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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32部分阅读

    他再度举起剑,指着奥托。“你别想用言语支开我。”

    “哦。”奥托无谓地摇了摇脑袋。“支开我?”他模仿守卫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没有所谓的支开一说。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而我,只是个带着手铐的囚徒而已。我说的话是否真实,你自己清楚,不是吗?”

    他看着守卫,脸上带笑,可眼神中的嘲讽,是那么清晰,那么明显。

    “我相信你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犹豫而自责,而后悔。我坚信。”他说完闭上了眼,蹲在那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你……你,你……”守卫的脸色由白转红,愤怒地踢了牢房一脚。低着头,眼球危险地转动,里面透射出狠辣的光芒。

    忽然他抬起头,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满脸都是凶光,而奥托,还闭着眼靠在栏杆上,犹自带着笑容。

    “你说得对。所以,我必须去。但去之前,我可以选择先杀掉你。”年轻的守卫缓缓拔剑,缓缓走来。

    忽然。

    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奥托蹿了起来,带着镣铐的身影速度快得惊人,合身撞入守卫怀中。把对方按在身下,后者猝不及防,吃了一惊下手腕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奥托毫不迟疑,一肘猛击在对手胸膛。随后举起双手,手铐在这时成了两名战士之间唯一的武器,他用这武器砸落,打在守卫的脸上,一下又一下。血浆喷神,守卫很快就没了声息。

    呼,他喘了口气。爬起来,有点不容易,在守卫身上摸索了一会儿,不过可惜,不出他预料,没有钥匙。也就是说,他要与这镣铐为伍一段时间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拿起了剑,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的感觉。武器,就是条顿骑士最好的伙伴。

    尽管这样很可笑,一个囚徒模样的人,连行动都困难,遑论持剑?

    但自由的感觉,可真好啊。走出牢房,他冷笑着看了一眼那火光炎炎的战场。头也不回地向反方向离去。

    ————————

    白衣军阵地北方,高地上。

    一双铁靴踏在草地上,数百双铁靴随之跟进。

    塞德利兹借助鹰眼术的视镜,观察着已经乱成一片的奥斯丁营地。

    “凯恩老了,他掌握不了这支缺乏合格中下级军官的部队,如果是正面作战,或许能依靠训练和威望压住混乱。可一旦遭到突袭,这支乌合之众就败象百出。”

    “将军。”副官上前一步。“我们要加入战团吗?”

    “再等等。”塞德利兹眉宇间有点忧虑。“即使是对付乌合之众,马扎尔人的表现也未免太出色了。根据赫尔穆特那个小表弟的报告,马扎尔人有一支来自东方的野蛮精锐。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们的确配得上精锐之名。让他们再互相咬一会儿,王国不需要一个那么强大的盟友。”

    “召集兄弟们上马集合,一个小时后,重骑兵出发,碾碎这些奥斯丁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碾压

    更新时间:2013-02-25

    大风过境。

    三千名武装到牙齿的条顿重骑列阵于高地上,居高临下,俯视远处奥斯丁营地中传出的喧嚣与混乱。

    塞德利兹带马走了出来,他拔出马刀,在面前竖立行礼。对于他们这样的巨人重骑来说,马刀更像是小玩具。重骑兵更习惯使用骑士枪或者战锤这样的武器冲垮一切阻碍,马刀对他们来说太轻了,塞德利兹也只有在礼节场合才会拿出这如艺术品般的长刀。

    回转战马,面对这面无表情的重骑兄弟。塞德利兹一夹马腹,黑色如梦魇般的巨马人立而起,一声长鸣。

    “兄弟们,我想你们都明白,这次战役是为了什么。”

    “半个月前,我们的骠骑军兄弟,在维也纳城下因为数量差距败给了那些怯懦的奥斯丁人。王国太消极了,这么久都没有做出回击,以至于大陆人都耻笑我们是虚有其表的强兵。”

    他用马刀指着一个战士。“可你们是谁?”

    “你们是王国的骄傲。先王毕生的心血,告诉他们,告诉那些不堪一击的所谓白衣军团,你们,才是尤罗巴第一雄师,天下第一强军!”

