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媚惑你的心 > 媚惑你的心第3部分阅读

媚惑你的心第3部分阅读

    诺安嘴角泛着苦笑,心忖:他已经不在邬里了,谁会在乎她呢?即使在,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为了救她,而和青梅竹马翻脸呀!

    “我只能劝你别莽撞行事。”

    如果大哥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准饶不得穆蓉儿。

    “谢谢你的忠告,所有后果我自会负责。许懿,在樱花邬入口处放一张纸条,要蓝勋单独来见我。”

    只要看诺安一眼,蓉儿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妒意从心底升扬;而后她便率领着一群人前往海拉山,等候着蓝勋到来。

    “大哥,大哥,诺安不见了!”

    悯悯在用餐时找不到诺安,以为她在房里歇着,于是端了饭菜前去,不料却扑了个空。

    “诺安不见了!你到处找过了没?她是不可能出去的,如果迷失在邬内,那就惨了。”樱花邬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要找个人可不容易。

    “我担心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怎么说?”凌澈淡淡扬起一道浓眉。

    “我曾听诺安说过,翩翩已经将进出樱花邬的方位告诉她了,我想……她要进出这里应该不难。”悯悯好整以暇地顿了顿,让凌澈正视这整件事的严重性。

    “有这回事?翩翩做事从不经大脑,这下麻烦了!改天我得将五行阵式换一换才成。你去通知龙越在樱花林内尽可能仔细找找,我到邬外瞧瞧去。”凌澈当机立断地起身迈向邬外。

    当他一路寻至邬外时,龙越也正好追上他,“大哥,你说安郡主不见了!我在邬里并没看见她。”

    “看来,有点麻烦了!”凌澈无法想象,当项楚云得知这消息时,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大哥,你看!”龙越突然瞧见入口处石碑下的一封信。

    凌澈将它拾起一看,眉头顿时打了十几个死结;龙越捺不住抢了过去,阅信的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该死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看来这场情关得让蓝勋一人去闯了!”凌澈断言道:“你快把蓝勋的追踪信鸽放出去,叫他回来吧!”

    “他会回来吗?”蓝勋可是好不容易下定主意去寻找生母的。

    “这不正好测试一下诺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为何?当真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吗?其实我老早就想试探他了,只不过穆蓉儿比我们早下手一步,且手段过份激狂了些。但愿蓝勋应付得了这种女人,所谓致命吸引力的可怕便是如此了。”凌澈促狭地豪爽一笑,原来他有这么个差劲的想法。

    “妈的,我怎么不知道蓝勋曾几何时命犯双重桃花?瞧他对女人一向漫不经心的,还真应验了‘闷马蚤’这句词。”

    “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小心悯悯又罚你禁食。快去通知蓝勋吧!关于穆蓉儿的妒意我们绝不能大意,诺安在她手中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凌澈忖度。

    “以往我怎么不知道她是这么可怕的女人!”

    “那时没有竞争对手,她当然自以为稳坐樱木三夫人的宝座。”

    “天!那我去办正事了。”

    一个回旋,龙越已疾速扬身而起,晃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第四章

    蓝勋在半途收到了龙越捎来的信鸽,端视内容后,他脸色丕变,没有半点踌躇的奔回樱花邬。

    一路上他心神不宁、忧心忡忡,短短的半天路程,他却走来恍若隔世般遥远,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诺安在他心目中已达如此重要的份量。

    过去都是被他刻意忽略掉了。

    蓝勋已经无法容忍穆蓉儿刁钻的行径,以往他看在穆天行的面子上不予计较,因此养成了她为所欲为的个性,谁能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做呢?

    与她翻脸吗?可这又怎么对在天的老父交代;但若置之不理,是不是意味着容许穆蓉儿继绩为所欲为?

    不,如果她伤了诺安一根寒毛,他铁定饶不了她!

    到达樱花邬后,他不再迟疑地冲了进去。

    “蓝勋,你动作不慢嘛!”龙越见了他后,低沉的话语带着挪揄。

    “龙越,你的飞鸽传书是真的,还是为了骗我回来耍的把戏?”蓝勋气得怒问道,对于龙越那副惬意样感到疑窦丛生。如果诺安真被抓了,他还有时间在这里闲磕牙找他抬杠吗?

