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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30部分阅读

    拢在袖口里,对地下依足了官场礼仪叩见的张光一语双关的道;“子曰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同殿为臣,随便点才好,哪里那来的如此见外?来啊,给张县令看座,奉茶。”

    张县令就又客气了一番,这才坐了半个屁股,要知道在巡抚大人面前看座有茶,那就是同僚里无上的荣耀了,张光哪里敢真的坐实,失却了上官的好感。就这样加倍了小心,等待大人问话。

    “不知道子曰赶来延安是为了何事?”岳和声淡淡的问道。

    这是官场的做派,上司不问你就不能先发话,就是火上房也要忍下来。等上司一问张县令立刻站起跪下道;“老公祖——(在明代,知府、巡抚和总督都可以被尊称为老公祖)大事不好啦。“

    岳和声一听就不耐烦起来,下面的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一惊一乍的给你来上这么一下子,就好像他要说的事情都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一样,哪怕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这样给自己的印象倒是大坏,朝廷选官难道都是不能担待的吗?。

    岳和声耐着性子不在叫子曰了,而是端起了官腔道;“贵县请起来说话,道是什么事情?却是天塌的大祸啦?”

    “老公祖,非是属下小题大做来糊弄老公祖,不过这次是真的祸事啦。”

    言罢,也不管巡抚大人铁青着脸,于是就把插翅虎要攻打县城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没等张县令把事情说完,当时岳和声一口茶水就噎在了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憋的老脸通红,那站在身边的赞画也慌了手脚,但看见自己的东主这个样子当时忙捶打前胸后背的好一通忙活,这才顺下岳和声的那口气来。

    也不顾了自己气还没喘匀,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县令道;“此言当真?你可有夸大其词?若是瞒哄上官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旦查实,你可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岳和声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有许许多多的下面官吏为了这时候少交些钱粮赋税找出各种五花八门的借口来搪塞上官,但不管他们的借口怎么可笑但还真没有一个官吏拿十万饥民变乱攻打县城的来说事,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有瞒报没爆料的,更无论是什么贼寇会盟有兵十万了,但一旦真的拿这个说事,那就是真的确有其事了,十万,天啊,这可是瞒无可瞒的通天大乱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老公祖,现在下官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那里还敢欺瞒?我富县本身是上县,在卑职的治理下到还是一片太平,五谷丰登,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但正因为周边县份不如我县富庶,所以才招来周边县份的杆子流民的窥视,而周边县份同僚不念同僚之谊,与以邻为壑,驱除流民到我县境来烧杀抢掠,这才有贼军十万围城啊。”

    岳和声也不去听他同僚的狗咬狗的说辞,只是满脑袋里都是十万贼军围城的事情。

    其实说不信,岳和声也知道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自己管辖的地方自己知道,说起来这两府十几县别说是十万流民大军,就是走投无路的流民要三十万也是有的,以前只是希望明年雨水好了,这些流民自己就会散去,哪成想却出了这么大的勾当事。

    张县令见巡抚不说话,当时在地上哭泣着道;“请老公祖做主,快发大军救救下官救救下官治下所有百姓吧。”

    岳和声见那县令哭的悲切,忙收了自己张皇失措的神情,故作镇静道;“子曰请起,待把事情整个经过慢慢与我到来。”然后使个眼色给身边的赞画,那赞画明白,忙派人去叫延安知府等有司来巡抚处商量。

