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挣扎在明末 > 挣扎在明末第29部分阅读

挣扎在明末第29部分阅读

咬上一口,便送到母亲嘴边,有气无力的让母亲吃,但是母亲只是笑着(那笑比哭还难)道:‘乖儿子,你切吃些,为娘没了胃口”便把眼睛闭上,但四儿明显的听到了母亲肚子中的轻响。

    四儿跪下哭求老娘咬上一口,一家人便是哭声一片,一块饼子,就在母子三人间转了一圈,倒是还剩下一半,最后还是老娘言道,自己是这家里的顶梁柱,吃了才能再次为家里赚来吃食,于是四儿便把这饼子揣在怀中。

    水开了,四儿悄悄的把那块饼子掰碎,小心翼翼的放到锅里,随着水花的翻滚,那半块饼子成了一锅糊糊。

    悄悄的盛上两碗,一碗摆在母亲的炕头,一碗摆在兄弟的头边。看看已经空荡荡的破锅,四儿挺起身子,用破瓢舀了一碗凉水仰头喝下,算是填饱了肚子,把腰间的草绳紧了再紧,然后大步出门。他没看见,那已经没了人形的老娘眼角一滴浊泪留下。

    街上很少人,只是一些没有吃食的汉子早早的出来,希望能第一个找到活路,人多活少,仅凭运气了。

    四儿低着头,急急忙忙的往王老板的店面走,先不说那王掌柜的欠着自己的苦力钱,最主要的是自己知道这时候正是王老板吞货的时候,需要苦力,无论如何,做了就比不做强。

    走几步时候,却被脚下的一个东西拌了个跟头,四儿也不去看,爬起就走,凭感觉就知道,那是一个死倒(尸体)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也不足为怪,只是庆幸自己一家不是其中一个。

    来到王掌柜的米店前,已经有了十几个兄弟蹲在那里,四儿也无力打招呼,便寻了接近门口的地方蹲下,等着王掌柜的开门雇佣苦力,为什么要在这里蹲着?却是四儿有心,无论什么时候,买米的都会落下些米粒的,蹲在这里,四儿不像那些苦力般或闲聊或闭目养神,而是把个眼睛紧紧的盯在地上,哈哈哈,真的是老天开眼,被他看到了几十粒埋在尘土里的粮食,赶紧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被别人发现的一个个捡起,悄悄的藏到怀里,这是老娘和兄弟一个不错的牙祭啊。

    正在四儿欢喜的时候,却见一班如狼似虎的衙役飞奔而来,四儿见识的快,连滚带爬的躲开,那些个兄弟就不如自己,一下子就被那些衙役踹倒在地,紧跟着就是一阵鞭子,还没等大家反应,那些衙役就踹门进了王掌柜的家,随着就是王掌柜家一阵鬼哭狼嚎。

    大家不顾了一头土脸,扒着头看,不一会,那原先对这些穷兄弟恶头恶脸的王掌柜和他们的恶奴账房便被一众衙役五花大绑的押了出来。

    四儿很错愕,什么时候和他王家穿着一条裤子的衙役变成了仇敌?那些兄弟们竟然开始有人说是有人告了王家克扣苦力,所以县大老爷替大家伸冤。

    四儿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四儿从来就不相信老虎为了兔子和狼过不去的事情发生,不过四儿没有去和那些兄弟们看热闹,而是瞅准了机会,冲进店里,趁着大乱,很是捧了几把米藏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绝不是抢,那王家该欠自己的比这要多,不过是看情状不好先拿些回来,看这样,这王家是恶了县太姥爷,该自己的要泡汤,可笑那些兄弟们还兴高采烈的起哄。

    一个人揣着鼓鼓囊囊的好米回家,老娘已经在炕上坐着,正和兄弟推让着半碗糊糊。

    四儿大声叫着:“娘,看我带回了什么?这次却是我们娘几个吃个饱饭。”然后吧自己腰间的草绳当着炕上解开,一股白米如瀑布般流淌出来。

    老娘当时昏花了眼睛,待看仔细时候,却是大怒道:“你个不孝之子,哪里学的人家去做强盗?盗来如此好米?你老娘我即便与你弟弟饿死也不吃你这肮脏东西。”言罢便把头转到炕里,再不看四儿一眼。

