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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7部分阅读

    出和刚才不一样的得意,说:“先别吃惊,还有更刺激。”

    镜头切换,央衣以避难者的身份进入幽期家。随后,以其独特的气质和贴心征服万妆。直到一天,她和他约好在后山园林见面,他迟迟未到。她苦等半日,失落归家,却发现幽期家变成被大火吞噬,随着,许多血魔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以背叛者的身份追杀她。他及时出现,两人一同逃向无底之崖,随后,她本着爱他的心情,不顾一切送走他。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万妆有些不耐烦了。第一段她还能接受,至少还知道央衣不为人知的往事,可这一段,她的记忆中早就存在---

    “别急,重头戏来了。”男人话音未落,画面一转,转到他们约会的那日。她打扮得体,喜滋滋出门。她走后,一伙白色制服的血灵冲进幽期家,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领头的人竟然是央衣。

    “央衣---”她的眼中,情绪万变。

    她的父母家人奋起反抗,终不敌,死在央衣剑下。临死前,她的父母还抓着央衣的手,恳求他不要伤害她。他却冷脸,没有给他们一丝希望,直接了结他们的生命。杀死幽期家的人之后,他的唇角动了动,无声。

    泪水,无声滴落。她深呼吸,假装平静原本就没有波澜的心。“是他---是他---杀了我的族人,不是燊枂----”她呢喃,晶莹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费瑞·兰从一开始说的,都是真的。可就算是这样,她又能怎么样呢?也许,她和幽期家的人,半点关系也没有。

    白衣人满意地收回幻镜,说:“你既知道真相,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我可以帮你杀掉央衣,替你报仇,但是,同时你也要---”男人的话还未说完,万妆抹掉眼泪,斜着眼冷冷打断他。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闻言,万妆双手抱胸,不耐烦地问。

    他脸色一沉。“你不想报仇?他杀了你的族人!更何况,他不爱你。你难道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背叛你的族人,背叛你的血统吗?”

    “这是我的事!”万妆提高音调,声音的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真的有所动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我万妆就是死,也不愿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万妆偏激的话语,让他很恼怒。“你的意思是,死也不合作咯?

    “对!”

    “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杀掉你。我对敌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你留情过吗?”万妆冷哼,“从一开始,你就用对待敌人的手段对付我。你---真的是个失败的说客。”

    连善意谎言都不肯给的家伙,真是可耻。

    “你说什么?”男人的龙爪,开始发红。

    万妆别开头,非常厌烦眼前这个人。这个人除了身体里那奇怪的力波之外,实在没有可取之处。可万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卑鄙到那种程度,逼迫她喝下他的血液,妄图以此作为契约,控制她。在血世大战时,她见过梵镧的血之契约,六亲不认,连最爱的人也狠心伤害。结果那个叫罂粟的女人为了摆脱血之契约,不惜自杀来寻求解脱。

    若不是燊枂出手相救,罂粟早魂飞魄散。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仆,我有权让你为我做任何事,包括,杀了央衣。”他无情地看着她颤抖,挣扎,痛苦。

    万妆捂着烧灼的喉咙,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混蛋,下贱,下流坯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任你摆布吗?我不会成为你的奴仆,永远不会。”

    男人冷笑出声,“这个世界,能够让你解脱束缚的,只有音之帝女。可惜,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帝女大人怎么可能会死!”周围的空气,随着万妆情绪的波动而震动。

    “你信不信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剩下的一生,只能是个傀儡。我这人喜欢公平。最为交易的回报,我会教你怎么杀死矢木·央衣,替你族人报仇。”

    这下,万妆算是明白了,更加鄙视眼前之人。“胆小鬼,你是害怕央衣,想借我的手杀他。”

    “是又如何?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其它的,我不在乎。”

    “你以为你会成功吗?”万妆冷笑,眼睛死盯着男人眼中的得意,淡道:“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更不会输给你。”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嘴得意地大笑出声。“幽期·万妆。你再怎么高昂着头颅,也掩饰不了你此刻面目全非的狼狈。听到了吗?你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你没有选择。背叛血的血族,只会生不如死。你是聪明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折磨自己呢?”