    在这期间,岳和声仔细的询问了张县令的前因后果,边听边是不断的冷汗直冒,等张光说完,自己已经虚脱的坐在椅子上不能言语了。

    等了好一会,那赞画提醒,马上延安知府和其他官员到来,大人却是不该失去体统官威,应当在大堂里斯见的,这才浑浑噩噩的被下人穿戴了官袍,来到大堂等待同僚商议。

    岳和声很烦躁的在大堂上走动,首先若果是这赵县令所言是真,那就真的是个泼天的大祸了,一个不好真的丢了县城,这可是大明几百年来第一的大事,更何况正是新皇登基,这不是触了大大霉头?关于这事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寻来这里的锦衣卫千户一下,锦衣卫眼线耳目遍布全国,这样的大事定是一清二楚,但要命的就是这锦衣卫,魏忠贤当朝,这锦衣卫已经是无法无天了,专门的拿捏故事勾当阴谋,各地官绅无不谈虎色变,一个小小千户就完全可以凭借一个莫须有的由头便可以办了岳和声这样的封疆大吏,让他身死家灭,每次见面都是要对这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打躬作揖陪尽了小心,这事情本就是要掩盖遮掩的,怎么能让他知晓?但不问他,事情出来了,想躲也躲不掉的,到事后更是难以收场。虽然新皇登基伊始,得了清流谏言,有裁撤锦衣卫东西厂之意,但这还是说不准的事情,真是左右为难。

    那赞画见巡抚大人左右为难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便低声附在岳和声耳边道;“大人,富县左近县甘泉县令正好在门外,叫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事情原委啦?”赞画低声道。

    岳和声恍然大悟点头道;“有理。”这真是当局者迷,这么浅显事自己怎么就忘记了?

    喊过一个衙役来;“去门外唤来甘泉县县令来堂上回话。”那衙役早就见自己大人从没有过的心情烦躁,早就小心侍候着,一听吩咐也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一声一溜烟的出去,到了外面在人群里喊了一声:“那个是甘泉县令?巡抚大人有事说。”

    那甘泉县令也是来站队的,也是被凉了几天,这时候正焦急,见一个衙役神色匆匆的喊自己,当下想按照程序报官,但那衙役却是一把拉了道:“是你就好,快于我见巡抚大人。”言罢拉着那县令踉踉跄跄的奔了进来。

    那赵县令依着规矩要在大堂外唱名报门觐见,刚要依着官场礼仪下跪,岳和声早就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虚礼就免了,我来问你,你县可以盗贼?”

    那赵县令一听巡抚大人问起盗匪之事心不由一突,现在整个山西陕西那个县没有盗匪流民?只不过是大家都是捂着盖着心照不宣的事情,哪里能上了台面?但不知道今天为何巡抚大人一上来就问这个,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就依照着从前的说辞道;“现在皇恩浩荡,天下太平,我们县治下是万民乐业安详---”

    “够了。”岳和声一拍桌子打断了这个唱赞歌唱的开始上瘾的县令。“我只是问你,你县里有没有盗匪。”

    那赵县令被岳和声一声大喝吓的一哆嗦,偷眼朝上面看去,却见巡抚大人两眼赤红脖子青筋暴露,好像是一匹择人而噬的狼一样看着自己,当时就吓得缩起了脖子,呐呐小声道;“或许有吧。”

    “什么叫或许有?有还是没有?有多少?”岳和声这是真的急了。

    赵县令知道大概是自己那里事情有变,要不然巡抚大人也不会把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提到桌面上来,于是咬咬牙道;“启禀老公祖,我县却有一些流民上山落草了,但那大部分都是邻县里走投无路的人贪图我县富庶安宁才流落我县的。”说着拿眼睛看向还站在一边的张县令。

    那张县令被这赵县令倒打一耙,一听那里还闷得住,一下跪倒在地道;“老公祖不要听他一派胡言。”也不等岳和声说话,梗着脖子对那赵县令道;“姓赵的,我且问你,齐飞齐见贤可是你县万历45年的秀才?”

    赵县令一听汗就下来了,这还真就是自己县上的强人,想文过饰非遮掩过去,但看看张县令信心十足的样子,便知不能,只有咬牙小声道;“有,却又怎地。”

    岳和声却被这两人绕的云里雾里,邹眉追问道:“你们两个言道的齐飞是怎么回事?”

