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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旋转在深圳的陀螺第7部分阅读

的时候都会有一系列的活动,如蓝球赛,台球赛——也是龙威厂的厂球,卡啦ok赛,还一些别具特色的活动,如猜谜语、瓣手腕、喝啤酒。

    记得那天,龙威的老板牛总经理亲自来了。

    这是一场活动丰富的盛宴。

    这一场盛宴就摆在龙威厂的食堂里,牛总来得很早,公司的那一般经理主管都簇拥在他的身旁。他是一个很精瘦的人,理一个清爽的平头,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来岁,微微笑着,不过,他的眼里却透着精明强干。这与我之前想象的大腹便便的印象相去甚远。说实在的,我进厂后,还一直没见过我们的老板牛总经理。

    随着牛总的致辞完毕,各种活动穿插进行,很是精彩。

    活动是从猜谜语开始的,提当主持的刘经理——他就是我们的最高领导。话筒一扬,一个谜语脱口而出:“千古一绝”猜一个字!“食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很多答案纷纷涌了出来。但主持人听了一直在摇头。

    正在我凝神思考的时刻,李卫林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主持人的方向说了一声“估”。没想到主持人一边说:“对了!”一边马上把李卫林请了上去领奖。每猜对一个谜语都有二十元的奖励哦。

    然后就是各项活动顺次开展。

    轮到啤酒赛时,我,李卫林,曾清,代表我们品管部部到了前台。这次比赛的规则就是每三个人组成一队,每人喝一瓶,然后总计时间,时间最少者为胜。

    随着“1、2、3”,李卫林稳当去迅速地端起酒瓶,往口里一塞,那酒瓶就象一棵树一样稳稳地栽在嘴里了,直到他喝干最后一滴酒,瓶子才倒了下来。

    我也立马跟上,虽然我从没如此吹过“嗽叭”,但我还是将瓶往嘴里一塞,紧抿一口气,然后开始喝,喝,喝,我当时是没有任何包袱的,李卫林已经给我节省了不少的时间。我也没想去拿名次,我只是想把这瓶啤酒灌下去。

    真是奇迹,我居然没换气就把那瓶啤酒喝下去了。

    曾清表现也不错。

    最后我们居然在有八组人参加的啤酒赛里拿到了第二名。

    最后我们酒兄酒弟仨分享了一百二十块钱奖金。

    这次比赛给我的工作还带来了一个很好的影响,那就是我有量。这之前一个对我一向不太理睬的组长在这事后立即改变了看法,开始和我称兄道弟起来。

    第四十九章 最难侍候的人

    就在我和李卫林、曾清喝酒一展风流的晚上,还有一曲压轴重戏,那就是抽奖。这也是龙威厂每年都有的事情,说起抽奖,就会人兴起无数的想头。其中最关注的是大奖花落谁家了。

    自然,龙威厂的抽奖自然无法与福利彩票啊,体彩开彩时那么激动人心,但对龙威人来说,这次抽奖对他们来说意义远比福彩体彩更值得期待。只要在厂里干了三个月以上,当时没有回家,就有机会参加抽奖,而且每个人都会抽到保底的二十元。大奖则是八百元现金外加一台dvd

    这让我生出一些失望,我刚好是没有机会参加抽奖的人,我来龙威厂还没有满三个月。但那晚我在猜谜时尽得风流,连连猜中了好几个谜语。甚至博得了牛总坚起了大拇指。

    还有就是喝啤酒,也有几十元入帐,我比一些抽奖的人拿得更多。曾清也和我一样,没有白度那个晚上。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当牛总走上前台抽奖时,下面的人心跳都开始加快。所有的眼睛都像镁光灯一样聚到了牛总那含义丰富的脸上。

    “下面我宣布,得大奖的是牛仁光。”牛总一边展开纸头,一边开始玩遽头。因为大家都知道厂里没有姓牛的人,姓牛的只有老板。牛仁光就是他本人。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姓周,名绿。”周绿就是我们的组长。只见他快步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双手诚恳地接过了牛总递过来的红包。

    这周绿这次收获真是不少,年终奖就是一千多,加上他评上了优秀员工,奖金五百,这次又获得了大奖。

    看来那晚他请客请定了。

    果然如此。

    晚上十二点一过,在刘经理的组织下,我们一行七人租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洗肢城。本来有八人的,只因为抽奖的时间很晚,一位同事早出去了。

    洗脚城装修得还不错,灯光不明不暗,色调无比的柔和,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

    我们进了一个能容纳七个人的包厢。我还从来没进过洗脚城,于是选择了靠里的一个床位。不多久,七位婷婷玉立的小姐鱼贯而入,每人手提一个药篮。给我洗脚的小姐来自湖北,二十多岁,面容很是憔悴。

    说实在的,我们合作得很不开心,不是她不尽心,主要是因为我怕痒。她那灵敏的手指一碰到我的皮肤,我就条件反射似地往回缩。她就一个劲地笑。笑够了,就说:“你是第一次洗脚吧,我还没碰到这么怕痒的人呢。放松点,你睡觉吧。”我只好点头,还假装睡觉。

