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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陆羽为仪第7部分阅读

这是怎么了,办的挺完美的啊?”他情不自禁的自问。

    “挺完美?!”郑璐站起来,说:“跟我来,让你看个明白。”

    她走到刚才万康达靠着的冷鲜柜旁,掀开保温被的一角,忿然作色道:“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他傻眼了,是一沓百元大钞,难道是他留下的?他握在左手,清点了两遍,是九十张。他把钱交到郑璐的我手里,灰头土脸地说:

    “我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以不曾留神。”

    “这事呀,就不要怪栋梁了,要怪就怪我吧。”营业员走过来说道。

    “是我没注意,是我的错。”房栋梁认错道。

    “好了,谁都没有错。”郑璐挥挥手说。

    房栋梁和营业员屏声息气,如同犯下了滔天罪行一般。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才说过了,谁都没有错。你们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都是在做人。”

    回到家,已是一点多了。万金山睡觉了。

    他把卡和海参交给她,说:“等会儿发上一个,分成四份,今天和明天的鸡蛋羹里,都分别放上一份,也顺便做汤大家都喝点吧。”

    她答应着,端上了饭菜。她知道他那脾气,是不会从外面吃的,所以留了饭。

    他把三山大学的通讯簿,放在茶几的一头,狼吞虎咽的吃过饭,喝了杯水,就倚在沙发上歇息了。

    她洗过碗筷,阅读泡发说明,纯水发的工序,需要一天一宿呢。即使硼砂发,晚饭也吃不上了。看他累的呼呼大睡了,她心疼了,再搅扰他去买硼砂,也晚三秋了。自家吃,使用硼砂,心里难免膈应,因此,她决定用纯水发,只有晚一天吃了。

    他的手机的铃声,把他叫醒了。他看着来电显示,对照着通讯簿,是三山市的区号,但不是大学财务处的号码。他听到对方是个女的,说是大学财务处的,并说相关款项已打入账户,请查收。他对号码提出了疑问,对方说处理共有三部电话,这一部未列入通讯簿。他疑心的问打了多少钱,对方说打了二十万。他嘀咕一句是两万呢吧,说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他拨通了通讯簿上,财务处的号码。财务人员称不曾打款,提醒谨防电信诈骗。他从一接电话里调出那个号码,拨通了,人家说是商店里的公话,是有个女的,看样子是个大学生,打过,走了。

    第二十一章  煎蛋

    他来回两趟县城,电动自行车充分的释放了能量,正在充电呢。他电话叫了车,再次向她要了卡。

    她正在清洗海参,听得个大概,放下手里的活,心如悬旌地把卡交到他的手上,说:“别着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啊。”

    他坐在车里,司机师傅同他说话,都听着如天外来音了。这许多年,听的见的上当受骗者,数之不尽,百年不遇的骗局,终于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他打印了对账簿,果真有二十万啊,是中午十一时五十分打的款。那会儿,他取完款,正准备买海参呢。他琢磨不透骗子的行径,到底居心何在?骗子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骗子踩错了点,也有失算的时候吧?

    他回家讲给她听后,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大半个时辰。她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从天而降的好事,必有就里。哎,是不是电视里报道过的,打错了呢。”

    “嗯,有可能。”他拉她坐下说:“生活频道报道过,有一个股民的账户上,一夜之间多出了上亿的资金,几经查对,原来是证券公司为了测试数据,虚拟的数字罢了。哦,这二十万,会不会是同出一辙啊?”

    “时间不早了,明天再去查实吧。”她伸出手,说:“那卡,给我吧,以免你不小心与手机装一个口袋里,消磁喽。”

    他交出卡,一筹莫展了。

    她放下卡,做饭去了。

    车路接到了闺女的电话,说万康达伯父嘀咕了一句两万什么的,可别把好事给办砸了。

    车路拨通了周政治的电话:“喂,政治兄弟,你好。”

    “啊,车路大哥好,有什么事吗?”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沓报纸,拿起笔准备记在一角上,说:“就是那个关于万金山补偿金的事,我想知道一个具体的金额数。”

    “噢,模糊当中,好像是两三万的样子,容我再确认一下,再打过去,好吗?”

