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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16部分阅读

    各国的军事情报统统纳入他的信息网中。

    那些担任白衣军将领的贵族们第一次放下了高傲的心态,特别是他们最大的伙伴,或者说,打手,活跃在施瓦本地区的黑衫骑军集体北上后,惶恐就占据了他们的心理。这些将领们心里最清楚自家的实力,在欧根亲王手中闯下赫赫威名的白衣军早已腐朽不堪,近几年的小战役基本都是靠那支强大的黑衫骑兵解决。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些骑兵冰冷麻木的眼神,但身为雇主的快感让他们不会畏惧这些杀人如麻的魔王。可是今天,蓦然发现这些杀人机器居然对某个人有超乎寻常的忠诚,而他们,即将与这支一度令自己害怕的骑兵敌对,不断有白衣军高官开始后悔、请辞,但女皇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敏感时刻放弃他们?

    勃兰登堡瞬间拥有了一支近十万人的免费佣兵部队,军事实力跃上尤罗巴之冠。

    北国狰狞的刀枪尚未发动就在他国贵族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他们开始恐惧,恐惧这个可怕的国家。他们开始祈祷,祈祷奥斯丁人能填饱腓特烈二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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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顿的学生们也在集结。

    奥托和7班众人安静地持枪站立在战马身边,所有人一身戎装,却不发一语。这里是条顿学院的骑士礼堂,可容纳五千人,没有座椅,没有设施,礼堂一马平川,就是为了骑士而设。

    学生们在等待,等待分配给自己的任务,从国王被火焰吞没的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而是军人,是骑士。

    “斯科特。”

    “阁下!”

    “带着一(3)、二(6)班去齐腾将军手下报道。他们归你带。”

    “遵命,阁下。”高大的斯科特带着一拨人马走了,其他学生阵型丝毫不乱,纪律俨然。

    奥托看着正在台上组织的法金汗,忽然有些迷茫。前世的灵魂告诉他不必为了所谓的国家、民族去奋斗,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国家、他的民族。但私生子的那部分灵魂则在恳求他上战场建功立业洗雪耻辱。两个灵魂激烈交锋,让奥托的身心愈发疲惫。

    “赫尔穆特·毛奇。”

    “阁下。”小毛奇答道。

    “带着二(7)、三(3)、三(6)、四(5)班直接去找克劳塞维兹侯爵,军务大臣会亲自为你们指派任务。”

    “是!”小毛奇的声音中透着兴奋。

    奥托还是低垂着脑袋,即使能得到军务大臣直接分派任务应该是种荣誉。但穿越所带来的过客心理让他对“他人的战争”非常抗拒。身体有不听使唤逃跑的趋向,被他用锻炼而来的意志强行压下。看了看身旁隐隐带着期待表情的同学,奥托渐渐定下了心。

    我会去参战,但不是为了国家、为了国王,而是为了我的伙伴,为了我的战友。

    他边走边想,意志一旦稳定,忧虑也就无踪。骑士的天职就是效忠就是守护,他或许不愿守护王室,守护教廷。但为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家乡,为了那些爱他敬他的好友,他必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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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勃兰登堡的深宫中。

    “诸位。”年轻的腓特烈抹掉了悲伤,现在他的脸上只有铁血。两手放在会议桌上,他向周遭的人扫了一眼。“我想听听你们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建议。”

    温和的卡尔没说话,深沉的布吕歇尔没说话,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一人。

    集合着众人目光的埃里森开口了。

    “陛下。”他凝重地说,但声音中有止不住的激动。“我的建议就是,总体战!”

    第七十四章 论总体战

    更新时间:2012-12-22

    腓特烈、布吕歇尔、卡尔三人保持沉默,等待埃里森的解释。

    “陛下,诸位阁下。我有一个问题,三十年战争以及之前的社会模式与现在有什么区别?”埃里森不答反问。

    卡尔皱了下眉,作为在场诸人中唯一的学者型军事家,他对战争史研究很深。“阁下莫非是指,社会组织的进步影响到了战争的模式?”

