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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三十六诀第6部分阅读

    自从遇到裴满真,听她讲了不少江湖故事,也决心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因此习性改了不少。张三抬头看天,见太阳正毒,这几日一路往西,又询问过路人,自己走的方向没错,想来离找到那陈小姐之时已经不远,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便静静坐在那里等老者醒来。

    第二十三回 妖男

    张三只盼老者快些醒来,好向他解释一番,不住伸长脖子回头探望,忽听得马蹄声响,四匹全身雪白的马从大道上缓缓而来。每匹马上都乘坐着一个紫衣男子。他原本想找紫衣女子,没想到会遇见紫衣男子,不觉伸长了脖子,瞪眼凝视,只见四个乘客都是十八九岁左右年纪,眉清目秀,没一个不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四人跃下马背,走向茶摊,身法都颇利落。

    张三见四人一色紫袍,手臂、脖颈等能露出的地方无一不是白皙水嫩,不禁瞧得呆了。一个紫衣人被张三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低下了头。另一个却向张三怒目喝道:“楞小子,瞧什么?”张三一惊,心里虽有气,但还是把头转了开去,只听那四人低声说了一阵子话,齐声嘻笑,隐隐听得一人笑道:“恭喜,恭喜,我看这傻小子八成瞧中你啦!”张三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不觉羞惭难当,耳根一阵发热,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要起身离开茶摊,忽听其中一个男子尖声叫道:“那老头,这茶多钱一碗?”半晌不见老者答话,便转头问张三:“傻小子,这茶多少钱一碗?”张三本来心中有气,此时见对方主动跟自己说话,也不作声,看对方怎么办。果然,另外三名男子见同伴找了个没趣,都嘻嘻哈哈笑作一团,说些先前那男子没面子之类的话。那男子见同伴嘲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朝张三吼道:“傻小子,说你呢!耳朵聋啦?”见张三还是不语,或低头,或侧头看着远方,根本不理睬自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余下的三个同伴见他如此,忙起身拉住他,叫他不可多生事端,男子这才哼了一声,白了张三一眼,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几人重新坐下来喝茶,低声说话,但都是叽叽喳喳地谈些风流之事,什么“宫主”最喜欢你啦,什么“宫主”这时一定在想你啦。张三皱起眉头,见这些男子神情举止甚是扭捏,没一点男人气概,甚是不耐,但言语传进耳来,却又不能不听。只听一名男子道:“咱们这次多弄些雏儿回去,你猜宫主会奖赏甚么?”另一人笑道:“要你多陪他几晚!”先一人娇嗔不依,起身扭打,四人咭咭咯咯的笑成一团。又一人看了眼张三道:“大家别太放肆啦,小心露了行藏。”余下三人点了一下头,便转过话题谈些江湖轶事。只听其中一人道:“那柳伯芳总是跟咱们宫主对着干,可当真可恶得紧,以后见到定不能饶他。”另一人道:“还是算了吧,别说咱们打不过他,就算能打过他,你当宫主是能舍得的么?”“那老头是什么来头?”“哎呀,你年纪还小呢,刚来咱们这,许多事情不太好说,况且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说嘛,说说嘛。”被问话的男子拗不过同伴,便转移了话题说道:“哎,你们说这柳老头的功夫怎么样?”“那自然是不及咱们宫主的,不过在当世恐怕也是难逢敌手吧。”“那跟轩辕琢磨比呢?这俩人都是老头子啦,谁比较厉害些?”“哎呀,我看你也就只知道轩辕琢磨这一个人啦,你这雏儿,哈哈哈哈。”余下两人听他这么说也都咯咯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要我看,那轩辕老头子见了咱们宫主也肯定是迈不动步子啦。听说那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呢,这不英雄大会要到了么,他要是年轻个三十岁,咱们肯定把他捉回去献给宫主。”说着,几人又是笑作一团。

