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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54部分阅读

    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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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谋刺

    113、谋刺

    自周衰,戎狄错居泾渭之北。lwen2及秦始皇攘却戎狄,筑长城,界中国,然西不过临洮。

    从玉门、阳关往西,便是被汉人称为西域的地方了。

    西域,初有三十六国,后渐分至五十余国,地处匈奴以西,最北是国乌孙。西域的南北各有一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余里,南北千余里。东与汉接壤,有玉门、阳关扼守交通,西面直抵葱岭。其南山,东出金城,与汉南山属焉。其河有两源原,一出葱岭,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距玉门、阳关约三百余里,广袤三四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

    自玉门、阳关出西域有两条道:一为南道,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再西逾葱岭则可出大月氏、安息;一为北道,自车师前王廷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再西逾葱岭则可出大宛、康居、奄蔡焉。

    汉人与西方的来往几乎全倚赖这两条通道。

    原本,西域诸国大多是当地的土著,皆有城郭田畜,风俗与匈奴、乌孙皆不同,不过,都役属匈奴。匈奴西边日逐王置僮仆都尉,使领西域,常居焉耆、危须、尉黎间,赋税诸国,取富给焉。

    直至孝武皇帝事征四夷,广威德,又有张骞出从大月氏,始开西域之迹。元狩二年,骠骑将军击破匈奴右地,降浑邪、休屠王,遂空其地,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后稍发徙民充实之,分置武威、张掖、敦煌,列四郡,拱卫玉门与阳关两处。

    太初四年,贰师将军伐大宛之后,西域震惧,多遣使来贡献。汉在西域的威望日益提高,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

    从汉与西域相通开始,楼兰之名就日常出现。

    楼兰,王治扞泥城,距阳关一千六百里,距长安六千一百里。它并不是离汉最近的西域诸国,但是,离汉最近的婼羌位置偏于西南,距阳关一千八百里,距长安六千三百里,并不当道,于是,楼兰就成了汉通西域的当道第一国。

    自张骞出使归汉,对孝武皇帝具言西域地形有等情况,孝武皇帝便有心通大宛诸国,使者相望于道,一年中最多派过十余次使者,然而楼兰、车师当道,因为其皆役属匈奴,对汉使多有刁难不说,有时还攻劫汉使,更有甚者,其等经常为匈奴耳目,由匈奴出兵阻汉使的行程。汉使多言其国有城邑,兵弱易击。于是元鼎六年,孝武皇帝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将万五千骑,出九原二千馀里,至浮沮井而还;匈河将军赵破奴将万馀骑出令居数千里,至匈河水而还;以斥逐匈奴,不使遮汉使,皆不见匈奴一人。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以实之。元封三年,孝武皇帝遣王恢佐将军赵破奴击车师。赵破奴与轻骑七百馀先至,虏楼兰王,遂破车师,因举兵威以困乌孙、大宛之属。随后,汉列亭障从酒泉直至玉门。

    也是从此,楼兰才向汉降服贡献。匈奴得知此事,发兵击楼兰。楼兰也无奈,遣一子质匈奴,一子质汉。后来,李广利率军击大宛,匈奴欲阻击,但是,又因汉军兵盛不敢正面阻击,便遣骑在楼兰候汉使后过者,欲绝勿通。当时汉的军正任文将兵屯玉门关,为贰师后距,捕得生口,知状以闻。孝武皇帝下诏,便道引兵捕楼兰王,随即将楼兰王送往长安,簿责楼王王,楼兰王直言:“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愿徙国入居汉地。”这番直言却入了孝武皇帝的耳,于是,也未加惩戒,便遣其归国,只是也派人在楼兰候司匈奴。匈奴自是不甚亲信楼兰。

    本来,借着匈奴对楼兰生疑的机会,楼兰与汉的关系应该会更加密切起来,但是,很不凑巧,接连两位来汉为质子的楼兰王子都皆因故滞留,不曾回楼兰,楼兰上层对汉也就起了戒心,新王即位,对汉虽然仍然称臣,却是不再来朝,然而,楼兰国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儋粮,送迎汉使,其间,汉使良莠不分,发生过不少次,汉使的吏士在楼兰劫掠的事情,而惩艾不便与汉通,再加上匈奴从中离间,楼兰便再次做起了遮杀汉使的事情,不久,汉也从降者口中得知了楼兰作为,到刘弗陵即位以后,楼兰与汉的关系再次回复到最初的恶劣状态

