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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23部分阅读

 双手一紧,附头就要亲上美人儿樱唇,却在此刻,被贾琏醒神敢上前来,一拳捣向孙绍祖的面颊,孙绍祖正是软香在怀晕乎乎,不防头被贾琏咋个正着,瞬间鼻歪眼肿口出血。

    孙绍祖吃疼,再顾不得偷香,将怀里美人一丢就追打贾琏,此刻,厅外不知护院家丁一起进了大厅,正所谓双全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一群人围着孙绍祖打狗一般,孙绍祖也是疯狗一般四处乱窜,一时间,但荣禧堂上椅子翻了,牌匾倒了,宝瓶打碎了,总之,喊叫声,呵斥声,哭嚎声,裹乱交织,乱成一锅粥。

    孙绍祖再是英雄了得,也只是寻常功夫,他又眼睛受伤,视力模糊,很快落了下风。

    这孙绍祖也是个人物,疯狗一般抓住一人暴打,众家院顾惜同伴,拳脚一缓之下,他已经略到贾赦面前,凤姐躲在一边,恨不得他把贾赦打几下,这婚事就黄定了。却不料孙绍祖见了贾赦就磕头,抓住贾赦只喊道:“小婿错了,岳父救命啊!”

    贾赦恨不得躲在八仙桌下去,这一刻被孙绍祖一喊一抓,终于清醒了,记得自己是这荣府最大家长老爷了。他举手乱拍桌子:“住手住手,反了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

    这些人手都是贾琏凤姐布置,凤姐好允诺,事后每人发了五两银子辛苦费,一切医药费用都有荣府承担,所有参加人员,今后都是荣府功臣,年底红包都是特等十两银子。

    这会子人也打了,知不知道二爷两口子满意不满意,虽是贾赦喊住手,他们一个个看着贾琏,这事儿算不算办好了?赏银红包嫩不能到手了?

    贾琏心中直骂蠢材,却是微微额首。

    这些家丁护院方才丢了无期跪地磕头:“老爷赎罪,小的们也是怕老爷吃亏啊!”

    贾赦一听这话甚是有理,狗|日|孙绍祖,竟敢当着自己面前殴打自己儿女,何该受些若教训。贾赦心中暗自庆幸,若没有这些护院家丁充面子,只怕今日要出丑。这一想,这位老纨绔面色顿时缓和了,心中嘉许,格老子养兵千日,终于用上了,却是面孔一板,骂道:“滚滚滚,滚到外面跪着去,看到你们就闹心。”

    84夺舍三之贾迎春

    却说贾赦亦真亦假扬威般一通喝骂,瞬间,荣禧堂只剩下贾琏父子,凤姐,再有孙绍祖这个混球羔子。

    贾琏父子面面相觑,各自在思索,下面该如何收拾孙绍祖。

    凤姐看着满室狼藉,心中愤慨不已,与贾琏相视,夫妻二人都有一种强烈抽死孙绍祖的愿望。却也知道,孙绍祖不是奴才,赔几个银子也就完事了。

    夫妻眸光交汇,达成一致,不能要他命,那就破他财呗!

    贾赦哪里想着这人也打了,下面就是谈判,讨价还价了。他还担心孙绍祖耍赖呢。正要礼贤下士,跟孙绍祖攀攀翁婿情意,忽见凤姐还跟那儿戳着,还与贾琏眉来眼去,这是把自己这个公爹当摆设牌匾呢,心中顿生不悦:“琏二奶奶,还有事呢?”

    凤姐裣衽施礼,道:“请问老爷,老祖宗若问,媳妇该如何回答呢?是说姑爷当着老爷面,把二姑奶奶给打了,还是说姑爷把荣禧堂给砸了?须知咱们这个荣禧堂可是御赐修建,媳妇真怕老祖宗得知会是什么后果,唉!”

    凤姐重重咬出‘御赐’两字,成功的将贾赦当掉脑子找回来了。

    贾赦闻言环顾室内,娘的皮,荣禧堂整个一个兵灾匪祸。贾赦这人除非不占理儿,一旦他占了理儿,那可不是好相与。这也是他之前惯着孙绍祖缘故,他可是心知肚明,贪了孙绍祖五千银子。

    这会子则不同,他占理啊!

    贾赦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眸光觑着狼狈孙绍祖,瞬间心生一计:狗杀才不是说老子用了你的银子吗,今日就给你还了!

    因搀扶孙绍祖起身,叹道:“贤婿啊,你说我好心好意撮合你们夫妻团聚,你再是气性大,不把我这个岳父放在眼里,也不该砸我的荣禧堂啊。贤婿啊,不是我不帮你,你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啊!”