    四儿当时大惊,忙在炕前跪下,泣声道:“娘亲莫要担心,这的确不是儿抢来的,这本是那王掌柜的亏欠我的。”于是便把整个过程说与娘听。

    老娘这才从新坐起道:“儿啊,我知道你也是机灵,看那王阎王定是不好,虽然他王家百般刁难,亏欠我等,但你毕竟没经过王家同意才取了这白米,等风声过了,你一定要白给王掌柜的做些苦力,还了这分白米如何?如不答应,娘是死活不吃你的东西。”四儿便在炕前连连磕头保证。

    正这时候,那破败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股冷风便倒灌进来,小弟赶紧把草席裹了身子,以防出丑,毕竟没有一件衣衫遮羞,四儿忙站起应对来人。

    进来的却是几个衙役,四儿刚想上前搭话,那为首的衙役大声道:“王四儿,现在盗匪要来攻打县城,县上签丁,你家两个男丁,要出一个保卫县城。”

    四儿当时想要抗辩,两个男丁不假,但是自己弟弟只有八岁,哪里做数?但等衙役后话时候四儿却是大喜。

    “这次县尊开恩,签了丁的,每天县上三顿好饭,一月下来还给半石好米,死了有五石,伤了有八石,先付半石给你,可是去与不去?”

    “去,去,去。”四儿马上连连答应,这样的好事却是闻所未闻哪里还有半点推脱。

    老娘也在炕上裹着草席道:“官老爷,我也知道杆子破了县城,便是玉石俱焚,莫说有这半石粮食,就是没有,我婆子也要我儿签丁。”

    那衙役一愣,当时笑道:“难得婆婆开明,这次凶险,更该大家努力,便是如此深明大义的婆婆却是少见。”回身招手道:“兄弟们,这次我们也是得了不少粮米银钱,就再给这婆婆加上半石。”

    外面一阵应诺,便把一个口袋扛进屋来,然后那衙役道:“小哥,看婆婆深明大义,我也不索拿你,一会你便去校场报道,我还有去下家签丁。”然后也不等四儿多说,带着从人呼啸而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官府签丁还给粮食,还是商量的口吻,这是太阳西出?

    但不管如何,这家里有了一石的粮食却是可以延续了母亲小弟的性命,是生是死却是各有天命。

    四儿再次跪下,磕头道:“娘亲保重,儿以命或为娘与小弟赚来一石两石的吃食,希望能达成父亲所愿,保存了王家香火。儿这就去了。”

    老娘掩面无语,四儿站起身,看看老娘,看看兄弟,大步往校场而去。

    为孝道何惜身?汉家男儿皆使然,但又何尝不是小民之殇?

    华夏书友说的好,我还是一贯我的文风吧,看懂的和看着行的,请收藏,请推荐,请打赏,呵呵呵。脸红中。

    第九十二章 各有难处

    此书每章都是3千多字的大章,兄弟写书辛苦,请大力推荐,收藏,打赏下吧。

    富县里征夫签丁,那千户主簿师爷忙着整备攻守器械,收集滚木礌石,分发刀枪器械,疏浚护城河,加高城墙,在一干胥吏官佐在性命身家和天大的富贵面前,倒是爆发了少有的效率,一时间整个县城人喊马嘶人流如织往来不绝日夜不断,只等着贼人来送大富贵大功劳。

    张县令交代了大小事物,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一帮随从护卫急匆匆到府城里去求取支持。

    大包小包的,说是准备上下打点用的东西,其实是狡兔三窟,把身家值钱的东西带着,哪个真的认了死理就保证县城铜浇铁铸?还是把一些细软带到延安府上保存起来放心。当然为了打消县尊丢下合县乡亲逃命去了的顾虑,县尊大人特意留下了家属合大多资财,也包括那个最吃香的小妾。

    大明朝对于山陕之地是比较重视的,在开始的时候,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绵洹万里,分地守御。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又以山西镇巡统驭偏头三关,陕西镇巡统驭固原,亦称二镇,是为九边。而西北就占了四镇,主要是对付鞑靼的侵扰。

