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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粟第21部分阅读

去贿赂他的顶头上司?比如姚立,花钱把他舀掉?他的上司级别高,手腕深,不是小钱能搞定的。我才不去花那冤枉钱呢。”王元庆说:“最简单的方式是直接搞掉他。”“那样做,容易引起他人的联想,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不到万不得已,不那么干。”“那……你想啷个做?”王元庆摸不清老婆的想法。云秋说:“现在官场最忌讳啥?忌讳通共!要是我们来个移花接木,离间一下,给他戴顶红帽子,姚立的官运不就到头了吗?”王元庆说:“我们能做到吗?”云秋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一个职业特务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总是隐患。搞不定,再按你说的做。”

    “郝云鹏在局里,给他谈一下这方面的想法,也可给江先生吹吹,看他们能不能有所作为。”王元庆说。云秋点了点头。

    姚立算是有事业心的人,不想碌碌无为的打发时光,警校毕业,从警近二十年的他,时刻都在渴望辉煌。国家内忧外患,他那帮同学、同事心急如焚,都想有一片自己的天地,展现所学。可目睹身边的一切,不时的心灰意冷,官场尔虞我诈,太,买官卖官,没有他们正常的成长空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到副处,花了些积蓄,才坐上了这山区穷县警察局长的交椅,内心实在有些矛盾、彷徨。

    山区,民穷,土匪孳生。姚立这个警察局长面对的地方,匪事不断。初来桂水,他计诱巨匪李绍臣下山,迅疾出手,将其击毙在城南小吃店,长期盘踞在帽儿山的土匪成鸟兽散。在同事眼里,他算文武双全,顶天立地,有了些立足之本。来桂水时,上司语重心长,散匪,无关大碍,真正有威胁的是“g匪”!他们组织严密,是党国最凶悍的敌人!现在表面与其合作,是面对海外强敌的无奈之举,到任之后,要把防共、限共当成自己的第一政务!“g匪!”姚立痛恨至极,多年来,搅得党国心神不宁。他也不解,党国高压政策:宁可错杀三千,不让一人漏网!十年镇压,赶不尽,杀不绝,还有人铤而走险,加入他们的行列,与党国作对!前段时间,进行的所谓“百团大战”,让党国至上而下绷紧了神经!

    面对墙上的地图,姚立陷入了沉思,自己跃跃欲试来到桂水,多方出击,可这里一潭死水,让他感觉无用武之地,除了偶有散匪扰民案发生,没得他想的共党活动线索。桂水是“g匪”遗忘的角落?陈云虎是共党的团长,他的孩子大老远送回来,送的人居然是的伤兵!天衣无缝,太安那伙人,陈云虎的妹妹,经营着那么大的生意,有着十几条枪的家族武装,周围老百姓、官员都给她说好话。她跟她哥一点都没得往来?鬼才相信!要盯紧这伙人,说不定关键时刻会惹事。

    “报告局长,有人求见。”郝云鹏打断了姚立的思绪,递了一封信给局长。是老婆的来信,向他推荐一个她的远房堂叔,想在他这里找份工作。郝云鹏给局长添了些开水,等局长下一步的指令。“叫他进来。”“是!”

    来人叫赵远生,四十三、四岁,的排长,退役后没得好的工作,从重庆来到桂水,希求通过局长找份工作。民国时期,警察局长权利还是很大的,他对手下警察有解、聘、任、免权力。安排个亲戚不在话下,自己从重庆来上任,身边本来信得过的人都不多,平时也显得寂寞。姚立安排赵远生跟郝云鹏熟悉局里工作,一周后到一中队任小队长。

    孔俊如坐镇桂水,四平八稳,没得前任描述的那样凶险。“乡党”头目们对他好像尊重有加,县上大小事务配合还算默契。他晓得,对乡党这种地头蛇,莫过多的触及他的利益,就会相安无事。县长要有点远见,和这些人争蝇头小利,不值。

    乡党们对警察局长姚立小有报怨。随着战争进程,各种税赋的加重,县财政原本拮据,警察局养了一班警佐,还额外强拨了一些特种款项,县里官员办公经费减了又减,难以为继。一家欢喜多家愁。大家找覃科长叫苦,覃牧春说:“你们啦,拜神都走错了庙门!现在是战时经济,过几天艰苦日子吧。”私下里把经费的去向抖了底,要大家多找县长想办法。姚立把持那么多拨款,也没见抓到啥共c党,他的到来,扰乱了政界秩序!

