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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16部分阅读

人伸手摸摸布鲁诺的额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大人,无论什么。我愿意付出一切。”

    “不用一切。”男人又笑了,他指指华贵房间中墙角处的一个储物箱。“你今晚可以继续享受。只是明天一早,你需要穿上这个箱子里的衣服,去北城门外的军营一趟。”男人的话让布鲁诺很糊涂,但现在即使是要他出卖灵魂,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男人说完转身,但又停了停,回过头来加了一句让布鲁诺不明所以的话:“对了。如果他们问起你是谁,你就说你叫弗里德雷克·冯·毕昂奇,明白了吗?”

    布鲁诺茫然地点头。

    第七十六章 流民禁卫军

    更新时间:2012-12-23

    卡尔独自行走在阴暗的地下通道中。

    不时有神色诡秘的人从通道两旁的房间中走出经过,看到军务大臣却只是弯腰行礼,不发一语就走。而卡尔也不以为意,只是点头回礼,微笑着向前走去。

    这里是勃兰登堡的地下,勃兰登堡的秘密实验室。由学生会与军部共同负责管理,是勃兰登堡真正的杀手锏。相对南方,勃兰登堡的奥术与神术文明要不发达得多,为了弥补这一劣势,老腓特烈想尽了一切办法。而这,就是他的心血所在。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腓特烈一世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异端,这里的秘密一旦流出去,将真正把国王打入九层地狱。异端裁决所可以在任意一个房间中搜出能把腓特烈绑上火刑柱的证据,若是全部加起来,只怕教宗霓下都要震动。

    卡尔走到回廊尽头,那里是一扇巨型的铁门,门后隐隐传出哐当哐当的齿轮转动声。他拉动操纵杆,铁门缓缓向后打开。

    迎接卡尔的是一间大殿。大殿极其巨大却空无一物,只有正面被布帘所遮挡,齿轮声似乎就传自布帘之后,但卡尔一进来,声音就停下了。

    “谁?”布帘后走出一位英俊的中年人,他的面貌方正,有着充足的成熟魅力。可惜糟糕的卫生和脸上的一点狂热毁了这股睿智的中年美感。

    卡尔走上前。“是我,卡尔。克虏伯先生。”

    “叫我阿尔弗雷德。”中年人见是卡尔,放下手上的工具,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污渍,动作粗野,和他的相貌却是反差巨大。但卡尔丝毫不以为意,他并不是以貌取人的蠢货,知晓一切秘密的他更是清楚这个人的天才有多么可怕。

    “好吧,阿尔弗雷德。我想知道,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阿尔弗雷德脸上闪现着狂热与激动,他手舞足蹈,涨红了脸,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会出现在这么一个看似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身上。

    卡尔过来拍拍他的背,后者长出一口大气,总算好多了。“谢,谢谢。克劳塞维茨侯爵,抱歉,我只是,只是真得太兴奋了。”

    “没事,我理解。”卡尔永远是那么温和。

    “大成功,大成功啊!”阿尔弗雷德又开始兴奋起来。

    “是吗?”卡尔负手站立。“那么我希望它已经可以用了,因为,陛下现在就需要它。”

    “那是自然。”阿尔弗雷德也走上前,和卡尔并排站立看着布帘。

    他又上前一步,拉开布帘。“侯爵阁下,见证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炼金成就吧!”

    饶是卡尔修养过人,看到布帘后那震撼人心的庞然大物时,也是一阵眩晕。天啊,这样的超级兵器,居然是人类的成就吗?

    他的手隐隐在发抖,兴奋,又有点恐惧。

    ————————

    布鲁诺一觉醒来。

    他惊恐地坐起身,不断扫视周围的环境。他在害怕,害怕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还好,他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而不是冰冷的大街上,手边是美女润滑的肌肤而不是石板粗糙的边缘。他怔怔地看着双手,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他的命运,就在昨天彻底改变了?

