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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瑞士锅第1部分阅读

问发愣的罗凯鉴。

    “开、开什么玩笑?我好得很!”她逞强地挺挺胸,不肯承认自己的确受到微微惊吓。“要不是你多事,我一拳就可以找得他鼻青脸肿。”意思是指他的拳头还不够看,要她出手,绝对比他的力道强上十倍。

    “凭你的花拳绣腿?”  阎子厚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唉,臭猴子,你不要小看我的花拳绣腿喔!”不满地戳穿戳他的胸口,咦?怎么这么硬?“对付那种小瘪三绰绰有余。”

    这家伙什么时候高她两颗头了?害得她仰着头说话,挺累的咧!

    “我说过,别再叫我臭猴子,大西瓜。”叹了口气,他把帽子戴好,再次重申对那个绰号的嫌恶。

    “你才是咧,别再叫我大西瓜!”很不幸的,偏偏她至今还蓄了个娃娃头,只比小时候略长了十公分左右;她皱着鼻子,也对自己的绰号不屑一顾。

    阎子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迎上她那带笑的眼,两个人忍不住在门前笑了起来。

    “下次交朋友小心一点,别再不长眼,找上那种不入流的家伙。”至少得像他这般,功课好、长得又帅,还得会些修理人的拳脚。

    “我不长眼又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耸耸肩,她不以为意。“最少我认识你了不是?”

    阎子厚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漂亮的黑眸里满是愕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妮子,骂人不带脏字啊!

    得意地弯起眉眼,罗凯鉴露出得逞的笑容。“你想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喽!”她可乐得跟他玩文字游戏。

    “好啊你,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救了你,竟然对救命恩人这么说话?”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臭猴子,我可没举着牌子叫你来救我喔。”搓了搓发红的鼻尖,她扯紧外套领口,顽皮地反将他一军。

    凝着她的举动,他不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你干么?”她愣了下,两颊浮起可爱的红云。

    “呃……”奇怪,他怎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她看起来好柔弱,极需要人保护的模样?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掌心仿佛还留着他发尖的余温。“你老是这么怕冷,从小到大都没变。”

    “怎么怕冷还会改善的吗?”又不是她自愿的,她也很让自己变强、不怕冷,哪像他壮得跟条牛似的。

    一时冲动,他脱口而出。“或许吧,叫罗妈妈帮你补一补。”

    “啊?”眨着大眼,她仿佛头一天认识他似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教人挺不习惯的。

    “没,大概吃错药了吧。”搔搔头发,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挺不对劲的,怎么老是觉得她鼻尖经营权通通的,看起来好可爱……

    可爱!?噢!让他屎了吧!那颗大西瓜?啧!

    “好冷”一阵冷风直扑而来,她瑟缩了下,不觉往他胸口靠近了些。“唉,我不踊你聊了,冷得要命!”

    阎子厚的眼黯了黯甩去鼻间属于他的清香。“进去吧,感冒了可不好。”

    旋身开了大门,罗凯鉴像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下之后才缓缓地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眼,他速自己有点心虚。

    “唉,臭猴子。”漾开大大的笑容,她的书包滑向手肘。“刚才谢谢你喽。”

    心头一阵激荡,他隐隐有种陷落的无力感。

    “快点进去。”挥挥手,他佯装开朗地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颜。“别让你的西瓜头着凉了,罗妈妈会骂我的。”

    头一回,他没有因为喊她的绰号而惹她生气,她也没因叫他臭猴子而与他大声开骂,总之,这是个令人回味的一个黄昏,在太阳落入远方的那一刻——

    在他们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青涩岁月里,写下有职现场采访苹果般酸甜的一页。

    第二章

    “嗄?为、什、么——”一声哀嚎拖得老长,扬起的地点就在罗家大厅。

    “什么为什么?”张玉娟叉了块水梨放到嘴里,顺便叉了块放进正在看报的丈夫嘴里。“就已经决定是这样了,哪还有为什么?”“这怎么可以?!”不管不管啦?爸妈根本就是罔顾她的权益,她绝对要抗议到底?“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耶,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哎,自从年初你姐姐嫁出去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显得冷淡多了。”张玉娟叹了口气,缓缓地放下叉子。“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多份人气,看家进而能不能再热闹起来。”

    以前小倩还没嫁时,两姐妹可把罗家闹的翻天覆地,让她这个做妈的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隔离她们两姐妹。没想到才嫁了一个,不习惯的反而是她这个妈,着实后悔让小倩嫁得这么早

    “什么多一份人气?”罗凯鉴双手压在沙发椅背上,将柔软的椅背压出一个凹痕。“妈,你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天真烂漫、不知人间险恶的无敌美少女仍待字闺中,你怎能让一充满邪恶力量的野猴子住到我们家来?”

