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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4部分阅读

    升之境的大能修士,可把外界洲陆山川灵气移载入内。

    比如那渡尘宗原先所居之地玄鹭洲,曾集数位天外修士合力联手开辟,又取地气置入其内。又留下生人繁衍生息,真真正正可称得上是自成一界了。

    张衍曾去几处同辈所辟洞天之内。多是空空荡荡,只有一些营造而出的山水陆洲。

    便是最慕享乐的孙真人。除了一片烟雨朦胧的大泽之外,也再无他物,并非他们不愿用心营造,而是道行未够,做此等事不过是徒耗灵机。

    不过洞天之中若有得力法宝支撑,那就有又当另作别论了。

    张衍知晓,晏长生早已耗尽本元精气,丹玉又明言不动,按理说也无余力在洞天之内另作布置,因而他猜测这其内或许藏有什么镇压洞府之类灵宝,当下来了几分兴趣,更是留神。

    那具分身在河畔站定后,就转目四顾,其记忆之中,自己是溟沧弟子,昭幽门下,来此是奉师长之命,找寻一本功法及些许修道外物的。

    在原地默默感应了许久,发现天地皆蕴灵机,有几个方向感应尤盛,便决定先去那几处察看一番。

    他气息一吸,就清气盈身,便腾空而起,沿着大江一路漂游。

    行有半个时辰,见两岸之上,竟有搭建起来的屋舍。

    张衍将此看在眼中,目光微闪,这说明这方洞天之内,还有生人居住。

    不过这洞天之内,多一人修持,就需多耗一分灵机,若不是弟子之流,绝不会如此做。

    但看这情形,当又非是晏长生弟子。

    正思索中,分身又再行出数十里地,听得前方有隐约有歌声传来,曲跳高亢,昂扬激荡。其放目远眺,见万里长河之上,一叶孤舟泛波而来,上面站着一个虬须大汉,身高体阔,腰间系剑,手中拿着一只酒葫芦,边唱边饮,极是豪迈。

    靠得近了,那大汉也是瞧见他飘身过来,先是一讶,大声道:“耿某何幸,今日得见仙人,”他把手中酒葫芦高举起来,拍了拍,道:“此间有好酒,不比仙酿,但胜在劲道足够,若不嫌弃,这位仙友何不过来同饮?”

    龙渊大泽,涟逍岛。

    这方地界在玄水真宫之外,甚是广大,按例是宫主门下弟子居聚之地。

    而此任宫主齐云天因此前只收了周宣一个记名弟子,故此成了其平常修行所在。

    今日岛上,周宣却是摆开了宴席,而所宴请之人,非是什么同辈修士,而是一名浮游宫上的值事道童。

    这道童道号隽明,虽在天宫当值,但自身却无甚修为,平日在灵眼之内,也只是靠着禁制法符才能行走。

    而他可是知晓的,下任掌门不出意外,定是由齐云天来接任,周宣纵然是其记名弟子,那也是未来掌门门下,

    今番见其对自己异常客气,几是待若上宾,不觉有些受宠若惊,还好他未曾昏了头,知内中必是有事,几杯酒后,就小心问道:“真人唤小童,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周宣呵呵笑道:“也不瞒小友,本真人欲打听一事,半月前,渡真殿主回来之后,可是随行来了两位真人?”

    隽明听得此语,不禁手中一抖,天宫执事曾反复叮嘱过过他们,不得将二人之事说了出去,心下暗暗叫苦,早知是这事,他便不来了,只得支吾道:“这,小童对此事知之不详,不若回去打听了再来。”说完,他急急起身,好似要逃走一般。

    周宣坐定不动,轻轻一摆手,顿有法力下来,一下压住他肩,似笑非笑道:“隽明小道友何必如此,贫道所问,想来不是什么太过紧要之事吧,小友怎会不知?”

    隽明心里暗骂:“不是什么紧要之事,也值得你这般重礼待我?”

    表面却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道:“非是小童不卖周真人的情面,实是执事真人有过关照,谁人敢透露出去,定必严惩,还请真人莫要再为难小童了。”

    周宣一笑,放开了手,他悠悠言道:“你不说我也知晓,那是晏真人门下吕钧阳吕真人,另一人亦是他同门,我说得对也不对?”

