掉了以后,我就改变了主意。

    刚好那时我那个做手机生意的同学想参加进入中国同学录的网站,但他不知道怎么搞,而我有的是时间,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搞得定的,于是我就去教他上网。

    到了他那里后,自然少不了聊天。

    他的生意做的很大了,一个就有好几万元的纯收入,几万块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我也知道,他钱再多,也是他的啊,我怎么能向他伸手呢。

    他他说我就写作这么一点特长,提议我专门买一台电脑在家里搞写作算了,没钱当然可以去找他。他当然也知道了我钱包掉了。

    他于是对我:“你现在身上钱肯定也不多了,我这里有一台旧手机,问题是有一点,但用还是能用的,你先拿去用吧。这是我以前手机掉了后花一百块钱买来应急的。”说实话,我当时如果还去买手机的话,那我可就捉襟见肘了。有一台免费的手机,那就先用吧。再说它也值不了多少钱,他放在那里也根本不会去用,我拿来也算是发挥它的余热了。手机的价值就是使用嘛。

    于是我就带着这个破旧的手机在人才市场找工作。每天晚上我都必须充好电,否则它到了下午就要罢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冷,钱包变得越来越苗条,我在人才市场的要求也无可奈何地变得越来越低,qe而qa,最后竟然qc也要去试了,说话的声音都显然低了很多。

    真是没劲!

    那些日子,我还经常收到一些昔日朋友的信息。,或是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一听说我从记者站出来了,一个个不免大失所望。哎,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况味呢。

    后来一个朋友干脆告诉我:“现在工作不好找,不管什么厂,你先找一个厂进了嘛,只要包吃包住的。”我想,也是,于是我很快地进了龙威纸品厂。

    进厂考试对我来说是小儿科,然后是面试,也没什么问题。

    两天后,我就适应了工作。

    来龙威上班后,这台手机的毛病就开始暴露出来了。

    首先是它接触不良,老是不进电,试五十次,也许能充成功一次电。后来很多朋友和老乡告诉我打我的手机经常打不通。然后就是它电池太陈旧了,每天必须充电,我觉得很麻烦。

    我索性停了手机。

    春节期间,我过得很难堪,因为手机不好用,或者是我手机老是关机,一些朋友和我联系起来很麻烦。

    我在龙威上了一个月班后,我终于领到了第一笔工资。

    第二天,我就请假去龙华恒波手机城买了一个手机。

    于是我与朋友老乡的联系又开始恢复起来。

    手机啊,手机!

    第四十七章 “光荣”退房

    自从元月三号进了龙威厂后,我就几乎没去租房过个夜了。一是因为厂里包吃包住,一应俱全,虽然不如在租房舒服,但倒也不用发愁睡觉的地方了。二则是这里离租房太远,来去很不方便不说,费用也不菲。

    虽然我进了龙威厂,但因为处于试用期,随时可能让人给端饭碗,于是我的租房也一直没退。但我心里一直在谋划着如何去退房了。

    龙威厂有几大特征,一是男人多如牛毛,女人却寥若晨星,纸品厂这么辛苦,一般女孩还真受不了;二是这里平时不放假,周末却是礼拜三,让人好不习惯不说,还让人想玩的时候要上班,休息的时候却找不到人玩。三是这里台球成为运动,每个人都能来几杆,这里地处偏僻,厂里就特设了一个台球桌供员工娱乐。

    于是一个周三日,我打电话给那个租房给我的老板:“老板,我是504的,我现在在观澜上班,租房好久没住了,我能不能现在退掉啊?”老板反应很快:“可以啊,不过要按月底收钱哦。你答应住到月底的啊!”“现在才八号呢,算半个月不行吗?”我争辩。老板寸步不让:“我可不管你哦,你要来退房可以,只是要算到月底。”当时我房租押金已经交了,要让老板吐出吞下去的肥肉看来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就对她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可以招租了,如果在十五号前有人来住,我立即就搬出去,那样你算我半个月怎么样?”老板这才松了口气:“那这样吧!”

    于是我一直等等,但到了十五号,我没有等到任何回音。

    我也不再给老板打电话。因为我知道给她打电话只会浪费我的话费罢了。

    但我已经在断断续续地搬行李了。

    出来这么些年,我每年都要花好几百元买书报杂志,再加之我从家里还带来了一些书,近年来一些杂志报纸又寄给了我不少样报样刊,林林总总,真的可观。虽然丢了不少,让人借而不还又失去了不少,但堆积起来也足够占领我租房的一个墙角了。

    我记得那次搬行李到租房光书我就搬了好几次。

    这次看来我得淘汰一大批了。

    连张煌新老师送给我的那两本龙华文艺都只好忍痛割爱了。

    还有床,席梦思的床,买的时候我花了一百三十块,桌子,我买的时候花了二十块,但我也要处理它们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又去找那个卖床给我的老板,他跟着我来到我住的五楼。当初就是他将床背到五楼,背到我住的宿舍的。