    罗祥青拿下看了一半的报纸,好笑地觑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太夸张了吧?子厚是我们从小看他长大的孩子,他既有礼貌又优秀,哪有你说的什么‘邪恶力量’?”

    以他看来,真正邪恶的,应该是他这个个性执拗、得理不绕人的小女儿。

    “不知人间险恶的无敌美少女?”都二十六岁的女人了,还这么孩子气?!真应该称她为“唯恐世界不乱,恐怖至级的无敌偏执女”才对。

    “爸”罗凯鉴不依地捶着沙发椅背,一瞬间跳坐到罗祥青身边。“我才是你女儿唉,不是阎子厚,你干第总是对他特别偏心?”该不会是阎罗两家抱错婴儿,其实她该是阎家的女儿?

    “我哪有?”老花眼镜往下滑了些,罗祥青两颗眼瞪得老大。“你是我女儿  ,而子厚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我全部都一视同仁。”

    “是——吗——”又一个拖长音,罗凯鉴摆明了不相信父亲的说辞。

    “你爸说得没错,我们都把子厚当成自己的儿子。张玉娟为丈夫接下话,知道他这个老头子总是辩不过伶牙俐齿的女儿。”还有啊,子厚哪有欺负你的分?哪一次不是你把他吃得死死的?连我都替他觉得委屈。“

    “他委屈?!”这下可不得了了,罗凯鉴所有司掌理智的神经线全数断裂,她瞪着两只荔枝皮肤,差点没像凸眼金鱼般瞪凸出来。“要不是他一天到晚叫我大西瓜,我才懒得跟他吵咧!”

    “你不也老叫他臭猴子,野猴子什么的?”罗祥青也觉得老婆有理,忍不住在一旁搭腔。

    “他本来就是臭猴……”原想一吐为快,却瞥见父母带笑的眼,罗凯鉴瞬间产生危机意识,忙不迭地转了口。“少来了,如果他不再叫我大西瓜,我也不会一天到晚叫他臭猴子。”所以说来说去,全都是那只猴子的错!

    “好啦,小鉴。”攀着丈夫的手臂,张玉娟试图说服她。“你阎爸到大陆设厂,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地包二奶的风气有多盛;报纸上每天都在写,你阎妈当然会担心喽,跟着去也无可厚非嘛。”

    “我又没叫阎妈别跟着去。”懊恼地嘟囔着,她只是不想让臭猴子住到家里来嘛。

    “那你想想,如果今天爸妈出远门了,最担心的是谁?”将心比心,张玉娟知道她会懂。

    当然是……我喽。罗凯鉴不情愿地想着。

    “小倩嫁人了,有先生可以照顾她,爸妈自然而然不担心;但你同,你一个女孩子家,住这么大一间房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又没个照应,你想,我们两个老的走得开吗?”“那不一样,臭猴子是男生嘛!”而且他都二十六岁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生女生都一样,全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与丈夫对视一眼,传递着老夫老妻的默契。“而且房子没人住旧得快,所以你阎妈想把房子租出去多点人气;那我就想啦,反正小倩都嫁了,家里也多了一间房,不如就让子厚搬进来,这样我们家可说是多了一个免费的台佣。”

    “台佣?!”罗凯鉴的眼瞬间亮了起来,对这两个字感到有兴趣极了。

    “咳。”罗祥青清清喉咙,制造颓老的错觉。“小鉴,爸年纪也大了,一些以往来帐档做起来稀楹平常的小事,现在可没法做了。像换灯泡、通马桶、清水管什么的,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受不了;如果子厚反射角到我们家来就不一样了,这些工作他必定不会推辞。”“我可以做啊!”至少换灯泡没问题。但其他的……“或是叫人家来修嘛!”

