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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陆羽为仪第15部分阅读

    心,因为大地被挤压,被斫伤;我伤心,因为大地在沉没,在昏睡;我伤心,因为大地啊母亲,母亲啊大地!

    我悲痛:我悲痛,因为乌云蔽日,污染严重;我悲痛,因为月缺难圆,人逝难生;我悲痛,因为心情感冒,万念俱灰!

    第三天。上午,十时,在市殡仪馆大厅举行追悼会。

    金珊珊的追悼会,是在昨天同一时间举行的,正赶上宾馆餐饮部承办婚宴,所以参加的也就百十号人。她的丈夫是在他的老家办的丧事,入乡随俗,响应乡镇移风易俗的号召,将三日守丧改为了二日守丧,并且是一切从简了。

    今日是人山人海,拥塞了整个大院。追悼会如期举行,坐南朝北的大厅内庄严肃穆,逝者躺在仿水晶棺内,遗容被整复的与原貌相差无几了。家属肃立于东侧,接受与会者的慰问并回礼。最后,是车舜钰为母亲送葬,她依照老规矩,在大厅外的西侧,摔碎了一片瓦,至此,送葬仪式结束,都到新坟等待一方小盒入葬了。

    入葬仪式由治丧委员会派专人引导,按部就班的成立就成了。关于三日圆坟,引导员说生活节奏快了,在世的人为了尽孝心不能不办,只有简办,所以就推行开了当日圆坟。车路同意了,由引导员指导着车舜钰走到田外的路上,然后再回来履行一遍程序。车路问百日内的祭奠如何进行,有没有改老规矩?引导员说基本没变,三七减三天,五七减五天,百日减一天,均是赶在凌晨以后日出以前。车路要求列一个明确的时间表,以免忙忘记喽。引导员掐着指头算过了,详细的记下了。

    下午。一家五口,是关闭大门、楼宇门,蒙头大睡了。

    不知几时几刻,一曲天籁之音憾醒了一家人。又是车书香的那个局长,又要约她宵夜,她据实相告道:“局长大人,我飞回家了。”

    “那我也飞啊!”他唱道:“你是风儿我是沙。”

    “局长,你,”她下定决心说:“你就死了这颗心吧!我是不可能与你交往的。”

    “你一个单身女人,我一个单身男人,天造地设,永不放弃啊!”

    “我单身我喜欢我自在,这没有触犯法律,不是什么罪过吧?”她说。

    “我,我一直都在暗恋着你,为了追你才先行离得婚,你要负责任啊?”

    “在你离婚的事情上,我有责任可负吗?”她说:“我要赴约去了,挂了。”

    “等等,等等。”他叫停了。“是个小伙子小白脸儿吧?是在搞时兴的姐弟恋吧?”

    “局长,今儿咱就把话挑明喽。”她将手机换到左手,换到左耳朵,说:“不要一味的欺负我一个单身女人,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她挂断手机,发现姐姐正在侧耳倾听呢,问:“都窃听去了吧?”

    “他小姨,不是长姐多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单身老女人香饽饽,若想快刀斩乱麻,就得抓紧喽。”她说。“那城的离婚率都高到三成了,就没有一个可心的吗?”

    “姐,我心目中的他也必须是个老男人。”她掏心的说,“噢,我等来等去,等来等去的,找个二婚还不如做个老女人呢。”

    “终身大事,姐不跟你拗啊。”她起床说,“是缘分不到吧?缘分到了自然就从天而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甩着长发说,“我不负天,天不负我。”

    “走了,填填肚子去了。”她去厨房了。

    “喂,苏联,有事吗?”她吃着饭,在电话里问道。

    “啊,你娘俩回来吗?”

    “不了,吃着饭呢。明儿一早吧。”她说

    “都快九点了,才吃饭?为啥啊?”

    “都睡着了。噢,都累趴下了,都从午饭后睡到八点多呢!”车丽丽说:“第一晚不能空房,我和他小姨、翟朔陪他爷俩一宿吧。”

    “嗯。那吃饭吧,没事就挂了啊?”

    “有事啊!”她抢着说。“还记得今春你在那城结识的那个老男人吗?”

    “记得,上官彧啊,家里不是有他的字嘛,一直保持着联系呢。”

    “他小姨啊被色魔缠身了,创造个给他们撮合撮合呗。”她望着妹妹说。

    “哎,哎,别多事啊。一县的父母官,管得了老女咸嘛。”车书香说:“我不领情啊。”

    “喂,他小姨不乐意了吧?多管闲事可是多吃豆子啊?”