    但现在却又加上了一个山陕大旱,各地饥民不堪官府酷吏的层层盘剥,纷纷揭竿而起啸聚山林,闹的各地不安,于是在陕西巡抚之外又派延绥巡抚一个大员,领了当地民政兵事,这延绥巡抚岳和声倒是个妙人,唯恐当地饥民起事的事情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耽心朝廷追查责任,会受到严厉制裁。同时又幻想来年夏收之后,为饥寒所迫的起义农民将会自动解散回乡。于是就采取鸵鸟政策,禁止各府县报告“变乱”的消息。崇祯初年任陕西巡抚的胡廷宴,每逢州县以“盗贼”事上报,就不问情由地把来人打一顿板子,说道:“此饥氓也,掠至明春后自定耳。”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农民起义的声势一天比一天大起,地方官再也无法掩盖了,只好硬着头皮向朝廷报告,兵部奉旨查核时,地方官又互相推诿。陕西巡抚胡廷宴说是延绥巡抚岳和声管辖的边兵作乱,岳和声又说是陕西内地的饥民为“盗”。打起了嘴巴官司,陕西巡按御史吴焕在疏中则各打五十大板,说:“盗发于白水之七月,则边贼少而土贼多。今年报盗皆骑锐,动至七八千人。则两抚之推诿隐讳,实酿之也。”不久,岳和声病死,胡廷宴罢斥;改以刘广生巡抚陕西,张梦鲸巡抚延绥,这时陕北的农民起义已经初具规模了,当然这人都是后话。

    但这个时候最让延绥巡抚岳和声头痛的是现在朝政大局,在京城那里的同窗相好之人处得了确切消息是九千岁魏公公倒了,新皇要于十一月甲子,安置魏忠贤于凤阳,还要撤各边镇守内臣,安置魏忠贤就是把他放逐了,那么就是说东林党要上位了,虽然现在新皇还没有开始清算魏忠贤的大案,但东林党不可能放过他们,肯定要在合适的时候鼓动新皇来一场扫除魏忠贤余党的大风暴,自己虽然也是东林党一员,但更清楚东林党的党同伐异的总总手段,对自己这样也抱过魏忠贤大腿的人那是万万不会放过的,东林党的那些大佬是有名的为反对而反对,他们在党争上历来就是不是同党就是敌人,没有什么中间骑墙派。

    这样看来自己也很危险,需要亲自上京打点一二了,但大员无皇帝昭告不得离开任地,所以自己只能亲自到西安督抚那里问个明白确实,在根据情状派自己的二弟携带大量金银古玩进京,希望那些东林党大佬能够笑纳,其实自己事自己知道,东林党自谓清流,我呸,那个不是家有良田千顷铺户买卖无数?哪个不是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盗女娼?哪个不是标榜清流却不是贪婪无比?只要保住官位花些银钱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这府里出出进进的都是来这里打探消息的,或是表白忠心,或是痛骂阉党,其实在阉党得势的时候,你们那个不是抱着阉党的大腿不放?谈论时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就是干爷爷干爹爹的叫着,表现出你是阉党中间?现在赶着来不过是想这在自己面前表示下决心站个队,好躲过这次的朝堂震荡。

    这本就让自己撕捋不清,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让他愁眉不展。

    这山西陕西大旱,略带着也波及了塞外蒙古,甘肃以北蒙古诸部攻打黑水河,与明副总兵陈洪范,宫惟贤等交战,河套地区的蒙古部落屡次南袭延绥镇,整个河套地区都乱了套了,好在那副总兵还是能战知兵之人,现在总算是把鞑子挡在了靠近蒙古的地方没有真正的糜烂内地,但内地里也是不净各地大旱民不聊生,流民四起,不过是捂着盖着粉饰太平罢了,但对于鞑子来说这些个流民组成的盗贼匪寇不过是癣疥之疾,先让地方卫所和地方豪强组成乡勇先行镇压,实在不行等开春的时候鞑子战马掉膘了退兵再抽调边兵平息下去,其实这些流民一个个都是饿的半死的人了,那里还能真的兴起风浪?大着也的确烦人,这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怎么不让自己神伤?

