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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飞翔第16部分阅读

    埃吉之后,她常来和我们住,半夜起来替我们照料布鲁克林,让我和大卫能睡上一会儿。

    报纸放弃报道了吗?不。就在我生了布鲁克林之后几个星期,《镜报》就登出了一张我从家中走出来的照片,并且还画了箭头指向我身体的某些部位,说我得减肥了。甚至布鲁克林得了疝气去医院就诊,他们不知怎么的也知道了。

    有时候当我遇到梅兰妮·b和她的小女儿菲尼克斯的时候,我都难以相信:菲尼克斯白天和晚上都睡觉,梅兰妮总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我永远都没办法让布鲁克林穿得整齐漂亮。穿上漂亮衣服之后,他只能保持五分钟,然后就会把衣服吐脏,我们说的可不是每天饭后的三次,而是一天二十次。他总是不舒服。他的症状是所谓的弹射状呕吐。

    在曼彻斯特我没有朋友——自从遇到大卫之后,我几乎就没呆在英国。尽管我非常喜欢这座公寓,但是你能做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收拾以及看看w我感到与外界隔离了。

    别人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听不见别人的声音,像生活在隔音的泡泡里。而且从“辣妹”(流行歌星)到一个独自呆在家里带小孩的家庭主妇,这种过渡是很难的,我的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也没有。那情形看起来就是这样。

    自从她们加入伦敦俱乐部、或者一直都是俱乐部成员,我就认识了那些球员的妻子,她们说那儿的情况大不一样,社交生活丰富得多。在曼彻斯特,要么是只有男人才参加的聚会,要么就是男人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姑娘坐在酒吧里。

    大卫尽力让情况好一些。为了我4月份的25岁生日,他意外地为我举行了一个派对。你可以称我是可悲的女人,但是我对意外的派对一直都很恐惧。官方消息称大卫要带我去曼彻斯特的一家法国餐厅吃饭。我的妈妈、爸爸已经来了,布鲁克林将由他们照看。

    我们穿戴完毕,大卫开车,就在去曼彻斯特的半路上,大卫说他忘了带信用卡,我们不得不开车回去拿。到了公寓前,我说我在车里等,但是他说,不,天太冷了。

    因此我们就乘电梯上去,一走进大厅,一大群球员齐声说“生日快乐”。我不知所措——我是说,一大群素不相识的人赶到奥尔德里—埃吉来为我庆祝生日,那感觉真是太好了。但是,我的朋友们一个都没到场,他们会怎么想?而且,是的,所有的男人们在一边,而所有的女人在另一边。

    我穿了三个月的田径服,经常哭。打电话给妈妈时,我会哭;打电话给妹妹时,我会哭;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哭。

    我猜这就是所谓的产后忧郁症。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从不出门。我没有这个信心。大卫外出训练的时候,我就坐在厨房的工作台上,打开百叶窗,盯着窗外沐浴在阳光里的乡村看。那是惟一能让我摆脱忧愁的办法。

    大卫特别为他的孩子感到骄傲。我想,我有点嫉妒大卫可以自由地出入。他似乎并不像我有那种将要溺死的感觉。

    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文身。

    吉米·古尔扎,梅兰妮的男朋友,有很多文身,大卫也一直渴望做一个。这是男人的事。因此吉米安排大卫和这个意大利人克劳迪奥见了面。吉米所有的文身都是克劳迪奥做的。接着就到了做文身的那天晚上。屋子里的摇滚乐声音开得很响,尽管两个孩子都在那儿:布鲁克林睡在我们所说的桶里,他那个可以拿出来的汽车座位。菲尼克斯睡在床上。

    文身就在隔壁房间进行,播放着非常吵的“第二太平洋”乐队的快板歌《就该这么做》——为了淹没大卫的尖叫声,这是我的主意——从那以后,我们就把这首歌叫做大卫的文身歌。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大卫趴在里面装了豆子的小布袋上,那个家伙光着上身,身上到处都是文身,盖满了。事实上挺吓人的。一开始这个家伙用钢笔写。幸运的是在他们正式开始做文身之前我进去看了一下:克劳迪奥把布鲁克林名字里的字母“y”写成了“i”。大卫当然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他的脸正埋在豆子袋里。

    当然,我们曾经讨论过他的文身,而且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布鲁克林18个月时我才也做了一个文身——在脊柱底部文了三颗星。也就是那一次,大卫把我的名字用印地语文在了胳膊上。

    “那么,宝贝儿,”他说,“这能证明我有多爱你吗?”

