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的都是下人,可若入了主子的眼,一时恩宠,也是可能的。”
其他姑娘听了这话都不禁抿唇轻笑。
被一群千金小姐如此打击的姜珞臻,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懊恼的神色,反而还勾出一道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各位小姐说的倒也不错,我家殿下的确对我恩宠有加,我一个当下人的尚且能得殿下心思,就是不知道各位小姐,有没有这个本事去博太子殿下一笑?还有,小的叫姜珞臻,太子府的下人虽然是我的身分,但可不是我的名字。”
原本几个笑话她的小姐们,听了这话之后,脸色都有些难看。
齐若心瞳孔微微一缩,但是很快的,又绽出盈盈的笑意,“瞧,太子府的这个下人,还是个厉害的丫头呢。”说完,笑看坐进凉亭里,目光忍不住移向她手中的风筝,“哟,这风筝做得可真精致,是你亲手做的吗?”
姜珞臻回道:“小孩子的玩意,随便做的。”
“可否借给我瞧瞧?”
她笑着将风筝递了过去,齐若心接过手,上下打量几眼,忍不住赞道:“果然好手艺,瞧这画功、这颜色,配得真是怡到好处。说起来,我小的时候,也特别喜欢放风筝,可惜我娘死得早,我爹又整日忙于国事……”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起身时,手下一松,风筝落地,她慢不经心的抬起腿,用力踩了一下。
就见那只刚刚被补好的风筝,瞬间被踩得支离破碎。
两个小郡主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风筝再次坏掉,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齐若心这才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哎呀,瞧我多不小心,竟把姜姑娘辛苦做出来的风筝给踩坏了。”她急忙弯下身,将风筝抬了起来,拍着上面的灰尘,一脸为难道:“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正说着,东方政已被众人簇拥着来到这个凉亭。
两个小郡主见到他出现,立刻跑到他面前,仰着脸,委屈的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东方政拍了拍她们的头。刚刚齐若心故意踩坏姜珞臻手中的风筝那三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见太子大驾光临,众官家小姐急忙行礼问安。
起身时,齐若心还露出一脸抱歉的模样,“殿下,刚刚实在是我一时不小心才踩坏了姜姑娘的风筝,都怪我,因为看到殿下府上的下人,竟然做得一手好风筝,忍不住就想拿来瞧瞧,没想到……”
当她说到“下人”的时候,东方政眯了下眼。
姜珞臻知道他这是恼了。
政喜欢她,生性又护短,一旦有人对他的所有物不客气,他会立刻加以反击。可是,齐若心是齐晨天的女儿。
如果政为了自己得罪齐晨天,那么对他这个太子,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于是趁东方政发火之前,她连忙笑道:“不过就是一只风筝,坏掉重新做一个就好,齐姑娘不必如此在意。”
说完,还别有意昧的看了他一眼。
东方政不傻,自然明白她的顾虑。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对两个堂妹道:“膳食都已经备好了,先去用膳,吃完再来玩也不迟。”
两个小丫头仍旧有些不甘心,还一起芍刚了瞪了齐若心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东方政又转过身,笑着对姜珞臻吩咐,“你也别傻站着了,刚刚还见你在我身后伺候,才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就跟两个小的玩起来,早上时就没吃什么,现下也该饿了吧。”
说着,轻柔的执起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往设宫宴的地方走去。
一群官家小姐都有些震惊。
那丫头真的只是太子身边的一个下人吗?
看着两道渐渐远去的身影,齐若心暗自咬牙,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甘心。
而被东方政拖走的姜络臻,则小声在他耳边说:“殿下就不怕那些小姐从今以后见了我,将我视为敌人?”
他眼合笑意,死死抓看她的手道:“放心,等到那一天,本太子会亲自出面保护你的。”
姜珞臻脸一红,自己的手被对方紧握着,这竟让她感到意外的舒服和贴心。
赏花宴落幕的第二天,齐若心便提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锦盒,到太子府拜访。
按她的说法就是,昨天在宫里她不小心踩坏姜姑娘辛苦做出来的风筝,所以今日她特意亲手做了一盒饭菜,来向太子和姜姑状请罪。
“殿下、姜姑娘,昨日回府之后,想起由于自己的一时大意所犯下的过错,心下总是难安,所以今天若心特意早起做了一些拿手好菜,来向两位赔罪。”
见她突然登门造访,东方政和姜珞臻都留了心眼。
以他对齐若心的了解,对方绝对是个有脑子的姑娘,既然有脑子,她就应该猜得到他并不待见她,然后识相一些,离他远远的。
可眼下她不但视他的冷言冷语如无物,还提着东西前来拜访。
想到这里,他和姜珞臻对望了一眼,虽然只是一记短暂的眼神交流,可那一创那,就像有无数默契在两人之间划过一样。
他们同时意识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齐若心此行,必定来意不善。
东方政看着姜珞臻,仿佛在问。怎么做?
