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鸿陆羽为仪 > 鸿陆羽为仪第2部分阅读

鸿陆羽为仪第2部分阅读

    时间上网做做股票,就是锦上添花了。”

    郑校长十分满意的点着头,说:“难得,难得呀,难得能有如此的胸襟呀!看看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赖在这个位子上,真是羞愧难当啊。”

    “校长是做大学问的学者,是三山大学的擎天柱,谁人见了不都得景仰仰止啊。”我有点激动的说。

    “呵,前辈周校长后继有人了,为我三山大学的文化氛围做贡献者,也少不了你的份呢。都把孔夫子抬出来了,不愧为辣文,可见我三山大学真个是人才济济呐!”郑校长呵呵的乐着说。

    “我是在班门弄斧了。”我惭愧的说。“校长,我有个请求。”

    “啊哦,说吧。”

    “我不想人前人后显得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了不起。所以,恳请校长,此事,你知我知,再不让第三人知道,行吗?”

    “正如相声演员说的,把那个‘吗’字去掉,留下个‘行’字。”校长风趣地说。“政治呀,找你谈话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了,明摆着你就是块好材料呀!”

    “校长过奖了。”我平淡的说。“不打扰校长办公了,我走了?”

    郑校长半起身,说:“好吧,常过来聊个天,嗯?”

    “好的。”近五年了,我与郑校长都从来未曾照个面。想他啊,我也后悔当初了啊。王伦自造命,林冲刀下蛆。他玩弄送人上门的女学生我不管,都是男人嘛,管住自己就得了。但是,他使用诱拐、坑骗的手段,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谁人不知,自从新生入学以来,他一直在想新一届女生的好事。今天这档子事,不排除是他的人在造谣诬陷,有我在旁,由不得他们做手脚。再者,车舜钰形同我的侄女,在她入学的第一天,就叫我叔叔了。我“车总车总”的不离口。车路长我一个月,豪爽地说:“政治兄弟,在公司里,在场合上,成天车总,车总的听厌了。你我朋友不论成兄弟,叫我大哥好了。”

    王伦呀王伦,一个不成气候的山大王,竟然觊觎我的钱财了。唉,近一年了,他总跟我谈论股市要崩盘了,为了血汗钱的安全,转移标的投向方是明智之举。呵,他早就惦记上了呢,也不想想,刁钻顽劣的中国股市的陷阱都难谜陷我,何况一个小小的山大王。其实,在大盘五千五百点上下,也就是在今年一月中旬的时候,我踌躇不决的走进了经济系系主任孙老的讲堂。据孙老所讲,大波段调整将持续到一三年的下半年,破千点的可能性极大。然后,大盘必将震荡上行,到一五年不超过一六年,将上摸八千甚至万点关口。我信服孙老,清仓了断。我和车路大哥,却从朋友成了兄弟,与人交善是他这个小小的山大王难以做得到的。

    对付王伦这种妄自尊大的人,你含蓄,你谦卑,他就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因此,就得直截了当,快刀斩乱麻。

    今天,我……

    “下车!小周,下车!”王伦打开车门,吼道。

    周政治不容分想,蓦地双手摁住他,愤慨地说:“关上车门,老实坐着。”

    “你,你要干吗?”他的脸煞白了。

    “关上车门!”他吼叫道。

    “嗯、嗯”他看着他,六神无主的伸出左手摸索着,“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第四章  解围

    他压低了声音,说:“公务在身,我简短的阐明三点:第一,你这个处长的位子,是我让出来的。如若不相信,去问郑校长。如果你再不知好歹的叫我小周,对我不尊不敬,我就毫不客气了;第二,车舜钰形同我的侄女,倘若你敢动她一根毫毛,当心活难受;第三,我握有你糟蹋女学生的证据;关于肖虎、万金山的事,我也在明察暗访。同事一场,指给你一条明路,回归正道,重新做人为时不晚。不然,当心被绳之以法。”

    他点头如磕头虫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文邹邹的周政治不但发起火来令他颤栗,而且竟是如此的厉害。唉,真是阴沟里翻船,海水不可斗量呀。他迷混地说:“都因为我嘴漏,老,老周。周政治,周主任,下……”

    他打断他说:“记住喽,刚才的三个称呼随你叫,千万别再犯嘴漏病了。下车,下车。”

    二人一前一后,列队前行。周政治在前,神色自若;王伦夹着公文包在后,神情恍惚。

    辅导员室内,有学生在同辅导员信鸽高谈阔论。二人同信鸽助教打过招呼,周政治指示到八教室找车舜钰,保卫处有话问。

    车舜钰穿一件素雅别致,长过膝盖的毛呢外套,黑色的毛呢铅笔裤,棕色的长筒皮靴。她板着秀丽俊俏的脸,扑闪着大眼睛,甩着长长的头发,心事重重的走过来了,见到周政治的瞬间,就惊喜的问:“周叔叔,是您找我,有事?”