    傅介子出使,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开始的。

    作为骏马监,傅介子的本意并不在西域的情况,更不关心楼兰等国的态度,他最惦记的只是大宛的良驹。

    大宛国,王治贵山城,去长安万二千五百五十里。北与康居、南与大月氏接,土地风气物类民俗与大月氏、安息同。大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至数十岁不败。俗耆酒,马耆目宿。

    自张骞以开外国道得尊贵,求使、出使者络绎不绝,孝武皇帝也从善如流,毕竟西域绝远,非人所乐,便听其言,予节,募吏民无问所从来,为具备人众遣之,以广其道。来还不能无侵盗币物,及使失指,天子为其习之,辄复按致重罪,以激怒令赎,复求使。如此,汉使往既多,其少从率进孰于天子,言大宛有善马在贰师城,匿不肯示汉使。既有好马,孝武皇帝便一心求之,使壮士车令等待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大宛心贪汉物,又不愿给马,便商议:“汉去我远,而盐水中数有败,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且往往而绝邑,乏食者多。汉使数百人为辈来,常乏食,死者过半,是安能致大军乎?且贰师马,宛宝马也。”遂不肯予汉使。汉使大怒之下,也口不择言,随即椎金马而去。宛中贵人怒曰:“汉使至轻我”遣汉使去,令其东边郁成王遮攻,杀汉使,取其财物。孝武皇帝大怒,于是,就有李广利伐宛的后续。汉伐宛,前后两次,用兵十余万,直到太初四年,宛人斩其王毋寡,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李广利更立贵人素遇汉善者为宛王,名为昧蔡。然而,不过一年多后,大宛的贵人便以“昧蔡谄,使我国遇屠”,联合将昧蔡杀死,立毋寡弟蝉封为王,不过,也遣子入侍,质于汉,汉对此并未在意,随后,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

    孝武皇帝曾经发书《易》,曰“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马好,名曰:“天马”。及得宛汗血马,见其乌孙马更好,便更名乌孙马曰“西极马”,宛马曰“天马”。

    每年两匹天马,对于汉来说,无论如何都少了一些,傅介子本来只想着出使大宛,若大宛不肯给良驹,便用重金求购。

    西域诸国离匈奴更近,再加上匈奴曾经灭月氏,因此都更畏服匈奴,一直以来,匈奴使者持单于一信到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而汉使至,非出币物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所以然者,除了因为其国距汉甚远,就是因为汉使多有财物。

    对出使前的傅介子来说,费财物不算什么,能得良驹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出使之后,在西域几个大国走了一趟,再对比匈奴使者的待遇,傅介子的想法也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他对楼兰、龟兹的发难。

    ——既然他们畏匈奴,他就杀匈奴使者给他们看看

    傅介子算是看明白,对于西域人来说,仁义道德是没用的兵强马壮,以军威之,才能让他们降服

    ——比如赵破奴当年之举

    ——以七百骑虏楼兰王,再破车师

    ——只这种绝对强悍的威势,才能震慑那些小国

    让杜延年大惊失色,几近于失措的也不是傅介子直接斩杀匈奴使者。

    ——汉匈本来就是敌人,在外遇上,斩杀一二,不算什么大事

    ——匈奴使者若真遇上相同的机会,难道会放过汉使?

    让杜延年震惊的是傅介子的建言。

    ——傅介子建议,直接斩杀一二不服汉的国王,以震慑西域,使之臣服。

    这种建议,杜延年只是听就惊骇万分了,如何还能有什么定夺,再者,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于是,他只能迅速奏报霍光。

    霍光对傅介子的建议也很惊讶,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建议是否可行,于是,他立刻见了傅介子。

    不是在宫中,而是在大将军府。

    傅介子也没有怯场,当着霍光的面前就直言:“楼兰、龟兹数反复而不诛,无所惩艾。介子过龟兹时,其王近就人,易得也,愿往刺之,以威示诸国。”

    见傅介子连龟兹王的习惯都关注到了,霍光便有心准许了,不过,相较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的龟兹,楼兰离汉更近,霍光便直接对傅介子道:“龟兹道远,且验之于楼兰。”

    傅介子思忖之后,便应诺了。

    于是,傅介子当即被拜为中郎,迁平乐监,霍光甚至直言让其立刻准备再次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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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心意定,终决断