    他把视线移向墙角,那里安静地放着一个衣物箱。布鲁诺现在才觉得好奇,那个箱子里的衣物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能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他自嘲地笑了笑,改变一个流民的命运算什么,在昨天那个贵公子眼里,恐怕只是随手的举动。

    不过不论如何,布鲁诺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对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自己就要反过来帮助对方。即使箱子里有魔鬼收走自己的灵魂,他也义无反顾。

    他起身,身边的美女还在熟睡,被他碰到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弄得他心神一荡,但随即又为使命感激发了控制力,正色着起身。他上前打开箱子。

    箱子里没有魔鬼,更没有夺命的机关,里面只有一套衣服,一套即使布鲁诺也非常熟悉的衣服。

    白衣军团的制服。

    “怎么回事?”布鲁诺自言自语道,他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人竟然好心到这种地步,推荐自己加入传奇的白衣军团?这可是布鲁诺做梦都想要的美差。

    他拿起衣物,底下还有一套内衬的锁子甲。衣物上还有一枚勋章,布鲁诺拿起来,上面画着一只红色的雄狮,布鲁诺知道这是皇室的徽章,旁边有个凯撒数字,iii。布鲁诺不明所以,知识的欠缺让他不明白这枚勋章象征着白衣军小队长的身份。

    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呢,又有美酒美食,又有机会加入白衣军,布鲁诺才懒得思考,他想得很明白,要不是昨天的偶遇,没准今天早上他就得饿死。

    一无所知的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穿上制服,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布鲁诺对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满意,昨天的享受已经将他身上的贫贱痕迹一扫而空,如今的他除了制服还穿得有些不像样,已经有了一丝军官的模样。

    就这样抬头挺胸出了门,布鲁诺一路走一路观察路人看他的眼光,都是尊敬中带着些许畏惧,这让布鲁诺心里暗暗高兴,看看这些人,他们曾经是怎么看自己的?如今呢?只是外表的变换,就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目光,这个世界,果然就是如此现实啊。

    布鲁诺的双眼迷离了,这,或许才是自己追求的生活。荣誉加身,受人们敬仰,这比昨日的享乐更让自己有快感。

    他走出维也纳,沿着大陆一路向北。孤单的白衣军官让路人们纷纷侧目,但布鲁诺早已习惯了独自在野外步行。进入军营,也许是因为战事来临的缘故,营中显得很忙碌。

    布鲁诺在军营里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至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一个低头疾走的人撞到了布鲁诺,把他从发呆中惊醒。“对不起,对不起老爷。”那人忙不迭地点头道歉,但只是说了一半又突然觉得不妥,就那么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伯特?是你?”但布鲁诺认出了那人,怎么可能呢?那不是自己认识的东城另一个乞丐罗伯特吗?他怎么也批上了白衣?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布鲁诺?你……你怎么也在这里?”罗伯特见到布鲁诺显然也很惊讶。

    后者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压下罗伯特。“安静,安静。别叫。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在这里,叫我弗里德雷克,弗里德雷克?毕昂奇。”

    罗伯特抬头看着布鲁诺,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他用手指着布鲁诺,颤抖地道:“你……你,你。我……我,我,我。”他激动地涨红了脸,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也遇见好人了?我,我现在也不叫罗伯特,我叫……我叫西恩,西恩?格雷乔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一齐交好运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对方。

    布鲁诺忽然青筋暴起,他冲到一个营帐里,抓起里面坐着的白衣军官。该死,又是一个,自己认识的布兰,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显然布兰也没意识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愣在那里发呆。

    又一个,又一个,布鲁诺疯了一样地翻遍营帐。最后只能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不出所料,这座军营中所有的军官,都是他认识的东城流民所扮,不约而同的,他们昨日享受了一天,而今日,又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贵族身份。

    “弗,弗里德雷克?毕昂奇。”一个传令官模样的人找到布鲁诺,可惜,后者清楚他的身份,偶尔做做小偷的丹尼。

    布鲁诺冷了脸,冷了心,回答:“塞弗尔阁下,什么事?”