    又聊一阵,几人起身,其中一个男子从怀中掏出两枚铜子扔在桌上便欲离去,忽听有人说道:“诸位慢走,茶钱还未曾给过。”四人回头,见原来是那老者已经起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个男子怒目圆睁,怒嗔道:“这不是钱么?”说着指了指扔在桌上的铜板。老者看了眼铜板,呵呵笑了起来:“小哥说笑,这只够茶座钱,茶钱却需得另算。”听了此话,其中一个男子刚要发怒,就被同伴拉住,那同伴问道:“那依你说,这茶钱需得怎生算法?”老者笑了笑,说道:“十两银子一碗。”他这么一说,不仅四个男子大为愤慨,就连张三也暗自心惊,心想这喝杯茶可当真贵得紧了。

    四个男子中脾气最大的一个一拍桌子,指着老者大声喝道:“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么?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老者听后哈哈大笑,盯着四人看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不过是这穷乡僻壤中的一个普通乡下老头,你跟我说你是谁,名气有多大又能怎的?总之不论是谁,这茶钱是一定要给的。”男子听后勃然大怒,起身扑向老者。旁边的一个同伴刚要制止,却被另一个同伴拉住,小声说道:“且让他去试试这老头,我看这老头有些古怪,如若不敌,我们再想他法。”

    再说老者眼见对方扑来,却不躲不避,只是盯着对方看,好像傻了一般。张三见情势危急,生怕老者受到伤害,大喝一声,起身抓向男子。男子眼看马上就要打到老者,却不料张三速度比他更快,只觉肩膀一痛,一股大力抓住自己,待要向前再次发力,已然动弹不得。回头一看,竟是先前被自己辱骂过的乡下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体顺着张三的抓力向后一靠,张三只道对方受制于己,下意识地收了力,却不料男子突然身体前倾,张三拿捏不稳,男子一下便挣开了他。张三还在惊诧,男子突然袭来,想要躲避,已来不及,只听得“啪”地一声,男子在张三脸上清清脆脆扇了记耳光。张三顿时眼前金星乱闪,耳中嗡嗡作响,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站在那里发愣。身后的三个男子见状则哈哈大笑,先前那男子嘿嘿冷笑,说道:“刚才抓我的时候倒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只是个乡巴佬,空有几分蛮力罢了。”接着又阴阳怪气地对着张三说道:“傻小子,再敢多管闲事,小心要你命!”张三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方对手,然而一来他性格执拗,二来侠义心肠,有心要护着老者,便跑到老者身前,张开双臂对男子说道:“不行!你要是想动老伯,就必须先过我这关!”“呦,傻小子还蛮讲情义嘛。”“哎呀,你懂什么呀,这叫打肿了脸充胖子,乡下人最好如此了。”“哈哈哈哈。”

    三个男子在那嬉笑着,先前那男子笑吟吟朝张三走来。张三不住后退,侧头对身后老者说道:“老伯,快走,这有我撑着,这伙人难缠得紧。”却听老者笑呵呵地说道:“多谢小兄弟,我不走,我相信他们不是你的对手。”男子听后大为恼怒,喝道:“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会是我对手?好,我便先杀这傻小子,再杀你这老杂碎。”说罢,对张三吼道:“傻小子,死了可别怪我,要怪就怪这老东西,他让你死的。”一句话刚说完,一掌已朝张三拍来。张三见对方来势凶猛,来不及躲避,只能以硬碰硬,拍出左掌与对方相抵。张三只觉对方有股怪力朝自己身体袭来,异常难受,使出浑身解数,想把对方这一掌推回去。他这一发力,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男子的力量也不似先前那般大了。此时男子只觉面前这乡下小子的内力源源不断向自己这边涌来,体内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真比死了还难受。

    老者见张三脸色通红,又渗出了汗珠,拉过张三右手。张三虽然发力之后觉得舒服许多,然而男子内力奇特,残留在张三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倒也叫他不怎么好受。此时老者拉过自己的手,顿时感觉老者掌中发热,一股绵绵热气输入自己体内,好不受用,瞬间浑身力量大增,一使劲,喊声“嘿”左臂向前疾推,那男子“嘭”地一声,向后飞出。三名男子扶住同伴,不住摇晃,只见其面色惨白,嘴角带血,早己昏厥过去。