    但她的手要只一碰到我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我就不由地生出一些让她不高兴的条件反射来。

    我只好安慰她:“没事,随便洗洗,按按就好了。”

    她一边给我按摩,一边和一个老乡用家乡话聊天,她那老乡比她好看一点,正在给周绿服务。她们聊的是她们的男友。

    洗到一会,她那老乡朝外跑了一圈,回来就说:“那个人又到这里来了。”原来她刚和男友分了手,那个男人今晚却来了这里。谁知她眼间,透过玻璃门,一眼就看到了他。

    洗到半途,她们又都出去了。

    不一会,她们又进来了,还端来了水,然后开始给我们换水、热敷。

    这次回来后,给我洗脚的那个小姐似乎心怀坏了很多。给我洗脚也洗得心不在焉的,还不时的看表。

    在她和老乡的对话中,我知道她刚才出去竟然也碰到了以前的男友。她以前的男友将要与人结婚,新娘却不是她。今晚他竟也来了这里洗脚。

    趁她和老乡聊天的空间,我问她:“你有没有遇到不好侍候的人?”她嫣然一笑:“我还没有遇到象你那么不好侍候的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人不懂享受也是一种罪过啊。

    我一时之间竟然毫无心情,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好在八十分钟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走出这灯光美妙的洗脚城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第五十章 再yu玉凤

    再遇玉凤,也是在网上。

    其实自从第一次我们见过一次面后,她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她是学电子的,却一直执意于找一份商业销售方面的工作。的确,她的口才很不错,很有那方面的才能。

    还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在一家公司里做电脑图像处理的技术工作,一个月有两千余元的薪水,在深圳虽然不算高,但对于她来说也应该满足了。而且,做技术方面的工作,应该是很稳定的,对于她为什么一直想找一份销售方面的工作,我心里一直存着疑问,但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也从来没想过去问她。

    后来,她去了一家公司做销售,而我则进了记者站。那是一家做网页的专业公司,但这样的公司在深圳多如牛毛,要想在深圳这样竞争激烈的城市里分一杯羹,真的很难。

    她有雄心,我知道;

    她很努力,我知道;

    但她的成绩不理想,她的步履很艰难,我也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一个天空。作为一个网友,能够得到她的友情已经很不错了,我又怎么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到她的每个角落呢。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其中必有隐情。虽然我相信,在她的身后一定有着一个不寻常的故事。但是我一直不急于去揭开它。

    我的心里,它一直是一个谜团。

    直到有一天,我却不经意地解开了她。

    那天,我上线了,她也上线了,她好久都没上线了。我们就开始和往常一样的聊天。

    ……

    你回家过年吗?

    不想回去。一说到回家我就难过。

    有什么原因吗?

    哦,没事,只是不想而已。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也可以这样说。

    那是什么原因?

    老实说,我读大学欠了两万多块钱,这两年我还了一万多块钱,还有一万多没还。爸妈为此老是说我,有时话很难听。

    但他们总是为你好的嘛。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但我不喜欢听,我一回去就和他们吵架。要是我现在有钱,我真的不理他们了。

    话不要这样说嘛。没事的,就这么一点小事嘛。我相信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啦。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做你永远的后盾,可以吗?

    谢谢,你很会说话。

    不是,你一定会相信自己啦。

    ……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她只是想一份高薪的工作,尽快还清读书时欠的一笔债务而已。

    后来,我又一次在网上见到她。那时她在广州。她先在上面,我一上去,她就告诉我她又跳槽了。我很奇怪,以为她去了广州工作。视频里的她憔悴多了,也瘦多了,脸上写满了一丝失意。每次选择都意味着一些得失。显然她有一些后悔,那次辞职去做销售,不仅没有赚到更多的钱,还失去了一份稳定的工作。那样的工作不是随时都可以找到的。

    最失意的时候,她跑去她姐姐那里求助。她姐夫是南方日报下的一个工作人员。她姐姐没有工作,只靠姐夫一个人的薪水过日子,不要说要多少剩余,连日子都过得很紧巴。

    那次,她正在姐姐家里上网。

    我安慰她,也为她想办法。

    她原来在市内租的房子一个月光月租就是七百,两人平摊也要三百五,再加上要吃,要坐车,一个月下来,最起码也得七百对付。这对于一个失业的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于是我劝她到关外来租房找工作,关外的龙华,有着著名的三和人才市场。后来她还真的从市内搬了出来。

    这篇文章写完的时候,她已经在龙华一家公司的采购部上班了。

    第五十一章 稿费满天飞

    写下这个题目,我就觉得它有点不太合适,也许你会认为我在吹牛。但我要说的是,它是一个事实。

    虽然我没有一支生花的妙笔,也没有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的本领,那我只好如实说———

    想到这个题目,是因为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也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春天正有风吹来,把我的头发吹得很乱,把我的思绪也吹得很乱。

