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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13部分阅读

做主,小姐不知亦无甚紧要。

    主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外头一个丫鬟急匆匆闯进了,来不及行礼就道:“七皇子来了,大小姐您、您收拾收拾。”

    七皇子???谁???

    “七皇子……他来干什么?”穆青衣疑窦横生。七皇子这种龙子皇孙,便是来了国公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收拾收拾?

    “七皇子奉皇后娘娘之命探望大小姐,大小姐您先别问,先洗洗脸,上上妆……”

    “不要。”他来看我又不是我瞧他,凭啥要折腾我?再说,七皇子什么的,上辈子都没听说过,这辈子定也是无关痛痒的路人甲,她干什么要上心。

    小丫鬟无奈,劝了许久,穆青衣都未改口,她只得再往前院去。

    “海棠,竖一扇屏风,就那扇琉璃的。”她记得那扇琉璃不大好,啥都瞧不见。

    “姑娘,那扇昨儿个烧了,不然换梅兰竹菊那个?”

    好俗。可也没办法。

    “大表妹可受了惊吓?”海棠几人刚摆好屏风,外头便传来一爽朗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啊喂,有笑吟吟探病的吗?昨日那火是你放的吧?

    ps:我错鸟……

    第六十章 杀机

    穆青祺领着七皇子进来就看见展开的朱漆镂空的屏风,透过屏风隐约能瞧见里头粉纱轻动。

    他一看松了口气。姐姐虽然小处跋扈,但大处却甚明事理。穆青祺方老怀大慰,就听七皇子“咦”了声,道了句“大表妹好生生分!”抬脚就往里头去。

    “七皇子使不得使不得!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是传下来的规矩,七皇子您……”

    “表哥表妹守这等破规矩做甚?”七皇子不停,仍旧要进。

    “七皇子这……姐姐守了惊吓,此刻正宜静养,七皇子不妨为姐姐想想……”穆青祺不敢拦,却不得不拦。

    “本皇子奉母后懿旨探望丹阳县主,若不曾观县主面色,瞧县主伤势,本皇子如何回旨?你要本皇子为县主着想,怎不为本皇子想想?再说,本皇子将县主伤情如实上奏便是为县主着想,你又如何歪解?让开,再拦本皇子定告你个抗旨不尊!”

    “七皇子,这……”

    “让七皇子进来罢,海棠,移了屏风。”穆青衣见拗不过,便依了他。对七皇子这种无赖小人,屏风这等器物压根儿没用。若是像穆青祺那般阻拦不给他看,他反倒心里边猫爪狗挠的难受,又仗着身份权势,不得手定不会善罢甘休。既如此,不如给他瞧瞧,消了他的好奇心思。

    “还是大表妹知情达理!哪像某些人,只知道规矩规矩,殊不知这规矩里头还有人情世故要论。”七皇子打蛇随棍上,埋汰了穆青祺一番,进了里间盯着穆青衣脸直瞧。

    瞧了半晌对穆青祺笑道:“早听说大表妹生的与几位表弟表妹都不同,今儿看来确实同祺哥不相像。也不知是不是肖像蒋夫人的缘故,待会儿我问问舅舅先。”说着也不看海棠端的绣凳,大喇喇往床边一坐,一双眼珠子就落在穆青衣脸上,“大表妹面容确实憔悴了些,却也不像外头说的那般严重,也不知是谁乱嚼舌根,给我逮着定教他好看!”

    他在瞧穆青衣,穆青衣也在瞧他。他模样不及方程,但同夏仪征不遑多让,可谓平分秋色。若京里头要将权贵子弟召一起,论个美男子,他定能入前十。七皇子生着一双穆家典型的丹凤眼,怕是那位皇后姑姑的缘故。

    “果是哥哥妹妹,不然妹妹第一次见怎么这般不怕生!”七皇子乐的手舞足蹈,拽着穆青衣的手就不放开。

    靠!姐是见多了美男子好吗?你丫个登徒子,还不死开!穆青衣在心里边骂了几句小白平日咒骂的话,表面上却怕激怒了他,索性装瞎。

    “七皇子,您人也看了,伤也瞧了,这下能跟皇后娘娘复命了吧?”穆青祺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怎么行?只瞧了人,哪里瞧伤了?昨日火势那般大,整个京城都瞧见了,大表妹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好妹妹,你伤着哪里了,快给哥哥瞧瞧。哥哥给你找太医,保证什么痕迹就留不下……”