    “正是如此。”埃里森干脆站起来,走到地图前。“如果仔细研究法兰克西帝国崩溃后的战史。我们会发现尤罗巴范围内的战争多数出于几种原因,一是宗教讨伐,二是贵族冲突,三则为了家族名望。不论是哪种目的的战争,其实都是为上层,即贵族、教士阶级服务,所以支持者也主要是这一阶级。”

    他用手点了点地图上的北神圣凯撒。“但现在形势变了,北神圣凯撒因为分裂而承受屈辱,他们在呼唤一个统一的政权,这是其一。为了民族、为了国家而战,所以这不仅仅是上层阶级的战争,而是整个社会的战争。统治者不再是战争的唯一得利者,而是全国的利益代表者。”

    “其二,随着宗教势力在北神圣凯撒的消退。趋向开明的政府接过了教廷的影响力。政府为了自身的利益,与贵族阶级有利益冲突,所以下层社会进入上层社会的门路被拓宽了。不说别的,史塔克侯爵,您的祖父曾经只是铁匠的儿子,但凭着军功,他获得了子爵的地位,这在百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在尤罗巴其他的地方,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而我,一个姓氏中没有‘冯’的平民子弟,能进入国家最高决策集团,这在南方,也近乎是不可能。即使是那位‘锅匠’阿勒莱恩,是欧根亲王慧眼发现了他的才能,而不是那个愚蠢的女人,她还活在三十年战争的时代中。时代会抛弃她,她的人民也一样。”

    “下层社会插手政治,就会导致国家向心力的增强。民众们不再认为国家只是贵族们的斗兽场,他们会认为国家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战斗不再是为了守护虚无缥缈的神或者誓言,而是为了实实在在的民族与家园。”

    他说得兴奋,眼神中的冷静被一抹狂热取代,用力敲敲地图。“诸位,这会是一个全新的国家,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看看人民们对战争的态度,他们在呼吁王室开战,这在以前可能吗?一旦开战,整个国家都会自发投入战争,政治、商业、外交、宗教,一切都为军事服务,人民会为了胜利忍耐饥饿,商人会为了胜利捐出财产。这种举国一体的威力不是南方单一的贵族阶级可以抵抗的。一旦开战,他们将会发现,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一支军队或一家王室,而是整个国家,整个北神圣凯撒!”

    “陛下,请宣战吧。把整个国家动员起来,全国的人民都站在你身后。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三人半晌没有说话,他们皱着眉沉思,埃里森的理论过于疯狂。政治、商业、宗教、外交通力合作,全部用来支持军事。这样的倾国灭族之战,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深思,腓特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耐地说道:“进来。”

    侍卫长走入房间,弯腰行礼:“陛下。诸位阁下。有人求见。”

    “让他等我半小时。”腓特烈挥挥手,他还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新的理论。

    “可是……”侍卫长却没有离开。“陛下,他是您指定关注的那一位。”

    “嗯?那……就让他进来。”腓特烈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陛下,是谁?”布吕歇尔有点好奇,是谁能让向来果断的腓特烈二世优柔。

    后者转头,看着不太自然的埃里森,道:“哥廷根大学的优秀学员,奥托·冯·俾斯麦。我内定的外交大臣,乃至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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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托与四个班级的同学来到后勤官处。

    “装备任选,物资任选。只有几条要注意。第一,保持机动性,如果跟不上队伍,抱歉我们不得不放弃你。第二,做好以战养战的准备,我们不会跟随正规军行动。所以干粮不用带太多,拿些不容易找到的,比如草药。”从卡尔大臣处得到命令的小毛奇向众人介绍。

    奥托的古拉姆和哲业丹都是必备的,护甲上他还是选择了适中的锁子甲。一把反曲骑兵弓,一袋箭。他知道自己箭术一般,没必要携带过多箭矢,反正都要“以战养战”。干粮、水囊、盐、磨刀石、油、草药都是必须的。