    “那我该做些什么?”

    他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你也文一个。”

    尽管我喜欢在胳膊上文一条大龙的主意,但是这会带来一些限制。而在腰部以下我可以处理好。就这样我文了三颗星。一颗代表我自己,一颗是大卫,另一颗就是布鲁克林。

    后来,有人指出,其实那三颗星指的是我能熬过三个月冰窖一样的生活。

    奇怪的是文身一点也不疼,而且那个家伙很有趣。

    “至少‘高贵’没有毛茸茸的屁股。”他说。

    笑声是摆脱沮丧的最好办法,大卫就属于总能看见事情有趣一面的那一类人。当我和大卫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忘记他不在身边时的空虚。另一个摆脱沮丧的办法就是工作——如果你很忙,就没有时间去想你有多悲惨。

    最后让我摆脱沮丧的是安排我们的婚礼。在美国巡演时,甚至在我怀上布鲁克林之前,我们就开始考虑了。我知道自己不善于把事情安排给其他人做,尽管我不断地听到爸爸的声音在说“如果想把事情做好,就得亲自动手”,但是,就是我自己也意识到我一个人干不了这事。我对婚礼安排方面的事一无所知,从在教堂干什么到你可以在哪儿租到大帐篷、椅子和桌子。我需要的是一个婚礼协调人。

    正是我的巡演主管理查德让我接触了佩里格林·阿姆斯特朗—琼斯。我回伦敦的时候和他见了面,还有其他几个人,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佩里格林。他非常有趣,个子矮矮的,脾气好极了。他和安东尼·阿姆斯特朗—琼斯是同父异母兄弟或者其他什么关系,就是那个娶了玛格丽特公主的摄影师,现在称为斯诺登男爵。佩里格林听起来比他现在的地位甚至更高贵。但是他一点也不自高自大。他完全不把他的这层皇室关系放在心上。例如我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你在做什么?”他就会说:“带着那条威尔士考杰狗散步。”

    在布鲁克林出生前,我去看了拉特尔斯城堡。自从巡演结束之后,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但是我看过的地方没有一个合适。这个地方离公路不能太近,可是还要让客人们容易找到。同时,我还希望那儿有为客人们提供的舒适的房间,而拉特尔斯城堡有十四间卧室。我当然希望在英格兰举行婚礼,但是看过的地方都不合适,要么就是他们听到“高贵”和“小贝”这样神奇的字眼,立刻就会开出天价。

    事实上,这时候钱并不是问题。我们订婚后不久,大卫的经纪人通过小道消息得知有人愿意出100万英镑买那些照片。我很矛盾:这是我们的婚礼,我希望它尽可能地让我们多一些隐私。而且我也真的不想上《你好!》杂志。它被戏称为《你好!再见!》杂志:所有那些让他们的婚礼登在该杂志上的人都以离婚而告终。但是说到底,假如有人走到你面前、给你开出那么高的价码,你至少会想一下,否则你不就成傻子了。

    最终使得我们做出决定的是,从安全角度考虑,让杂志做这件事更保险一些。他们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我的肩上好像卸去了一副重担。现在我不用再担心拥挤的歌迷。

    他们能办到我力不能及的事。靠我们自己来做这件事将绝对是一场噩梦。要想确保没有人擅自进入派对现场,付给我们的100万英镑只是他们的第一笔开支。在梅兰妮·b的婚礼上,一群摄影记者躲在一个小岛上,穿着伪装服在那儿躲了好多天才被发现。