    “七皇子,你不要太过分了!”穆青祺终于压不住火气,“姐姐很好,没什么伤,您便这样回娘娘吧。”语气既干瘪又僵硬,脸上写着四个明晃晃的烫金的大字:请走不送。

    七皇子愣了愣,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眉眼都笑变了形:“哎,祺哥啊祺哥,你这般,为的是甚?莫不是……”

    隐秘的情感被拆穿,穆青祺又羞又怒,盯着七皇子的眼神像盯着生死仇敌:“七皇子您请慎言!”

    “你心知肚明,何须本皇子多言?不过自古红颜多祸水,更何况……”

    “呀,抱歉,红颜祸水~~嘛!祺哥儿带七皇子换身衣裳吧,不然这样子回去,啧啧……”她本就受凉不舒服,这两个还在这里唇枪舌剑扰她,不安好心!哼!

    七皇子盯着衣摆上的水渍,眼神陡然阴沉。平心而论,穆青衣只是洒了一点水,和夏仪征相比,只湿了衣摆的他走运多了。穆青衣也认为自个儿对他爪下留情了,可七皇子不领,他黑着脸死盯着穆青衣,眼神像穷凶极恶的囚徒。

    穆青衣打了个寒颤,偏头移开目光,心里边咚咚的跳——她貌似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知七皇子却忽地一笑,爽朗道:“妹妹你也忒不小心了!以后可要当心,万不能这般鲁莽。”

    屋里人都齐齐松了口气,穆青祺摸了把汗:“七皇子先换身衣服罢,当心着凉。”

    只衣摆上湿了拳头大的印子,怎就着凉了?不过浅色衣衫沾了茶渍着实难看,只得另换一身。七皇子默了半晌,展颜:“……好。”

    “您请随我来。”穆青祺往外走了两步,准备领七皇子去他的苑里换衣裳。

    七皇子笑吟吟应,上半身也直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起身往外走,人却忽地朝穆青衣扑去。穆青衣只觉身上一重,一只冰冷的手控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更冷的手掐住她的喉咙,耳畔有一个冷若三冬雪的声音在说:“我若不小心,你便……”

    “你在做甚?!”海棠惊呼,想也不想朝七皇子扑去。他却已经放开穆青衣,起身往外走。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姐姐?你怎么样?”穆青祺也围过来。

    穆青衣脸色煞白,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没事。”看见穆青祺,“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跟去?我没事,你不要管我,这事是我无礼在先,万不要同爹爹说。好了,快些撵上去,若有旁人冲撞了未必能善了,你要千万盯着。”

    “我都省的。”说完看了穆青衣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跟了上去。

    “姑娘,都红了……”

    “没淤青就好。”穆青衣又吸了一大口气,她以为夏仪征已经足够喜怒无常,不想这个七皇子……这事应该还没完吧?

    穆青祺出来的时候看见七皇子与穆青灵在游廊里边,似在闲聊,他忙赶上去。一上前就听穆青灵同七皇子告别,说的是要探望嫡姐。不等他开口,七皇子便抱怨着要换衣裳,语气神态如常,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

    ps:明天更新在早上八点~~

    第六十一章 主客

    穆青灵目送穆青祺和七皇子离开,往梨园方向走了两步,看见梨园照壁上的地锦,一努嘴,转身往香苑去了。

    “姑娘,您不是要去看望大小姐么?”百雀轻声提醒。百灵被关、发卖一事给了百雀不小的刺激,现在她在穆青灵面前战战兢兢的,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更别提像以前那般劝诫。

    “看什么看?人还以为咱看笑话呢,没的好心当驴肝肺。”穆青灵嘴角微翘,甜腻的声音有些轻扬。

    昨晚她睡的正香被叫起来,一听是梨园走水,香苑里的丫鬟婆子都去帮忙,谁想莉苑的正房还是被烧了个干净。唯一可惜的是房屋虽毁,人却一个没伤着,别说穆青衣,连那个丫鬟听说都没事。

    她得知消息的时候生生扯了一个刚绣好且十分满意的香囊。不过听说穆青衣受了惊吓之后她心情舒畅不少,方才和七皇子的交谈更让她生出了新的想法,阴郁一扫而空。

    至于穆青衣,她需要关系她的死活吗?

