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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三十六诀第5部分阅读

    男子叫声如此痛苦,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酸楚,也不知道是怜爱还是心疼,一时之间情绪激动,竟也流下泪来。

    “今天竟有三个美人陪老头吃酒,美哉,美哉!”柳伯芳大笑着坐在裴满真旁边。白衣女子抬头看眼裴满真,见她也正看着自己,眼中并无恶意,相反却有丝难察的幽怨,不由奇怪:莫非她也是不得已才跟着这老头的?

    正胡思乱想,忽听柳伯芳说道:“那女娃娃,爷爷现在给你解|岤,你要乖乖伺候爷爷吃酒,知不知道?要是再敢拧着劲地来,定让你那情哥哥再受上十倍八倍的痛苦!”原来他在给绿衣女子灌酒之时已经偷偷封住了女子|岤道,柳伯芳边说边笑眯眯地为绿衣女子解开了|岤道。

    柳伯芳看看旁边的裴满真,又看看对面的白绿两女子,见她们都低头不语,只是绿衣女子似乎总有那么一点跟自己别着劲,心中大为不快。此时男子叫声稍轻,柳伯芳随手拿起桌边一只筷子朝男子身上飞去,正中小腿,男子立时大声叫唤起来。柳伯芳哈哈大笑,对绿衣女子说道:“爷爷说过了,你跟我拧着劲受苦的是他,别以为不说话爷爷就不知道,小妮子心里骂上爷爷千遍万遍啦!”绿衣女子看着男子,转过头怒视柳伯芳,见柳伯芳正瞪着自己,又想到他刚才的话,登时没了脾气,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这就对了!你们俩一起侍候爷爷吃酒!”柳伯芳对白绿两女子喝道,随后又对旁边的裴满真说道:“女娃娃,你今天要是不想喝酒,爷爷也不难为你,但可不许耍花样,知不知道?”见裴满真只是低头不语,也不多说,抬头大喊道:“小二!再拿壶酒来!”等了半晌不见有反应,又大喊道:“小二!小二!”半天才听柜台里有响动,原来早在众蒙古兵寻衅之时,掌柜和小二就躲进柜台里不敢出来。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那小二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二人只是不住拜着菩萨,希望这场浩劫能早点过去。这时二人听到有人喊话,才从恐惧中明白过来,店小二和掌柜的都从柜台里探出头,小二向四周望望,最后看柳伯芳正瞪着自己,忙战战兢兢地伸手指着自己问道:“爷,您,您叫我?”

    “废话!不叫你叫谁!再给爷爷拿壶酒,另外再切二斤熟牛肉!”柳伯芳气呼呼地道。

    掌柜见柳伯芳发怒,生怕殃及自己,忙用胳膊拱拱小二,低声说道:“快去吧,快去吧,千万别惹他。”小二惶恐地从柜台里爬出,拖着湿淋淋的裤裆踉踉跄跄地朝后门走去。

    第十九回 下药

    柳伯芳本有几分醉意,见自己喊了半天小二才出来,这才细细环顾起大堂来,只见除了自己桌上几人和地上的蒙古兵及男子外,就剩下隔着几张桌子的那七八人了,其他的食客早就吓得不知去向。柳伯芳盯着对面看了看,见几人各个身体健硕,有的还佩戴了兵刃,只是对方似乎对自己这边所发之事并不在意,只是低头吃饭,想来也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江湖中多有这种不喜多管闲事的武夫,因此便不再多想,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白绿两女子。

    杨保中等眼见发生了这许多事,早已清楚裴满真的处境,只是碍于柳伯芳武艺高强,才未贸然行事,只得低头吃饭,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暗中观察,另谋他法。杨保中见柳伯芳让店小二拿酒,便心生一计,踢下了边上的弟弟保华,使了个眼色,保华立刻会意,大声喊道:“这是什么狗屁饭菜!吃的大爷坏了肚子!小二,茅房呢!”