    塞德利兹的怒吼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还给他的只有死一般的静寂。塞德利兹收起刀,他很满意,这股冰冷的杀气,才是他想要的。

    “冲锋!”

    天崩地裂,重骑兵都是精选过的巨人体格,每个人的重量都在一百公斤以上。附上超过五十公斤的护甲与武器,每个人就像一座移动的堡垒,事实上尽管重骑军的战马是特别挑选过的极品良驹,他们也难以负担这些巨人长期行军。一般行军时,重骑兵的兄弟都要一人三驹,用两匹劣马分担这份重压。

    可这样的付出是值得的。当面对这黑色的海洋,没有人会不心生恐惧。他们就像天上的雷霆,带着令人心颤的威势,不可阻挡。

    大地的震颤逐渐影响到了后排乱成一团的奥斯丁人。几个在营帐间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白衣军顺着巨响的方向看过去,瞳孔瞬间放大,肝胆欲裂。

    “重骑兵!是条顿人的重骑兵!”他们很干脆地扔下了手中的一切,没命似地逃窜大喊起来。

    “放下骑士枪!”塞德利兹怒吼,最前方两排骑士放下了长枪,碾过已经无人驻守的营地,面对营帐他们丝毫不减速躲避。直愣愣地冲破这微不足道的阻碍,将整片营地踏成废墟。

    慌乱与恐惧已经散播到了白衣军中,他们因为马扎尔人的突袭早已乱作一团。此刻后方有条顿铁骑包抄,没了退路的他们非但没能激发斗志,反倒更加手足无措。

    “散开!”

    “结阵防御!”

    截然不同的两个命令从相距不远的两个军官处传来。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跟随直觉。下意识地,一群人四散奔逃,而一群人则站到了一起,颤颤巍巍地举起长枪试图阻挡那黑色的雷霆。

    “哼。”塞德利兹冷笑。

    重骑兵陡然加快了步伐,随着冲锋将近,原本稀疏的阵型不断合拢,合拢。从一个扇面变成了矢锋阵型。上百把长枪汇聚到了一起,密密麻麻,让人头皮也跟着发麻。

    徒劳的阻拦在冲锋面前不堪一击。如何冲击步兵方阵?这是条顿人孜孜不倦的课题,骠骑军和散兵骑士可以利用速度反复冲击诱导,撕扯阵型。可这不是重骑兵的作风,他们的方法更野蛮粗暴,也更直接有效。

    这是他们的秘方,长达六米的恐怖骑士枪,被称为乌兰骑枪。牺牲一切机动性,换来集团冲锋中无与伦比的优势,六米骑枪即使是中空木料,重量也有近二十公斤,更因为极端的长度而无法控制,可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因为可怕的长度优势,没有步兵方阵能挡住它的一击。

    乌兰骑枪击中方阵的结果是毁灭性的。巨大的动能打中一个步兵的胸膛,让后者才伸出不到一半的长矛摔落在空中。而他的肉体本身,则被冲击力打得跳了起来,掀翻到空中,就像一个皮球,同时撞翻了在他身后的战友。

    “弃枪!”下一个命令,第一排骑士手中的乌兰骑枪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中空枪身在冲击力下纷纷断裂,有的干脆将尖锐的矛头留在了目标胸腔里。骑士抛下长枪,拔出副武器,根本不用挥动,业已崩溃的方阵甚至经不住战马一冲。

    重骑兵在击穿唯一的阻碍后再度散开,隆隆马蹄踏扁一切生机。黝黑色的骑士在黑夜中仿佛就是夜色本身的化身,黑暗的海洋散开来,无孔不入地侵袭。前方是混乱与火光,后面是冰冷无情的黑色海洋。白衣军左看看右看看,互相张望着,却不约而同地从战友眼中看到了绝望。

    膨胀过后的信心又一次被击垮,他们这才发现,面对北方的职业军人同行,他们的所知,还太少太少。

    崩溃了,无数人四散奔逃,重骑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

    奥托分不清方向,只是持剑埋头狂奔。说是奔,其实比走快不了多少,脚上的镣铐负担太大,让他难以把握平衡。后方喊杀声震天,他不敢随意回头,近乎本能地向反方向跑,一路躲避着奔逃着的白衣军散兵。