    孙绍祖这里正在浑身疼痛,他还想着要讹诈些汤药银子呢。忽听贾赦这话,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岳父这话何意?”

    凤姐闻言一声冷哼:“老爷,您可要秉公断事儿,须知咱们这个荣禧堂牌匾可是先皇御赐,这对联却是今圣上墨宝。如今统都被孙绍祖打得稀烂,这要是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府上可是吃罪不起呢!”

    贾琏闻言顿时醒悟凤姐之意,知道这是凤姐暗示的自己如何教孙绍祖破财法子。他唬得上前抓住孙绍祖,蛮横的往外就拖:“走,跟我去金銮殿上评理去,你这个犯上作乱东西,竟敢打碎御赐之物,这个罪过咱们荣府可不能替你担着!”

    孙绍祖闻言顿时吓傻了,他虽然横行霸道,哪里敢捋圣人胡须呢。硬着头皮道:“红口白牙,你有什么凭据说我打碎了御赐之物?”

    贾琏抬手往上一指,冷笑道:“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这荣禧堂是谁的墨宝?当今圣上在潜邸别号是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孙绍祖早就听说了荣府有许多御赐之物,抬头看那高悬的牌匾落款,确乎当今圣上微时别号,那墨宝更是货真价实圣上笔迹。如今市价千金难求。

    孙绍祖这下乱心神了

    慌得趴在地上直磕头:“求岳父救小婿一命,小婿只要掏出名来,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贾赦闻听他说肝脑涂地,昏黄眼眸透出算计得逞的阴笑,正要抬手让孙绍祖起身。然后顺手把那五千银子抹平了,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这个贾赦也是脑子不够用,真是贪财都无道,否则,也不会堂堂世袭一等奖军,被五千银子打下眼睛卖女儿了。

    贾琏凤姐见孙绍祖空口无凭就想脱身,哪里肯让这畜生如此便宜呢。

    凤姐眼见贾赦把手一抬,就要轻饶孙绍祖,急忙抢着喊道:”老爷?“

    凤姐这一生喊得又急又尖利,吓得满腹算计贾赦一个哆嗦,冲着凤姐直瞪眼:“你这个妇人,懂不懂规矩?公爹面前岂有你随便插嘴道理?”

    这一纠缠,终于给了贾琏组织语言的时间,贾琏终于接上凤姐思绪,决不能让老爷狂妄自大,轻纵孙绍祖,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忙着接过凤姐话题:“老爷,您可不能犯糊涂,这事儿弄不好可是杀头大事儿。”

    凤姐却道:“还有这些宝瓶,摆设,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林之孝,把这屋里所有大海的宝物一一列上清单,交给你二爷一并带上,到时候要请生人替咱们做主,这些可都是老公爷当初跟随先皇鞍前马后所得赏赐,天上没有,地上无双,必要他给个说法才成!”

    贾琏点头:“对,列上,哼,我就不信了,我堂堂荣国府被人砸了,圣人会不给咱们一个公道!”

    孙绍祖一看这个架势,这狗娘攘的只怕想要自己命啊。顿时扑在贾赦面前,抱着他腿杆子,舔着贾赦的鞋面哭泣:“泰山大人,您大人大量,你饶了小婿无心之过吧,只要您答应小婿不上金銮殿惊动圣上他老人家,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小婿绝无二话。”

    贾赦哼哼唧唧道:“我是好说话呢,平日替你斡旋也不知道糟蹋多少银子,眼见你的候补差事就要到手了,只是我怎么听二丫头回家说,你那个老娘张口闭口说什么我欠了你五千银子呢?那个银子不是你请我替你送给督察院打通关节的费用么?你可知道如今市价?一个虚衔七品也要一千五百银子呢,一个郎中要多少银子,你心里该有个数吧?”

    孙绍祖顿时明白,贾赦这个老狐狸之意了,这是要自己不再提说五千银子聘礼了。

    五千银子他舍得起,忙着磕头:“这都是下人没说清楚,我老娘后宅见识,小婿回去就给她说清楚,保证今后无人再提这话。”

    凤姐冷哼:“这是该着,你且说说着堂上一片狼藉如何了结吧!”

    孙绍祖心里恨不得把贾琏两口子吃肉寝皮,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冲着凤姐抱拳道:“只要舅嫂大人大量抬手放过兄弟,我愿意翻倍赔补!”

    凤姐吹吹指甲,笑道:“这样啊,那我就看在二妹妹面上饶你一回,来人呈上清单与价目!”