    “都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出发。”回应小毛奇的是整齐的立正姿势,他满意地点点头,已经有了些长官的样子。

    “上马,出发。”

    一声令下,六十余骑在小毛奇的带领下踏上了征程。出发?出发到哪里?小毛奇不说,学生们就不问,他们不再是遇到问题可以问导师的学生,从昨天起他们就已经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

    东南方?奥托隐隐判断出行军方向。奇怪,勃兰登堡的正东方是忙着跟罗斯诸国、蒙兀人乱战的波立同盟,还有已经上了女皇战车的强邻马佐维亚。但东南方?那里是马扎儿人的地盘,这个有着东方人习俗的游牧民族开化未久,还处在松散的强权联盟状态,南方的王公大多投向哈布斯堡,而北方则对勃兰登堡表示友好。但所有人都清楚,不论南北,他们其实只会跟随胜利者。对这种墙头草,应该用政治手段防守就可以,为何要孤军深入呢?

    奥托皱着眉凝思。“奥托,想什么呢?”一旁的伊凡笑着凑过来,低声道。这家伙是专业斥候,,皮革甲,短刀,复合弓,两大袋箭矢,是队伍的前锋巡查,出了国境就得到前面探路去,也就是在这里还能跟奥托聊天。

    “不会是在想你在海登包养的女人吧?”

    “滚!”奥托装不了深沉了,自己那晚啥都没干,却被这个贱人说得风流成性,现在都有3个版本在流传了,要不是突然爆发战争,恐怕这个数字还得翻倍。

    他一脚踹过去,挂在马镫上的铁靴伸不了多远,根本够不着退开的伊凡。

    “哈哈哈。”队伍里总算少了点压抑,学生们没必要的紧张被释放了。他们再怎么成熟,到底也只是战场上的雏,还没真刀剑相向就紧绷神经,一路上非累死他们不可。

    只是,奥托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西边的斜阳。

    不论如何,等到凯旋之日再说吧。他想着

    第七十五章 定国之争

    更新时间:2012-12-22

    俾斯麦走进会议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边上脸色有点不自然的埃里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厌恶,告诫自己此行是为了国家,公事在先私事在后。只是看了埃里森一眼就收回目光,转向国王。

    布吕歇尔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青年,后者的锋利眼神让他也觉得刺眼。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埃里森与青年的纠葛,他可从没看过埃里森露出这幅无奈的表情。

    “陛下。”青年开口了,边说边鞠躬。“原谅我的冒昧来访。”

    腓特烈摆手示意不怪。“直接说来意吧,我希望我看中的政治天才能给我带来些好主意。”

    “那就献丑了。”俾斯麦再度弯腰,走向地图边。卡尔眼含笑意看着埃里森,兄弟两人虽然仇怨纠葛,但习惯却是一模一样。

    当事人却不知情,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指着地图上的北神圣凯撒,划了一个圈。“陛下,恕我直言。此次战争,虽然看似是由先王之死引发,但这只是诱因,相信在座诸位都明白不论先王是否被害,两国间必有一战。那么,战争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卡尔点点头,道:“是南北差异吧?”

    “不错。”俾斯麦点头,毫不怯场。“神圣凯撒的南北两方文化差异很大。只是因为看似公平的选举制度才被强行捆绑在一起。而实际上南方看不起北方,北方一样仇视南方。北方尚武,所以被称为野蛮。南方喜好平衡,所以流入邪狭。”

    他说到这里看了下国王,腓特烈点头“继续说。”

    “如果帝国强盛,内部又比较公平。那么南北方的矛盾都能被压下。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三十年战争后,威斯特法利亚体系下神圣凯撒帝国地位低于法兰斯,东面受到罗斯人的冲击,皇帝拿不出实力来安定北方,却一心只想着巩固在南方的联盟统治。把北方视为兵源产地,回报却只有鄙夷与忽视。”

