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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终点站第3部分阅读

是贬,她却还隐约有些得意,毕竟,能够轻易影响到别人的情绪,随便煽个风、点个火,对方就一发不可收拾,这在某种层面来讲,是很厉害的角色耶!

    “光笑是不能解决事情的。”

    “我们有什么事需要解决吗?”

    “你害我买了这些泡泡水,看着下怎么办。”何隽书捧着盒子,虽是怪罪于她,另一方面却又像是在跟她求救,总之是一副伤脑筋的模样。

    “怎么会是我害的,是你自己爱面子跳出来抢的耶!”瞧他刚刚那股魄力,说有多豪气就有多豪气,现在倒怪起别人来了。

    “如果你不要突然冒出来,我会直接把那小朋友打发掉。”其实,花两仟元根本不是重点,捧着这些没用的泡泡水也不是重点,重点只有一个,他存心把矛头指向她,再说白一点,他找尽借口就是要欺负她啦!

    “这也怪到我头上,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我从这边经过凑一下热闹也有事。”

    “路不是我开的,但你没听说过人多的地方或有争执的地方要尽量快闪、不要去吗?还有,你敢说你出现在这边,不是正要进去我公司?”何隽书指了指身后边的商业大楼,可不容她打马虎眼。

    “呃,是啦是啦!我是要去找你,没错啦!”被他说中,姚巧旋干脆大方承认,懒得反驳了。

    “修车估价估好了,要来找我收钱的吗?”

    “车子没那么快修好。”

    “不然你来我公司做什么?”

    “谈生意。”她特别观察了一下他对这三个字的反应,果然一听到“谈生意”,他的脸色立刻刷上深厚的一层灰暗。

    “白费心机又浪费时间和精力,劝你省省。”

    “可是你说,你会等我。”是转得很硬,但总比直接被他赶走好。

    “我说的是等你的账单。”

    “哎哟,账单的事不急,谈生意比较要紧嘛!”

    “谈生意的话,我是不会理你的。”他是非常有原则的。

    “喔,言下之意……”除了谈生意,她任何事情找上门,他都会理罗?

    “言下之意是,这些泡泡水,你负责善后!”何隽书朝她脸上吼过去。

    “咦?这是你买的,又不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全推给我?”付钱的是大爷喔,他叫她善后她就善后,她最好是有这么好配合,呋!

    若非他长得俊俏斯文,十足是个大帅哥,她真会怀疑他是恶魔转世,脾气差成那样,人生是有这么不如意吗?

    “你刚刚不是要买一瓶?呐,别说我不讲理,现在我原价转卖你一瓶,非但没赚你半毛,还买一送十九,跳楼大放送,我亏大,你可是捡到个大便宜,记得感恩。”何隽书没问可否,把烫手山芋直接丢给她,还附加一道邪恶的目光。

    “真要这样搞……”

    姚巧旋仰头望住他,在他霸气的眼光下,一时间像是犯了傻病,不只听话地接过盒子,还半点反抗都没有。

    二十瓶泡泡水,沉甸甸的重量,是此刻加诸在她心上一团解不开的疑惑。

    他的心机,先是藏在“带账单来找我”这句话里,此际又多藏了一个在泡泡水里,她觉得危险,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以目前的情形,要她与他从此互不往来是不可能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阵子在无形中,他与她的牵扯愈来愈多,不再只是因误会的产生而吵过一架的粗浅关系而已。

    第4章(2)

    “来,一百元拿来。”何隽书俯首凑近发呆中的她,距离之近,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在一块儿。

    “……”被阳刚的气息笼罩,姚巧旋顿时感觉一阵眩感,从没让任何男人如此近的靠着她的脸,她慌得不知所措,只本能地退后一步。

    “钱,来。”何隽书拗了拗手心,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她染上红霞的小脸。

    “喔!”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跑进跑出,她却惊觉在他如此盛气逼人的凝望之下,自己伶牙利嘴的能耐已然消失无踪,落得只能傻傻听从他的指令,乖乖从钱包取出一百元。

    “多谢惠顾。”何隽书率性地抽走纸钞,转身既往大楼走去,头也不回。

    哈!瞧她一脸痴呆任他摆布,他心力感到莫名满足。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姚巧旋无言以对。

    他眨眼亏了新台币一仟九,可是她怎么觉得吃瘪的人是自己?