    林之孝早就按照凤姐提示造好一份明细鸡价目表,闻言,双手呈上。

    孙绍祖一瞧,差点晕厥,格老子这荣喜堂金子打造也不值得三万银子啊。且他还说要翻倍,这不是六万银子吗,狗娘养的刁妇,这是要吃穷自己啊。

    孙绍祖不敢跟凤姐分辨,把价目单子呈给贾赦。

    贾赦瞧见,啐凤姐一口:“平日说嘴吹破天,却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东西。”

    凤姐贾琏闻言相视挑眉,这个老糊涂难道胳膊肘要往外拐呢?

    凤姐杀鸡抹猴一般给贾琏使眼色,让他说话。

    贾琏却是被贾赦打怕了,很有些畏惧,正在跟凤姐挤眉弄眼,想要凤姐设法。却不料贾赦那里指着地上破碎玉屑,啧啧叹息不已:“哎哟,瞧瞧,瞧瞧,都成沫了,真是心疼死人也!”

    愤愤之余,反手指着凤姐吹胡子瞪眼睛的责骂:“你知道这供奉玉瓶玉料多少银子竞价所得?那时一万五千银子。还有这玉琢工费知道么?那是宫廷御制,圣上恩宠,岂是银钱能够衡量啊?”

    贾赦说着自袖筒里抽出石呆子那里讹诈来的扇子,不伦不类的摇晃着,看的凤姐牙根儿抽冷气,他却道:“这扇儿多少银子一把呢?千金难买?我这荣府的东西,一草一木那都是无价之宝,你这个败家娘们,你就败家吧!”

    凤姐抿嘴一乐:“老爷,媳妇也是心疼孙妹夫,他都说了要双倍,媳妇想着总归亲眷,所以这才把价格压成十之一,不过叫妹夫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哪里能够让他破家赔偿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赦心里直骂凤姐刮毒,这个清单只怕夸大十倍吧,却是额首道:“嗯,这话说得在理儿。”

    贾琏肚里笑翻了,却是拧眉怒目,沉脸吩咐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着。”

    兴儿忙着捧上笔墨纸砚,伸手一请:“姑老爷,您请吧,小的替您磨墨牵纸!”

    孙绍祖愕然:“写什么?”心里愤愤,老子就是不写,难道荣国府还想私设公堂不成?

    贾琏哂笑:“写什么?孙妹夫,你在军中也混了多年,难道不知道口说无凭么?”

    贾琏这说回头冲着贾赦作揖:“老爷,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军中无戏言,”

    贾赦哈哈一笑:“叫你好生读书,这会子知道书到用处方很少了吧。告诉你,听好了,这话是‘军中无戏言,立下军令状!”

    贾琏点头如啄:“对对对,正是这话,孙妹夫出身行五,应当知道这个句话吧。”

    孙绍祖见他父子插诨打斜讹诈自己,气得有些发懵,勉强言道:“军,军令状?咱们翁婿舅爷的,用不着吧?”

    凤姐做好人上前解释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军令状事关生死,这个呢,只要你把今日如何打人,砸东西,这两桩事情一一写清楚,签名画押。再一张欠账清单来,然后把银子清了帐,咱们这事儿就当过去了。亲戚还是亲戚!”

    贾琏却在一边冷哼道:“就写三日吧,三日内不清算,咱们就金銮殿上辩是非!”

    孙绍祖恨得直咬牙,这一写便是白纸黑字实打实了。只是看着贾琏一福得力不饶人样子,似乎不把自己拉上金銮殿上死不休的样子,孙绍祖不敢龇牙。乖乖写了供状欠条。欠条注明了三日内还清。

    孙绍祖只写了姓名,却被贾琏毫不客气捉住割破他手指,按了血手印。

    把个孙绍祖只气得龇牙咧齿,却是一口鲜血吞下肚,不敢反抗!

    贾琏收好供状欠条,这才一拱手:“孙姑爷贵人事忙,咱们荣府庙小,就不留客了,请吧!”

    孙绍祖气得晕头糊脑,刚要出门,凤姐忙道:“好叫姑爷知道,二妹妹说了,身子不爽,怕事不能伺候婆婆,要再等月余才能康复,届时姑爷有心则来迎归,不然,妹妹过了上元,咱们再给送回去!”

    孙绍祖忍气道:“好说!”

    这话说起来絮絮叨叨一大篇儿,其实不过一枝香的功夫。

    却说这里林之孝这个搀扶着孙绍祖出了仪门,凤姐方才呼出一口腌臜气,直觉舒爽无比。

    贾赦贾琏凤姐父子夫妻正在相视而笑,庆贺今日大获全胜,出了恶气了。

    忽然间,荣禧堂无端端响起一声哀嚎:“我不活了!”

