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如果你结婚,只是由于年纪大了,或者是凑和着过了这种心态,我可不赞成。”
“为什么?”
“为什么?天啊,绯绯,你怎么变得这么随波逐流,这么俗气?”
我笑,“这也没什么不好,现实中,很多人就是这么的过了,不一样儿孙满堂,生活圆满?”
葛雅的声音明显变调了:“圆满可不是美满,绯绯,你完全有机会去选择一个自己爱的,而对方也同样深爱着你的美满婚姻。”
“美满婚姻?”我嘲讽:“麦芽糖,这个世界圆满比美满多十倍。”
一片沉静。
“绯绯。”葛雅轻叹,“尚良……尚良不合适你,也许他能扮演一个很好的老公,但是终究不能扮演一辈子。”
“为什么这么说?”我心中警铃大震,无故的想起叶莞。
“这个……绯绯你听我说,尚良和你一样心中也有一个最深爱的人一直没放下,你们这样结合的一对,你觉得……会长久吗?”
原来是这样,我轻吁口气,笑笑:“也许这样,我们才会更长久呢?因为都曾经受过伤,所以能更好的体谅和包容对方,照你的说法,二婚的人都没有幸福可言了?”
“啧……这个,这个不一样,怎么说呢,哎,绯绯,其实我觉得楚辞依然爱着你。”
我皱眉,“我和他,你知道都过去了。”
“是的,可是……”
“所以,葛雅,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不要再提起从前,祝我幸福吧。”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绯绯,我希望你幸福。”
“嗯,我知道,我也同样这么的希望你。”我微笑。
葛雅又沉默起来,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但是犹豫了半天,终究客气的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大大的吁一口气,女人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
恋爱时,会被人妒忌;失恋了,有人等着看戏;不结婚,受到过度关心;快结婚,八方评估排山倒海;结婚后,又要暗防出轨的痕迹。啧,女人真不容易。
今天开始做小强
天气已经回暖得可以感觉到阳光的热度,树枝上的白雪也消失无踪,只有少许积雪在一些阴暗的角落独自纯洁。
我穿着牛仔裤和黑色的紧身毛衣在衣柜左挑右选,最终选了一件彩色的大毛衣,纯手工制作,大棒针编织法,最主要的是它的大领子可高可低,很实用,一会儿和尚良逛街若是热了,可以将大毛领给翻下,变成宽领。
我笑笑,麻利的套上大毛衣,在镜子前仔细的画淡妆。嗯,做化妆师就有这点好,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千面娇娃,随时随地的风情万种。
一切打理完毕,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完美!
自我陶醉一翻。谁说女人只能悦已者容?
心情很好的走出门,包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叶莞。
“绯绯,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现在?不巧,我约了尚良去周大福呢。你有什么事?”我边锁门边问。
“周大福?是去买结婚戒指吗?”
我微笑,“是——”
“你能不能改天?我真的有事找你。”她说。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奇怪,“什么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这样,我和尚良在周大福等你,然后一块去吃饭,到时再说怎样?”
“不!我只想单独见你。”她的语气很坚定且焦急。
我疑惑起来,隐隐感到不安。
“叶莞,我选完戒指就去见你,行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我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于是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我晚上再给你电话。”
“绯绯,我怀孕了,是尚良的孩子。”
“咣当”一声,我手上的钥匙掉到了地上。真是晴天霹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心情平稳下来。“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在市中心的上岛咖啡。”叶莞说。
“知道了,半个小时我就到!”
挂了电话,感觉一阵发晕,叶莞怀了尚良的孩子?是真是假?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旧情人啊!
捡起钥匙往楼下走,习惯性的往林世奇的家门看看,依然紧锁着,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摔摔头,轻叹一声。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居然还有心情去关注别人。
上岛咖啡里,客人不多也不少,色彩很怀旧,丝绒窗帘长长垂下,钢琴曲是忧伤的蓝调。
叶莞坐在角落,静静地盯着桌上的杯子,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她客套,直接坐下来。她受惊似地抬起头,看到我脸色稍稳,转头唤侍者给我添置咖啡。
“你告诉尚良了吗?”她问。
“你指的是什么?”我反问。
“就是和我见面的事。”她低下头搅动着咖啡。
“不,我只是发短信,告诉他明天再选戒指。”
我打量着她,很希望从她的神色中找出点算计,但什么也没有。我很失望。
我忽然有些不耐,单刀直入:“你说你怀孕了,是尚良的孩子?”
“是。”她放下搅动的勺子,注视着我,“绯绯,我知道现在的角色很尴尬,我也不想扮演这种角色,但是有了孩子,我也没有办法。”
“不可以打掉吗?”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
看来,女人在捍卫自己的幸福时,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叶莞咬着唇摇了摇头,“我本来有这个打算,但是……医生说这一胎再打掉,以后就再也没有孩子了。”
我震惊,她到底打了多少次胎!难道都是为了尚良?