    几次交手下来,好像变成是他占上风耶!

    不,她不甘心也不允许自己像只弱鸡被他整好玩的,固然他是老大,她是小小兵,但,斗输的感觉奇差,她不要输啦!

    发了会儿愣,一股热气从心口直往脑门冲,姚巧旋这才如梦初醒,拔腿跑上前,叫住他——

    “等等,你别走。”

    “没有售后服务的。”何隽书回头淡道,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又继续踩着大楼前的长排阶梯前进。

    “不准走!”小母狮睡醒了,姚巧旋奔上更高的阶梯,正面拦住他,两手拽着他粗硬的臂膀,强制他留步。

    “不准?”好啊,这糊涂蛋侵门踏户劫人不打紧,口气还变得愈来愈狂妄,真以为他好惹?

    好,他留步,反正今天下午挺闲的,不妨再与她过过招,消遣消遣。

    “嗯!留下!”姚巧旋重重点头,为了要降他抓得更紧,顾此失彼,装二十瓶泡泡水的大盒子从手中滑掉,劈里啪啦顺着阶梯散落一地。

    “你恋上我了?”何隽书眯起的眼幽幽发出诡异光芒。

    “屁……屁啦!谁恋上你?不要随便破坏我的名节好不好。”动不动就对她施以言语强犦,不嫌太过分吗?

    “现在投怀送抱的人,可是你。”

    “我、我哪有投怀送抱?你不要乱说!”姚巧旋大声驳斥。

    “没有吗?”整个人都贴在他胸前了,这还不叫抱,任谁来说都说不过去。

    传说中的妖精打架,也是需要先经过这一步的……

    何隽书以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那双紧紧抓着他的手,还有此刻他俩身体之间的距离是有多密切。

    “啊!”姚巧旋低头一瞧,骇然发现自己确实抱住他了!

    天啊,她的春梦……成真了?!

    “是寡妇来的,就更要谨言慎行,不要随便在街上抱男人。”嘴巴毒得可以,心也坏得可以,何隽书却相当自豪自己这样的表现。

    “你……”不堪被他羞辱,姚巧旋使力推开他,却反而被不动如山的他给弹得往后踉跄,被上层阶梯一绊,身子完全失去重心,差点跌个四脚朝天!

    是,是差点。

    在她即将跌到的瞬间,何隽书快手捞住了她,救她一命。

    “想要我抱,不必非得用苦肉计拿性命来搏,讲一声就行。”

    他举手之劳帮个小忙,ok的。

    “你嘴坏!”无视于自己身子正仰躺在他臂弯里起不来的窘况,姚巧旋将手一扬,玉掌差点刮上他的脸。

    是,是差点。

    她的纤纤玉手在靠近他俊脸的那一刻,被他的大魔掌给护住了。

    “有没有坏,试了才知道。”

    何隽书放肆地又把脸贴紧她,恶意制造出一种暧昧情境。

    口头上,他或许曾败阵,但若要他把嘴巴拿来作其他用途,他会很得心应手。

    “还试什么,我已经很荣幸三番两次领教过了,谢、谢、你、呀!”

    姚巧旋咬牙切齿,想站直身子却不得要领,以目前的劣势看来,他若不肯再多助她一臂之力,光靠她自己的力量,是怎样也站不直的。

    “姚巧旋,记住,不要找我的碴。”

    这是他百分之百的警告,切莫忽视,否则后果自负。

    “现、现在是你在找我碴……”姚巧旋吞咽着口水,困难地说。

    好怕他坏心个彻底,忽然松手让她摔死,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紧到指甲尖都透过衣料陷进他的臂肌里了。

    “是你找我的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都是你在惹我。”连在睡梦里,她都无孔不入,缠他缠得死紧,害他诡异地为她朝思暮想。

    “可以不要现在争论这个吗?先让我起来。”

    “你拜托看看。”她紧张兮兮,他则笑得神秘兮兮。

    “拜托……”拜托一下下而已,不会少一块肉,忍耐忍耐。

    “再用求的看看。”他这是标准的得寸进尺。

    “……”士可杀不可辱……求不出口啦!