    至此,万妆怒不可遏,双手握剑直直冲向男人。“想要解除束缚还有一个方法,杀了你就好了!”

    男人侧身躲过,手直接抓住她的剑,令其动弹不得,而后用宣布胜利的语气说:“你赢不了我!”

    万妆试了试,无果。处于下风的她当机立断,放弃长剑,退后两步,冷笑,心中某个声音坚定无比。“你觉得你赢了吗?”她笑,疯狂得让人害怕。

    男人正在揣摩她这句话的意思,万妆却出人预料地凝聚冰刃,挥向那人。他本能地退后躲避,谁知那冰刃忽然转了方向,穿过万妆的身体。血,像莲花一样绽放。

    男人呆愣在原地,全身血液冰冷逆袭。他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如此不要命,也要护着自己的仇人。

    “你---”他语结,感觉声带被什么东西卡住。

    万妆抹掉嘴角的血,一手捂着胸口,缓缓转身,从虎狼群中穿梭而过。他凝望她的背影,心底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苦涩,还有一点难受。她的族人不是被那人杀害了吗?为什么,难道任何人都可以自私地活在想象中吗?真不像话---

    月里和翼几还在回去的途中,月里忽然顿住脚步。翼几停下来,见她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雨滴零星飘落,月里仰头。雨水滴落在她眼角,血的香味,隐隐约约。

    “这是---”翼几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闻到熟悉的血的味道。味道如此浓烈,是从心口流出来的血。翼几几乎能想象出伤口的形状,以及重伤的程度。“月里,我们要回去看看吗?”翼几觉得,陪她回去看看,也好让她心神安定。

    月里没说话,径直加快速度。火红色的发,像是在夜中燃烧一般耀眼。

    虽然是致命伤,可有央衣在,她觉得,不会有问题---

    夜黑沉,万妆拖着沉重的身体,拄着剑,穿梭于树林。那些被炸弹惊得四处逃窜的虎狼在她周围垂涎不已。吸血鬼的血液,对于动物来说,也是完美的美食。如果是往日,她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杀,可今日,她想平静,她很想平静。她累了,倦了,也麻木了。

    “央衣---”她咬唇呢喃,胸口的痛又增加了几分。往事历历在目,从来,泪水就没有像今日汹涌澎湃过。过了今日,她再也不会流泪,不会再为他流一滴泪---

    大槐树下,白衣男人突现,皱着眉头朝她走来。“受伤了吗?谁做的?”

    她抓住他的手,顺势将无力的身体投入他的怀抱。泪水,哗啦啦往下淌。“央衣,我看见了。你欺骗了我,怎么办?”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因为这个谎言,她把他当成茫茫人海中最后的稻草。她死死抓着,现在,手麻木了,握不住了。

    “我不能改变过去。万妆!”他抱着她,如风一般往城区飞奔。

    碎了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到了连呼吸也很难支撑的程度。他齐腰以下,染的,全是她的血。

    “央衣---我想就这样死去。可以吗?”

    “你是我的,永远也逃不掉---”他笃定地说。血眸现,黑夜和白昼互换,星辰模糊---

    第三十三章 莫初

    银白月光重新普照大地,受惊的禽鸟向月而飞,零星之影幻灭不安。孱弱如蝼蚁,无法承受任何风吹草动。

    战迹斑斑的战场,卫柝被安亚的剑钉在大树上,满是血丝的眼睛几乎要被惊骇撑破。不甘、惊恐,种种情绪侵占着他的肉体,似乎想要寻求解脱。

    安亚背对着他,身上也是多处伤痕,但气息稳定,伤势明显较轻。

    卫柝不敢置信,咆哮声贯彻森林:“为什么---我的预言,为什么不准?我可以打败你的,我可以---”