姜珞臻挑唇一笑,似乎在说。将计就计。
眼神交流的速度很快,快到齐若心根本无从察觉。
这时,姜珞臻奉上满脸笑容,道:“齐小姐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就是一只风筝而已,您又何必耿耿于怀,事后,我已经为两位小郡主又重做一只新的了。”
齐若心叹了口气,“难得姜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过若心若不做点表示,总是于心难安。”
说着,她将食盒一一打开,并取出一只白王酒壶,又取了三只杯子出来。
提起酒壶,她将三只杯子注满浓香的酒液。
“若殿下和姜姑娘真心原谅了我,便喝下这杯赔罪酒吧。”
东方政坐着没动。
姜珞臻却笑着将酒杯接过,“齐小姐敬的酒,又岂有不喝之理?”
说完,她仰起头,一干而尽。
“姜姑娘果然是豪爽之人。”
说着,齐若心提起酒杯,又送了一杯到东方政面前。
此时的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在冷笑,这齐若心若敢将歪主意动到他头上,他发誓,一定会让她付出沉痛的代价。
思及此,他接过酒杯,仰头一饮。
直到这时,齐若心的嘴角才露出放心的笑意。
执起自己的那杯,她放到嘴边喝一口,抬起眼,柔声细语道:“说起来,若心与殿下也算青梅竹马。每次宫中有宴会,都会被爹带进宫见驾。还记得七岁那年,有一次若心不小心掉进御花园里的荷花池,是殿下命人将我给捞上来的。当时若没有殿下,恐怕若心,已经变成荷花池中的一抹幽魂了……”
说话间,姜珞臻已趴在桌上,没有任何预兆就睡着了。
齐若心笑了笑,不理会对方,又对意识渐渐迷乱的东方政道:“殿下,不瞒你心说,从殿下将若心从另一人手中接过抱离荷花泄的那一刻,若心就已深深喜欢上殿下了。”
这时,东方政也软软的趴倒在桌上,只是他的意志力比姜珞臻强此于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正慢慢解开衣襟的齐若心。
偌大的书房里,静得不象话。
齐若心微微一笑。
也幸好小顺子这个太子的贴身太监,被留在外面听候差遣,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到这一步。
至于那个姜珞臻,中了自己这只鸳鸯转心壶里的药,一时半刻是醒不了的。
东方政努力睁开眼,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齐若心,无力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第6章(1)
色彩绮丽的芙蓉帐内,传来女子的一声娇吟。
从睡梦中转醒的齐若心,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薄软的被子内。
帷帐层层落下,昏暗中,她依稀听到一阵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侧脸一看,和她并肩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背对着她,只见一头黑色长发松散的摊在枕头上。
她脸色一红,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顿时闯进脑海。
觊觎了十几年的人,终干在处心积虑之下成了自己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从被中伸出柔滑白哲的手,翻了个身,软软的攀到身边男人的肩头上。
“殿下……”说话问,她将一张俏脸埋在对方的背上,嗓音软懦懦的说:“早在十几年前,我的一颗芳心就已沦陷在殿下身上。”
说着,她柔嫩的脸颊在男人坚实的背上轻轻磨蹭了几下。
“虽然这些年来,在大小宫宴上,您高傲的目光未曾在我身上停留半分,可那并不能阻止我对殿下满腔的爱意。
“如今你我之间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不怪殿下酒后乱性,只要殿下以后真心待我好,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殿下,为您生儿育女的。”
这番话,她已经憋在心底太久太久。
昨天突然造访太子府,就是想使手段爬上这个男人的床,把自己给她觊觎多年的太子殿下。
也许他醒来之后,会怪她、恨她,甚至大声骂她不知羞耻。
可是她不在乎。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以她爹在北岳的地位和权势,太于妃之位,这个男人不愿意也得给。
一开始他可能会僧恨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是没关系,有朝一日,当她诞下龙见的时候,母凭子贵,他一定会慢慢接受她的。
想到此,齐若心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还记得昨天夜里,这个男人中了药,昏昏沉沉的被她扶上暖暗里的床榻,虽然他当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是,当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时,她清楚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浓浓情欲。
直到现在,她仍忘不了那场充满欢愉的交合,如梦似幻,就像坠入人间仙境一般……那一刻,他们属于彼此,今生今世再不会有任何改变。
纤细的手指顺着他坚实的胸膛一路滑下去。
当指尖不经意碰触到对方胸前的那两颗小小红珠时,齐若心的唇边不自觉勾出满足的笑意。
东方政,从此以后,便是她的男人了!