    “不求?”他扬唇。

    “求,求,求!”怎么不求?

    士可杀也可辱啦,今日阴沟里翻船,她死不要脸、咬断舌头也得求了,不然再这样撑下去,就算撑到天黑,最终倒霉的绝对是她,不会是何隽书!

    坏家伙,今日有求于你,来日未必让你事事称心如意。

    君子报仇永远不嫌晚,来日方长,走着瞧、咱们走着瞧……

    “求求你——”快点拉她起来啦,腰快断啦,别再折腾她啦!

    “哈!”中招!她惊慌失措、忍辱哀求的模样教他心痒难耐至极,已到了不做那件事就狠狠对不起自己的地步。

    何隽书轻佻一笑,俯首疾下——

    “唔!”你要做什么……

    姚巧旋来不及发问,更没能出手阻止,他的唇已猛然覆上了她的!

    本以为在他那声得意的笑之后,他便会接受请求帮忙拉她站起来,哪知,哪知接在那声“哈!”之后的,竟是……竟是一个吻!

    一个天杀的、该死的强吻!

    光天化日之下,行人来来往往、众目睽睽,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强吻她!

    他好残、好狠、好无耻、好不要脸!

    陷在他坏意兼具惩罚性的深吻之中,姚巧旋如遭晴天霹雳,脑袋轰然作响,除了生气、生气、生气,没其他的情绪了。

    而在他臂弯里身子始终呈弓形的她,很可悲的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如果她能站起来,只要她能站起来,她肯定毫不犹豫、也绝不手软地甩他三个大巴掌,外加一阵踹!

    “泡泡水买一送十九,再加赠一个嘴坏的吻,如此贴心的优惠和服务,这位太太,您可满意?”何隽书挑弄的话语从吻的空隙轻轻逸出,姚巧旋趁机吸口气想反击,然而被吻得殷红的唇却很快再度在他灼烫的唇里覆没。

    满、满、满意,满意你个头啦!

    快来人,有冰清玉洁的美女被强吻了,请拿出道德勇气,携手一起打击犯罪呀!

    可,除了何隽书贪婪且不顾一切的深吻声,除了她没半点效果的软弱挣扎,谁又能听见她内心的呐喊而给予一点回应或助力呢?

    不,不能。在旁人眼中,他们不过是一对爱欲如火、等不及回家就非得在半路上玩起来的热恋中情侣。

    人们掩嘴讪笑,纷纷走避唯恐不及,又岂敢随意惊扰那一池春水。

    她羞愤难当、无计可施,何隽书却情不自禁地在她芬芳与柔嫩之中沉迷了……

    原来,他讨厌她动不动亮出贝齿巧笑,是因为他深受那粉红水亮的唇所吸引,一亲芳泽才是他心底真正不断浮动的欲望。

    “姚巧旋,爱找碴的后果,就是这样。”

    他吻她,似乎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她只是逼他快走一步,先驰得点罢了。

    “何、隽、书!”三个字碎落在四片纠缠的唇里。

    “别白忙了,我不想放,你就别想走。”尖舌翻搅的快意,充斥在何隽书胸臆间,她挣扎的手脚一点也威胁不了他。

    这吻,是捉弄、是调戏,也是他大男人对于自投罗网的猎物,绝不口下留情的侵略本性发作,总之,他纵容自己。

    而出乎他意料的,她的滋味果然比他想像中的好,好太多、太多!

    她粉亮的唇柔嫩而有弹性,温度、湿润度双双恰如其分,不灵活的小舌亦甜美得不可思议,他一尝,不小心就上瘾了。

    从没吃过这么诱人的甜品,光瞧着,都觉芳香四溢,他想要吻她更久更久……

    他要终结她寡妇的身份,不计任何代价。

    就这么决定。

    他坏吗?或许吧!