    “好的。”

    他翻看着报纸,有一则报道吸引了他的眼球,是女大学生在宿舍里群殴的文章。她们(他们)这代人啊,绝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父母在教育子女的时候,都想尽善尽美,都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那可能吗?然而,却导致了不少的孩子任事不服气,争强好胜,目空一切,暴躁冲动的性格悲剧。

    “喂,政治兄弟。”他右手抄起电话就喊道。

    “什么政治兄弟?连我的号码都删了吗?”

    他听出是妻子的声音,赔礼道:“对不起,老婆大人。我在等候政治兄弟的电话,情急之下,看都没看一眼就接了。”

    “噢。那,是那钱的事,还是闺女的事呢?”

    “是那钱的事。挂了啊。”他说。

    “哦,这我就放心了,挂了。哎,回家吃饭吗?”

    “回。”他挂断后,果然有全球通提示信息。他拨过去,说道:

    “喂,政治兄弟,刚刚接了你嫂子的电话。”

    “噢。代我向嫂夫人问好啊。”

    “嗯,我替她谢过了。那是怎么个情况啊?”他把手机倒在左手,右手握着笔问。

    “是两万。不过,恐怕难以兑现了呢。”

    “哦,”他真率的问道:“有人作梗了,对吧?”

    “车路大哥,不愧是大公司的一把手!我从谢原道主任那里了解到:以王刘钢副校长为首的几个副校长,依据此事与郑校长形成了抵牾情绪。他们的理由,是五年前肖虎的死亡,学校只象征性的抚恤了三千块钱,同样是自己不慎,自酿惨祸,到了万金山,人还活着,就两万了,不合理,坚持两千封顶。”

    “噢。”车路慢条斯理地说:“前车之鉴,后车之辙。王副校长们的做法不为过甚。再者,学校嘛,本身都得靠社会捐助。我想,康达是想得开的人,怎么着都无所谓。”

    “是啊,我也敬佩他的为人呢。就,这么着吧,车路大哥。”

    “好的,麻烦你了,兄弟。”他礼貌的说。

    “见外了啊,大哥,挂了。”

    “嗯,元旦放假过来玩啊,再见。”他真心实意地说。

    “好的,再见。”

    周政治下班到家。程秋菊正在厨房做饭。他换上拖鞋,提着包来书房看会儿书。下午,上班前,他把两本上下册的《尤利西斯》摞在整洁的书桌上的,而眼前是平摆着躺在书桌上的。或许,是她受到感染,也看了呢。哎,两本书高高的,下面垫了什么东西啊。

    他把包放在椅子上,左右开弓,一手一本,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书,哇,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两摞整沓的百元钞票,纸经的一侧有经手人的印章,说明提取了未动。他把两本书放在两侧,清点一下,整整十捆,十万块呢。

    她在餐厅高声道:“大学者,看小说填不饱肚子,吃饭啦。”

    “嗨,过来一下。”他喜不自胜的咋呼道,“哎,今天,看小说就填饱肚子啦!快来看呢。”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看你,像个小孩似的,有了孩子呀,都会被孩子耻笑呢。怎么了?哎呀,我的妈呀!”

    他纳罕的问:“不是你放的吗?为什么又大惊小怪了呢,嗯?”

    她红扑扑的脸蛋,刷的一下拉下了白色的幕布。她靠近了他,问:“不是你带回家的?”

    “不是,”他拨拉着钞票,说:“这么多的钱,我上下班带着,犯神经了啊。”

    她忽的搂住他,瞥着桌上的票子,说:“老公,咱家出神仙了呀。”

    他看着她面如土色的样子,没有掺假。于是,他把书放回原样,说:“我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再想想,下午做什么啦?”