    “爸不是从小就教你们能省则省?”推了推老花镜,闪在镜片后面的是精明的诡光。“现在人工贵,我们能自己做就自己做;如果你不想让子厚住进来,那老爸就累一点也无所谓。”末了,还佯装性地轻咳两声。

    “爸……”罗凯鉴的心软了,舍不得有点年岁的父亲劳苦,既然这样,那么有个免费强佣也不赖。

    “好啦,让他住就是了嘛。”

    “猴子,你的书怎么那么多啊?”奉命前来帮阎子厚整理行囊的罗凯鉴,边翻看如山般的书籍边问。“我都不知道还有猴子会百~万\小!说。”

    阎子厚闭了闭眼,长年养成的冷静再次受到空前的挑衅。“罗凯鉴,不是说好不再叫我那个绰号了吗?”

    “我叫习惯了嘛!”不以为意地耸着肩,她把大小相同的书先分成一堆堆,然后再逐一放进纸箱里。“小器鬼。”

    “到底谁比较小器?你还不是不让我叫你大西瓜。”每回遇上她,他也不觉变得同她一般小鼻子、小眼睛。

    “唉,你要敢再提那三个字试试看,当心我把你砍了当材烧!”她像被针刺了似地竖起全身寒毛,恶狠狠地威胁道。

    “容我提醒你,人肉是不能当燃料的。”将衣服一件件摺进纸箱里,他根本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

    “是吗?”邪恶地睨着他衣架子般的颀长身材,她扬起使坏的笑容。“我就不信你的身上榨不出油来。”

    阎子厚顿了下,以眼角觑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最毒妇人心。

    “我还不到妇人的年纪,麻烦称呼我为‘美少女’。”女人最计较的就属这个,怎可未老先衰?即使是说说都不行!

    “美少女?”阎子厚表情怪异地看着她,把放在床上的纸箱用胶带封好。

    “乖。”嘿嘿,这只猴子还挺受教的,孺子可教也。

    “少女是指未成年的女孩。”随意将胶带丢到床上,把纸箱移到床边摆好,他慢条斯理地嘲讽道:“你都二十六岁了,说自己是少女——不觉得害臊吗?”

    哇咧!这猴子的嘴怎么这么臭啊?!

    “你根本不懂!”她气坏了,伸出白嫩的指尖戳向他结实的胸肌。“还没结婚就是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当然可以称为‘少女’了!”

    “如果到五、六十岁都没嫁人呢?也能称为‘少女’?”挺挺胸膛任由她戳刺,逸出唇边的是讽刺至极的讥诮。“没有人这么计算的。”

    谁规定非得用你的方法算?“仿佛戳上瘾似的,她的指不曾离开他的胸口。我偏要这么计算,不、行、吗?”

    微微叹口气,他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可以啊。”

    “那就好。”得意地漾起笑容,她总算满意地收回自己泛疼的指。

    重新叠好另一个新的纸箱,他把厚重的牛仔裤一件件放进去。“是很好,也许我该先恭喜你才是。”故意似的,他蕴藏深意地将话说一半。

    “恭喜?”她的手满意于自己颊畔粉嫩肌肤的触感,没有多加设防地接话。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从此陷于‘少女’一词的浪漫怀想里。”狗改不了吃屎……,不,该说猴子改不了吃香蕉,他先将她捧上天,然后再站她狠狠地跌入地狱。“坐二望三,没人要的‘老少女’。”末了不忘伴杂着两声轻笑,更显讽刺意味。

    罗凯鉴足足愣了三分钟,才气急败坏地由地板上跳了起来,指着他的手指止不住颤抖。“你……你这只该死的死猴子。”

    “请注意你的礼貌。”  阎子厚眯了眯眼,把最后一件牛仔裤叠进纸箱里。“嫁不出去的‘老少女’。”

    “还说!你还说!”冲上去用小手掐住他的颈项,罗凯鉴才不甩他所谓的礼貌。“你自己咧?你也二十六岁了,还不是没人要!?”