    隽明张了张嘴,愣怔道:“既然周真人都是知晓,那又何必来问小童?”

    周宣这时终是说出了自家目的,笑道:“不瞒小道友,我对这两位心存仰慕,有意结识一番,只是其不知落榻何处,故来相问,想来此事不至于也相瞒吧?”

    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本道册,一只白玉瓷瓶,放在案上,又道:“这书册之内,记载一门粗浅修行法门,还有几手小术,那瓶中,乃是一些补气强身的丹丸,都也算不得什么好物,对本真人无用,就此赠了小友如何?”

    隽明偷眼看了看,他知道对方说不是好物,但话要反过来听,这定然是好的,不觉咽了口唾沫,有些心动。

    他在浮游宫上值役,整日瞧见的都是道行精深的修士,其往来行走,据俱是云从霞伴,前呼后拥,何等风光,何等逍遥,自家也是想着有一天能过上那等飞天遁地,快活如神仙的日子。

    可如他们这些童儿,除了一些运气好的,被门中洞天看中收为弟子,大不多数年岁一大,就会打发去九院之中理事。

    而错过了年齿,就是你一心向道,也学不到什么正经本事了,但有了眼前这本功法,说不定就能迈入道途了。

    但他仍是有些犹豫,可终究舍不得那二物,挣扎了一下,迟疑问道:“真人只为此事么?”

    周宣失笑道:“除了此事,我还能作甚?”

    隽明咬了咬牙,拱手道:“要小童明言也可,但小童有一请。”

    周宣道:“好说,小道友尽可说来。”

    隽明道:“小童这回若是说了,一个不巧,便要遭殃,不知真人可否容小童未来出得天宫之后,在近侧侍奉、”

    周宣并未立刻回答,只眼帘低垂,似在思虑。

    隽明心下忐忑,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要是成了,自己便有机会成为未来掌门一脉门人,不禁眼巴巴地看着,现在却是他反过来怕周宣不答应了。

    周宣思考半晌之后,叹道:“好吧,若不如此,怕是小道友也不安心。就应了你吧。”

    隽明大喜不已,当即把案几推到,抢地大呼,“弟子叩见真人!”

    周宣却一摆手,起法力将之阻住,不容他拜下,只道:“慢来。”

    隽明会意,上来几步,,小声道:“真人,那位两位尊客并未去到别处,而是去了那别离峰上。”

    周宣一怔,别离峰他可知晓的,那是小寒界所在之处,难怪先前怎么也打听不出来。他顿时皱起眉关,莫非自己先前猜错了,门中把这二人寻了回来,不是要刻意栽培,而是要囚禁起来么?

    ……

    ……(未完待续)

    ps:前一章说彭真人居于小寒界是笔误,这里更正一下,是小魔|岤,不是小寒界。

    第二十五章 一朝一国只一念

    张衍这分身听得那舟上大汉招呼,就落至舟上,他也不客气,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品评道:“确非什么好酒,还加了些秘药,不是常人可以喝得。”

    那大汉笑道:“仙人说得是,我这酒烈,对寻常人好比毒药,喝上一口,非七窍冒血不可,但若懂得运化之道,便又不怕了。”

    “运化之道?”分身看他两眼,“你也懂修行之法么?”

    大汉大笑道:“哪里能比得你们仙家中人,我这运化之法乃是郡县里赤巾教头所传,也就是寻常路数。”

    张衍那分身详细问了几句,才知这里乃是燕朝治下,国中虽无妖魔,但有强盗出没,只是朝廷自百多年期诸王争位之后,就对各州郡管束无力。因而地方豪强坐大,各地皆有教头一职,名义上只用来平灭匪患,统军御兵,对抗朝廷,而一县权柄最高者皆头裹赤巾,故称为赤巾教头。

    张衍在外听了这两人对话,也是称奇,看这地界之上,俨然是自成一国,心下顿时有所猜测,晏长生显然未把此当做修行之地,否则绝然不会放了如此多生人进来。

    那大汉显然是把分身当作久不来世间的仙人了,将俗世之事好一通说道后,他找了一机会,一抱拳,道:“在下铁崇光,敢问这位仙人怎么称呼?”