    众人闻言悚然。

    85夺舍三之贾迎春

    这一声哭嚎,凄厉绝望又急促,寒人肝胆。

    凤姐闻听,直觉瘆人得很,不由暗暗心惊不已,二妹迎春已然脱逃,她可以肯定,凤姐疑惑,莫不是那个丫头拼命护主,吃了孙绍祖闷亏呢?

    只是听着声音又不像是迎春房中之人,凤姐侧耳想要仔细再听清楚,却再无声息。

    凤姐顿觉诡异,心中不免发毛,浑身汗毛齐刷刷的竖将起来,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难不成大白天出口了鬼呢?

    凤姐推推身边平儿,道:“带人看看去?”

    平儿闻言带要叫人,这才警觉,不光迎春一股人走得干干净净。凤姐带来之人,也只剩下平儿丰儿两个。其余执事婆子多被孙绍祖殴伤,下去疗伤去了。

    平儿只得拉拉丰儿,二人携手并进,寻着声音来源,转过荣禧堂中堂,眼前豁然一亮,

    却见屏风处倒卧一人。

    平儿忍住惊悚,还道是那个执事婆子被孙绍祖打死了,这事儿可就大了。因战战兢兢上前查看,这一看,这妇人虽然俯卧于地,却是满头珠翠,再看衣着,并非府里婆子装扮,二人合力将之翻身,平儿丰儿俱皆惊讶不已,这妇人二人再熟悉不过了,赫然就是王氏之妹,宝钗之母-薛姨妈。

    平儿摸索薛姨妈脑后胸口,并无伤痕,正在诧异:薛姨妈缘何晕厥此处?平儿记得清清楚楚,今日孙姑爷上门之事,因为并非什么光彩之事,仅限府内主子知道。孙绍祖到荣禧堂事情就更少了,只有荣庆堂与凤姐屋里,余者一概不知。

    平儿这里正在思忖,却是丰儿浑身一个哆嗦,只是拉扯平儿:“姐姐,您瞧瞧,那里还有一个呢?”

    平儿顺着丰儿手势瞧去,却见幔帐之下横躺一女,平儿伸手撩起幔帐,眉眼甚熟,正是王氏内定的宝二奶奶薛宝钗!

    平儿这才细看薛姨妈手里死死攥住钗儿,正是宝钗平日最喜欢的玉凤吐珠钗。此钗是王氏所赠,宝钗最近则作为标志一般,日日佩戴。

    平儿双手摁住胸口,一刻心肝乱蹦乱跳:皇天老爷,这宝姑娘是发了什么病了呢?怎会晕厥在这儿呢?

    还有这薛姨妈?

    平儿细瞧宝钗情景,顿时脑子一炸,陡然想起方才那被孙绍祖轻薄之人,平儿以为是媚人,或是司棋呢?

    平儿吓得一颗心肝只要从心口跳出来:难道方才被孙绍祖抓住那人不是二姑奶奶丫头,却是宝姑娘?

    平儿顿时面色煞白,这如何了得!

    平儿吓得捂住嘴巴,踉跄者靠在中堂壁上,冲着凤姐直招手。

    平儿一贯老成,凤姐见她吓成这样,顿时心生不祥:定然出了大事儿了。忙着趋步上前拉住平儿:“小蹄子如何吓成这样?”

    平儿似乎怕吓着凤姐一般,戳戳地上:“薛姨太太母女呀,奶奶!”

    凤姐顿时脑袋一炸。亲戚死在家里可不是好事儿!

    凤姐抢步上前,抱住薛姨妈,嘴里骂着:“怎不救醒了?”伸手要掐她人种。

    平儿忙着摆手,颤声道:“姨太太只是晕厥,奶奶且先瞧这个?”

    凤姐顿觉自己糊涂了,明明平儿说了母女两个,忙瞧宝钗,顿时神魂惊散:但见宝钗髻儿散了,钗儿掉了,衣襟扯散,袖口破烂,嘴唇破皮,面色煞白,嘴角更有干涸的血迹。

    再无一丝淑女之姿!

    凤姐立时吓得心惊胆颤,这情景可不是什么好样子。凤姐急忙搀起宝钗抱入怀里,颤抖着手指翻看她眼皮子,稍稍安心,还好瞳孔没散。

    姑娘家不能刺面孔,凤姐拔下头上金簪子在宝钗虎|岤一刺,血珠子冒出同时,宝钗‘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宝钗似乎痴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