    “他小姨的事,就好比是我的事,不管吃什么都管定了!”她觑着妹妹说:“嘴上不乐意,心里偷着乐,这就是我的妹妹他小姨呢。”

    “行啊,等你回来再出个决议吧。”

    “官僚透水了,挂了。”她喷饭道。

    “多此一举!”车书香说,“气死人不偿命呢吗?”

    车路:(二姐患有恐男症,自懂事起就嚷嚷着终生独身,或许是受到某本书的一小段、某人一句挂在嘴边的独身主义的影响吧!?总之,她能够坚守到四十几岁,也实属不易,够心苦了。我也得适当劝两句,孤零零的一个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二姐,我最小,是小弟,按理不该多嘴啊。容我说句公道话行吗?(他见她点头了)。爸妈往生快十年了!他们临走时最挂心的莫过于二姐的婚事了。春节日渐临近了,我希望早日见到二姐夫,在爸妈的坟头上可好有个交代呢!

    车书香:(我之所以点头,是同情他的丧妻之痛!他却乘我不意,说出希望早日见到二姐夫,诉之在天父母的丧气话!唉,既然搬出父母大人来了,那就搪塞过去吧。)我也想有个好的归宿,可是风云突变,弟媳这一走,又让我灰心丧气,百感交集了。人生无常,朝不保夕呀,唉,我是没了那份心情,失落到极点了!

    车舜钰:(小姑所说,乍一看在理,实则不然,一准都是托词。那日,她想见金山的心情,是多么的如饥似渴,是多么的憧憬神往啊!小姑的情爱之心未泯,满身心都散发洋溢着渴求爱情的电波,从她对我的关爱不难看出情商也不低啊!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老妈新丧,这词不能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小姑,我作为晚辈,可以发表一下个人的见解,圆了你的梦吗?(她点了头)。有道是人生无常情有常,朝不保夕意保夕。

    车书香:(这个鬼丫头,肯定是在顺金山的藤摸我的瓜,猜透了我的心思了。都怪我,在一个晚辈面前太过流露,暴心扉于露天了!要不要澄清挽回呢?得,越摸和越黑,我该说的都说了,就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姑且看戏吧,看他们演吧。)

    翟朔:(哪个少男不春望,哪个少女不思春;春望把那春来忘,思春把那春来藏。这就是时代在她们(他们)那代人的心灵上烙下的印记,永远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参透心事!其实,人的心事,不就是大同小异的那么回事吗?我们这代人多开放啊,敢望敢春,敢想敢爱,敢脱敢露呢!)小姨,我可是有啥说啥了,全世界人民都解放了,旗帜鲜明,嘭嘭嚓嚓嘭嚓嚓,单单你在那里固守阵地,值得吗?您是将端庄与端架子混淆了吧?

    车书香:(还里格朗当锵呢!)嘿,不像话了啊!小姨本打定了主意不说话的,小东西这分明是在逼着哑巴开口啊?一个男孩子家,老大不小的都没追到女朋友呢,还有脸说教起长辈来了,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啊!

    翟朔:(我说错话了吗?没有吧?噢,是小姨动了心了,拿我出气呢吧!?)小姨,您的小东西可不是那省油的灯,只不过没确立关系没带来嘛!您的大姐可以作证呢。

    车丽丽:(从书香一出生,父母就把她当成男孩子来养育来调教,即便三年后有了小弟也难改前习了。自然,早期的教育是多么的至关重要,不可磨灭,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她的脑海里,铸就了骨子里男孩子的性格,铸就了今天的她了。)我可以为我的儿子作证,要按老人的形容,那是得天天换门槛,都换不迭呢。

    车书香:摆划,摆划吧!(母子同心,其利断金呢。我是晨钟暮鼓,暮鼓晨钟的习惯成自然了嘛。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多舒坦,年年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考入,我怎么能孤单,怎么能寂寞呢?但是,我也绝对不是搞同性,绝对不是孤芳自赏,自我陶醉的那种啊!)