    丹尼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要求军官集合。”

    布鲁诺和其他的乞丐军官一起走进中军大帐。一个身穿更高级白衣制服的老人正等在那里。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军官们一个个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没穿好,老人的眼皮跳了几下,嘴角努了努,可最后还是认输似地叹了口气,开始报名。

    “弗里德雷克?毕昂奇。”眼神涣散的布鲁诺闻言楞了一下。

    “弗里德雷克?毕昂奇!”老人又喊了一声。“这里,在这里。”布鲁诺条件反射似地答道。

    “很好,全部到齐。”老人的眼睛扫来扫去,但脸上满是绝望。“准备开拔。”

    开拔?去哪里?军官们炸开了锅,不停地窃窃私语。

    “混账!你们在讨论些什么!”老人愤怒地呵斥道,拔出长剑。

    “向北!陛下需要我们,教廷需要我们。白衣禁卫军要向北,去前线与北方蛮子作战!”

    第七十七章 主啊,你往何处去

    更新时间:2012-12-24

    1403年四月,就在神圣凯撒南北双方开始对峙一月之后。

    巴伐利亚,沃尔姆斯,帝国法庭上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被告。因为他不是贵族,不是诸侯,他没有身份,没有军队,甚至没有财产,但凭着自己的学识,他的思想对帝国乃至大陆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这位已经有些苍老的被告是被数位教廷骑士押上法庭的。他的背微驼,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身上很邋遢,显然不论是健康状况还是卫生都堪忧。但就是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却让观审的权贵们隐隐露出畏惧。

    因为他叫马丁·路德,千百年来第一个成功撼动了教宗神权的人。一个月前,借着北神圣凯撒捣毁卡斯雷克教会的风暴,来自莱比锡的神学家马丁·路德在教堂上张贴了他的辩经著作-《九十五条论纲》。

    一段辩经作品,即使里面有挑战教廷权威的内容,本来也不会翻起什么大浪。但在已经对教廷极度不满,又缺乏中心指导思想的北神圣凯撒,马丁的著作就是强弓上的箭矢!

    仅仅一月的时间,马丁的论调就在神圣凯撒南北传播开来。在南方,人们视他为洪水猛兽。但在北方,他的地位被不断抬高,已经有与教宗相抗衡的趋势。

    教廷震怒,红衣主教亲自出马来到莱比锡与马丁展开辩论。这场本欲借势压倒北凯撒改革之风的辩论,却成了把马丁推上圣徒之位的最后助力。

    “没有教宗,教会依然存在。没有教会,信仰依然存在。就如没有文字,《圣经》的文字依然会在我们心中永存那样。信仰由上帝管辖,让凯撒的归凯撒,让上帝的归上帝。信仰是人类的禁区,没有人有权力支配他人的信仰!”

    整个大陆一片哗然,中层的军人、商人阶级早已受够了通过信仰敛财的无耻教士,他们发动自己的影响力,在大陆各地呼应支持改革。仅仅数天,就有无数大小教堂被毁,教廷武力配合当地贵族疯狂镇压,但耐不住改革的春风如洪水一样无法阻挡。

    一个人,一个毫无武力,毫无地位的人,也能强到这种地步吗?权贵们心有余悸地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个人的一番言语,撬动了自己家族百年的统治地位,就是因为这个人,撼动了自己内心的一抹畏惧,对知识的畏惧。

    威严的主审官,女皇的大儿子,潘诺尼亚大公查理站在台上。面对这个身穿黑袍的老人,他只是说了一句话:“马丁·路德,背叛教会,侮辱教皇。你是否承认自己的罪孽?”

    虚弱无力的罪人抬起头,也只回应了一句话。

    “除非用《圣经》的文字和理性证明我是错的,否则我绝不放弃自己的观点,我的良心,是被上帝所保护的。”

    查理大公铁青着脸,一敲木槌。

    “有罪,流放!”