    周政治瞥了一眼王伦,说:“有事。是关于昨夜科技大楼的事。”

    王伦听此对话,断定之前周政治并未见过车舜钰,惟恐把他蒙在鼓里了。王伦欲壑难填,筹谋荣升之后,早晚都会有办法,有机会的。他拉开公文包,掏出工作记录本,拔开本子里夹着的笔的笔帽,装模作样的准备记录了。

    “康彩霞,麻烦去八教室把我们同室的欧阳奕奕叫来。”车舜钰淡定不惊的说道,“我们同宿舍三个人一块去,一块回的,不到二十一点就回到宿舍了。”

    “另外一人呢?”王伦警觉的问道。

    “赵金领。”车舜钰出其不意的回道,“她是学中国语言文学的,不在这里。记得一个月之前,她被请去过你的办公室,忘了?”

    “哦,哦。”王伦此时想起了办公室三女救一女的场景,仿佛还有小春的身影。他大获全胜,得意的仰着头。

    康彩霞和欧阳奕奕做了证实。

    王伦无甚可记,虚蛇的划拉了几笔,失落地把笔插入笔帽,合上记事本,忸怩作态地说:“难道,是举报的人看错了?”

    “哼,是不是伏线?是不是卧底?都有待查证呢!”康彩霞有的放矢地说。

    欧阳奕奕淋漓尽致地说:“文人相轻,同事倾轧,同学互踩,领导好坏,天下谁人不知!”

    王伦郁郁寡欢了,只好作罢,午饭后再说吧。

    车舜钰同室的四个女生,亲如姐妹。不管谁有事,都互帮互助。自打开学,短短数月,便被同学们称为“四红四喜四女生”了。

    那是十月底的一天下午,赵金领无事无非的,却被保安尤大壮传带到王伦的办公室了。其实,一入学,最先钻进女生耳朵的,无非就是王伦对待女生的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了。赵金领柔弱、怯懦,恐怕难逃王伦的魔掌。三个人狂奔了一千米,后来被得知消息,意欲前往救人的,开着电动车的保安东野小春载驰了一千多米。他们贴近了王伦的办公室,听到了微弱的反抗声。小春不管三七二十八了,擂起拳头砸起了门。三个女生齐上阵,一起撞铁门。少顷,铁门开了,小春迅速躲到楼梯口去了。赵金领衣衫不整的蹲在地上抽泣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王伦狂妄无耻的说:

    “赵同学犯了校规,为了逃避惩罚,却用情感迷惑我,坏了我的名声是小,玷污了女孩子的清白是大。”

    “你……”

    康彩霞正欲发火,被车舜钰和欧阳奕奕拦下了。

    她们乘坐小春的电动车,回到了公寓楼前。车舜钰说:

    “我们听金领说起过,据说你在上文学方面的课,酷爱写作,在写小说,是吗?”

    “是。”小春目不转睛的看着赵金领,气愤填膺道:“我嘱咐过的,碰到关于保卫处的事情,记得打个电话。你怎么就忘了,嗯?”

    赵金领哭哭啼啼的回道:“我只是在想,又没有什么事,何必麻烦你。”

    “今天,你领教了王伦的手段,知道我的话的内在深意了吧。你啊,真是傻透了。”小春惋惜道。

    “金领也是人慌无志,别再责备她了。”欧阳奕奕劝阻道,又问:“东野小春,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呀?”

    “我和尤大壮一个班,可说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关系。”他的眼神游走在赵金领的身上,回答道,“我见他从外面回来,神不守舍的样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果不其然。而且,是金领。我来不及臭骂他了,把车开到最快,半路遇见了你们。”

    “金领,未来的作家,帅哥小春可是你的救星哦。”康彩霞喜形于色道。

    “不敢当,不敢当。”他谦逊的回道。

    “改日,我们姐妹请你吃饭。”车舜钰诚心诚意地说。

    “谢了。”小春驾上电动车,惋惜道:“人啊,人啊,人啊。幸好后果不严重,安然无恙,烦请三位安慰安慰她吧。我回去了。”

    告过别,她们沮丧的爬上了三楼。

    四个人坐在宿舍里,依然生着闷气,喘着粗气,后怕着。

    赵金领揩拭着泪水。

    “金领。”欧阳奕奕大惑不解的问:“小春那个人啊,人啊,人啊的,是什么意思?”