    第二十四回 传招

    老者拉张三手的时候三名男子早已看得清楚,此时见张三一发力便将同伴打昏,而他只不过是个乡下傻小子,何来这等功力,三人心知老者从中作怪,想要发怒却又自知不是对手,一时间三人呆立原地,面面相视。倒是其中一人脑筋转得飞快,想起众人冲突皆是为老者提出十两茶钱,赶忙掏出两大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老人家,这是你的茶钱,有一百两,我们刚才一共喝了六碗,剩下的就当是给您老还有这位小兄弟赔不是了吧。”说完,双眼盯着老者。老者也不为难,只淡淡地说道:“客官留下茶钱自然是好,还请慢走。”几名男子见老者如此说,如获大赦,扶着受伤的同伴逃也似地牵过马匹匆匆离去。

    张三见几人走远,这才回头对老者谢道:“老伯,刚才多亏您我才能打退那伙人。”老者微微点头,他见张三仪表堂堂,且又礼貌得体,甚是喜欢,拉着张三坐到邻近一张桌旁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已过一个多时辰。张三见老者亲切和蔼,话也就多了,把如何想找裴满真,又身无银两,后遇陈蓉莺失踪一事详细说了,老者轻抚胡须,听得津津有味。

    待张三说完,老者问道:“你既知道那陈家小姐是被紫衣女子捉走,那刚才见到那几个男的你为何不追?他们不也穿着紫色衣服?”张三奇道:“他们是一伙的么?”“傻小子,你不觉得他们奇怪么?大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神态扭捏,穿得不男不女,难道你没听过紫竹宫么?”见张三摇头,老者继续说道:“这紫竹宫近来名声不小,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净做些个采花下流的勾当。宫中人女性居多,即使男子,也要舍了男儿身才可入得宫中。适才我听你提起紫衣女子,又一想到这几人不男不女的打扮,便已猜得十之八九。”

    张三见老者如此说,便欲起身告辞,他心想对方既与紫衣女子一伙,追到他们便可找到陈家小姐,但对方已走许久,又骑着马,恐怕难再追上。正烦恼间,老者笑着拉他坐下,说道:“你也不必着急,他们中有一人受伤,就算骑马也经不起颠簸,未必就走得太远。况且前面有个小镇,他们必定会在那停留。”张三觉得有理,又要起身告辞,老者哈哈大笑,道:“你当真是个急性,但就这般去,恐怕不是他们对手,况且还有几个紫衣女子你未谋面……”说到此,老者又是抚须微笑,张三见他话中有话,又想起适才曾助自己击败对手,便恭敬地说道:“老伯,您身怀绝技,请教我两手,以便与敌对战之用。”老者笑着说道:“也罢也罢,我便传你一招,助你救回那陈家小姐。”

    “一招?”张三楞道。

    “怎么,一招还嫌少?旁人就算求我三天三夜,我也未必肯教,况且我这一招又何止是一招!”老者有些愠道。

    “不不不,多谢老伯,多谢老伯。”张三连声道谢,接连作了好几揖。

    “怎么,你不跪下行拜师礼么?”老者严肃地问道。

    “拜师礼?”张三一愣,倒不是他故做糊涂,而是初履江湖,根本就懂这些繁文缛节,故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行这拜师之礼。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以前裴满真好像告诉过自己要学武功需拜个师父,三跪九叩,倒水奉茶自是必不可少的礼节。此时这老者突然叫他行拜师礼,也不知自己记得对不对,就欲跪下叩头。还未等跪下,就被老者扶起,只听老者哈哈笑道:“傻小子,不必啦。”接着又道:“小子,你记住,传你功夫是老夫欢喜你,况且也只传你一招,不必拜我为师。我这便将这招传授与你,你跟我来。”说罢,便拉着张三往附近松林走去。