    “禀报老公祖,这齐飞就是插翅虎,就是这次发起会盟的盗匪头子。”赵县令理直气壮地的道。

    一切都明白了,真的是以邻为壑的典范啊,同时也暗暗为这大明悲哀,连是受皇恩有功名的秀才都被迫上山当了贼寇,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龌龊勾当在期间了,秀才都如此无论那些升斗小民了。

    但事已至此,不愿意再听他们狗咬狗,岳和声打住他们互相攀咬一拍桌子怒道;“赵县令,我来问你,那插翅虎既然在你的管辖之内,你当知道插翅虎能有多少人马吧。”

    赵县令见上官动问不由汗出如浆呐呐道;“大约、可能、也许有两三千吧。”

    “就这些?”岳和声严厉的问道。

    赵县令吓的一哆嗦,再次小声道;“可能是有一万吧。”

    “只有一万吗?”这连岳和声都不信了。

    赵县令咬咬牙,只好如实答道;“大约有两万上下,但本县地小兵少更无钱粮,所以无力剿灭,请老公祖恕罪。”言罢连连叩头请罪。

    岳和声长叹一声,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自己千般遮掩万般推搪,只是想过了这新皇的坎,等鞑子寇边退去,再腾出手来,或剿或抚的平息了这流民事,却不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却已经有了一股便是二三万的杆子起事,更别说是其他边缘之地了。

    也不想再听那赵县令的辩解,挥挥手道;“赵县令先下去听参吧。一个逼迫秀才造反,更安抚围剿不利,加上以邻为壑推卸责任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赵县令当时就瘫倒在地不能言语了,还是几个衙役如拖死狗般拖下去了,地上还流了一滩屎尿。

    岳和声掩着鼻子等衙役小厮收拾妥当才再次开口叫着张光的字道;“子曰兄你看这事该如何办理?”

    第九十四章 狼狈为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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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县令一听老公祖称自己表字,而且后面还加了个兄字,当时身子都轻了二两,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得意忘形,不过是脸上的诚惶诚恐却是变现的淋漓尽致,所以再次磕头道;“老公祖体恤下情,请老公祖速速发兵,救富县和城老小。”

    岳和声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事却是先放一放,子曰兄先到偏房稍待,我马上召集知府都司等官员,同其他几位大人商量后给你答复可好?”言语里已经是非常客气了,就是自己要人家顶岗,哪里还能恶语相向?

    赵县令连忙磕头道;“老公祖,属下省得兹事体大,老公祖定有万全以救紧急,但人说救兵如救火,万望看在都是大明子民都是您的百姓的份上早做决断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少待。”这时候岳和声已经起急,不愿再听他罗里罗嗦,挥挥手让张县令下去。那张县令也知道轻重,便假装涕泣掩面而去,等待消息,心中却是暗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你有千般筹划,其实已经在自己的算计里,那泼天的大功劳,也不可能是别人的手尾了。

    这时候延安一杆文武官员都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等大家都见了礼,各安次序站好,那徐知府连忙上前参见询问章程。

    这知府在通知的人里知道了事情原委详细,再顾不得那县令越级,那是真的亡魂皆冒了。

    自己这个知府当的其实窝囊,在这府城里本来是自己一手遮天的,但现在却有个巡抚太上皇的存在,不但那些底下的手下都是越过了自己,屁点的事情都到那巡抚衙门,自己简直就是摆设,就是自己这样的本是一府魁首也要一天三遍请示不断,而且是成事巡抚大人的功劳,败事却大多推在自己的头上,简直成了小媳妇一般,这样的日子原本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开解自己就这么太太平平的过吧。

    说实在的,现在这个陕西就是一个火药桶大油锅,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现在患得患失之间却是庆幸自己有巡抚罩着还能得过且过的,但现在却是出了如此大的乱子,自己这个清水闲官却要第一个担待干系,如何不让他冤枉,但又无可奈何?到了巡抚大堂,也没了官衙礼仪,神色紧张的问道;“老公祖情形如何?”