    呼,他喘了口粗气,终于控制不住平衡,一头栽倒在地上。好累,凯恩给的食物对一个俘虏来说或许充足,但决然喂不饱他,现今一逃跑,体力大量损耗,此刻趴在地上,居然一时间爬不起来了。

    这可不像战斗,没有生死存亡的刺激,即使他受过专业训练也很难抵抗疲劳的侵袭。此刻倒下的欲望是那么强烈。真想就这样一睡不起。

    “快,前面已经打起来了。沙钵略大人叫我们支援,没准可以抢到不少好东西呢。”

    熟悉的语调,奥托感受到危机,不顾身体的疲惫,猛地坐起戒备。只是他忘了一件事,身上带着枷锁,动作一大就晃荡晃荡地响。

    一行骑兵闻声赶了过来。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为首的马扎尔人吹了声口哨。“一个俘虏,还是一个囚犯?哟,还带着武器呢?让我猜猜,从北面趁乱跑出来的?”

    奥托不说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面前的“盟友”让他无端感到极度的危险。

    “叶护。你在看什么?”一个老一点的骑手奔过来,看到奥托,他也楞了一下。

    “怎么样?拔西米,这小子怎么处理?”

    “等等。”奥托突然发话了,他谨慎地斟酌用词。“我是条顿人,你们的盟友,你们怕是误会了。”

    “哈哈哈。”两人突然放声大笑,似乎奥托说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这样吧,叶护。你知道……最近那群热那亚奴隶贩子……可是急缺一些身高力壮的新货色呢。”

    “哦~”两人交谈的声音很低,让奥托听不清楚。但他看到两人看自己的眼神,心下一紧。

    持剑,分腿,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即使明知无法抵抗,束手就擒绝对不是他的选择。

    “当”一声,奥托后脑忽遭重击。眩晕着,他用模糊的双眼看到了第三个马扎尔人。

    就在他身后,冷笑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流亡

    更新时间:2013-02-26

    踏营,踏营。

    条顿重骑兵锋所向无一合之敌。大多数奥斯丁人只是面对那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就走向了崩溃。

    面对四散的溃兵,重骑大队将阵型略微散开了些。但行进方向不变,也没有人散开来追杀逃敌,虽然这次是独立作战,但重骑就是重骑,他们的本职工作是摧毁聚在一起的敌人,屠杀散兵?那是骠骑军的工作,现在,则是马扎尔盟友的任务。

    当凯恩好不容易在与马扎尔交战的前线稳定住了局势,蓦然回头,才惊讶地发现后方正有海一样的溃兵与隆隆铁蹄涌来。

    马扎尔人且战且退,沙钵略狡猾如狐,即使拿了好处也不肯消耗自己的主力为条顿人铺平道路。仗着轻骑来去如风,只是不断袭扰放火。凯恩稳住局势后有信心让他们无缝可钻,但后面的威胁怎么办?凯恩自问没有能力带着这么一群丧失了勇气和纪律的乌合之众来抵抗对面那群冰冷的杀人机器。

    根本不可能有名将做得到。

    老将军的心中涌上一股疲惫,就好像从一个顶点被瞬间打落。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撤退,掩护兄弟们撤退吧。”最终,他只能无奈地下达了退缩的命令。

    平原上一场追逃的大戏在上演。聚合成一道的黑色雷霆无坚不摧,直插白衣白甲的凯恩亲卫军。奥斯丁人丧了胆,甚至不敢集合在一块儿,更不敢追随他们曾经发誓保护的将军。

    追杀一直持续到了天明,铁蹄一路践踏,尸骨铺成了道路。连平原上的草丛都隐隐带上了血色。白衣军团伤亡不过两千,自相践踏而死与溃败失踪者却不计其数。当凯恩退到林孜时,跟在他身边的,已经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亲卫。

    塞德利兹最后看了眼已渐渐远去的那抹白色身影,发出丝丝冷笑,拍了拍将近脱力的战马。很是嚣张地下令全军就地扎营,生火做饭休息,就在敌控区中央,一天之后待马力恢复才回返波西米亚控制区。

    强兵之名,再次震慑大陆。

    ——————

    奥托睁开疲惫的双眼。

    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楚附近的环境,连记忆也略有些朦胧。空气中有淡淡的咸腥味,肚子里饿得出奇。

    这是哪?我怎么了?