    ——————

    如果要评选本年度最郁闷的人的话。布拉格城主,弗莱德绝对有资格参选。

    因为布拉格,就在西里西亚前线,就是南北双方对峙的桥头堡。

    弗莱德紧紧握了握拳。站在城头上的他已经五十多了,担任布拉格城主已有十三个年头。或许十三真是个不幸的数字,弗莱德数次说服自己,再干一年就退,这个飞速发展的大城市离不开他,谁知道,就在这个年头,战祸降临了。

    该死的条顿蛮子,一个月前就有他们游骑的身影在北方出现。随着形势的不断紧张,他们在前线堆积的兵力也越来越恐怖。条顿人的雇佣游骑经验丰富,自己手下那些斥候根本不是对手,完全接近不了就被对方杀了个一干二净。弗莱德也试图用超过对方的魔法水平来侦测,却被告知对方的奥术水平不高,反魔法水准却是一流,中军附近有一道无形的大墙,阻断一切窥探的视线。

    只能靠粗略的目测了,对方的兵力恐怕不下于三万。三万身经百战的正规军,弗莱德想想都心寒。对方列阵却不进攻,连围城的举动都没有,只是一旦有人靠近北方边境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平日里也不断有骑士来到城下耀武扬威,那股狂热的气势居然震得号称精锐的白衣援军不敢动手?弗莱德深感失望的同时也渐渐失去信心。

    失去信心的不仅是他。往北方的商路被阻断,布拉格经济萧条。人们本来就活得很紧张,谁知道本来应该是援军的白衣军团不仅没胆出城迎敌,还反过来霸占城中房产。要不是弗莱德靠人望压下民怨,只怕最先开打的反倒是布拉格的起义内战。

    怎么办?苍老的弗莱德孤身站在城头,北风吹起他的衣物。但让他感到寒冷的不是风,而是人心。北方的士气强大得让他心惊胆颤,女皇的“精锐”却是这么的不可靠。条顿人一天天集结,早就有了发动强攻的能力,他们不断等待,只怕更不可阻挡的还在路上。

    “城主大人。又在观察敌军动向吗?”一个白衣将军打扮的人走上城头,他的肚子已经有点凸起。眼中闪过的谄媚与狡猾让弗莱德皱了皱眉,这是属于政客的眼神,而不是战士的。布拉格现在需要战士,可女皇派来的援军却是前者。

    “是啊,诺顿侯爵。这两天没有人到城下来挑衅,可是有点反常呢。”

    诺顿侯爵努努嘴。“不来挑衅,怕是不敢了吧。教宗霓下已经和女皇站到一块儿了。他们如果不想失败又死后下地狱。最好还是乖乖退回那鸟不拉屎的北凯撒。这些蛮子也得清楚,富庶的西里西亚可是帝国的明珠,哪是他们的脏手能碰的。”

    弗莱德叹了口气。“也许吧。”他说道。“也许吧,侯爵既然这么认为。我也如此希望。”他说罢向楼梯走去。

    “城主大人放心就是。”诺顿信誓旦旦地说,也随即回头。咦?不对,那是什么?对面的阵营中怎么好像有个黑影飞起来了。

    诺顿盯着北方没动,他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弗莱德的注意。两人并肩站立,一起盯着北方,或者说北方的天空。

    那团若隐若现的黑影,是什么?

    黑影越发近了,有城防军注意到这边,也纷纷靠过来。一群人围成团,看着那不断迫近的黑影。

    不对!不对!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越来越大,怎么有风在咆哮?他们的脸色逐渐由好奇变为惊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风压?

    “快躲开!”弗莱德一声怒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要命地向两边散开来,他们都注意到了,那黑影居然是一块大得惊人的巨石。

    “轰隆!”地动山摇,灾难瞬间降临,这简直是神罚,不可阻挡不可预测。倒霉的诺顿侯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可怕的巨力砸成了粉碎,为他陪葬的,还有一整截城墙,数座民居与上百条生命。

    那是什么东西?那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