    掌柜见又有人大吵大嚷,且还是那几个看来比柳伯芳更可怕的大汉,生怕又惹出事端,赶忙屁颠屁颠地跑来,不住作揖,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今儿酒菜全算小的头上,几位见谅,几位见谅,厕所在后院。”说着指了指后门,满脸堆笑。

    “废什么话!爷爷在乎你这点破酒钱?让开!”杨保华怒道,一把将掌柜推开,冲向后门。掌柜立足不稳,向刘岱倒去。刘岱斜眼见柳伯芳正盯着这边看,便顺手一推,将掌柜推倒在地,可怜那掌柜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引得桌边几人哈哈大笑。柳伯芳见了,微微一笑,又将注意力移到自己对面的两个女子身上。

    到得后院,杨保华找到厨房所在,闪身进入。只见店小二拿了酒提,从桌上,坛边,壶旁到处都是洒了的酒水。杨保华取出一锭小银,交给他,说道:“不用怕。这是我的饭钱,多下的算作赏钱。唉,那老东西这么凶,看你也怕得够呛,可别再把酒倒撒了,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边说边接过酒提。小二大喜过望,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好人。杨保华道:“老家伙凶得很,你过去瞧瞧,他在干什么?”小二应了,到后门口向店堂张望。杨保华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打开纸包,尽数抖入酒壶,又倒了几提酒,用力晃动。小二跑回说道:“他坐在那里,没,没干什么。”杨保华将酒壶交给他,说道:“快拿去,一会他发起脾气,别再把店给烧了。对了,千万别说是我帮你倒的酒,老家伙脾气那么古怪,可别再骂你,又折腾你让你重倒。”小二谢不绝口,连连称是,提了酒壶,又端了牛肉,出去的时候口中兀自喃喃地说:“多谢,多谢,唉,真是个好人,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小二战战兢兢地来到柳伯芳桌前,把酒和牛肉摆好,柳伯芳斜着眼睛问道:“刚才有人上茅房,你可曾见到?”杨保中等听他这么问,均心里一惊,但又不敢作声,只听小二赶忙说道:“没,没见到,小的光顾着给客官斟酒,没注意旁人。”他心里惊慌,脑门竟然渗出汗来。

    “你紧张什么?天很热么,你出这许多汗。”柳伯芳缓缓说道,余光却注视着杨保中等人的动静。

    “是,是热,我,我,”小二一时半会竟然答不上来,“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裴满真早已想到杨保中等定有安排,又看这小二说话支支吾吾,料想他定知道些内情,生怕他一时紧张说走了嘴,正寻思如何应付间,一瞥眼见到他湿漉漉的裤子,便皱眉说道:“什么味道,这么臭!”

    天气本热,那小二先前又尿了裤子,此时加上一紧张出汗,微风吹来倒真有股难闻的气味。柳伯芳见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也都用手捂着鼻子,又看了看小二的下半身,见他如此,笑骂道:“嘿嘿,你这小畜生,你怕什么?”那小二倒也聪明,一听他这么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叩头,口中连道:“爷,爷爷饶命,小,小的实在是看爷爷威严,吓,吓得紧了,就,就尿裤子了。”柳伯芳原也以为他害怕自己,现在亲眼所见他如此,便信了他所言非虚,骂了句:“晦气,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小二赶忙倒筛糠似的不住叩谢:“多谢爷爷,多谢爷爷。”起身逃也似的溜到后院,杨保中等也是暗自吁了口气。

    杨保华在后院看得清楚,心中唏嘘不已,此时见小二回来,对他不禁佩服起来,夸道:“刚才老东西那么凶,我还真为你担心,没想到你倒挺淡定自若。”“唉,什么淡定自若,客官说笑了,小的刚才真是怕的不得了。”杨保华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又说道:“你先待在这吧,我怕他一会又叫你做这做那的,我先出去了。”说罢用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走进了前厅。

    “怎么样,兄弟,好些了没?”杨保中假意关切道,他眉宇间尽是关怀之情,不知情的人还真就看不出来是在演戏。杨保华倒也配合,回了句:“不碍事了,这一趟茅房去的舒坦多了。来,咱哥几个再多喝些!”余下众人齐声叫好,丝毫看不出这伙人心中其实暗自关心对面桌上的动静。