    朦胧的感觉中,似乎有人喊了一句什么,随后是唇边有些微触感,他近乎下意识地张开嘴。很粗糙的感觉,那是手指,带着老茧的手指,还有面包屑,残存的意识告诉他,面包可以吃,可以填饱他的肚子。

    过了约莫半小时,饥饿感稍减,他总算有了点体力,眼睛睁得更大一些。终于看清了,看清了眼前正做着一个苍老丑陋,作奴隶打扮的汉子。

    汉子手中捏着半块面包,想来刚才就是他给自己塞的食物了。

    奥托坐起来,这个动作有点费劲。但他还是做到了。“谢谢。”他说,随后开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很压抑简陋的空间,木制而成,外头隐约可闻奇怪的撞击声和水声。

    “这是哪?”他问。

    可对方不答话,只是笑,张开嘴,指了指口中,奥托一看。

    那赫然是半条舌头。

    这是一个哑巴。带着些许惊慌,他忽然回忆起来了,自己晕过去之前,似乎是被人偷袭了?

    醒来后,跟一个哑巴住在一块儿?

    莫非……

    他爬起来,翻身站起,不顾哑巴“啊啊”的叫唤,推开木门,咚咚咚冲出去。

    海风,海浪,水手。

    我在船上?

    这是哪里!

    奥托如遭雷击,还很虚弱的身体险些软倒。使劲抓住栏杆,强行压抑住呕吐的欲望,他定了定神。

    “奥托,你是个条顿骑士。战火打不倒你,刀锋吓不倒你。你不怕,你不会怕。”他默念着,给自己鼓劲。

    带着异国腔调的喊叫声传来,一个水手模样的人发现了奥托。他走过来,斥责着,但那含糊的话语让奥托有点听不清楚,不过对方显然不怀好意。表情凶恶的水手见奥托不答话,干脆抽出了鞭子。

    “啪。”奥托下意识地去接,但身体太累了,跟不上神经的反应,面对这毫无斗气征兆的一鞭,居然抓了个空。

    “啪。”又是一鞭,奥托被连续抽中,肩膀火辣辣地疼。连脚步也站不稳,向后摔倒在地上。

    “奴隶!”这个词奥托分辨出来了,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烧,他狠狠拽住了将要收回的皮鞭,尽管手上被擦破渗出了血来也死不松手。

    角力,水手拽了两把,也没能挣开。趁他旧力刚尽,奥托忽然猛地一拉,正处于两息之间的凶恶水手猝不及防,胖大的身躯居然反过来被虚弱的奥托拉倒。

    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奥托将皮鞭盘起来,带着凶狠的杀气,一步步走向对手。

    没有刀,他也能杀人。不论是作为前生今世哪个身份,如此称呼他的,都要死,都要死。

    一抹冰凉忽然抵在了他的后颈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呼,深吸一口气。“我在哪里?你们是谁?”

    “条顿佬,我没猜错吧?希望你最好能搞清楚自己所处的……”

    声音戛然而止,奥托忽然转身,身体一沉,避开刀锋。后面是一个胡子拉渣带着眼罩的水手,奥托合身扑上,两拳打在对方鼻子上,趁着对方因为疼痛愣神的功夫,手中的皮鞭一缠,当绳索来用,就要绞死这个家伙。

    可奥托忘了对方不止一人,或者说他没忘,只是刻意忽略了。

    后脑忽然挨了两拳,眼前一黑,虽然强撑着没有栽倒,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力气继续下去了。无力地靠在一旁,马上有双手按上来,把他整个人掀翻,一顿拳打脚踢。

    奥托被打得浑身青紫,此刻彻底没了力气,仰躺在甲板上说不出话来。只是感受着这久违的痛楚,他忽然笑了,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