    “怕是不妙。”一句话便让大堂里的空气冷了十分,各个官吏文武都白了脸色。

    “只是现在单听那富县一面之词却是有委过夸大之嫌,也摸不清盗贼真正的意图和兵力,所以本巡抚也一时不能决断。”

    看看底下人等官员只是低头不语,岳和声低声皱眉对那知府道:“如果真如那张县令所言,贼人不要说是十万,就是五万,这已经是我大明建国以来,内地盗贼所无有的了,在这个新皇登基需要天下太平的关口,那真就是你我的大祸事了。”

    徐知府虽然依旧惶急,但却是一阵腹诽,平日里都是你在作威作福,把我这个知府只当个摆设,事情到了今天,说不得那是你的咎由自取,这却怪的谁来?但现在这巡抚大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话里话外这已经将自己与他栓在了一根绳上,也是心中叫苦不叠,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总是自己千般口嘴也抵不上他那上下两口好用。

    岳和声见大家也没个主张,就自己道:“现在抽调三边之兵围剿是不可能的事情,三边之兵都被鞑子搅拌在北面动弹不得,一旦抽调清剿,万一鞑子趁势攻进腹心来,以大明的律法你我在座的就都要吃那一刀之苦啦。”

    各个人就都开始面色惨白作声不得,一句话就连累进了所有同僚,巡抚大人做官不见得如何,但这拉人下水的手段却是真正炉火纯青了。一时间大堂上便冷了场,好半天才是那赞画道;“老公祖,事情也许不像那斯说的那么不可收拾,我们还是请锦衣卫千户大人过来,问问清楚也好决断吧。”

    这赞画之言也是点到了点子上,其实大明朝,消息最是灵通的莫过是那锦衣卫,只是开始自己就想到了,但自己在心中却是对锦衣卫畏如蛇蝎,巴不得能瞒就瞒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若是要那无孔不入,找事还来不及的锦衣卫知道,那自己就是倒霉无比的了。但现在兹事体大,想瞒也瞒不住的,锦衣卫一定也会知道,一旦自己不知会与他们,那就是一个麻烦,自己虽然是牧守一方的大员,但其实一个锦衣卫的小小百户就可以索拿了自己打入死牢,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尤其是自己现在却是对这地方外事两眼一抹黑,还真的要这锦衣卫来咨询下才成。

    岳和声想了想,权衡利弊一番,万般无奈下只有这样了。

    刚要派人去请锦衣卫千户大人前来,却不想有门子连滚带爬的来报说锦衣卫千户大人在门外求见,当时大家就一愣,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什么时候锦衣卫千户大人进来还要通报啦?即便是一个小小锦衣卫都是拿督抚大堂当是集市一般往来的啊。

    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接人要紧,于是众人不敢怠慢,一起呼啦啦的紧跑出衙门外与千户大人厮见。

    到了门外,原本熙熙攘攘的巡抚大门外等待召见的人群早就跑的一个不剩了,只有锦衣卫千户带着两个小旗规规矩矩孤孤单单的站在台阶下等待召唤。

    那锦衣卫千户见一杆文武大员跑的是盔歪甲斜,那些文臣更是气喘吁吁好不狼狈,千户无奈的一笑忙紧走几步上前见礼,本打算跪下的,但一想还是算了,原先都是趾高气扬把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冷不丁的一下,还真拿不下这个脸,也就拱手讪讪道;“有劳各位大人了,末将这厢有礼了。”

    大家更是惊慌失措,有的拱手有的下跪,有的更是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一顿乱之后,那锦衣卫千户才被大家众星捧月般让进大堂,不待大家坐下,那锦衣卫千户抱拳道;“各位大人,原先是小的不知道深浅,也是职责所在多有得罪,请各位大人莫怪。”也不等众人继续客气忙正容道;“闻听巡抚大人召集延安所有官吏来此,想来定是为那插翅虎会盟富县一事,小的这里正有些情报,特给各位大人参详。”

    大家这才长出一口气,这锦衣卫耳目真灵,这才多大一会就知道大家聚会,并知道了聚会的内容,好在这次貌似不是来找岔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