倏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女人还是要八卦些才行,否则像我这样对男友的过去丝毫不关心,多少惊涛骇浪的事情都被忽略了,最后还被这些浪涛吞噬。
“尚良知道吗?”我沉声问。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希望你能帮我告诉他。”叶莞说。
不得不说,叶莞也是一个聪明女人,先阻止我们的订婚,然后从最弱的我开始下手,接着通过我去将尚良这个强手击破。多厉害。
“这事还是你亲口和他说。”我的心情有些浮躁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一个多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当时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结婚,所以是想……”叶莞咬了咬嘴唇。
“想等我们分手,或者想尝试让尚良爱上你?”我不耐的点出她的心思。
“不是,我只是为难怎么告诉你们,还没做好准备,你们就打算结婚了,所以……”叶莞有些哽咽,“你们执意要结婚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觉得孩子毕竟是尚良的,心里多少报些希望,希望……”她低声哭起来。
我无语。她希望什么?希望尚良看在孩子的份上娶她?尚良会吗?似乎男人并不会为了一个孩子而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他挺多承担抚养的义务。
“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我问。记得叶莞和尚良根本不可能认识。
“山顶狂欢的那晚……”
什么!?我感觉被雷炸了一般,头昏耳鸣。
“你……说山顶?你意思是——你和尚良在山顶聚会时,发生了一夜情?”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哆嗦。
叶莞的头埋得很低很低,“对不起,当时我和他都喝醉了。”
我更加烦躁了。
“可是我记得,当时我一直和尚良在跳舞,什么时候,你和他……”我回想着。
“不,刚开始你是和尚良一块跳的舞,后来你跌倒在我身旁,我去扶你,结果尚良也去扶你,这一交错,尚良就拉起我跳起了舞,当时我也晕头转向的,后来越跳越起劲,后来后来……”
叶莞没再说下去,我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紧紧地抿着嘴唇,终于明白忽略了中间的哪一个环节。
那就是,我和尚良发生一夜情的对象都另有其人!
但是,我会弄错对象,是因为醒来没看到人。那尚良呢?他是故意隐瞒,还是也不知情?
我深吸口气,问她:“尚良知道那晚和你发生了关系吗?”
叶莞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早上醒来看到尚良就很慌张,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就跑出去了,再回来时,就看到你和尚良亲亲密密地做早餐,我也不能说什么啊。”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咖啡,好苦好苦。
“那么……你早晨是第一个起来的?”我尽量让语气平稳。
“也不,当时林世奇比我起得还早,正在做着早餐,脸上还带着笑,还很开心的和我打招呼。”叶莞回忆着。
我感觉心脏几乎要被挤出身体之外,又闷又窒息,舌尖上的苦味一直在蔓延,直达每条神筋每个细胞。
“绯绯,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叶莞望着我。
我觉得不能再呆下去,只想快点回家。
“叶莞,我先走了,再见。”
我站起来,提着包打算离开,却被叶莞拉住了手。
“绯绯,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如果尚良不愿娶我也没关系,只要他肯抚养孩子……”
“够了!这事你得问尚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甩开她的手,仓皇而逃。
林世奇,林世奇!该死!
难怪跑得那么快,山顶上连早餐都不吃就开车溜之大吉!不错啊!欺我喝醉,将我吃干抹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能干啊好能干!
回家上楼时,我狠狠地踢了一脚林世奇的家门,指着他的不锈钢门大骂。
“林世奇,臭小子!你得庆幸你跑得快,不然我非阉了你不可!你还得庆幸我没有怀孕,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一口气骂完,转身上楼。
这时鼻子一酸,很想哭,却感觉眼睛干涩得难受,硬是发泄不出来,这种时候,老天还要整我!看来老天打算和我扛上了!
我闭上眼,莫绯绯,从今天开始做小强!
一个惊天的八卦
第二天早上,叶莞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对尚良说了孩子的事,但却没说尚良如何表态。
我全天都呆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尚良的电话。我知道他一定会打来,他会告诉我一个结果。事实上,我已经猜到了结局。
尚良虽然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结婚,但他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何况又出了这种乌龙情事,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毫不迟疑的和我结婚。
我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觉得整件事有些搞笑,没想到这种戏剧性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
终于,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
“绯绯,还没睡吧?”尚良语气中透着些烦躁。
“没,等你电话呢。”我说。
尚良沉默,十几秒后,他问:“那晚,在山顶上,你在哪过的夜?”
“帐篷啊。”我心一沉,原来他关注的是这个。呵,男人,都如此!