    “你怎么可以直唤二哥的名讳,没大没小的。”龙越故意数落他的不是,没将话题转入重点。

    蓝勋深吸了口气,气焰缓缓由口中喷出,被他挑得已经够毛了,“我再问一次,诺安是不是真的被穆蓉儿抓走了?”

    “叫我二哥──”龙越硬是要酷。

    “龙越,够了!你别再逗他了。”凌澈正从门外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瞪了过于悠哉的龙越一眼。

    龙越扬扬眉,也噤了口。

    “大哥……”蓝勋见了凌澈好似见了救星。

    凌澈伸出右手阻止了他的发问,“我知道你的疑问,我们没有劻你,诺安可能在得知你离开后,打算出外找你时,被穆蓉儿遇上了,只是我不懂蓉儿是怎么得知诺安对你的情意呢?”

    “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龙越摇摇头,想象不出以往在他们眼中的骄气小姑娘竟然长成这副坏心肠。

    “她把诺安带去哪了?”蓝勋实在没心情去猜测穆蓉儿的心思,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诺安。

    “海拉山上咱们常去的狩猎小屋。”

    “好,我这就去。”蓝勋不再多问,以狂野脱轨的姿态疾奔海拉山!

    当他到达目的地时,却潜意识察觉到这里与以往的不一样,有种邪气的味道浮在空气中。

    诡谲。邪恶、阴森、苍凉,是从前这里所看不到的异样现象。蓝勋沉着地思考着,才猛然发现在这里方圆五里内居然看不到飞禽走兽!动物的感应能力往往比人类敏锐,唯一会造成这种现象的便是这里被人动过手脚,动物不敢靠近了。

    才刚跨向前一步,早已等候多时的穆蓉儿便从屋内走出,她眼中有着倾慕的光彩,“勋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等了你好久了。”

    蓝勋眉头一拢,觉得反胃。奇怪,同样是喊他“勋哥哥”,怎么那种语调就差那么多?诺安喊来自然舒服;她的听来却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扫都扫不完。

    “蓉儿,为什么这么做?诺安是我们樱花邬的客人,你太失礼了。”他的声音持平无波,整张脸却藏在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我不喜欢听她喊你勋哥哥,这是我专有的。”

    穆蓉儿抬起高傲的下巴,一向矜贵的她霸道刁蛮,丝毫不懂得收敛。

    “就因为这样你挟持了她?好吧!我已经来了,你放了她。”蓝勋尽可能压低嗓音,不让自己的怒气显现出来。

    他一直以她是穆伯伯的女儿来克制住自己想挥拳相向的冲动。

    “如果你不来我倒想放了她,可是你来了……”她顿了顿,以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勋深邃的瞳眸在黑暗中闪烁。

    “很简单,如果你不来赴约,表示你并不在意她,我留她也没意思,但你来了,这表示你们……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之事。”穆蓉儿醋意横生的脸上显露出骇人的恨意。

    “这么说你不打算放人了?”他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

    “没错。”

    “行,那我自己动手。”

    话语方落,蓝勋已向前拔开步伐,却敏锐地感觉到地质特别松垮,他机伶地拔身轻扬,眼看脚下突成一个可淹没一个人身的大窟窿,不禁心生疑闷。

    “这里我全埋下机关,你救不了她的。”穆蓉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微不足道,勃发的怒气也霍然激昂。“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穆蓉儿得不到的,也不会双手奉送给那丫头。”

    “咱们走着瞧!”

    原来,在蓝勋向来淡漠的处事风格下,竟然也有涨满怒潮的时候,那与生俱来的刚硬傲然却让穆蓉儿不知如何以对!