    赵金领抽泣着回道:“是英国作家乔……”

    “瞧什么?瞧?”康彩霞打断她,唉声叹气道:“还是瞧瞧这校风吧,都快出出主意,要不要报案呀?”

    “不能报案。”车舜钰开口道:“王伦的一番话,堵住了我们的嘴。为了金领,不要到处宣扬,我们姑且暂忍一时之气。”

    欧阳奕奕绘声绘色地说:“学姐们忍了,我们遭不测;我们认倒霉,学妹们再被毁。这要忍到何年何月才是头呀?咱们又不是肉包子,拿来打狗玩,可不好玩。”

    “放心吧。”车舜钰讳莫如深地说:“天公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康彩霞急躁地说:“等到那一天,我们不都成他的玩物了呀!”

    “我们团结一致,相互照应,不惧什么王伦,王不伦的。”车舜钰说道。

    “我赞成。”欧阳奕奕响应道。

    “舜钰姐,要不要告诉你那个周叔叔呀?”赵金领聪敏的问她道。

    “一定得告诉。”欧阳奕奕抢先回道。

    “舜钰,我们都听你的,去吧。”康彩霞舒缓道。

    “事不宜迟。”车舜钰同声相应道:“午餐。我见过周叔叔,正好今天当值。金领洗把脸。我们即刻就去。”

    她们闷闷不乐的走着,路遇周政治正准备去餐厅就餐呢,见到四个忧心如焚的女生,放慢脚步,问道:

    “舜钰,和同学们急匆匆的背餐厅而来,不吃晚饭了?有事?”

    “有。”车舜钰驻足,侧身,面对着他回答。“正是要找您呢。”

    “哦。”他洗耳恭听了。

    她们你言我语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已经有所耳闻了,经你们亲口证实,就更加确信无疑了。放心吧,我会留意他的。”周政治平静如水的说,“切记一条,他的办公室,他指定的任何非公开的地方,坚决不要去,必要时电话通知我。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

    “有。”车舜钰回答道。

    “走,吃饭去,吃饭比天大呢。”周政治与她们分道走了。

    一日三餐,她们都占住一桌,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今天。午饭间的话题,就是围绕着万金山了。

    赵金领含羞的问道:“舜钰姐,听说万金山是你的同乡,是吗?”

    “是。”车舜钰回道。“而且,我老爸跟他爸还是同学呢。”

    “那么,你们必定认识了?”康彩霞兴之所至的问道。

    “嗯。”车舜钰嘴里嚼着米饭,含混不清的回道:“不认识。”

    赵金领轻柔的问:“为什么?有故事?”

    “有故事。”车舜钰咽下口中的食物,说:“我讲给你听。你讲给小春听,说不定就又是一篇小说了呢。”

    “舜钰姐也打趣人家。”赵金领扫兴地说。

    “怎么?这也叫打趣?”康彩霞忘情地说:“你说的小春小说的手稿,只给你和那个尤大壮看过,要是给我看了,说不定咱俩就成情敌了呢。”

    “唉!大学生谈恋爱,一成九掰。”赵金领温情脉脉地说:“舜钰姐,看她妒忌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先就滋生了一颗夺人之爱之心呢。”

    “哦。”车舜钰笑着应了一声。

    “招了吧。”康彩霞嫣然一笑,说:“你呀,是半掩门窗半卷帘,羞答答把那郎哥哥盼,一眼就能识破是初恋,嗯。”

    车舜钰看着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的赵金领,解围道:“说起初恋,平心而论,从初中到高中,有一动车组追过我,我心如磐石,都怀疑自己是冷血动物呢。彩霞,你呢?”