    “走,姑娘我要歇息去,昨晚累死了。”

    这头穆青祺领着七皇子去了他的苑子,那头定国公招待宫里同七皇子一同过来的内侍。几句话打听出来,是两仪殿的公公,定国公客气的陪聊了一会儿,又带着内侍去瞧穆青衣。

    在梨园门口又遇见穆青娴和穆青庾。

    定国公看见幼子幼女愣了愣,穆青娴看见与他一道的内侍,主动解释:“方才本就来的,听说七皇子在便避了避,因而等到现在。不巧又……”

    “那便一道进去吧,青衣看见你们一定开心,你们也好生宽慰宽慰她,你们姐妹好说话些。”

    “是。”

    “国公爷果真是个有福之人。”内侍笑容满面道。

    在人家家中走水次日说这种话,公公您真觉得合适吗?

    定国公却好像没听见,直说了句“呈公公吉言”便埋头往里走。

    里头海棠还在喂穆青衣喝药,她脸上还挂着泪,眼眶也是红的。定国公一看她那样子就蹙眉:“青衣已经被吓狠了,你们这些服侍的人再这副模样,青衣怎么能心安?还不快些止住了,否则重新换丫头来。”

    海棠一听就吓傻了,都是穆青衣让她退下才回过神来。

    见有外人在,还是个面皮白净,一看就是宫中伺候的,穆青衣便作势起身。

    “县主躺着罢!奴家是奉皇后娘娘懿旨探望您的,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告诉奴家,奴家定如实禀报皇后娘娘……”细声细气的,好像被人捏着嗓子。

    “七皇子……”不是来过了?一事不烦二主,皇后怎么派两个人来看她?而且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公公,这……

    “殿下听说了非要跟来,娘娘也无法,只得应承。县主如此,可是七皇子冲撞了您?”

    开口便说七皇子冲撞了她,可见这个七皇子也是个臭名远扬的,至少秉性德行服侍的人还是清楚。穆青衣悬着的心放了一半,不紧不慢道:“也无事,小事而已,不碍的。”

    公公一听便知有事,委婉问了几次,穆青衣死咬不说他亦无法,只得放弃,又重提昨晚之事。他问的十分详细,有些像审案子,穆青衣瞠目。

    “是这样的,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要细细的问,倘若奴家回去秉的不够细致,娘娘定会责怪,还请县主体谅一二。”

    有皇后娘娘这道招牌,她想不体谅都不成啊。

    外院穆青祺带着七皇子换了衣衫,因穆青祺的衣衫不合身,他穿的是定国公的旧衣。虽说是旧衣,但颜色颇艳,定国公从未穿过,七皇子这才实打实的第一次上身。可穿着旁人的衣服让他十二分的不自在,为此他一刻也不想呆。

    “你去知会桑公公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宫了。”

    穆青祺巴不得,假意留了几句便送他出门。

    “贤侄,你爹爹此时在何处?”威远侯夏泽厚常年在山东,并不识七皇子,又见他虽穿华服但神色拘谨,只当是寻常子弟,并未搭理。

    “爹爹在……不然您先去书房,侄儿派个人寻爹爹?”看见夏泽厚身后伸长了脖子左右张望的夏仪征,穆青祺将话咽了回去。无疑,夏仪征一定会跟着威远侯走的,倘若爹爹在外院他还会如实说,可在姐姐苑里,脑抽了他才说!

    “你只说你爹爹在何处,我自寻去。”

    “侄儿真不知。”

    “这时辰大抵在大表妹苑子里。”

    “大表妹?你是蒋家的人?”