    车舜钰:(小姑的心灵的围城眼看就有突破的希望了,城墙上的守兵撤离了,城门的守卫正在撤离。从生理学上来讲,小姑是女性当中睾丸素过多的少数的例子,同睾丸素过多的多数男性当然是刚不克刚,形格势禁了。小姑是既有男性的心理成分,却又依然保存着少女的羞涩与矜持,谁都爱莫能助,再这样纠缠下去,就将要发火了,就此宕开吧。)小姑,等明儿一早送走了大姑,侄女就了却你的心愿,陪你到泉山一游,品尝泉水茶,观赏大禹峰的耸然钻天,如何?

    第四十三章  大患

    翟朔:我报名,我也留下来一块去!(我小的时候去过,现在回想手捧泉水解渴的刹那,犹如喝到了琼浆玉液,有飘然若仙的感觉!但愿妈不会反对。)

    车丽丽:不行。妈都答应你爸一块回去了,不能言而无信,夕语朝变吧?(他爸对他耳濡目染的言传身教,就是诺言如山,一言九鼎。)

    车书香:小姑都把这茬给忘了,成,成。(舜钰理解我啊!找个男人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还认为自己是个男儿心女儿身呢!何必苦苦相逼,搞得像声讨批斗大会似的。那个金山来祭拜的时候,我偷窥了一眼,像康达年轻时英俊帅气的影子。不过,以面读心,好像个性有点面,有点文弱的成分在里面。既然舜钰有意,那就要看谁能改变得了谁,谁能为了对方自觉地改变自己呢。)

    车路:现在谢祭不用上门,都改在网上、手机上了。虽则节省了许多的时间,但是见面三分亲的浓情也在慢慢的稀释啊!舜钰,明儿见到你伯父,就当面谢祭吧。(前日,亏得康达提醒得早,二姐周密布置,才使得场面安定,不致失控,没有闹出大事来。想不到郑可是那么的可恶,自视高大,飞扬跋扈,竟然要欺负到我的闺女他的表妹的头上了,这比欺负我更加的可恶了!这就是他们郑家的不良门风,养这种子孙简直是块害啊!

    车舜钰:嗯。还有吩咐吗?

    车路:没了。

    翟朔:舅舅,您还记得从前传统谢祭的形式吗?(妈妈一口回绝了,不能去泉山再饮泉水了,真失望啊!)

    车路:当然记得了。那都是舅舅的亲身经历呢。

    翟朔:那有什么讲究,要走什么复杂的程序吗?

    车路:讲究就是约定成俗的观念,改了也就改了,再往后也讲究了;程序就是在出殡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黑咕隆咚的三更时刻,到亲朋好友的大门口,擂起拳头捶三下门,说“谢祭啦!”,主人回“知道啦!”,就成礼了。

    翟朔:呵,假若时光倒流,表妹一个人可够忙的了!(外戚不干内政,我是帮不上忙了。)

    车舜钰:假若时光倒流,我要忙活的是改写那一刻,让那砼车全天故障停开,或者让妈坐的车慢上那么几拍,几秒钟啊!(唉,妈啊,怎么就那么寸?怎么就那么巧?我理解不了,理解不了上天对人的不公啊!?)

    车丽丽:舜钰,别再伤感落泪了,你表哥是无心之言。(弟媳横死的惨状,短时间是令舜钰难以忘怀,难以从大脑删除的。时间啊时间,但愿能倒流,使人人都寿终正寝,使女人永葆青春,终生靓丽无限!)

    车路:啊,要不说与时俱进,移风易俗呢。如今大致都是独生子女,遇上点事,确实是不可开交。你姥爷姥娘去世谢祭的时候,是我们姐弟三人兵分两路。你妈与你小姨一路,我自己一路,很快就都谢过了。

    翟朔:这便印证了伟人的语录,人多力量大呢。(我曾经要妈妈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那都是可笑而又不懂事的想法了。)

    车书香:伟人的语录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但是也有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有的将可能流传千古,成为至理名言;有的就需要一代一代的人们,利用新思维新理念,从中挖掘与时代相符的闪光点,使之经久不衰,熠熠生辉。譬如“持久战”,那么,改革开放就是一场伟大复兴的“持久战”;譬如“人多力量大”那么,就当下“人多”的概念要广而言之,要以大家为重,方能彰显“力量大”。言归登门谢祭,网络祭奠方兴未艾,将来视频祭奠,视频谢祭,视频团聚等等,必将兴起。

    车舜钰:表哥,愣呆了吧?科技解放生产力,换言之就是解放人力。

    翟朔:我是愣呆了,因为小姨比我爸能讲多了,而且透彻明了,获益良多呢。

    车丽丽:别捧得你小姨乘风而上,夜不安枕了啊。上闸了,睡觉了。

    天塌了:舜钰姐,奕奕从你的字里行间预感到,仿佛天塌了,地陷了,撕心裂肺的苦痛萦绕在你的周围!不但她痛悔节前不应改变主意,我也觉得应让她时刻陪在你的左右。舜钰姐,当真发生大事了吗?请不要瞒着我们呢?