    开始,孔俊如开导大家,战时经济,一切为了前线,勒紧裤带,赶走了小日本就好了。他也进行一些形势教育,我们中国搭上了美国的战车,小日本很快会被赶出中国去。打败了日本鬼子,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后来大家看战事依然胶着,难以忍受这空头支票,不停的跑到他那儿叫苦抱怨。大凡官员,听多了,看多了,他的有些观点难免会发生变化。他也觉得姚立神经过敏,花那么多钱,一个共党的影子都没看到,桂水地处偏僻,民风淳朴,哪里到处都是共c党哦,杯弓蛇影!

    孔俊如找姚立谈话,想从警察局的盘子里削减一些经费,给其他部门应急,让其他部门也能有效运转。姚立一听,脸上就不好看:“现在我们对共c党是一种高压态势,他们才不敢露头,才没得流窜人员。要是警员减少了,没得了震慑作用,坏了事啷个办?”孔俊如说:“老姚哇,我们来之前,人家桂水也没出啥大事,莫神经紧张。”姚立说:“我们来时上面是啷个交代的,我的县长!”“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我们这是贫困县,没得能力养这么多警佐,换种方式思考,要是乱起来了,烧到那些人的屁股,我们顺势又恢复,那些家伙哪个还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这也是策略噻。”孔俊如是老政客,自己的观点不容改变,道理上准备充分。姚立说:“既然县长下了决心,愿意承担风险,我还有啥说的?”他心里骂道:“这个软骨头!”

    姚立被釜底抽薪,心里对孔俊如天大的不满!那些乡巴佬说啥子,他就听啥子,没得一点头脑!猪!他回到办公室,气急败坏的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唰”的掀在地上:“他妈的,老子是为一己之私吗?”郝云鹏不晓得局长气从何来,默默的给他收拾东西,姚立大吼:“莫收拾了,去把陶利荣给我找来!”

    警佐队队长陶利荣来了,姚立宣布砍掉警佐,陶利荣留守,撑起警佐的门面,养几个关键处所的线人,其余解散。安排停当之后,他叫来副局长,作了相关委托,说自己家里有事,带上两个随从,骑马回重庆了。

    姚立觉得很受伤,自己好不容易挣得个局长的位置,一心想大展宏图,干一番事业,哪想到,还是受制于人。他回到重庆,把两个跟班安置在客栈里,自己回去和老婆、孩子享天伦之乐。

    第三天,原来“二处”的同事刘国友来访,两人边喝酒边摆龙门阵,谈得很投机……

    姚立从刘国友嘴里晓得孔俊如这个县长也是买来的,一介儒生,在官场上几上几下,靠家里的几个钱,才当上桂水的县长,跟他怄哪门子气?刘国友说:“现在上上下下,不堪,认钱不认人,只要有了钱,随时都可取而代之。用你平时所学,略施手段,桂水那地盘早晚还不是你的?警察局长手上花的钱,不一定非求助于财政。”姚立茅塞顿开,才感觉自己的有些思路要调整。

    几天后,姚立回到桂水,心情好了很多。他把警佐们找来,一一的安抚,答应县里财政稍有好转,就请他们回来上班,并从局里的资金舀出一部分,作为困难补助发给大家。警佐们很感动,体谅局长的难处,千恩万谢的去了。