    柳伯芳拿起一只酒杯递给白衣女子,说了句:“喝掉它!”此言一出,裴满真、杨保中等人均脸色微变,倘若白衣女子喝掉这杯酒就此倒下,那便露了马脚,恐怕到时合在场所有人之力都未必能制住柳伯芳。白女子不明就里,她本不愿饮酒,然而见到此时男子痛苦的表情,再也犹豫不得,接过酒便要一饮而下。就在酒杯触到嘴唇的瞬间,柳伯芳突然低哼一声:“慢!”白衣女子惊愕地看着他,不知这老头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只听柳伯芳说道:“过来侍候爷爷喝下!”此言一出,知道内情的众人均暗自吁了口气。柳伯芳见白衣女子毫不迟疑地接过酒杯,又要喝下,心中便不再怀疑酒里有毒,因此临时变了主意。原来他心中一直怀疑杨保中等是与白衣女子是一路人,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其实是救出裴满真,倘若他一直坚持怀疑下去,局面将如何恐怕谁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此时端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柳伯芳见了哈哈大笑,说了句:“你过来,到我这边来。”白衣女子稍有迟疑,柳伯芳忙小声说道:“不想救你的情哥哥了?”白衣女子听他如此说,心中无奈,低着头起身来到了柳伯芳身旁。柳伯芳对她说道:“过来低下身子,扶着爷爷的肩膀,喂爷爷喝酒。”白衣女子脸上一热,眼中微微泛红,她十七八岁的女儿家,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况且又是服侍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糟老头子,可是为了男子,又别无他法,只能任人摆布。真是心中既有害羞,又有委屈,一时间五味具杂,说不出的难过悲愤。绿衣女子见她如此,心中不忍,起身走了过来,接过酒杯,对柳伯芳说道:“我来吧。”也不等柳伯芳同意与否,就躬下身子,一手搂着柳伯芳的肩膀,一手拿着酒杯放在柳伯芳嘴边,缓缓喂他喝下了酒。

    杨保中等见柳伯芳虽起疑心,仍将碗中药酒喝得精光,心中均大喜,其中一个汉子小声嘀咕道:“老东西枉自武功高强,却也着了咱们的道。”殊不知柳伯芳见到与己为敌之人均以倒下,而其他众人都是寻常江湖汉子打扮,他虽开始之时也怀疑对方与男子等是同一路的,但眼见白衣女子毫无顾忌地准备喝下杯中酒,神色坦然,显然是酒中无毒,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其实说来也悲哀,似柳伯芳这种武功之人,已然世上罕见,却仍注意这些下三滥的勾当,足见其为人心胸狭窄,阴险狡诈。此时柳伯芳的注意力都盯在了白绿两女子身上,他口中喝酒,其实全然饮而不知其味,只享受少女服侍自己的悠然感觉。倘若酒店之中并无貌美女子陪在桌旁,那么这一壶下了大量蒙汗|药的药酒饮入口中,未必就察觉不出。

    第二十回 脱难

    柳伯芳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见到白衣女子容色艳丽,早就想摸手摸脚,只是见她楚楚可怜,才不忍无礼。他虽然下流好色,却也懂得怜香惜玉,不然以他此等武功,要真的想非礼于女子又怎有不成之理。此时待得一碗酒一下肚,已自按捺不住,过得片刻,药性发作,脑中昏昏沉沉,什么都不在乎了,站起身来,笑嘻嘻地道:“小娃娃,有了婆家没有?我猜没有吧,是不是惦记着你那情哥哥呢?嘿嘿。”伸出大手,在白衣女子脸蛋上摸了一把。女子吓得全身发抖,道:“你,你。”伸手去隔,柳伯芳反手锁住她手腕,一扭之下,女子臂上吃痛,眼中流出泪来。柳伯芳哈哈大笑,将她抱在怀中。女子高声尖叫,拚命挣扎,但柳伯芳一双手臂粗的犹如一个大铁圈似的,紧紧箍住,却哪里挣扎得脱?绿衣女子脾气火爆,见姐妹被辱如何按耐得住,心想:“我此时出手,这老恶人杀了我,倒不打紧,但他如此当众欺侮姐姐,我便立时死了,也不闭眼。”想到此,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砸,大声喝道:“老恶人,休得无理!”伸手朝柳伯芳肩膀抓去,柳伯芳并不理会,只稍发内力,就听“砰”的一声,将她弹开直撞墙壁,又滑落至地,动弹不得。