    地球仍在转:(奕奕心细,见微知著,惊扰到她们了。)金领,奕奕,请你们别为我担惊受怕,一切都在按律动法则运行,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将来都将成为现在!地球仍在运转,日月仍在交替,这就足够了不是!?代我向阿姨问好,遥祝你们晚安!明天上山喽。

    山徜徉:(欠人钱,背包袱,日思夜想很无助;卖了树,平了账,一身轻松山徜徉。)噢,二姐来了。项泉,这位是车路的二姐,随着我叫二姐吧。金山,你们娘俩陪她们娘俩回屋里暖着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山里逛:(车路的二姐真年轻,三十岁的模样俏佳人,还是一个老姑娘,谁家男人有福享?她是那官回家乡,屁股后面的尾巴却不长,赶上弟媳把命丧,心情惆怅山里逛。)二姐,外面冷,到屋里喝茶去吧?

    山准则:(伐木者,购树者,才大才小都用着;植树者,护树者,大片山林成长着;播种者,收割者,瓜熟蒂落山准则。)项泉,我就当仁不让,称呼你弟媳吧。走,我正是为品尝山泉茶而来呢。

    山笃肫:(从冬忙到春,来年走大运;自由如行云,己丑山笃肫。)伯父、伯母谢谢了!

    万康达:嗯。你爸还好吧,上班了?

    车舜钰:嗯。上班了。小姑,伯母,我跟金山上大禹峰那边去了?

    车书香:嗯。去吧,早点回来啊。车舜钰:嗯。去了。

    他们不言不语的走在铺满阳光的山路上,脚底的碎石“嚓嚓嚓”的在歌唱:是谁踩到了我的身上,一对有情人难诉衷肠;是谁屏息听我歌唱,两只比翼鸟振翅翱翔。

    “金山,有返校的打算吗?”当他们驻足在山坡之上,车舜钰问。

    “有啊。打算春上递申请,秋季开学返校。”他调侃的问:“是不是你急于将学长当同学,更不用叫哥哥了吧?”

    “正是。”她明确的回道。“哥哥没有哥哥样,让那妹妹心凄惶!”

    “妹妹不用心凄惶,哥哥再也不这样。”他自嘲道:“乍听起来,好像是在对山歌。我虽是山里人,但不是盛行山歌的地区,小妹妹莫把哥来浑。”

    “你呀,当我的哥哥那认真,秋后的事情多上心吧”她命中要害,毋庸置疑道:“那么,你即将又要落到吴鑫的魔爪之下了!”

    “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虚怀若谷的说:“当初,若是我不去迎合于他,若是我的态度强硬起来,也不致后患无穷,贻害自身!”

    “你还去他的实验室,还认他为导师吗?”她切切的问。

    “去啊。”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只要他同意,认可,就一如既往,既往不咎了。”

    “你了解吴鑫的近况了吗?”她问。“与杰克他们通话了吗?”

    “没有。都没有联系呢,我想就近期来看,保持着一种植物人的假象很有必要呢!”他惊惧的问道:“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了吧?是不是吴鑫又害人了?”

    “不是,都不是,是害人终害己。看着我的双眼,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她对视着他,说:“你相信吴鑫死了吗?”

    “死了?怎么死的?”他惊疑的问道,“到底怎么死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她冷静的说,“他是死在佰浴王的单间桑拿室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姐呢。”

    “二姐,茶好了。”她优雅的端给她一杯茶,说。

    “呦,你这在家里玩儿的茶道,不输那城的茶艺馆呢。”她品着茶,赞美道。

    “天寒地冻的没什么事,瞎摆弄呗。”她自谦的说,“也不能置上天的恩赐于不顾,白白糟蹋了这甘醇的泉水不是。”

    “是啊。不能守着金玉耧糟糠呢。”她感言道。“这种山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