    那分身也是报出自己名讳,道:“我名张放,只一修道人耳,非是什么仙人。”

    铁崇光大笑道:“能飞天遨游,在吾辈眼中,便是仙人。”

    张放心下一动,道:“铁兄弟以前见过似我一般人物么?”

    铁崇光摇头道:“铁某是未曾见过。不过有传闻说太祖皇帝当年就是仙人之徒,使得兵器也是一柄半人的高铁如意,战阵之上。从无敌手,听人言至今还供奉在太庙里。”

    张放暗想道:“这人倒极可能就是晏真人的弟子了。”

    铁崇光见张放纵是仙家中人。也并未摆架子,反是很好说话,他也是性情中人,彼此熟悉之后,也是互相称兄道弟起来,凡有问到,都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铁某此次是奉教头之命。到顾州追缉大盗半尺金,虽是在半江渡口追上,只可惜这贼人临死时跳水投江而去,只及斩得他一条手臂下来,回去后,想来教头怕是又要找借口昧了老铁的赏钱了。”说到这里,他很是不乐。

    张放方才已是问明,这位铁崇光也是个教头,不过只能臂缠蓝巾,称为蓝巾教头。平时专管缉盗捕贼之事,因性情爽直,常不自觉得罪人。每有难办案子,上面皆是交由他来办理,故而长年东奔西走。

    此次案子已了,他乘舟东下,就是回去其乡解州壶县平波镇。

    张放见其所去之地正是自家感应灵机之处,是以也并不离去,随意找了个借口,就与一道同行。

    小舟顺流而下,到了晌午时分。由大江再转入一道水路,再穿行数十里后。沿着一座小丘打了一个弯,好像瞬息之间。舟船又快上了几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强盛灵机就在左近,不觉转头看去。

    就见在河道之中,有一江心小岛,上有一头石龟趴伏,一副昂首望空之态。也不知哪个石匠雕琢,当真栩栩如生,前方还设置供案,几个巫祝模样的老者还在那里焚香叩拜。

    他也是惊异,这灵机如此之浓烈,先前自己竟然只能感应到微弱一点,这里间定有古怪,说不定自家所要找寻之物就着落在此处了。

    铁崇光见他盯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笑道:“张兄可是奇怪有人叩拜这石龟?传闻此地原有一头水妖,每年七八月就要兴风作浪,后来了一头神龟,化身为石,将之镇压在下,自此此处再无大水,不过每年此时,乡中必有潮会,头一件事便是祭拜灵龟,佑我风调雨顺,道途畅达,除了这等时候,平日里可不让外人撒谎那个去,算算时日,还有三天便就到潮会之时,张兄若有兴趣,铁某可带你上去一游。”

    张放琢磨了一下,要是探明究竟,势必搬开那石龟,为恐惊动他人,他已是决定到了晚上再来探看,于是装作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应承下来。

    船只绕过江心岛后,由一处渡口上岸,张放四面一望,见这里山形环绕,形似盆谷,屋舍多是沿山而建,家家门前都挂灯笼,往来舟楫如织,吆喝阵阵,这一镇中虽只千余户人家,但商旅颇多,是一片繁华之地。

    他注意到出入两端只有一条狭窄水路,口沿还立有一个牌楼,上书文字“一眉关”。若是外敌侵扰,把水路一封,就无人可以进来,还隐约看到几分禁阵布置的痕迹,更是确定了心中判断。

    铁崇光到此,却需先去交付差事,知他道途不熟,故此找了一个余姓少年人来为他引路。

    这个少年十分殷勤,为他找了一个件客栈居住下后,为他端茶倒水,忙前奔后,待得安顿下来,张放也是点了一桌酒菜,叫了其上来一同吃喝。

    余姓少年狼吞虎咽吃了下来,感觉已是饱了,抹了一把嘴,目光热切道:“这位客官,你也是教头吧?”

    张放笑道:“何以见得?”

    余姓少年一副你瞒不过我的模样,得意道:“铁头可是我们这里有名蓝巾教头,要不是不会奉承上官,早去县里中做赤巾教头了,平时可没几个人叫他服气的,便是来了州县的大人,也从不凑上去巴结,不就是嫌弃他们没本事么,可对客官你却是一口一个张兄,那你肯定也是教头了。”

    张放笑道:“如果我是教头,你道如何?”