    诺安被囚于此已经超过一天了,现在大概已是午后时分了吧!她看着窗隙外微量的光芒,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浓厚,她只能紧紧瑟缩在角落,借着阴影来保护自己。

    勋哥不知在哪儿?他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吗?一阵阵的失落感里住她全身,几乎令她窒息。

    那个叫穆蓉儿的女人好可怕,居然为了醋意罔顾王法的将她囚禁于此,还不让她吃喝,一天下来,她又饿又渴,担心自己就快熬不下去了。

    虚弱的她蓦然听见门外似乎有打斗的声响,她立即打起精神站起,挪至窗边借着细缝想瞧出些端倪,她多么期待是樱木大哥他们来救她了。

    透过窗户她隐约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无惧无畏地以刚猛狂狷的气势与数个看不清脸的对手周旋,四处狂沙飞舞,不时射来几支箭簇,都让他矫健地闪躲开了!

    “勋哥小心──”诺安隔窗激烈地嘶喊,声音传到数尺外蓝勋的耳中。他把握机会,提起十分内力,势如破竹般地几个回旋躲过众人的追击,而后疾冲向木屋破门而入,逮住诺安的手便往外奔驰!

    这时许懿现身,持刀与他对决。蓝勋将诺安藏于身后,不与许懿正面交锋,只是闪躲地找机会逃脱。

    只可惜不会武功的诺安本身就是个问题,再加上四面八方全暗藏着凶险难测的机关,蓝勋在全力对付下已渐感乏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剎那,突然一道黑色的物体冲向他,当蓝勋看清来者时惊讶的喊着:“光豆,你来的正是时候!”

    诺安根本没时间畏惧,已被蓝勋架上光豆的背脊,“带她先逃,我随后就至!”

    光豆会意的点点头,翻身跃起,带走了诺安。

    穆蓉儿与其它人看见这一幕简直是傻了眼,樱木蓝勋居然……居然和一匹狼说话!蓝勋趁他们失神的空档,全力反击,趁势闯出了对方的阵式。

    “不,不能让他逃走,快追呀!”穆蓉儿这才从震慑中凊醒,激狂地吶喊,那些手下便听命地全数追击而上。

    蓝勋与诺安、光豆最后躲进一处洞内。只因到处都是陷阱,他不能带着气若游丝的诺安冒这个险。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机关是何时被穆蓉儿装设上的,过去他怎会浑然未觉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的疏忽,北侠穆天行本是当今武林最擅于装设机关暗器的高手,他那精湛且毫无破绽的手法至今世上无人能出其右,也难怪连樱木花盗都被隐瞒其中。

    “勋……哥。”可能是饥饿,也或许是余悸未消,诺安全身抖瑟得像快散掉的落叶一般,竟提不起劲儿话话。

    “告诉我,穆蓉儿是怎么对付你的?”瞧诺安全身颤抖的厉害,那羸弱的模样像冷箭般刺进他胸口,让他心疼不已。

    他紧紧拥着她,将身上一股暖意输进她体内。

    诺安只是更缩进他怀中低泣,只有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中,才能抚平她的害怕,这些事她压根不想再去回忆。

    蓝勋低首端详着她的面容,那干涩已至脱皮的唇瓣使得他原本深锁的眉更是打了无数的死结,“她没给你水喝?”

    诺安点点头并抓紧他的衣襟,好似想起什么骇人的一幕,颤巍巍的靠拢着他。

    “你也没吃东西?”

    当得到这样的答案后,他的心蓦然紧抽,说不出心底的那阵心疼与抽搐是什么原因。

    “跟你在一块我就不觉得饿了。”她体贴的说,明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再找他麻烦。他为了救她,也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处境中,诺安觉得满心愧疚。

    蓝勋根本不相信她这些自我安慰的话,对着窝在洞口的光豆说:“光豆,麻烦你去找些吃的东西来。”

    光豆闻言,懒散的摇一摇颈子,拖着慵懒的步伐晃了出去,和方纔那英勇的气势相去甚远。

    “勋哥,它不是在长白山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诺安看着光豆的背影,发觉自己已不怎么怕它了。

    “我说过它不是只普通的狼,我有了危险,它很早就感应到了。”也因此越过长白山奔驰来这里救他。

    “如果我能有它这般灵性就好了。”她仰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禁不住想伸手去抚触他。

    她的手还未触上他的脸颊便被他一把抓住,他笑问:“为什么?”

