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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56部分阅读

从少府太医署取了出来,全部收在自己处,理由是,为了给诊治做参考。

    太医令等人皆知其中必有不妥,但是,杜延年说得大义凛然,又有霍光在后支持,他们哪里能拒绝?

    等刘弗陵清醒,并知道此事,已经是第二日了。

    ——什么都来不及了

    ——甚至不能与霍光讨价还价

    杜延年与霍光一样,在皇帝面恭敬万分,但是,无论刘弗陵如何说,已做出的决定都不容更改。

    刘弗陵气得厉害,却是无可奈何。

    “退下”刘弗陵懒得再与霍光的人说话了。

    杜延年行礼退下,将出内卧时,才忽然驻足,对刘弗陵道:“上寝疾,太医束手,大将军已征天下名医,上且安心休养。”

    刘弗陵一怔,等回过神来,杜延年已经退了下去,刘弗陵只能愤怒地将拳头砸到床上。

    左右近臣战战兢兢的,却是无一人上前劝解。

    自从刘弗陵卧病,不要说见公卿百官,就是原本的侍中、中常侍等中臣,也被霍光约束,绝迹于帝寝,如今在天子身旁侍奉都是黄门、宦者等人。这些人,做做事还行,真要劝慰什么的,他们还完全不够格

    ——刘弗陵也不会听

    自己的手弄得生疼,刘弗陵才不甘地停下泄的举动,沉默了片刻,刘弗陵陡然恍悟,顿时便再次怒不可遏。

    “霍光”刘弗陵气得直呼霍光姓名。

    ——征天下名医……

    ——这是要向全天下说明,他这个皇帝已经病重得不行了吗?

    ——而且,所患之疾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

    刘弗陵惊惧不已。

    ——由此引的事情,他自己便可以想出一堆来了

    ——其中,没有一样是对他自己有利的

    刘弗陵不能不怕

    ——病重……

    ……

    ——接下来,最顺理成章的展是什么?

    ——不就病死吗?

    ——霍光想做什么?

    刘弗陵心悸颤栗,却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

    “朕要见皇后”刘弗陵咬牙言道。

    左右应声出去,片刻之后,便又回来,在刘弗陵面前跪伏不语。

    刘弗陵心中一紧,死死地咬着牙,半晌才听到那人支支吾吾地禀报:“太仆云,中宫心忧陛下,亦染疾,不宜来见”

    刘弗陵猛地闭上眼,用力抿紧嘴唇,即使满口都是恶心的腥甜之味,他也没有开口,而是狠狠地将股翻涌的腥甜压了下来。

    “罢……”刘弗陵缓缓开口,随后重新躺了下来。

    闭着眼,一脸淡漠的少年天子却知道,他的心中充斥着不甘的情绪……那份不甘在翻涌,愈来愈激烈,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敢表露……

    ……

    无论如何,元凤三年的孟冬时节,第一位被征的医者走进了未央宫,走进了帝寝内卧,但是,霍光仍旧没有出现,连兮君也没有出现。

    杜延年对少帝解释——辽东乌桓反,大将军正筹谋边事;天寒风急,中宫体弱,不宜出。

    后者似是而非,前者却是事实。

    似乎是因为几番挑衅之后,汉军并无还击,乌桓各部便多以为汉不可惧——真正经历过汉军兵锋的老人大多逝去了……

    ——没有人记得了……

    再加上,前番匈奴出二万骑击乌桓,汉军并未阻击……

    ,乌桓反了

    事已至此,连赵充国都不会再说不宜出兵,于是,霍光以中郎将军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将二万骑出辽东。

    ——不是击乌桓,而是击匈奴

    因为独子也在大军中,临出征,霍光还是将范明友叫来,一番叮嘱,最后更是吩咐范明友:“兵不空出;即后匈奴,遂击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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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霍氏世衰,张氏兴矣!”

    122、“霍氏世衰,张氏兴矣!”

    乌桓从来都没有被大汉放在眼中,即使是寇边,反叛,汉朝廷上下也没有将之放在眼中。9w0w7w88c3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8

    ——教训这种异族,根本不需要大汉天子调遣,边郡太守即可处置妥当。

    事实也是如此。

    乌桓寇边的烽燧未熄,辽东太守便派兵清剿了寇边的乌桓人,随后徇首乌桓各部。

    乌桓各部散居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辽东太守下令的徇首却不仅限于辽东,其它四郡一边借此震慑乌桓人,一边加大了对乌桓的防备。

    也正是因此,当匈奴二万骑进逼乌桓所在时,汉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击,这引发了乌桓的不满。

    匈奴也不愿靠近汉塞,二万骑并不要攻击上谷、渔阳、右北平与辽西塞外的乌桓,而直扑孤悬东北的辽东乌桓。

    大汉对乌桓不上心,但是,对匈奴的二万骑却不能不上心。

    ——乌桓即便反了,那块土地也是大汉的。

    ——难道就任由匈奴肆虐吗?