    4、心意定,终决断

    自从今上卧病,兮君就没有在帝寝见到过霍光,听天子左右近臣的言语,大将军已经很久未来见少帝了……

    因此,上食时,忽然听到侍在殿下呼传:“大司马大将军见上。”

    正举着箸的皇后,手上一颤,差一点就摔了牙箸。

    下意识地,兮君看了刘弗陵一眼,随即便垂下眼,心暗暗叹息——刘弗陵脸上的愤恨已经是毫不遮掩了……

    放下光滑的牙箸,兮君默默地退后,打算退到东厢稍避,然而,刚退了两步,就听到刘弗陵咬着牙唤她:“颀君。”

    语气尚算平淡,但是,从牙缝间挤出的声音却让年少的皇后与殿侍奉的所有人为之竦然。

    兮君定了定神,低头敛衽,一派恭顺地应了一声:“妾谨聆上命。”

    刘弗陵冷笑,却没有与兮君计较,抬手虚点了一下自己的左侧:“坐”

    兮君一怔,刚要说什么,就被刘弗陵不耐烦地打断:“宫与大将军常见,何必避之?”

    兮君的脸色陡然一沉,心也有些恼了。

    刘弗陵一直盯着自己的皇后,如何看不出兮君的恼意,虽然她极力压抑着,但是,终究没有太在意此时此地的情势,因此,还是流露了几分出来。

    看着兮眼眉目间的恼意,刘弗陵莫名地觉得自己心里舒坦一些了。

    “坐。”少年天子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

    兮君只觉得莫名其妙,殿上诸人更是惊诧万分——这位少帝又动什么心思了吗?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工夫却思索这些事了。

    ——霍光入殿了。

    “皇帝为大将军起。”

    “谨谢行礼”

    看到外孙也在座,霍光并没有在意,听着谒者赞称,与帝后相见,等帝后坐下了,他才坐到宦者刚搬来的独榻上。

    刘弗陵垂着眼,压根不看霍光,也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

    霍光仍旧是一派恭谨的模样,与以往没有丝毫区别,自然也不会开口。

    兮君更不可能开口。

    ——无论平时如何,这种君臣相见的场合,她根本不应该在场。

    ——毋以妇人与国事。

    《春秋谷梁传》的说辞,未必所有都被认同,但是,有一些却是经常被人拿来说道的。

    这一点,兮君早已被傅母告诫过了。

    再者,兮君也不想掺和进这对君臣之间的事情。

    帝寝之一片沉默。

    坐在席上的三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左右侍御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但是,他们更没有立场说话。

    最后,还是刘弗陵开口。

    “大将军见朕,是否奏事?”少帝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漫不经心,似乎想尽快将霍光打走。

    霍光稽答道:“臣所奏者二。一为匈奴。匈奴降者具言,因乌桓先单于冢墓,匈奴欲击乌桓,臣与知兵者议,欲遣将往辽东。二为西域,郎、平乐监介子前使大宛,具言西域情状,再请为使,臣以为可。”

    霍光的语气很平静,一派地理所当然,但是,殿上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万分,包括兮君,也包括刘弗陵。

    当然,大汉天子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

    刘弗陵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漆几,随即却是半晌无语。

    霍光不为所动地端坐着,低着头,却挺直了腰。这种姿态看在刘弗陵眼,完全是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大将军”刘弗陵终究是咽不下心的不忿。

    霍光恭敬地低头:“臣在。”

    “君为奏事?”刘弗陵冷冷地质问。

    霍光眼都不眨:“正是。”

    兮君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涌上的笑意。

    “将军已决,何必奏朕”刘弗陵愤恨地质问。

    霍光抬起头,看着刘弗陵,眼全是惊诧,随即便再次低下头,十分认真地道:“臣奏上,何谓决之?”

    刘弗陵气结,抬手指着霍光,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赖

    ——当一个手握大权的人跟你耍起无赖时,你能怎么办?

    ——除了气得抖,你根本毫无办法

    霍光现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殿上殿下这么多人听着,谁能说什么呢?

    ——连刘弗陵自己都说不出话了

    兮君垂着眼,心暗暗思忖。

    ——她的外祖父……似乎……变了……

    一直以来,霍光虽然大权在握,临朝秉政,但是,从不曾逾越君臣之分,哪怕是在兮君面前,他都会维持相当的恭敬,哪怕是早有决断了,他会有用奏请来得到名正言顺的诏令……

    刘弗陵气急了,顾不上多想,兮君却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孝武皇帝,景帝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