    姚立把刘国友给他推荐的萧长鼎安排在警佐室,又把赵远生调了过来,和陶利荣一道统领全县的线人。经过严格筛选,从解聘的人员中,挑选了三个忠心的警佐回来上班。

    桂水中学,现在规模比以前大了一些。初中每个年级两个班,高中每个年级一个班,全校师生近三百人。高中学生,比初中学生成熟得多,思想活跃得多,思维也严谨、敏捷、宽广得多。学业之余,大家把校方“莫谈国是”的告诫置之脑后,一些进步书刊在学生手中传阅,学生们时常在寝室里举办一些时事沙龙,分析国共两党,分析盟军与协约国,分析中国的抗战形势。有时群情激昂,齐唱一些抗日歌曲;书写、印制一些小传单;大张齐鼓在校园还进行演讲,把自己的观点展示给校友,甚至老师。世界是属于有活力的青年人的,他们激|情四溢,相互感召,校方的三令五申,无法阻止他们的独立思维和强烈的报国热情。

    一天,五个学生被叫到校长室,几个警察和警佐们恭候着他们。接下来,学生的寝室被搜查,床单下,行李中,不少的进步读物被搜出,其中五个学生被带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学校管理层神经也很紧张,学生手上的,令他们自己觉得难辞其咎,除迅速告知学生家长外,校长不得不亲自出面,到警察局找姚局长沟通。姚局长热情的接待了校长龙轩,龙轩承揽了校方的责任,希望学生们能早点回归校园。姚局长说:“龙校长,你我都为党国办事,今天,从学生手里收缴那些读物,触目惊心啊!听说有些是你们图书室的书!你们应从源头查起,莫让这些学生受到毒害。我们国民党人办的学,不能培养我们的掘墓人吧?”“是,是。我们失察,我回去认真清理,堵住源头。”龙轩晓得涉红、涉共的严重性,话言话语中缺少些底气,但他想把几个学生领回学校教育。“这几个孩子嘛,等事情查清之后,我们会做出恰当处理。”姚立没有答应释放,甩给龙校长一个悬念。

    几个学生的家长听说孩子遭抓,心急火燎的,到了警佐室,提出想见见孩子,哪行?案情还没查清呢。警佐们把所有收缴的赤色读物摆在面前:“这些就是从你家孩子那里搜出来的。”家长们都吓了一跳。警佐们煞有介事的夸大其词,你儿子的案情如何如何重大,涉共、涉红是杀头之罪!当父母的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被警佐们训斥一番,心里惶惶的,自己的儿子还得救。放心,从警佐室出来,就有掮客上来联系,帮着料理、打点。

    桂水中学的老师张继扬听说学生遭抓,也紧张了一阵。但被抓的学生没一个是他的发展对象,他心里踏实了很多,敌人盲目抓人,说明他们根本没得啥子把柄。地下党的同志叫他静观其变。

    姚立来钱不需要明火执仗,线人们给他的情报,桂水中学最富有的几个学生,家里出得起钱。他晓得在校的青年学生,都有些激进,哪里都可以搜出些进步书藉,抓他几个,都没得人感到被冤枉。家长交了保释金,几个学生接受一顿象征性的审讯、教育后,相继得到保释。校方也被课以罚款,责令收缴、清查涉禁读物。警察局长一手导演的来头不小的查禁、收缴涉禁读物,让很多人绷紧了神经。其实在桂水警局,只有萧长鼎、赵远生两个人才晓得其中的奥妙。

    姚立做梦都想有轰动的政绩,他想成为桂水万众瞩目的政治新星和无可挑战的铁腕,这是他更上一层楼必不可少的跳板。

    萧长鼎能猜出姚局长的心思,他想给局长露脸的机会,要是局长能坐镇桂水,自己肯定也能得到吹糠见米的好处。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孕育。

    [读者朋友:本人疏于文采,长于逻辑,感谢大家百忙之中点击我的拙作。请大家参与评论,多提宝贵意见,点击收藏,并把此书推荐给你的朋友。不胜感激!——罗鼎罗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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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军中铁腕泄仇无痕警界巨匪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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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空军没有了先前遮遮掩掩的民间小打小闹,在中国西部,经过驼峰航线,大规模的国家性的卷入。-< 笔下文学 >-lwen2/梁山机场热闹起来,装备陆续运抵。中美军用飞机经常从梁山机场出击武汉、宜昌,摧毁当地的日军阵地。