“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帐篷?”
“没注意,当时帐篷那么多,早上起来又迷迷糊糊的。”我心情越来越不佳,“你问这做什么,我睡哪个帐篷就这么重要吗?”
尚良又沉默了一下,说:“我觉得叶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心一跳,有些回不过神。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问。
“感觉吧,我觉得那晚是和你……不是跟她。”他闷闷地说。
我哑然,“这个不是凭感觉就能确认的,叶莞不是胡乱说谎的人。”
“可是,她有撒谎的动机啊。”尚良语气有些不爽。
“什么动机?”我愣。
“绯绯,记得我曾提过有个妹妹吧?”
“嗯?这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叶莞就是那个讨要大毛公仔的漂亮女孩。”
“啊!?”
“我妹妹就因为毛公仔被弄脏了,才拖着脏兮兮的毛公仔到水池边清洗,那时候天寒地冻的,水很冷很冷,她就这么掉到了池里——再也没回来……”
我无比震惊,“尚良,我很遗憾……”
“后来,我和叶莞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也许她觉得过意不去,对我很好,但是我一直对她没有好感。”
我真的很意外,原来他和叶莞是认识的。
“可是在山顶上你为什么说不认识她?当时我看你的神情也不像撒谎。”我回忆。
“当时我的确不认识她。”尚良语气有些郁闷,“她居然为了逃避往事而去整容,整张脸都变了,以前她是那种很洋气的美,现在……更具中国味了。”
我无语。
“她为了和过去断绝联系,把名字也改了,以前她叫叶雯。”
我张大嘴,天!这真是一个惊天的八卦啊!
叶雯我记得,刚进美容馆时,就听会员们八卦过这个名字。据说她虽中专毕业,但是母亲是很出名的化妆师,所以她的化妆手法得到母亲真传,在美容业里颇有名气。后来因为和某个富家公子谈恋爱,被甩后就忽然的消失匿迹。
真令人吃惊,没想到她们是同一个人!
叶莞一直在这些八卦中听到自己的伤心过往,她是怎么走过来才能拥有那样事不关己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的?”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她今早亲口告诉我的,还拨通了她家里的电话,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是旧识,自然真相大白。”尚良说。
“这样啊……”忽然想到我和楚辞,很相似的关系模式。
尚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在这边听得出他在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我问。
“绯绯,我觉得那孩子出现得太古怪也太巧合了,就算是我的,也是叶莞算计的!”尚良语气有些愤恨。
“这……不太像计谋好的。”我抽了一口烟,“至于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生下来验dna不就知道了?反正叶莞不可能打掉孩子。”
很奇怪,我的心情很平静,不再感到难过。这是否说明,尚良在我的心中并不占据多大的位置?——我果然是为结婚而结婚。
“为什么不能打掉?”尚良问。
我愣,“她没对你说吗?医生说她不能再堕胎了,否则永远无法再有孩子。”
电话那头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喂?尚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个酒杯而已,绯绯——”
“嗯?”
“那次在山顶上,我睡的是枣红色的普通帐篷。”
“噢。”我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这个。
“绯绯。”
“什么?”
“林世奇的帐篷是最坚固的野战帐篷!”
我呆呆地握着电话。
野战帐篷?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我的确是从这样的帐篷里出来的,记得林世奇弄帐篷时,我还取笑他。
“林世奇,你也太夸张了吧,像出战野营一样!”
“这么冷的天,睡一般的帐篷冻死,你进我这帐篷躺一会,保证你不愿出来。”林世奇轻哼。
“哼,谁稀罕,我才不睡呢!”
“是吗?晚上可别冷得往我帐篷里躲!”
“才怪!”
“谁知道!”
嘟嘟嘟……电话传来盲音,我缓缓将电话挂了。
那天早上,怎么就没注意到帐篷这么关键的问题?天啊!宿醉果然坏事,而且还有后遗症!
如果那天早上能发现这一点……
我眯起眼,将手上的烟焰灭,我会让他直着进山横着下山!
林世奇——可恶!
bye第二次订婚
得过且过的又晃了几天,一大早,我被电话吵醒,话筒里传来妈妈连珠炮的声音。
“绯绯,你怎么回事?尚良为什么让婚期暂缓?你们吵架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快结婚时就出问题呢?”
“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揉着眼睛,懒懒的说。
“不管行吗?一次两次准备结婚时总在节骨眼上停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你知道亲戚朋友在背后怎么说吗?”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理她们做什么?”我不耐。
“她们不仅说你还说爸妈呢,说妈生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儿,真是没面子。”
我一听,火了,“妈,我是你女儿,出这样的事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吗?我吃饱了撑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玩?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你就当她们是疯子好了!”
未等妈说话,我啪一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