    “如果我像它,就不会老给你惹麻烦。”她沉溺在他那份独特的魅惑特质中,洞外出现黄昏的霞光,但愿这份美不是短暂的。

    “什么惹麻烦,再这么说我就生气啰!”他以大拇指摩挲着她干涩的唇,真想吻上它,让它获得滋润。

    不过,他还是压抑下来了。

    蓦地,诺安突然想起……“你不是已经启程前往喀尔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来救我?”

    “我是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特地赶回来的,穆蓉儿指名要见我,我倒想问问她有什么企图?”

    “其实我是想去找你,才一出邬就遇上了她。”把握机会,她打算对他说出心里的话,也想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她不要再听他那些模棱两可的敷衍借口。

    “你要去找我?你知道那地方有多远吗?”他的表情倏地森然的像座山!

    “听凌澈大哥他们说好象在青海,虽然我不知道正确位置,但我一定要找到你。”她翘起红唇,任性的模样渐渐浮现。

    终归是郡主身份,骄纵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但蓝勋并不觉得反感,只是为她的鲁莽深深骇住了。

    “你知不知道青海很远,靠你一个姑娘家的脚力走上一年都到不了!”

    他莫名提升了怒气,却无法为自己这种失控的状态做批注。该死的,他怎么觉得心口差点儿停止跳动了呢?

    “除了上回跷家外,我从没出过远门,哪知道嘛!”诺安被他陡升的愤怒吓着,瑟缩在他怀中嗫嚅着。

    他干嘛那么凶?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跟他是她自愿的,就算死在半路也是她自找的,绝不会影响他。诺安自艾自怜中越想越委屈,猛地挣扎出他的怀抱,往墙边挪去。

    “怎么了?”蓝勋蹙起眉,以为这又是女人爱玩的“欲擒故纵”。

    “你走好了。”反正外面四处是陷阱,拖着她这个累赘逃也逃不了。她知道如果凭他一个人的功夫,要离开这儿是易如反掌,何苦要他陪她在这里受罪。

    她恨自己,瞧光豆都能来去自如,她连它都不如!难怪他爱那些怪东西比她还多,这又能怨谁呢?

    “我不会放下你的。”他扳过她的身体,捕捉住她的眸光,这才发现里面除了占满氤氲的水雾外,还有他看不懂的凄楚。

    “我只会连累你,你趁他们还没找到这之前先离开吧!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她扬起眉睫认真的看着他,其中所蕴含的深情,让蓝勋的呼吸越抽越紧,失控的想深吻满是泪痕的她,藉由她体内的馨香缓和自己的压力。

    就在只差毫厘的距离下,他煞住了行动,强捺住自己匪夷所思的情绪。

    诺安失望的闭上眼,原以为他会吻她,原来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只见她低垂小脸,满是羞涩。

    这一刻,两人都缄默不语,任淡淡的诡谲气氛蔓延在彼此之间。

    “你放心,等天一黑,我们自有逃走的机会。”为避开诺安诱人的容颜,他转首瞥向洞外;此刻正值黄昏,一圈夕阳罩在洞口,如果不是正在逃避追击,外面的景致应该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是吗?你有把握?我看你还是快走吧!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穆蓉儿也不会对你开炮,我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该死的人是我──”刚才她已亲眼目睹那些机关的可怕,她不要再让他面临另一次危险。

    “诺安,我不准你再胡说八道!”他揪住她的肩膀,黝黑炽烈的双眸硬逼着她噤了口。

    她煞住了嘴,似水剔透的莹莹双眸,夹带着一股空灵飘逸的气质直盯着他瞧,让蓝勋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可恶,“对不起,诺安。”

    诺安摇摇头,“没关系,你的冷漠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怕我逃不出去了,所以,能不能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感情始终无动于衷。”

    “你又说什么鬼话?”

    “我是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知道了原因后,即使死也了无遗憾了。”

    她抓着他的衣袖,失神无助的脸上出现了悲怆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呢?我怎么会讨厌你,讨厌你我又怎会来救你?拜托,你一定是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