    谴责他,他接受;要他停手,他不。

    此刻  ,他感到满足。

    第5章(1)

    事后,姚巧旋并没有甩何隽书三大巴掌也没有发狠乱踹他一通,并非她心软,也不是她不敢,更不是她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而是……她压根没机会出手!

    因为,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待发现自己已能站得笔直、四肢伸展自如时,夺吻的恶狼早不见踪影,徒留一地泡泡水给她。

    她的心情,黑暗;复仇欲望,满载。

    他或许不知道,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被嘴对嘴的吻得那么深入。

    一记真实深切的吻,对她而言是多么的意义重大。

    她曾是柯端尹的新娘,新婚当天,病重虚弱的他只能歉疚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那个轻如细雨的吻,夹杂着满满的怜惜、感激与数之不尽的托付,他们都明白那不是爱情,而是一种长年积累、根深蒂固的亲情和友谊的展现,更是他在自己短暂人生中对她的最终告别。

    她没有被好好的爱过,没有被好好的亲吻过,如果说这世上何隽书非是第一个吻她唇的男人不可,那么,为何上天不安排一个灯光美气氛佳的情境给她,就像她梦里的颜色粉红粉红,让人充满幸福的爱心符号到处飞舞,而非选在那大庭广众,她的姿势又那么难看的状态下。

    再三回顾那一幕,姚巧旋却很惊骇地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如一开始所预计的那般痛恨何隽书的吻。

    她的痛恨的,是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居然一经他翻动,就再也无法回复原状!

    明知何隽书是恶意羞辱她,j诈地以他男人天生的侵略性与劣根性来压制她的气焰,但无论如何,他坏也好,邪恶也罢,她就是被他……吸引了。

    或许,说她被他吸引了有些言重,至少他捉住她的思绪,打量占据她发呆的时间,夜夜入她的梦,却都是真实无误的事情。

    好似每次见面后所发生的争执和不欢而散,几百次的眼神交会和对峙,都只为了成就这一次的肢体接触和吻……

    喔,她想多了,她又想太多了!

    说不定,这头,她念念不忘那吻的滋味及那吻所带给她的巨大冲击,而那头,他正为自己的诡计得逞而大笑不已呢!

    深深一叹,准备拦计程车时,手机铃声在包包内闷闷响起,她摸出手机,一看是与她赌气好些天都不同她说话的婆婆来电时,她松了口气,直觉认为是婆婆气消了打电话来催她回家吃晚饭的,她愉快接起。

    “喂?妈,我正要回家……”开场白都还没说完,电话中石破天惊的哭喊声差点没把她吓坏,“妈!你怎么了?”

    “端予走了,他走了,他说他再也不回来了他说他再也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妈,你慢慢说啊,别激动!”

    “他说他喘不过气,他受够我了,巧旋,妈妈爱你们,为你们好,希望你们幸福,难道妈妈错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我又不会害你们!”

    “妈妈,我知道你为我们好,但幸福,幸福有很多种,也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式去追求和取得,绝不单单是把两个丧偶的男女硬送作堆就叫幸福……”

    “不,巧旋,你不能离开柯家,你不能离开我,如果连你也不听我的话,那我真的再活下去也没意义了。”

    “妈,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没有说要离开柯家……”

    “别骗我了,你只是在安抚我,我知道你和端予一直都很恨我,不认同我,算了,你们都走好了,端予走了,你也走吧。都走,都走,你们都走——”如清在电话彼端长声失控地嘶吼,吼完即挂断电话,完全不给姚巧旋机会回话。

    那一声“叩”重得像千斤石,狠砸在姚巧旋头上,使她久久无法回神。

    颓然在路旁一张行人椅坐了下来,晓风扬起她的发,迷蒙的眼怔望着街头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她茫然了。

    回国还不到两个月,家里的气氛就变成这样,她开始怀疑自己归来的意义。

    先找端予谈谈,看怎么再说吧!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共同撑着一个妈妈不合理的期望的压力,他们是从长计议,好好商量出一个对策的。

    意念既起,她随即拨打柯端予的电话,无奈连试了几次都转入语言信箱,看来他摆明是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了。

    唉,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