    “我曾走访周边几国,不论是与我国交好的迈森,还是已经站到对立面的布伦瑞克,其实底层民众都渴望有一个强权来维护北方诸国的共同利益,只有贵族阶级往往倒行逆施,希望独立以保持低位。但是原来民众们没得选,只能选择最不坏的本国贵族与哈布斯堡家。可是如今勃兰登堡证明了它的实力,北方,就第一次有了统一的希望。人民,就看到了新的选择。”

    “陛下,诸位。这场战争的意义或许不仅是夺得西里西亚,洗雪先王的耻辱那么简单。请宽恕我的用词,但政治考量必须无情,先王的死,在情感上是悲哀,但在政治上它只是工具。这场战争的意义,是向尤罗巴宣示神圣凯撒北方的崛起,借一战之威,统一北方!”

    “尚武的我们,只接受强者的统治。陛下,要么用剑来征服,要么就死在剑下!”

    众人没有说话。卡尔愣愣地看着意气风发的俾斯麦,心想道这两个人还真是兄弟同心,都是一样的大手笔,一样的让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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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诺是维也纳东区一个寻常的流民乞丐。

    他出生在东方边境,因为战祸没了家庭,只能逃到维也纳过上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至今已有三年。作为一个老油子,他从来不敢跨入繁华的西区半步,因为那些终日过着奢华日子的贵族,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就是凌辱像他这样的底层贱民。

    不要指望贵族老爷的好心,这是维也纳乞丐的共识。布鲁诺曾亲眼目睹一个伙伴因为纠缠子爵被后者当场刺死,到场的城防军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就走了,连尸体都是布鲁诺等人合力收走的。

    维也纳,是尤罗巴的梦幻之都,但它的美丽,只属于权贵。

    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要打仗了,人们都开始节衣缩食,也没有余力再来帮助布鲁诺这种可怜人。来往的军人行色匆匆,一个弄不好就会被迁怒暴打一顿。据说戒严令要开始了,小偷小摸在非常时期也是死刑的下场。布鲁诺缩在墙角不敢靠近大街上行驶的一辆辆华贵马车,尽管他已经挨了一整天的饿。

    忽然,饥饿忍不住发出了抗议声,他的肚子响亮地叫了一下。本来这不算什么,但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青年男子却刚好经过,听到了这声不和谐的声音。

    他转过头来,皱着眉看了一眼躲在墙角阴影处的布鲁诺。后者吓得瑟瑟发抖,责怪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他现在只期望对方虽然恼怒却没有杀心。

    男人的眉毛忽然舒展了,他转而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布鲁诺。停下脚步,不再前行,反而向后者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

    “布,布鲁诺,大人。”布鲁诺打着颤回答。

    “你很害怕?”男人问道,随后恍然大悟,用温和的语气道:“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布鲁诺松了口气,对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变态贵族。或许……我交好运了?

    “那好,布鲁诺。我刚刚听到你的肚子在叫,你是不是很饿?”

    布鲁诺拼命点头。

    “想吃饱吗?”

    “想,当然想!”

    男人笑了一下,笑中有布鲁诺看不透的诡秘。他点点头:“想就跟我来。”

    布鲁诺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而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弥赛亚。一个下午,布鲁诺享受到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美食。来自法兰斯的鹅肝,来自撒丁的烤鱼,来自潘诺尼亚的烤羊排。还有酒,从未听说过的美酒,来自阿拉贡的美酒。有女人,有自己以前看都不敢看的美女。

    就算是现在去死,也值了吧。布鲁诺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手边是已经熟睡的美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满足了,无怨无悔了。即使这是一场梦,也请永远不要醒来。

    那个男人又来了。

    “布鲁诺,满意吗?”

    布鲁诺连忙坐起身来。“大人,满意,当然满意。”兴奋的情绪止都止不住。

    “想不想以后都过上这样的日子?”男人含笑说道,那笑容在布鲁诺眼中跟教堂中的圣像重合。

    “想,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布鲁诺狂热地喊道。

    “那就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