    正愁眉不展间有门童来报,说是延安府士绅张员外在门外,希望巡抚大人能给予接见。

    岳和声不由邹眉道;“他来干什么?这不年不节的,就说我有公事在身,马上要到西安觐见王爷,等我回来再说。”

    “是。”那门童答应一声就要出去,岳和声突然道;“对了,你出去问问今天那个富县县令张光来了没有?都凉他好几天了,在我动身前问问他倒底有什么大事,非要巴巴的赶来等候?”其实是岳和声真的担心那不开眼的东西报个地方不净的坏消息来给自己添堵,也不就是想借口减免些粮食赋税?但新皇登基,不要你多交报喜就是宽大了,哪里能少了半分坏了自己在新皇那里的政绩考评?现在天大地大就是新皇印象最大,其他便是塌了天都是以后去说。

    想着自己即将远赴西安,最后给他个机会见见,然后几句打发了,也就是应付个差事人情。

    “是老爷。”那门童答应一声,小心施礼后倒退着去了。

    那门童退出老爷书房,走到大门外,对着那个依旧弯腰躬身等待的张员外大咧咧的道;“对不起了张员外,我家大人说了,我家大人公务繁忙,马上要起身去西安公干,你还是等过几天大人回来再说吧。”

    其实这门房也是知道,这张元本是那富县地主,在这延安也是有着几十间的店铺买卖的,虽然出身下贱,但也是这巡抚家的常客,一年里也是大小箱笼的没少给自己家老爷抬来,自己这个门童也是没少了受他孝敬,但往日里都是在或晚或早的来,偏偏是这几日里却是天天堵在门上死乞白赖的不走,说是家逢大难需要巡抚大人做主,自己收了不菲的门包,也是几次趁着大人闲暇时候给他通报,但怎奈却是大人心里起急,那些个专营的官员还来不及一一答对,哪里顾的上他?看着张元那如丧考妣的脸色,却是爱莫能助,但这家伙却是不知道好歹,只是一个劲的腻着不走,你说烦不烦人?

    那张员外一听门童言道巡抚再次驳了自己的请求,大是着急,那满身的肥肉已经是乱颤起来,在袖口里再次掏出个小包,忙要再次上前哀告,但那门童却只是把下巴翘到天上,连看也不看一眼,推开那递过来的小包,站在大门纜|乳|芟赂呱暗溃弧案幌叵亓钫殴饫戳寺穑俊?

    在大门外集成一堆等待接见的人群里,张县令正愁眉不展呢,自己都来延安六七天了,手本都递进多时,几次上门求见也不见巡抚大人接见,只能是巴巴的天天的来巡抚大门前站班侯着,一得空便上去哀求那门童,对那个门童都塞了几十两的银子了,但每次看着进进出出的各级官员,唯独自己依旧没个消息,看看插翅虎进犯的时日将近,自己却不能见到巡抚,这可如何是好。

    这天一大早的就来排队等着召见,希望能碰个运气,但现在都快是晌午,眼看着又一个官员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正没奈何时候,听到门童召唤,当时如闻天籁之音,忙屁颠屁颠地马上跑出来,弓着身子来到那个门童前,笑嘻嘻道;“富县县令张光张子曰在。”

    “巡抚大人命你觐见。”那门童一脸严肃的道。

    张光马上上前塞给那门子一个红包陪着小心道;“谢谢小兄弟辛苦,一点茶钱拿去。”

    那门童见张县令依旧知礼,就笑着小声道;“张大人客气,你这次进去千万小心,好似我家老爷神情不是很好,也要急着出门,所以不要啰里啰嗦的着我家老爷烦恶才好。”

    “谢谢小哥提点,下官小心就是,等我公干完毕,请你老吃酒。”县令在一地便是太上皇,但债这大上几级的巡抚面前的门童都是矮上三分的,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若是恶了这般小人,那就有你的绊子了。

    “好了,快进去吧。”那门童笑着道,然后让一个下人引着张县令去书房见自家大人。

    是3千多的一章,轻见小弟辛苦,轻多多推荐,收藏。

    第九十三章 互相推脱

    918勿忘国耻,让我们一起再次抗日,一起理智的抵制日货。

    张县令由下人引着来到花厅,见巡抚岳和声正襟危坐,忙依着规矩躬身报门道;“天启元年进士及第富县县令张光张子曰,求见延绥巡抚岳大人。”

    然后递上自己的手本,岳和声在一个赞画手里拿过张县令手本打开,见除了写着张光的出身籍贯官职外还有一张长长的礼单,只是拿眼睛瞄了一眼便满面春风的收拢在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