    “没有,我真的没做什么。”她楼的更紧了,说道:“你上班以后,整个下午。我跟那电视连续剧较上劲了,连一步都没有踏进书房呢。”

    “来,不怕,坐下。”他坐在书桌前,提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说:“有钱总比没钱强。咱们缕一缕,最近与钱有关的事吧。”

    “噢,表妹,妮娅!”她惊讶的说。“你知道的,才几天的事。”

    “嗯。”他反手从身后拽出包,拉开拉链,取出一本白皮简装的书,说:“昨天,代理一科的科长小春,送我一本他将要出版的chu女小说的样本。小说的名字,叫《天池双姊》,讲的是乔家堡的乔妮娅与乔妮娜双胞胎姊妹俩的传奇故事。”

    “可是,我表妹是根独苗呀。”她锐敏地说。

    他把书举到她的眼前,说:“这不是传奇嘛,写成四胞胎,六胞胎,岂不都是根据情节的需要嘛。”

    “那,小春的老家是哪的?”她惶惶的问。

    他把书放在书桌上,是为了拖延时间,一边消除她的恐惧感。他说:“小春的老家同你的老家,是一个镇子。不同的,是他家住镇上,你家住程家堡。”

    “这么说,小春把我表妹写进小说里啦。”她紧张的情绪松弛了许多,脸上漾着一丝丝的微笑说道。“哎,写到程家堡了没?”

    “我还没来得及细读,好像没有。”他的右手按在书上,说,“抽空,你读了就知道了。”

    “具体描写的是什么?什么手法?”她凝视着那本书,问道。

    他若有所思的回道:“具体是以长白山天池大的背景,描写姊妹二人救苦救难的故事。手法嘛,穿越,玄幻,神妙都运用了,是一本好看又好玩的小说呢。”

    “老公,”她焦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只不过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而已,治标不治本呢。”

    他洞彻她的心扉,但是,要想方设法使她鼓足勇气说出口。因此,他说:“世上标本兼治的良药,就在每个人的心里啊。”

    “大话连篇,谁不会说。”她嗟叹道,“这不明不白的十万块钱,呶?”

    他横起两摞钱,纸经上的印章是同一个人的,就说:“老婆,有门了。你把存折拿过来吧。”

    她取出存折,翻开页,说:“这有什么好看啊?”

    他对照着操作员号,说:“三山分理处,就那么几个操作员,常来常往的都成熟悉的陌生人了。你回想回想,提那十万块钱的操作员号和区婧婧对的上号吧?”

    她沉吟道:“嗯,她,这个姓,比较,少见。是她,没错的。”

    “水落石出,是表妹又把钱还回来了呢!”他态度明朗地问:“老婆,你希望你的表妹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仙女,神姑,天仙!”她欢悦地说。

    “这就对了嘛。”他拿起那本书,拍在她的手里,说:“你啊,细细的品味这本书,真真的就把你的表妹妮娅神化了。”

    她纤细的手指滑动着书页,容光焕发了,说:“我呀,是听着鬼神的故事长大的,许多年不曾耳闻,就被冠以玄幻、恐怖、惊悚了,单单听到这些词,心里就发毛。”

    “就是。”他随和道。“我小的时候,也没少听,今天,表妹妮娅成了神仙,把无缘无故借去的钱,又无缘无故的还回来,咱们咋就难以接受了呢。”

    “就是。”她学着他的口气说。“表妹自有表妹的神道,由此观之,起码不愿见咱们饿肚子,走,吃饭去。”

    他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手拉手吃饭去了。

    “老车,那个钱是怎么回事呀?”餐桌上,郑璐问。

    “唉。”他放下筷子,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说:“就怕他识破了,不肯收呢。”

    “他那人,倔得像头驴,一尥蹶子,脾气就雷暴,哼。”她忿恨地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摸索着拾起筷子,往她的碗里夹了一个煎鸡蛋,说:“脾气雷人,是睾丸素过多引起的,多吃鸡蛋、鸡肉能够起到调节作用,啊。”

    “嗯。嗯?”她把煎蛋叉到他的碗里,针锋相对地说:“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呢!”

    “这是从何说起呢?”他吃着煎蛋,反问道。

    “装傻,是吧。”她骄横地说:“我指责他的脾气暴,是给你台阶下,给你留面子,不识好人心!还连我一块嘲弄了,是不是耿耿于我追过他呀。”

    “我对你从无二心。”他虔诚地说,“我内心的歉疚是说不清的,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啊。”

    “你对不起他,是不是望着人家的儿子眼热呢。”她横生枝节,不知所云了。“你若对得起他了,坐在你对面吃饭的就不是我了,你也有当爷爷的可能了,对吧?”