    为了应对东南海域美军主力,参与中国内地作战的飞机和陆军士兵大部被抽调。对重庆的轰炸减少了很多,偶尔只是象征性的袭扰。

    中国战场,日军全面处于守势。

    伪军中一些人看日本鬼子大势已去,暗地里和八路军联络,有时还资助些武器、物资。各处来根据地的人也陆续在增加,根据地的民兵武装有的编入了野战部队,陈云虎的部队扩展到了七千之众。

    前线形势的好转,似乎没有给陈云虎带来快乐,每到晚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自己的爱妻离他而去,自己的儿子远在四川。他不信命,可他两任妻子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怎么样了?以后见面向他要妈妈,他啷个去回答!一团之长,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他心如刀绞似的难受。

    战斗间歇,陈云虎常提起笔,抑制不住泪水横流,给远方的儿子去信,他藏住内心的悲凉,勉励儿子好好读书,求妹妹好生照看好儿子,等赶走了日本鬼子,再回乡尽责。

    陈云虎似乎被消磨了锐气,人也像有了些木讷。有时他又像一头雄狮,发无名之火,他的部下们都觉得团长已不是过去的团长。当然,大家都理解,他太伤心,他失去的太多太多……

    陈云虎时的暴跳如雷的举动,吓坏了下令处决袁菊的政工科长。他晓得运动中自己的激进,给团长,给同事、战友带来的伤害,如今,在团部,他没有朋友,没人愿意和他搭讪,进进出出面对的是同事们冰冷的面孔。噩梦缠身的他,怕见同事,尤其怕见到团长,怕那深邃的眼神里射出的寒气逼人的光!他晓得在陈团没了前途,悄悄给旅部打报告,要求调离。陈云虎得知后,暗想:“狗日的,杀了老子的人,还想跑?”他给战友赵团长商量,通过旅部,把赵团长需要“照顾”的人和他的政工科长交换,没几天,轻轻松松,皆大欢喜。

    政工科长临走时礼节性的来向陈团长辞行,陈云虎没有说话,张开双臂,做出要和他拥抱的样子,政工科长也伸出手和团长拥抱,四臂相触的瞬间,陈兀地收臂侧身,背对来人,抓住对手的胳膊,一个下蹲,用力背摔,政工科长被摔了个仰面朝天!好在有铺盖卷乘起,自己爬起来,灰溜溜的在战士们的哈哈声中落荒而逃!陈云虎甩下话:“人要站在地球上,多做好事!”算是对他的忠告。政工科长为自己的辞行感到懊悔,咬着牙、红着脸,打马恨恨的离去。他也庆幸,他的请调报告很快被批准,顺畅的调离了这个让他风光一时又让他难以立足的团队,他可以在另一个天地里,重启炉灶,去赢得好印象。他哪里明白,离开了陈团,没能离开陈团长给他编织的网。

    去赵团一个月没到,政工科长在一次单独出行时,落入敌手,经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叛变,钉在了耻辱柱上,抗战结束不久,被地下党清算而处决。那年月,消息传递慢,当陈团的人晓得他们的政工科长成了叛徒,已是几年之后了。

    赵团过来的人,在一次战斗中被“流弹”击中身亡。

    没有人去联想,战争让人警醒,也让人麻木,军中铁腕妙笔生花,就是那些饱学之士也难看透。

    有仇不报非君子!

    刘敬之的小儿子遭绑架了!

    绑匪索要十条“黄鱼”的赎金。刘敬之象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三思之后,舀着土匪的信找县长。

    孔俊如大吃一惊,他晓得,这年月,绑肥事件屡屡发生,但发生在县级官员身上还不多见。他急急的把姚立找了去,想趁消息没有扩散,要警察局舀出个救援办法。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乡党元老,遇上骨肉亲情,切肤之痛时,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姚立的到来,刘敬之好像见到根救命稻草,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把绑匪的信递到姚立手里,近乎于哭诉:“昨天晚上,他出门后就没有回家,今天早上在家门口看见这封信。”姚立安慰着刘敬之说:“刘参议,现在情况复杂,绑架令公子的有可能是你的仇家,也可能是见利忘义的土匪。我建议把你的商警中队里信得过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