    安亚扭头,同情而又嘲讽地望着他。他说:“所谓的预言,就是一种心算能力。它能够让你估算出自己赢的概率,但是,这样的前提是:你对对方的能力有绝对的估量。”可从一开始,卫柝就算错了。他只想着赢,不顾后果地轻视敌人。

    轻视,能给人挑战的勇气。可一号猎人的名号,不是自封的,而是力量堆积的光环形成的。安亚最后看了卫柝一眼,快速跃入夜中。他不喜欢和油盐不进的家伙浪费时间,虽然,他的时间不宝贵。

    “你要去哪里?”卫柝扯着嗓子喊,语无伦次,“你回来,我的预言是绝对的,不可能会出错,这不是心算能力,是预言---安亚,你给我回来---”

    他此刻就如同神经错乱的疯子,可怕而可悲。

    对于好战之人,力量便是信仰。当心中的太阳被动摇,发散的光芒无法确定时,人便深感彷徨无助。地狱深渊不是别人挖的陷阱,而是人自己设的。

    狼狈的安亚奔出森林的刹那,整个人僵在原地。视野所及是五彩凤凰伴随着的清秀男子。他见他受伤,紧张不已。

    “初,你没事吧?”莫寻快速靠近,关切地检查他的伤势。那一份关心,算得上历史悠久。

    安亚抬手推开他,不愿他碰。“我没事,一点小伤。”他说得云淡风轻,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闻言,莫寻愧疚地低下头,结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那个时候,你不是---”

    “我死了,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他接过话,淡声反问。他并不是不满,只是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这不是值得纠结不前的问题,活着就是活着!曾经冲锋陷阵的兄弟,经过多年的分离,彼此也将关心给了其他人,如今想要拾起,确实笨拙了些。

    莫寻别开脸,更加地羞愧难当。那个时候,是他懦弱当了逃兵。

    那是在记忆被篡改之前,莫氏一族乃是血灵贵族之一。从心跳开始的刹那便深受帝皇恩泽的他们,理应在前线冲锋,为帝皇效力。危机关头,就算是要他们献上生命,他们也在所不辞。

    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踏上战场,打算用鲜血保卫血灵来之不易的安宁。然而,就在生死攸关之际,莫初,莫寻的哥哥,独自一人挡住血魔,让莫寻走。作为哥哥,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救自己的弟弟。这是私心,然而,却顺应天理。

    莫寻逃了出来,他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哥哥绝对会死,于是,他没去寻找,也不敢。

    看他如此自责,莫初心中也不好受,便将当日情景道来。

    原来那日,他本是必死无疑,恰好一血魔发疯冲杀进来,他才得以逃脱。此后,他便丧失了记忆,在人世辗转,认识艾路·安亚。艾路·安亚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了他的记忆,作为回报,他替他寻到安亚的妹妹安茜,并以他的身份去照顾她。

    莫寻听完,很是好奇,“初,发狂的血魔,你可还记得?”

    “我后来调查过,不记得名字。不过,好像跟法兰·天溪有关系。他并非故意救我,只是当时发了狂,杀人嗜血。”

    “我知道!”莫寻喜道,“是伤允。在以前,他和法兰大人是朋友。后来由于魔性大发,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嫏黛之后,放出地狱之火烧了自己。他的能力,和月里一族很是相似。”

    “原来是这样!”莫初想起当日情景,好像是这样。当时,伤允口中一直叫着重铷的名字。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血世大战中被契旯消灭的血魔勇者。

    说起来也是悲剧一桩,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就是有些人偏偏看不透,攀着藤蔓宁愿窒息死也不愿放手。

    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怕是只有真正的艾路·安亚。和艾路·安亚相识的一切,对于莫初来说,就如同昨日之景,历历在目。艾路·安亚也是个傻子,为了被称为怪物的他去偷鸡,结果被人打得半死,最后,还把自己当成食物献给了他。