    我们去看拉特尔斯城堡的时候肯定是一月份,尽管那时天气很冷,到处都是冬季萧索的景象,但是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结婚的地方。像所有小女孩一样,我也曾想像我的婚礼将会举办得像一个童话故事。我是公主,大卫是王子,我们将在城堡里结婚。大卫和我有一样的梦想。拉特尔斯城堡和我想像中的城堡完全一样:有塔,有角楼,上面爬满了常春藤,颇具乔治王时代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城堡里面也如你们所能想到的那样古色古香,但都刚刚装饰过,不像我们以前去看的许多地方肮脏得让人不快,诸如椅垫上有破洞之类的事。我想要一个非常干净、让人感觉很愉快的地方。拉特尔斯城堡正是那样。两家人将要住的所有房间都很漂亮、阳光充裕,开着大窗户,还有让人感到快乐的气氛。甚至连地毯都是新的。

    这个地方最好的一点就是那个装饰性建筑——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石头废墟,离主建筑大约500码。

    “那么,这里难道不是结婚的最佳地点吗?”佩里格林说。要看出这一点,你得有点想像力,不过,没错,如果佩里格林能舞动他的魔杖,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事实上路边就有一座教堂,但不是特别好,在安全方面,我们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事实上,那个装饰性建筑是一片废墟。它一直延伸到岩石中,因而特别潮湿。一个流浪汉曾经住在那里,没有地面可言,你能听见下面的流水声。但是如果他能把它改造好,那它就是完美的,完全符合我和大卫所想要的浪漫的罗宾汉式的中世纪风格。但是,佩里格林说还有一个小问题。在爱尔兰,要使婚礼合法,必须在受到神庇佑的土壤上结婚。

    和阿伦·爱德华兹在一起工作的卡罗琳·麦卡蒂尔来自北爱尔兰;你绝对不会相信有这种凑巧的事,她父亲与教堂有点关系,就这样我们得到了特许。否则我们有一天可能会发现我们的婚姻根本不合法。那岂不是很滑稽吗?不利之处在于,佩里格林解释道,那里只能容纳少部分人——最多30个——不过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个附带的仪式——参加这个仪式的将只限于一些最亲近的人,接着我们将举行盛大的派对。

    最困难的部分是必须找到一个与大卫的训练日程不冲突的周末,因为拉特尔斯城堡已经有了很多预约,所以最后我们只有一个时间是合适的:1999年7月4日,星期天。

    因为要做好多准备工作,所以拉特尔斯城堡一周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我们租下了。我们在婚礼前两天去看了一下,那时它已经像我们计划的那样了。

    《ok!》杂志生怕哪一家竞争对手发现什么,所以,事实上是他们雇了一架私人飞机接我们去了都柏林——“我们”

    包括我们全家和我的结婚礼服。

    刚订婚的时候,我想逛百货商店一定是件不错的事,因为那就是你该做的事,和妈妈一起去买结婚礼服。因为当时我们在纽约,这又显得更方便了一些:塞克司,巴尼司,布罗明戴尔(这三家均为纽约著名百货公司)。但我什么也没看中。它们都很糟糕。

    把我介绍给维拉·王的是“辣妹”的形象设计师肯尼。她的生意主要在纽约。她的设计具有浓厚的好莱坞风格,她为莎朗·斯通(好莱坞著名影星,以性感著称)、尤玛·瑟曼(好莱坞著名影星)

    和玛瑞亚·凯里(美国著名歌星)这样的人提供服装。肯尼和我一起去了维拉·王在曼哈顿的展室,我非常喜欢一件前襟脖颈下带遮沿的礼服,决定那正是我想要的。维拉把这件礼服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我;她确实很慷慨,因为这样一件衣服值一大笔钱。这件礼服的束腹内衣是一个叫珀尔先生的人制作的。他是英国人,在服装设计圈里非常出名,但是相当古怪。他自己也穿束腹内衣,为了突出他那22寸的细腰,他拿掉了两根肋骨。事实上,他无法正常说话,因为他穿束腹内衣的年数太久了。他总是穿着它,甚至睡觉时也穿着。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脱下来。但他确实非常有天赋,是个非常可爱的人。制作过程是这样安排的,礼服的束腹内衣将由珀尔先生来做——维拉·王会把布料送给他,由他把束腹内衣缝上去——同时,她在纽约的制衣间里把套裙做好。