    “对啊。”赵金领满面春风地说:“彩霞,轮到你了。”

    “我呀?”康彩霞老气横秋地说:“我最真切的感受,是初恋恋一生,再恋如浮萍。”

    “没了?”车舜钰敏感的问道。

    康彩霞窃喜道:“嗯,没了。”

    赵金领落寞地说:“哦,窥探了人家的心事,自己却莫测高深。我呀,再也不跟你说悄悄悄悄的心里话了。”

    “唉,这纯属逼宫呀。”康彩霞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初恋,感受是浪漫、美妙、神奇的。是从初一开始的。因为同住一个小区,同在一个班,上学放学一同走。所以,就不知不觉的恋上了。第一个吻,第一个拥抱,至死难忘!高中,就分开了,……”

    “舜钰姐。”欧阳奕奕小声提醒道:“你们别瞎扯了,快听我背后邻桌说些什么呢?”

    第五章  掂掇

    欧阳奕奕一直不言不语不介入,原来是在窥听邻桌的对话。

    四个人静默下来,竖起了耳朵听到。

    “哎,杰克,你和金山一个宿舍,到底怎么样了?”只听得一个男生窃窃的问。

    “不怎么样。”满脸阴云的杰克回道。

    “不怎么样是什么样?”另一个男生好奇地问。

    “学校封锁消息,不要传播、散布。”满脸阴云的杰克看着每个人点了一下头,把头探到桌子中间,说:“医生诊断:是植物人的病征。治疗已经失去了意义,唯有靠家人讲一些生活中愉快的往事,以期唤醒他了。”

    “咱们大二的师兄弟得做点什么。”一个男生说。

    “那就捐款吧。遇上这样的事,谁家都难以负担得起康复费用啊。”满脸阴云的杰克看到大家点了头,说。“不声张,不扩大,以串连自愿为主。”

    大家都拥护。

    四个女生也同时点头,一致暗自拥护大二学长满脸阴云、爱好吉他的杰克倡议,饭后分头各自行动。

    “小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伦端起酒杯,冲着右手的周政治醉醺醺地叫嚷道,“来,干一个。”

    周政治摘下眼镜,用湿巾擦了擦脸,重又戴上眼镜,兀兀的审视着王伦。

    王伦不禁一怔,然后晃着酒杯,冲着右手二座的周湘海叫嚣道:“小周,小周湘海,你个小兔崽子,处长敬你个酒你都无动于衷,来,喝一个。”

    周湘海捏着酒杯,站起身,鄙视着他说:“处长敬我酒,不是我无动于衷,而是受宠若惊的差点晕了过去。处长,我敬您。”

    二人一饮而尽。

    “张警官,”他对着左手的张旭升说,“今天之事,多亏了你。我代表王校长,代表学校,敬你三杯!”

    “王处长,抬举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张旭升海量,陪同王伦痛饮了三杯。

    王伦酩酊大醉了,两个眼球当啷当啷要掉出来了。他握着酒杯,凶神恶煞的向左手二座的王阳明说:“王警官,人家周政治尊称你为先生,也许我心暗眼乌,楞没看出来。今日之下,不管是先生,还是后生,喝酒当歌,几何人生。学学张警官,畅饮三杯!”

    “王处长,有点高了。”王阳明有感于阳明先生的《心学》,不卑不亢地说:“先生不先生,自有历史见证。喝酒不喝酒,各人心学咸亨。”

    “出口成章,出口成章啊。”王伦啧啧连声地说。“李白斗酒诗,诗,”他苦思冥想道:“诗三篇。王警官不喝酒,便拈来一篇,佩服,佩服!”

    王阳明无意闲扯,恰恰王伦的手机唱歌了。他扫视了一眼,说道:“王处长,电话。”

    他用手捂住手机,两眼充着屎,说:“喝酒,只管喝酒,谁的电话也不接!”

    王阳明不动声色地说:“我没瞧太清楚,好像显示着‘王校长’三个字。”

    “什么?你说什么?”他顺势抓起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他旋转圆桌的转盘,把加入菊花茶剩余的半碗冰糖,利落的倾入口中,囫囵吞枣的嚼着,喝了一盏茶,酒醒了大半。他调出未接电话,战战兢兢地说:“我的个爷爷,真是王校长打过来的。”他起身,站到墙角,冲着在座地说:“大家都别出声了,啊。王校长。……哎,是的,我在处理工作呢。……什么?万金山的父母到了,这么快!……什么?两点半了?……我这就到,很快就到您的办公室。”他挂了手机,说:“我先走一步,周湘海签个字,都尽快归校到位。”

    王伦原以为得挨王副校长的尅了,熟料他先说:

    “郑校长知晓了此事,并指示办公室谢主任做学生父母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