    少年噗通一下跪下,叩头道:“请老师收我为徒吧。”

    张放一怔,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未回言,外间传来哈哈大笑之声。道:“张兄你莫要理他,这小子但凡见到一个有本事的,都要上前拜师。这也不知是第几回了。”

    说着话,铁崇光大步进来。一把将余姓少年拎起,塞了一串铜钱过去,道:“去去,自家去买些吃穿,别来打搅我兄弟喝酒。”

    余姓少年利索接过,塞到怀里,嘴上却不服气,道:“不教就不教。大不了到山里去寻。总能找到一个比铁头你本事大的,不像你总也找不到媳妇。”

    铁崇光脸色一黑,作势欲打,余姓少年吓得一缩脑袋,跑了出去,他骂了两声,就坐了下来。

    张放笑问道:“我观这少年根骨不差,铁兄怎么,看不上?”

    铁崇光摇头道:“做教头又有什么好,整日与盗匪为伍。鼠狼为伴,这小子父母与我是旧识,可惜早亡。家中就这一根独苗,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平安度日,走了这条路,可就回不了头了。”

    张放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管与其饮酒,在他刻意劝酒之下,铁崇光很快醉倒。他也装作不支之态,找人将其抬了出去。安排客房住下,随后他掩上房门。坐于榻上调息。

    待数个时辰之后,已是到了后半夜,他才自榻上坐起,推窗一看,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只余偶有几处有大红灯笼亮着。

    他吸一口气,身躯一轻,身如烟气,飘飞出来,直往江心岛上去,很快到得那里,把身形落下,来至那石龟之前,打量几眼,上前一搭,使力一推,其便微微晃了两晃,顿时心下有数,当下拿了一法诀,顿有清浊二气环绕,将之徐徐往旁侧挪去。

    这石龟一去,就有灵机冲天而起,比先前何止猛烈十倍,到得上空,更有狂风大作,满耳都是呜呜响动。

    与此同时,在渡真殿端坐的张衍目光一凝,他见灵机上冲之后,却有一股气机将之吸纳而去,不过片刻之间就涓滴不剩,顿时为他所留意。

    眼见其将要消逝,他毫不犹豫,立刻起意将自家神魂唤出,把分身取而代之,随后腾身上空,将那奇气吸入腹中。

    几乎就在他出手之后,洞天之内禁障也是发动,顷刻间就将他分身推出洞天。

    张衍待那分身出来之后,伸手一探,将那奇气取来,灵机入内一转,过有片刻,顿时了然一切,不觉一叹,道:“原来如此,晏真人也是破费心思了。”

    他初时还以为,晏长生这是要效仿九城,使此间之人沐浴灵机,好从中挑选合意弟子,再传以道法,现在一看,却并非如此。

    这处洞天内所纳之人,其实远不似他先前所想那般多,从头到尾,也不过百数人而已,余者只是一个个由法力灵机所凝成的幻像。

    因洞天内有许多丹玉藏于地下,时刻向外散发灵机,这些幻像才得以维系,其也如真人一般,每日出外劳作,娶妻生子,生老病死,就是连他们自家恐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而这百名生人与幻像交言之后,就时时有感念生成,其便愈发显得真实不虚,自然而然扩散出去,成了一处处幻境,进而遍布天下。

    实则从无什么壶县,亦无什么解州,更无什么大燕朝。但人感其气,经由一念引导,就堕入幻境之中。不同于普通幻境,这里似真亦假,假中有真,他们认为是有,那便当真有了,外间同样也是演化生老病死,兵戈杀伐。

    晏长生花费如此多的心思,自然不是为了玩乐,而是靠着此些人养炼一缕奇气,继而蕴养出一枚枚念种。

    而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其所留在这里的一门功法,入门颇难,修士要修习入手,则非要修行感神经不可,但若得了此种,却直接跳过了这一关。只需按法诀加以祭炼,再灌入精气灵机,自然可以使动出来。

    张衍此刻眼力极高,他判断下来,要是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