    “我姓纪。”

    “纪?你是……”纪是国姓,又称定国公府里某小姐表妹,夏泽厚略一思量便猜出七皇子的身份,笑道,“在下夏泽厚,多谢殿下指点。”

    “原来是侯爷,久仰久仰!小子对侯爷您甚是仰慕,不想今日三生有幸竟得一见,实在是天意!来来来,咱府里细谈。”

    夏泽厚:“……”小子,这是定国公府。

    穆青祺:“……”这家伙跟夏仪征那个混蛋一个样,都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夏仪征:“……”俺是来看亲亲媳妇儿的,不想跟你废话,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七皇子果真征用定国公的书房勾搭威远侯,夏仪征听他们打太极无聊的紧,听了半晌便借机尿遁了。穆青祺见夏仪征跑路,也想追,可又不放心七皇子,又想定国公在穆青衣那里,夏仪征出不来幺蛾子,便留下来,只叫一个小厮跟着夏仪征。

    “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兰舟问,穆青祺派来的小厮也双眼晶亮的望着他。

    “还用问吗?爷当然是看爷未过门的媳妇儿的。你,给我带路,爷要看你家大小姐。”

    上次回家被自家老爹海揍一顿,又将利害关系跟他说了。他又不是蠢货,无非是美人与权势不可兼得。可都有美人了,他还要权势干什么?再者,便是做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侯爷,他夏家还有那么丰厚的家产,自个儿也武力超群,难不成还护不住妻儿?再说夏家在山东十几年的经营,难不成都打了水漂不成?他倘若真是那般窝囊废,也活该被欺负!

    小厮:“……”可是世子爷特地吩咐了不许怎么办?

    “算了,爷大概认得路。”

    第六十二章 讨好

    定国公在梨苑西厢房莫约呆了一刻钟便离开,留下穆青娴和穆青庾陪穆青衣。两人坐了小半个时辰也在穆青衣的暗示下离去。

    应付完探望的人,穆青衣只觉比出鬼点子害人还要累。

    “姑娘,您眯一会儿吧。”

    “嗯。”

    话音刚落,春晓跑了进来:“姑娘,威远侯世子来了。”

    夏仪征?说笑吧,他怎么可能进的了内院?护卫们的眼睛都被狗啃了?

    春晓看出她的疑问,直接道:“威远侯世子先前被侍卫们拦在垂花门,险些打起来。后头遇见国公爷,他缠着说要探小姐伤势,还说寻了极好的药膏,国公爷见纠缠不过,又有宫里的公公帮着说情,便许了世子。”

    爹,您真是亲爹!穆青衣眼神阴沉,给定国公浓墨重彩添了一笔。

    “姑娘,您……”见还是不见啊?

    “姑娘我头晕,胸闷,浑身乏力,姑娘我要眯一会儿,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说完她就被子蒙过头呼呼大睡了。

    春晓无法,只得对夏仪征道:“真不巧,我家姑娘方才已经歇息,世子爷您请回吧。”

    “歇息?定国公前脚走她后脚就睡?骗鬼啊你!”夏仪征瞬间炸毛,推开春晓就往里头走,结果见正房一片焦黑,残垣断壁都没剩,只一片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废墟。

    夏仪征眉头大皱:“你家姑娘此时在哪儿?为什么烧成这样她还要住里头?不行,必须得搬!”

    “爷……”兰舟拉他,“这是人家的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

    “不操心?爷的媳妇爷不操心谁操心?你瞧瞧,好大一股味儿,衣衣本身子本就不舒服,闻了定难受。她又受了惊吓,一闻见这味儿不就想起的昨夜的事来?再吓着如何是好?梦魇了如何是好?你们这些服侍的人长不长脑子啊?不长脑子爷从威远侯府拨几个过来……”

    “世子爷,您请慎言。我家姑娘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凡事都不可随便。便是这搬苑子,也得请先生测过风水验过八字,再仔细收拾方好。若是马马虎虎,再冲撞了姑娘怎好?再者,姑娘方才受了惊吓,最是应该静养的,怎好挪来挪去,出了事谁担待的起?”张嬷嬷从里头出来,正听见夏仪征那话,张口便道。

    自穆青衣性情大变后也有一个半个的时间,这段时间她也想通了。便是她是穆青衣的教养嬷嬷,便她是蒋夫人房里出来的,始终不过奴才。这些日子不难看出,穆青衣喜欢听话懂事守本分的奴才。瞧榆木疙瘩般的海棠,瞧新来的那个盛夏,不全都因忠心本分被穆青衣重用?况穆青衣又不是那等薄凉的主子,当初那般冷落牡丹,遇事还不是不惜对上老夫人也要为她出头?只这一点便值得张嬷嬷忠心。

    这时听见夏仪征一口一个“媳妇”,一口一个“衣衣”,春晓才十一二岁,便知不妥也不知如何驳斥,她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老婆子最后还要说一句,我家姑娘与您的婚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