    杨保华眼见白衣女子受辱,绿衣女子又被柳伯芳震伤,心中十分焦急:“怎地蒙汗|药还不发作,难道这老头当真有古怪功夫,不怕迷|药?”眼见柳伯芳伸嘴去白衣女子脸上乱吻乱嗅,再也顾不得凶险,袖中暗藏匕首,笑嘻嘻地走过去,道:“老人家,你在干什么?”裴满真、杨保中等大惊:“保华此时出头,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柳伯芳见对面桌的人朝自己走来。又不怀好意地同自己说话,一看正是刚才闹肚子跑到后堂的年轻人,而此时自己突然双腿发软,心中立时便知刚才酒里定是被他做过手脚。然而柳伯芳内力深湛,蒙汗|药一时迷他不倒,却也觉头脑晕眩,身子摇摇晃晃,放开白衣女子,刚要发力去打杨保华,便眼前一黑,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众人见他已倒,都长出口气。杨保中叫道:“裴姑娘,快跟我们走。”裴满真起身去扶起绿衣女子,又对白衣女子说道:“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转头对杨保华道:“杨兄弟,劳烦你们去抬下那位公子。”杨保华会意,过去和杨保中等一起搀着男子走到外面。白衣女子与绿衣女子此时吃惊不小,没想到柳伯芳突然倒下,而与其同行的女子又要救自己。绿衣女子抬头看裴满真,裴满真对她一笑,小声说道:“先跟我们走,一会再跟你解释。”说罢搀着她跟白衣女子一起出店门。

    众人一起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见离酒店已远,才稍出口气。杨保华腿快,先行雇了三辆马车,众人上得车来,一路向南,出了石家庄南门,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不见有人追来,这才放心聊了起来。此时杨保中、杨保华、陆国轩等与裴满真相熟的跟裴满真坐在了一辆车里,其他两辆车分别坐着杨保中等人的其他同伴,受伤男子以及白衣绿衣两女子。一路上裴满真将如何让张三到燕京城中打探消息,自己焦急等待遇到神秘女子,又遇柳伯芳为自己解围,但遭其挟持等一并说了,只听得众人神色紧张,不断叹气。陆国轩见多识广,听裴满真说到神秘女子之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们可曾说过自己是紫竹宫吗?”裴满真摇摇头,说道:“没有,但她们的确身着紫衣。”陆国轩摇摇头,奇道:“莫非不是?决计不能,江湖中能有这般行径和以乐器为武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南海观音白如雪和空灵王贺泰翁善于此道,然而白如雪早已退出江湖多年,贺泰翁是个年近八旬的老翁,在空灵岛隐居二十余载,二人都是独来独往,贺泰翁虽然行事怪诞,却绝不会是这伙少女的主人。紫竹宫这几年在江湖之中名气甚响,听说宫中清一色的女子,善用乐器,所以我猜是紫竹宫所为。”“那他们的宫主是谁?”杨保华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陆国轩捻了捻胡须,摇头道:“我不知道,江湖中恐怕也无人知道,甚至连这宫主是男是女也无人可知。”

    “古霜霜!”裴满真突然叫道:“我曾听柳伯芳说过那帮女子的主人叫古霜霜。”

    “唔,古霜霜,这名字倒是没听说过。”陆国轩叹道:“可既然是个女的,却为什么还要做这采花之事呢?”众人听了也都摇头,纷纷表示没听过此人名头。陆国轩继续说道:“还有那柳伯芳的名头我也没听说过,但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恐怕比汗王府的苦智和尚也要高出些许,可此人为什么在江湖之中毫无名气,真是想不通。”

    众人七嘴八舌又聊许久,见前面不远便是一座小镇,杨保中探头吩咐车夫找个客栈落脚,三驾马车不一会就停在了当地一处最大的客栈门前。杨保中掏出几两银子打赏了车夫,又开了几个房间,招呼众人一起上楼去了。

    众人首次聚在一起,杨保中等为受伤男子和绿衣女子疗了伤,二人并无大碍,男子被点时间较长,需得恢复一段时间,绿衣女子只是被柳伯芳的内力弹开,并未震伤。详聊一阵之后大家才相互认识,原来男子名叫滕项彬,白绿两女子分别叫轩辕婉儿和轩辕婷,两人是一对姐妹。陆国轩问两人可否认识轩辕琢磨之时,才知道二人是其爱女,此次外出乃是广发英雄帖,眼看九月初九就要到了,而九月初五便是英雄大会的日子,二人在返回途中遇到强盗劫持,幸得滕项彬出手相助,才救了姐妹二人。三人一见如故,一路同行,这才引出遇到柳伯芳和裴满真一幕。

    众人得知两女子便是当今一顶一高手轩辕琢磨的千金,不禁肃然起敬。陆国轩道:“轩辕老英雄乃人所敬仰的真侠士,武功之高自不必说,在江湖中数十年的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