    他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桌子,最后他终于开口了:“这样吧,这段时间很多的人退房,我买了不少的床了,象这种床,我从这里背到楼下,运费也要十块钱。看在你是从我店里买的,一起给你十五块钱。”他顿了顿,又接下去说,象是补充,又象是解释:“我的小店就那么大,现在里面已经堆了不少的床了,要是来了个客人,我都不好招待。我再去租个房子放床呢,又不知这些床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只怕连租金都不保。”

    此话倒有几分确实。

    不卖给他,我又能把它搬到哪去呢?我看着这睡了几个月,已经露出陈旧之态的床,浮思联翩,搬去我住的地方,只怕连运费都差不多了;寄在朋友那里,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再说还是旧的。

    我抬价,他无动于衷,最后说定,如果我不能更好的买厂,我搬房时就用这个价格卖给他。他走了。

    想想真没意思,当初我买床时说这床怎么怎么好有价值的是他,现在说这床怎么怎么不行不值钱的也是他。

    我当然无法找到更好的买家。

    最后我花一百三十块的床十块钱卖给了他,那个小桌子我觉得还有一些用处,于是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它留了下来。

    月底二十八号,我搬家的最后一次。我叫来了那个当初卖床现在买床的老板。没想到,他还带来了他老婆,他老婆看起来比他更精明,一双眼睛扫视了一下我的房子,就问我哪些东西是我不要,如果我不要,她就带走,那样我搞卫生时也容易一点。一般来说,大部份房客在退房时都会将房子大致打扫清洁。

    于是我的那个热水瓶,那些半新亲旧的衣服,那些淘汰的书报,还有电炉,甚至还有油,菜板,铁锅等一大批东西都成了她的俘虏。

    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十块钱,我知道,我租住的房子终于“光荣”地退掉了。

    第四十八章 酒兄酒弟

    我进厂后,负责带我熟悉新公司情况的品管叫李卫林,他名字中的李和林都是姓,于是有人就戏称他又姓李又林。他是我们湖南老乡,为人较懒散,但却极有主见,很聪明的一个人。

    第二天,我所在的品管部又招来了一个品管,人长得清瘦精干,他的名字叫曾清。

    其实我们品管部各种人才多的是,我现在单表他们两位,只是因为他们就是我后文提到的酒兄酒弟。

    李比我大,当是酒兄了,而比我后来的曾清则是当之无愧的酒弟。

    李卫林左手的五个指头拧在一起,就象让高温给溶过后凝结在一起一样,一点没有形状,甚至可以说很丑。也许是他的左手没有用力的缘故,他的左手没有什么力量,但他的右手却有着让人吃惊的力量,而且出奇地灵巧。

    厂里组织了一次瓣手腕活动,他就报名参加了。还拿了个第二名。也算是为品管部争光了。

    我之前从没在纸品厂干过,对于纸的认识是很有限的,就算是有一些知识也是书面的。在李卫林的指导下,我对于纸品的认识有了一个飞一样跃进。

    同时我也就知道了他的一些故事。原来他是没有那么懒散的,三年前,他就来了这个厂做品管。当时的品保经理对他说:“小李,好好干,我们会考虑你的提升的。”于是他认认真真地干了一些年,工作作风扎实,成绩也很突出。

    而且恰在此时,他的顶头上司辞工了,他满怀希望,以为这下一定就是他了。

    谁知等来的结果让他很失望。

    厂里又从人才市场给他招了一个顶头上司来。

    他只好忍下一口气,但他的工作状态却明显下滑了。

    后来这个顶头上司又走了,他想,这下该是我了吧。

    这次厂里没有外招,但提升的人却不是他,他一个昔日的同事转眼间就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这以后,他的工作g情几乎下滑到了零点。

    但厂里并没有辞退他,只有一个理由,厂里还需要他这样既有理论也有实践经验的人。

    一次次打击,让他明白,提升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罢了。于是他迷上了喝酒。

    酒量越来越大,酒瘾越来越重。喝酒的技术越来越厉害。

    每次外出喝酒,同事都不敢跟他叫板。

    曾清能喝,但并不迷酒,这一点和我一样。

    我也算是一个能喝酒的人,如果没有酒,我也能过下去,我不是那种有酒就是命,无酒不能活的“神仙”。

    曾清是河南人,和我住一个宿舍。也许是因为我差不多的年纪,又是差不多同时进厂,再加上他和一样,之前也没在纸品厂干过,于是我们自然地聊得了一起。

    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滑冰,一起上网,一起喝啤酒。我们成了一对酒兄酒弟。

    龙威厂每年花年终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