    如果友谊便是不计较的付出,那么,艾路·安亚给了莫初所有。人命脆弱得可怜,他们就像是瓷器,经不起磕磕碰碰。安亚死了,莫初记起自己嗜血的血统,从此自己给自己安上无形的枷锁。他对天发誓,要维护脆弱的人。

    他对莫寻纵然有很深的兄弟情谊,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

    兄弟相聚,莫寻心情大好。他想借此机会接触兄弟之间多年的隔阂,便道:“初,跟我走吧。你是血灵,不应该待在吸血鬼猎人阵营里。触碰血蔷薇的吸血鬼,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诅咒。”

    安亚并未如莫寻所期许的应允,而是他退后一步冰冷的拒绝。莫初说:“你闻到血蔷薇的气息了吧。我是吸血鬼猎人,完完全全的吸血鬼猎人。”

    “你在说什么?你是血灵,你怎么可以---”莫寻只觉寒意四起,心强烈不安。任何触碰血蔷薇的血族,不会有好下场。血蔷薇和血族虽然息息相关,但是,它就如同烧红的铁钳,只要碰上,就会让血族伤痕累累,严重者,永世不得轮回。

    他侧身,故意避开他的视线,静道:“莫寻,曾经与你同生共死的兄长莫初,早前便消失殆尽。我,是重生的艾路·安亚。我将会以这个身份活下去,下一次,别再对我露出熟悉的眼神。我们,只是陌路人。”莫寻和安亚,只是陌路人,这就是这俩个人的关系。

    莫寻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心底被莫名的哀伤占据,它们骄傲地叫嚣着,似乎刻意将他推进卑微的尴尬地带。

    “你是---想撇清和我的关系吗?”他问,声线有些发抖。

    “对!”他说。

    “初,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我---你责怪我当初弃你不顾对不对---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莫寻不愿相信,他更希望这只是他怨恨下不理智的语句。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兄长可以撇清血统,不认弟弟。

    莫初不知为何他情绪会如此激动,有些惊讶。“我说的,都是真的。”

    无尽的时间,能将许许多多事情改变,连曾经自诩永恒不变的心,也是这般。毕竟,都只是肉体凡胎。他以为,莫寻已经学会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冲动中,带着一丝软弱和天真。

    “你骗人!”莫寻向前逼近一步,手握紧又松开。四目相对,他想控诉,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他好像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声不吭。许久的沉默之后,安亚手指一动,眼前顿时出现一个黑洞,他径直跳进去,徒留莫寻在原地追无可追,寻无可寻。

    莫寻伸手一抓,黑洞成为泡影,身后的五彩凤凰嘶鸣一声,似乎在安慰他。莫寻听闻叫声,惶恐回身。面对浩瀚天地,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为什么,他会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包括那只一直跟随着他的凤凰。

    “千年暻·开颜---”他的声音,被风吹散---

    第三十四章 万妆之死

    林中幽径,黄叶翻飞。她在幽径之中徘徊,视野所及皆是虬枝狰狞的粗壮树干。日头高照,却没有移动的迹象,方向如同沉落海底的石头,无处可寻。她一路叫着她的名字。“万妆!万妆---”

    枯木虬枝,万籁俱静。浮叶之下,她一身白净罗伊,长发如初见时乌黑发亮。幽期家的公主,只要远远望着,就无法移开眼的那么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前,费瑞·兰是多么沉迷这种美丽与温柔,固执地想要为她付出一切,追求不被接受的浪漫。

    “万妆,你怎么---”费瑞·兰很惊讶,是有多少年,没见到她这副打扮。她的短发,是抛弃了,还是时间倒退了?

    万妆侧目,微笑着向她招手。那是不知遗失了多久的微笑,遥远得模糊不清,却让人百感交集。“兰,我们,有多久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