    “那不同,我是男人。”凉凉地说了句,他完全没把她那双架在自己脖子上细瘦的柔荑放在眼里。

    “男人女人还不是一样都是人?”皱起鼻尖,她狠心地加重手指的力道,掐紧他的脖子。“你少故意制造两性冲突!”

    “我没有故意制造两性冲突。”轻轻松松拨开她使坏的手,重复不久前才做过的工作——封箱。“这是现实社会里不成文的普遍现象,男人是越老越有价值,所以跟你这个日日跌停板的老少女相比,我的身价还在不断的累积当中。”

    “听你在放屁?”凶狠地伸腿踩他的脚背,却让他提防地躲过,罗凯鉴眼见报复行动无法得逞,情绪更为失控。“没人要就没人要,干么说得那么好听,自抬身价?”

    “我可没自抬身价。”漾起好看的笑纹,阎子厚再次避过她的嫩拳攻击。

    “说实话,我也对这种情况感到莫可奈何。”

    “莫可奈何?”伸出两只手指停在半空中,因他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语而忘记原本意欲叉向他鼻孔的攻击。“你是什么意思?”不可能!臭猴子不可能行情看涨,这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下场”。大掌包住停滞的手,两只碍眼的手指突出于他的掌心之间,他皮笑肉不笑地噙着线笑。“不晓得怎么回事,最近不少女性同事频频向我示好;亲爱的大西瓜,你认为我是接受的好,还是拒绝的好?”

    亲爱的大西瓜?!这样到底该不该生气?

    不,她不能被他突然加进去、没啥特殊意义的字汇给骗了!终究他还是提出“大西瓜”三个字,她该生气的,愤怒的,得吊诡的是,他的手掌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向她的手心,竟令她的心跳反常地失律起来。

    “奇、奇怪了,那、那是你的事,问、问我干么?”更奇怪的是,她的脸热个什么劲儿?

    他突然深深叹了口气,让她的心跳飘到了最高点,掌心沁出出热汗。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计前嫌。”黑黝黝的眼锁住她慌乱的水眸,性感的唇极轻极缓地宣告令人脸红心跳的“秘辛”。“我不晓得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把女朋友第一顺位的候补位置留给一颗大西瓜,你说,不问你问谁?”他似假似真地问。

    眨眼再眨眼,从来不觉得两人人之间“男女有别”的罗凯鉴,俏脸顿时火红一片。“我……我不是大西瓜……”不知怎的,她的腿竟止不住发软!?

    “你尽管否认好了,西瓜妹。”将她的长发在颈间折出一个长度,他的眼透着她理不清的诡光。“不管你的头发如何改变,你永远是我的大西瓜。”

    “神、神经病!”挥开他的手,推开他高瘦的身躯,罗凯歌鉴猛地退了一大步。“你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不会这样语无伦次!”天呐!她要到耳鼻喉科洗耳朵,一定要!约对要!

    阎子厚的眸心窜过一丝受伤的光芒,快且短暂,甚至来不及让她发现,便以戏谑隐去那道伤痕——

    “我就知道这法子一定有效。”稍嫌夸张地干笑几声,他不自在地扒过浓密的发。“没道理每回都让你占上风是吧?偶尔盟主的位置也该换人坐坐看。你瞧,你不就被我骗到了?还吓得脸色发白呢!”

    罗凯鉴的脑子当机了,她吊滞地看着他撇开的侧脸,不知怎的,竟感到奔流的血液微微发酵,有种酸酸的味道……像是优酪|乳|的味道……

    她觉得喉咙好干,不觉吞咽着口水,艰涩地问:“你是说……你刚刚在演戏?”

    “不像吗?”他抚着下巴,煞有介事地佯装思考,始终没拿正眼睢她,好似眼前的壁橱比她来得养眼。“电视上的男人不都这么演的,没道理我演得不像啊。”

    罗凯鉴的脸色青红交错,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服下垂体——下流的臭猴子,辩不过他,就用这么卑鄙的下流招数对付她,实在在太超过了!

    “怎么?你认真了?”他扯开僵硬的笑纹,发现她不同以往的安静。“看来我演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