    电话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打来的。他叫刘建,他是我在去杂志社前的那个公司的同事。他是公司的保安员,就是那种永远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对老板致躬敬礼,对员工戒备森严的那种人。

    他除了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老乡。那是我后来认识他才知道的。

    其实我们那家公司保安挺多的,认识他有一些偶然,但也有一些必然。他是保安副班长,主要负责厂里各类信件的处理,班长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那些保安的头儿。

    想起来,那时候,我写作真的很拼命,很多的文章见诸报端。于是很多的交友信,很多的汇款单,很多的样书样报都要经过他的手,默默地流到我的手中。应该说,就算他从来不认识我,他也对我的名字耳熟能详了。及至认识,一聊,真是相见恨晚,加之又是老乡,自然更感亲切。

    从此,我们见面时总默契地打一个招呼,有我的信件,他总会给我一个电话或是信息。

    写到这里,我真有那么一丝歉意,我一直没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好好地问候过他,也没好好地请他喝一杯。

    这不,他又打电话过来了:“阿东,又有你的信件,是一封交友信,那个女孩叫陆雨萍,是广西人,他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将信件寄过来。”

    过了几天,他又打电话给我:“你又有一张汇款单过来,这可不是信哦,你有时间过来取吧。我现在上白班,周末休息,你来时先给打一个电话。”

    我想起来了,这一定是《涉世之初》杂志社寄过来的吧。

    这,又勾起了我的飘飞的思绪。

    这又让我回想起前一段时间,我接到高站长的电话,然后赶去记者站取件和稿费单的事情,

    这又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些我还在找工作的日子,我在一家本地的一家全国知名的商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虽然是署自己的名字,但地址和通联却写的是我妹妹刘志英的。但我绝没想到,妹妹后来嫌英太土,就改了个瑛字。她身份证上用的就是那个瑛字。

    一开始,她打电话给我报喜,说她那里有我的汇款单。

    然后我又接到了她的电话,告诉我她去了邮局,她没能领到钱。邮局的人还告诉她,让我给那家商报打电话修改汇款人的名字。

    后来,我让她在单位打一个证明看能不能领到,也许是妹妹太忙了,我又接到了她的电话:“那些钱还要不要了,我没有时间去给你取。”

    我只好告诉她:“那让它退回去好了。”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失望。

    我静下心来,仔细统计了一下,居然发现我至少还有四五笔稿费没有收到。

    我不知道,那些稿费还会不会寄,又会寄向何方?因为我写那些文章的时候我用的还是以前的地址。

    也许有人见到了会通知我,如我那个老乡刘建,也许有人想通知我也不知道我在何方,也许有人根本就不会去理这个茌。

    第五十二章 让你离开的人是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从来没想到,做了好几年品管的酒兄居然会离开我们品质部,而让他离开品质部的人会是我!

    不知怎么回事,那段时间,同事李卫林的工作状态每况愈下了,开始是隔三差五就请假,每天都不加班,然后就是差错不断,大错连着小错。以前一直住宿舍里的他,一到下班,就神龙不见首尾,谁也找不到了。

    另一方面,他的脾气也大了,老是和组长周绿吵架,组长周绿原是李卫林的同事,还比他后来,没想到后来居上,当了组长,又是新当的官,自然是想立威了,而李卫林这厮却毫不给他面子,常常当面顶撞他。

    周绿于是也就常给他小鞋穿,常指使他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场无形的冷战就在车间里进行着。

    有一次在车间,我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兄弟,周绿对你好象不太好,你怎么不去另谋高就。”

    他苦笑一下:“我现在身上没钱,要是有钱,我早就出厂了。”

    “没钱,怎么会没钱?”我追问,他笑笑,摆摆手,那意思我当然知道了。于是我也就不再去问他这方面的事情。

    后来我就听说李卫林的女朋友来了,他还在外面租了房子,他每天不加班,是陪女朋友去了。

    因为是老乡,于是我就半假半真的对他:“听说你女朋友来了,是吗?”

    自从那次他和我们在酒场一逞雄风后,他早就把我当成了好朋友,对我无话不谈。我对于纸业的很多知识都来源于他。他听了我的问话后就说:“谁告诉你的。我女朋友是来了。她还在读大学。”

    “在长沙读大学吗?”他点了点头。

    “今年读大三,明年就毕业了。”

    “你供她读书是吗”

    “我也出一部分钱。”我这才想起,他一个月也有一千多块钱,还经常说自己没钱;喜欢买彩票,希望赢大钱。原来他的钱都用来供女朋友读大学了。

    那段时间,卫林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老是检错货,还把东家的样板送到了西家。周绿只好把他调到了夜班。

    因为不在一个班,他的生活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每天他一来班,我给他做工作交接的时候,他总是用那完好的右手紧紧地握一下我的手,说一声:“兄弟。我来了!”

    那些日子,其实周绿也在拍拖,加班时常不来,有一次,虽然他交代我们只要一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但是我们都不给他打电话。

    记得一次,曾清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生产中遇到了异常,他在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