    肯尼的另一个想法是由安东尼奥·贝拉蒂制作婚礼仪式结束后穿的服装。我曾经看过他设计的服装的照片,非常欣赏他的设计——他制作的女服非常好。这一次他将为我和大卫两个人设计服装。

    我开始想穿一件侧面开着长衩的紧身、性感的结婚礼服,但当我试穿传统结婚礼服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抵挡它的魅力——你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穿那样的荷叶边装饰的礼服而又显得很得体。我可以把紧身、性感的那一件留到晚上穿。

    安东尼奥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脾气非常好,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使坏。在时装业,许多人都是些坏脾气的家伙。但是他一点也不。时装业的另一个特点是每件东西他们总要到最后一刻才做好。在这个方面,维拉和安东尼奥都是忠实‘的奉行者。他们忙了一整年,拿试样,缝纫机转个不停,可是到了婚礼前三个星期,还是不见两件衣服的模样。

    曼联夏季停赛后,我们决定在婚礼前离开几天。南希·贝里真好,她说我们可以去她在托斯卡纳的家。南希嫁给了肯纳·贝里。肯纳·贝里和理查德·布兰森开创了维京唱片公司,南希在那儿工作时遇到了他。现在肯纳是百代唱片公司的负责人——他的总部设在伦敦,南希负责维京唱片美国方面的事务,所以我认识他们俩已经有许多年了。他们的房子所处的位置非常偏,媒体很难发现我们,而且在那儿我们还可以好好晒晒太阳。

    我们的婚礼引起了大量媒体的关注。他们甚至搞到了邀请函。我们知道请帖一定是被偷去的,因为当时一份请帖还没有发出去。

    在我们离开伦敦之前,维拉·王从纽约飞过来,让我最后试穿一下结婚礼服。我们在“蓝马克”宾馆会面。这时离婚礼还有整整两个星期,我在试穿礼服时,身后的电视里正在转播索菲·莱斯-琼斯和爱德华王子的婚礼。那多么让人难以置信?后来媒体大做文章,比较这两个婚礼——哪一个是年度最佳婚礼,哪一个最气派——荒唐的废话。那些小报对索菲非常刻薄,说她太胖、没见过世面。可我认为她看上去很漂亮。

    我和大卫一直说我们宁可不找保姆,和布鲁克林在一起时我们都得到了很多乐趣,看着他长大,见证每一个细小的发展,我们都不想错过任何东西。而要想这样,惟一的途径就是始终守着他。

    我并不是说找保姆有什么不对,但我们两家人都那么帮忙、那么爱我们,我们觉得即使不找保姆,我们也能应付。

    可是随着婚礼的迫近,我妈妈说为了那个重要的日子,也许有个人照顾布鲁克林是个不错的办法。佩里格林非常爽快地说我们可以借用他孩子的保姆莉齐。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很像一个黑脸、卷发、穿着鲜艳服装的洋娃娃,总是那么快乐。

    “既然你们打算在婚礼期间借用莉齐,”我妈妈说,“那为什么不让她和你们一起去托斯卡纳?这样可以让布鲁克林习惯她,也让你和大卫多一些时间在一起,而不用总是担心孩子。”

    因此我们正是那么做的。

    莉齐已经习惯为那些希望她整天照顾孩子的非常富有的人工作了。但是当我打电话和她最后敲定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并不需要她整天照顾布鲁克林。我只要她在晚上偶尔帮帮忙。“那样我和大卫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不用一会儿就跳起身了。”睡懒觉就不必说了,因为贝克汉姆家从来没入睡懒觉。

    在机场时,莉齐问吃饭的时候她是否要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我说,别傻了。让她一个人坐到旁边去显得不太友好。

    莉齐是个好女孩,第一天晚上我们请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这是个错误。她在那儿的全部意义就是让我和大卫有时间单独在一起,而不是让我们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进行礼貌的对话。

    在我们动身去意大利之前,我的贝拉蒂服装还没到,但是,因为“第二梅斯特罗”(著名服装设计公司)的总部离南希·贝里家只有两小时路程,贝拉蒂说他会过来让我最后试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