就在她努力弓起身,恨不能将自己揉进对方体内时,被她紧紧缠住的男人,发出一道暗哑暖昧的低吟。
“殿下、殿下——”
知道对方正在转醒,她竭尽全力的开始卖弄自己的风情。
男人渐渐醒来,先是发出一道疲惫的叹息,紧接着,他墉懒的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齐若心立刻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殿下,我很怕……”
男人无措的看着像八爪章鱼一样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嘱畴道:“齐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她一怔,忙不送抬起眼,借看微弱的光线打量眼前的男人。
当她看清对方竟然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时,脸色顿时大变。
紧接着,她发出尖锐的叫声,“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啊——”
话喊至一半,她很快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齐若心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太子喝了被下了药的酒,让她扶上了床,怎么一夜过去,那个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摇身一变,竟成了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就在她满心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传来她爹齐晨天的声音,“我家若心昨天说要来太子府登门告罪,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夜,这丫头始终没有回府,若心一向是个乖巧的丫头,夜不归宿这种事,除非有意外,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说话间,房斗已经被推开。
“若心、若心……”
躲在床帐里的齐若心已经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颤抖着嗓音道:“爹,你别过来”
齐最天哪里肯听,一听到女儿的声音,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床榻走来。
在齐若心紧紧揪着床帐的时候,那唯一的遮档物就这么被人给一把掀开。
掀帐之前,齐晨天幻想着,当自己揭开床帐时,可以看到一幕令自己惊喜的画面。
可是映入眼帘的现实教他惊呆了。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是小顺子。
“殿下,齐老将军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来到咱太子府,说要找昨夜因酒醉贪杯而留宿在府上客房的齐小姐……”
就见神清气爽的东方政,在贴身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客房。
此时的画面只能用尴尬和不可思议来形容。
齐若心揪着被子,将自己包了个结结实实,她身后,是一个陌生男子。
齐老将军睦目结舌,他怔怔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儿,又回头看了看东方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踏进房斗的东方政神色惊怒,“郭二,你怎么会在齐小姐的床上?”
郭二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府上的一个侍卫,也是齐若心身后那个满脸不知所措的男人。
他连滚带爬的翻身下床,急忙套了件外袍,一头跪倒在地,委屈的辩驳。
“回……回殿下,小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的只记得昨天夜里,齐小姐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原本已经被安排在客房睡下,可夜里突然起来,恰逢小的去茅厕小解,就被她给强拉过来。起初齐小姐不停的和小的说话,小的知道她是太子府的贵客自然不敢得罪,所以就乖乖坐着听,后来见天色实在太晚,小的想回房睡觉,没想到齐小姐竟塞给小的一杯酒,一过小的一定要喝下,小的不敢反抗啊,就把酒喝了,没想到……”
说到此,郭二脸上露出崩溃的神情,其他人则震惊当场,并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齐若心。
东方政适时开口道:“齐小姐,说起来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昨天你突然提着酒菜来我府上登门认罪,可是,喝了你倒的酒之后,我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沉沉的,珞臻她更是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不知道是齐小姐的酒太过醇香,还是近些年来,我益发的不胜酒力……”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再听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可就真是白来世上走一遭了。
齐若心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
她明明记得,自己将惨了药的酒递给太子和姓姜的丫头喝,她甚至亲眼看着他们两人昏睡过去。
可是为什么……
眼前的事情让她失去了判断力,她已经分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事态发展成这样,齐晨天勃然大怒,大步上前,挥起手,重重的一耳光便调到女儿的脸上。
他嘴上狠狠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把衣裳穿了,给我滚回府去。”
齐若心被打得放声大哭。
东方政急忙劝道:“齐老将军,你别动怒,我想齐小姐只是因为不胜酒力,才犯下此等大事……”说看,又用力瞪了郭二一眼,怒斤道:“你这狗奴才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自己领二十板子!”
听了主子的命令,郭二连滚带爬的跑了。
齐晨天脸色难看,但这里是太子府,就算他心中有气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撒。
更何况犯下大错的还是自家闺女,他脸色不豫的拱了拱手,“殿下,是老臣管教子女不严,今日之事,还望殿下切莫声张。”
“将军放心,我会为齐小姐的名声着想的。”
直到齐家父女离开之后,挂在东方政脸上的笑容,才一点一点的消失。
姜珞臻从暗处走了出来,低声道:“咱们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教齐晨天怀恨在心,会不会引发难以收抬的后果?”
东方政冷哼一声,“这下场是齐若心自找的,而且……”他若有所思的揉揉下巴,“你不觉得,齐将军来得太是时候了吗?”
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其实两人昨天根本没喝齐若心倒的酒,早在对方提着酒菜,打着告罪的旗帜出现在太子府时,东方政就嗅到几分不对劲。
所以两人将计就计,假装晕倒,就是想看齐若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当她将自己脱光,站到东方政面前时,两人彻底明白了她的目的。
随后,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