    因为乌桓的反叛,朝廷也不能强令边郡出兵击匈奴。

    ——那是为乌桓解围了

    ——谁甘心?

    将这些综合到一起,霍光才最终决定出兵。

    ——乌桓敢反,匈奴敢入汉境,汉军再不出,还行吗?

    ——至于最后究竟打谁……

    ——倒是不必太拘泥了

    总而言之,所谓的“兵不空出”就是大军既出,不管是哪一个敌人,总之要带着敌人的首虏回来

    范明友第一次领兵,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怕是自己的小舅子随行,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更何况,霍禹也是个省心的。

    少时还有此骄纵的霍禹,随着年龄的增长,尽管仍是本性难移,但是,至少在行事时,沉稳了许多。

    更何况,此番出兵,校尉多为光禄勋属下,公卿子弟不在少数,哪怕是为了面子,霍禹也不会轻易胡乱行事。

    匈奴出二万骑,范明友领的也是二万骑,但是,毕竟倚仗边塞亭障,声势格外浩大。

    匈奴见汉军势大,立刻撤离,同时,范明友所领的大军还没有进辽东郡。

    真的到了辽东,辽东太守郊迎时,范明友才知道匈奴已退。

    “无妨。”范明友也很痛快地给了话,“大将军有言——兵不空出”

    辽东太守一怔,却是面露难色,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

    123、问子、刺王

    ——“霍氏世衰,张氏兴矣”

    范明友大惊失sè,在座的其他人同样大惊失sè

    ——此时在座的皆霍家的郎婿。9w0w7w88c3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81,

    “大人竟如此言?”邓广汉喃喃言道。

    毕竟出去历练了一番,范明友老成了许多,因此,他是最快镇定下来的人,轻咳了几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才仔细地问霍禹:“大人问尔何事?为何出此言?”

    霍禹拧着眉,不太痛快地回答范明友:“阿翁问我:‘此番击乌桓,战斗方略为何,山川形势如何?’我如何记得全?便答;‘皆有文书’,阿翁便面不悦,随后便叹息而言此语。”

    几人之种,范明友与任胜对霍光最熟悉,听到小舅子这般形容,不由无奈地叹息,心中却是安稳了不少。

    ——霍光这般叹息,恐怕只是对这个独子感到极其失望了

    ——并非霍氏出现了什么危机……

    ——当然,作为独子的霍禹的这般表现本身就是一种危机了

    ——后继无人

    到这会儿,赵平也恍然大悟,不过,看了看仍然一脸懵懂的霍禹,他也只能叹息道:“禹尚少……”

    邓广汉yu言又止,倒是范明友抿了抿chun,点头附和:“比右将军子少……”

    ——张千秋比霍禹年长数岁。

    听到范明友的话,任胜不由挑眉:“不知大将军见右将军之子时……如何?”

    范明友冷哼一声,却是不得不承认:“张氏子甚聪明”

    与此同时,被霍光和范明友这对翁婿同时称赞的“张氏子”却正在接受父亲的盘问。

    ——谁让霍光那句话中还说了“张氏兴矣。”?

    张安世自认行事谨慎低调,与霍光一向也是相得的,但是,毕竟上下有别,也难免担心霍光对自家生了戒心。

    ——那位大司马大将军,虽然行事正大光明,但是,绝对算不上心xiong宽大

    张千秋更是一头雾水。

    他出征归来就被霍光召见,随后,回到家中,与父母见,也说了与霍光相见的经过,之后便直接休息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更何况是出征?张千秋自认为不是jiāo生惯养之人,回到家中,也难免觉得精神一松。

    吃饱喝足,又沐浴了一通,张千秋倒头就睡,却不料,睡得正酣之际,被父亲一把推醒,劈头就是一通质问。

    张千秋茫茫然地醒来,又被父亲的质问给绕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从chuáng上起身,向父亲见礼。

    “不必多礼。大将军见尔,与尔所言,一字不差,与我言来”张安世坐到chuáng上,对长子严厉地言道。

    张千秋一怔,心中不由奇怪——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过,张安世的积威甚重,他又是为人子的,也不敢跟父亲硬顶,便按捺着将自己与霍光相见的经过又说了一句,因为张安世强调了一字不差,他也就努力回忆霍光与自己的原话,尽量复述给父亲。

    张安世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不是对长子不满,也不是察觉情况有异,而是,他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其实,霍光召见张千秋的原因,张安世也是清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