    二人找到一处阴凉僻静之处,老者对张三正色道:“你跪下立个誓,如不得我允许,不可将我传你的功夫转授旁人。”张三奇道:“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傻小子,让你立,你就立,不立老夫可不教你。”张三心下为难:“若是日后找到了姐姐,她要我转授,姐姐待我这般好,我怎能拒绝?”便说道:“老伯,我还是不学啦,您老人家不教我便是”老者奇道:“干吗?”张三道:“若是日后姐姐要我教,我不教是对不起她,教了是对不起您。”老者呵呵笑道:“傻小子心眼儿不错,当真说一是一。不过就算你姐姐叫你教她也无妨,这招没有极深的内力做功底,想学也是学不来的。我问你,你姐姐内力好么?”张三摇摇头,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样岂不说裴满真不行了,便又点点头。老者见了又是大笑,问道:“你擅使什么兵刃?”见张三不答,老者恍然大悟,说道:“看你这穷酸样也用不起兵刃。”从地上捡根树枝,道:“看好了。”说着右腿微屈,身体前倾,左腿后蹬,呼的一声,右手握着树枝向前刺去。树枝刺到面前一棵松树,少顷,喀喇一响,松树应声断折。

    张三惊得嘴都圆了,他曾听裴满真说过武林高手可以用掌、用圈、甚至用脚将大树打断,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见人用树枝将树刺断,真没想到这一刺之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老者见他吃惊模样,哼了一声,道:“你可知这其中奥妙?”张三摇头,老者略有得意地笑道:“习武的境界便是人物合一,你手上拿着什么,力道便能透过什么打击目标。”见张三似懂非懂,又说道:“武学讲究气力合一,刚才我那一刺,乍看之下倒是力道十足,但明眼人却知我只使了三分力,另外七分则是气。”当下把姿式演了两遍,又把内劲外放之法、发招收势之道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通。虽只教得一招,却也费了大半个时辰功夫。张三武功不高,但内功却是精湛,初学之下便学这般招式简明,劲力却精深的武功,最是合适不过。其实说是功夫,倒不如说是老者教他武学道理。当下苦苦习练,一个多时辰之后,已得大要。老者道:“拿不拿这树枝实在无甚所谓,你用掌、用拳、用指,只要依照法门,一样可以破敌制胜。紫竹宫的功夫虚招多过实招,与他们对敌,你要是跟了对方乱转,非着了他们的道不可,再快也快不过他们。你想这许多虚招之后,这一下定是真的,可他偏偏仍是假的,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他却突然给你来下真的。”张三连连点头。老者继续道:“与他们对敌,若想取胜,唯一的办法便是压根不理会对方的真假虚实,待他攻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只按照我的方法来上这招,他见你这下厉害,非回招招架不可,刚才我摸你掌心,便知你内力不错,那几人根本不是你对手,只要他招架,那你便可将震得筋骨寸断。不过要想清楚,人家空手你才可空手,人家要拿了兵刃,小心把你手削了去。”张三点点头,问道:“然后呢?”老者脸一沉道:“然后?傻小子,筋骨都断了,还要然后?”张三甚是担心,说道:“他们挡不住,岂不是要弄出人命?他们虽有错事,却不至死。”老者摇头叹息,说道:“我这招要是能发不能收,不能轻重刚柔随心所欲,又怎能称得上是独步天下的……”说到此,老者顿了一下,又干咳两声。张三心中琢磨招数,也没太注意,只是应承着。老者道:“你不信吗?那就试试吧,你只管朝我身上招呼。”张三楞道:“那怎么成。”老者脸一沉,说道:“叫你打,你就打,我还能被你伤了不成?”张三想想也是,拉开架势,学着老者的姿势,呼的就是一拳。老者一晃躲开,斥道:“你没吃饭么?上点心,用力打!”张三虽知老者武功极高,但让他对老者动手,却怎么也不敢出全力。如今被老者一说,脸登时红了,只得使出全力朝老者攻去。老者见他打法凌乱,显是没练过武功,但却招招凌厉,不禁暗自赞道:“是块练武材料。”见张三一掌拍来,出掌向他反拍回去。张三见他掌到,想躲,却被对方掌风包围,根本躲不开。双掌相抵,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朝后推了出去,直撞到一棵树上。说也奇怪,老者虽然力大,他却并不觉有甚难受,谁知刚一起身,就听背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