    “老郑,”他深为同情地说:“你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啊。”

    “我老吗?我老吗?”她刻薄地说:“你才提前了呢。”

    “郑璐女生,”他慢声轻语的赞美道,“在俺的眼里,你永永远远都年轻着哩。”

    她嘻嘻一笑,说:“这不像是鸟兽说的话,像句人话。”

    第二十二章  家走

    十天半月,难得在家吃回饭。一到饭桌上,他就难得哄得转她了。从打女儿上了大学,本想尽情的享受二人的世界,却事与愿违,背道而驰了。电话里,他甚至想对女儿开玩笑说:闺女,你老爸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他往嘴里扒着米饭,心里惦记她又包藏着何事呢。

    每次遇上她的娘家那边有事情,她都像今天这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他只顾着低头吃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碗米饭下肚,饱饱了,而她是干眼看干饭,干涩了。他喝过一碗海参汤,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他嫉妒她他他的不离口,是旧情复燃,还是念旧呢?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就是念旧了。念旧嘛,善念的常心啊。她跟过来,握着他手里的遥控,调低了音量,说:

    “老车,还有正事呢。”

    “说呗。”他放下遥控,躲开他的手,说。

    她把头枕在他的右肩上,说:“看你这态度,把你老婆当祸水了呀。”

    “你的那些老奶奶的裹脚布啊,也该清理清理啦。”他往左挪身,闪她一下,说道。

    “哎呀,你,”她见他动了怒,不好意思地说:“我也知道这脾气,就是改不了。原谅我,再没有下次了。”

    “老婆啊,”他觉得她怪可怜的,就往右挪过去,说:“按理说,咱们的年纪不小了,闺女也上大学了,在外面忙完公事,回到家清清静静的该有多好啊。你啊,有了什么事情,非得来一套诗人的赋比兴,何必呢?简洁了当,才像夫妻嘛。”

    “是我的不是,行了吧。”她侧过身,说:“是我那娘家侄子,大学毕业了,你给安排安排吧。”

    “这有何难。”他也侧过身,面对着她,说:“我记得郑可学的专业就是土木工程,到公司干个技术员正合口。”

    “老车,可郑可要求进个事业单位,你看?”她嘟噜着说。

    “老婆,我有那个能力吗?”他旗帜鲜明地说:“老婆,虽然时代不同了,官场作风改变了,但是,古时的外戚仗势作乱,逞能逞强,一直流传至今啊。所以,准他进公司就属于破格了。同时,你也要告诫郑可,只有勤奋努力的工作,施展出自身的能力,才会得到提拔重用。不然,就在技术员的岗位上老实呆着,嗯?”

    “行,依你。”她投入他的怀抱,温柔的说:“只有你好啦,我才好呢。”

    上午。万康达直接到银行的柜台查询,确认是当地账号打的款,至于姓名和账号,柜员推脱保密,不予透露。他的卡,被房栋梁捡到过,找他犹如大海捞针。鑫洋海参店的女老板是他姨,对,到店里问去。

    他推开店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是她!他心中有数了,问营业员道:“小姑娘,刚才走进后屋的,是郑璐吧?”

    “嗯。郑姨不让说的。”营业员自知失口,涨得满脸通红了。

    他冲着那扇半掩着的门,高三度地叫道:“郑璐,出来吧。”

    她拉开门,面如满月,体态丰腴,笑盈盈地说:“不知老同学驾到,失礼了。”

    “恐怕是躲我呢吧。”他的两眼闪着金光,说:“你们组团倒贴忽悠我,我领情,但是,无功不受禄啊。”

    “你呀,清高,孤傲的性格一点都没改!”她亲切的说道。

    他亮直地说:“给我车路的银行账号,我把款额如数奉还。”

    “你与他的事,我一概不管。”她拨打过车路的电话,然后,亲手搬了把椅子,放在他的身后,说:“先坐会儿,他马上就到。”

    他坐了还不到一会儿,屁股都未挨着板凳,风驰电掣的车路就到了。

    他迎到门口,说:“车路兄弟,可把我给难为死了。”

    车路握着他的手,向外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