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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第40部分阅读

    用说她骨子里对自由的那种渴望,还有平等的观念,都深深震撼了他;二是悲,原来,她对自己的身世并不了解。那么,可想而知,自己的身世,她并不知道。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三郎佐的初恋之路又艰险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努力更新,最近有点儿懒散啊!

    第130章 可缓缓归

    三郎佐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和萨摩藩境内负责运货的人接了头。巨势家的名号,说出来也是响当当的,特别是在这种特殊领域。双方订好接头暗号,频次,然后作鸟兽散。三郎佐报捷的飞鸽还未传出,吉宗那边的消息倒传了过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纸条上的字,即便细小仍能看出刚劲,三郎佐拿着纸张字条,愣了好半天。直到属下问他是何消息,他才下意识的把纸条团起来攥在了掌心里。

    “哦,大人说如果事情办好了,就赶紧回吧。”他不自在的咳了下,等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儿了,他又赶紧把揉成团的字条小心的展开,抚平,手指摸过上面的字,嘴角不自禁的上扬。他哪里知道这是吉宗嫌他未报归期,兼之传的信太简略,才回了这条戏弄他。虽然他也觉得这文绉绉的话,略带酸味儿不适合吉宗,可是吉宗偶尔会做和她年龄相仿的事,三郎佐一点儿不觉得幼稚,反而觉得可爱极了。

    他把纸条折起来,贴身收好,骑马走了没多久,又觉得不妥,找了个信笺折在里面又放好,才放了心。骑在马上,才真正体会了“归心似箭”四个字的涵义,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纪伊。他这一来一回,小两个月呢,太久了。

    “在想什么?”於须磨端着果子酒出来,就看到吉宗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有点儿小得意的笑容。

    吉宗此时,正毫无形象的赤脚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躺在於须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身下的榻榻米隔绝了热气。虽然已是盛夏,却透着凉爽。

    吉宗透过树梢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每一颗星都亮的像刚洗过澡。她歪过头,刚刚笑,是因为想到了她一时兴起给三郎佐的飞鸽传书。也不知道他拿到了,会是什么表情,苦恼呢,莫名其妙呢还是会心一笑。

    “想起了一个故事。”她下意识的没有对梅说,不知道为什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於须磨过来陪她。於须磨看了眼吉宗单薄的浴衣微敞的领口,赶忙垂下眼。把酒放在吉宗手旁,他也学吉宗仰躺在榻榻米上。刚躺好,他也笑了。因为,他想起了那次赏樱。

    吉宗歪头看他,挑起嘴角,问“可是想起了赏樱那次?”

    於须磨笑着点点头,吉宗随手捞过酒壶,高高举起,银质的酒壶细长的嘴儿,半透明的酒划了个优美的弧度,落入了吉宗的嘴里,她仰躺着,也不闭口,喉咙上下哽动着酒就源源不断的倒入了嘴里,滑下了肠胃。

    於须磨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他哪里见过人这样饮酒,也太豪放了。可是,他的视线下意识的下移,看到吉宗起伏的胸口,脸红了。吉宗发育的很好,胸口鼓胀,浴衣根本遮不住。

    鬼使神差的,於须磨的手就覆了上去,竟是一手不能完全拢住。

    “咳。”吉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被於须磨的动作惊吓到了,呛了酒。

    “咳,咳~梅~”吉宗刚要起身,却发现於须磨紧紧盯着她,眼神幽暗。吉宗能感觉到他的执拗和微微的颤抖,两人对视了半天,吉宗微微叹了口气。在於须磨热切的注视下,松下了僵直的身子,抬起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像是某种认可和默许。於须磨双眼迸发出激动的光芒,微微颤抖着,俯□,吻上了吉宗的双唇。闭着双眼,神情虔诚又卑微,吉宗睁着眼,看着他的逼近,微微觉得炫目才闭了眼。梅,竟然连嘴唇,都是冰凉的。

    於须磨的唇一路向下,吉宗把手遮在额头上,说不上激动,也说不上讨厌,好像,本应该如此,她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气氛这样好,她和於须磨在一起的时间,也足够发生这一切了。可是,她懵懵懂懂的,心里有些烦躁和细微的抵触。天上的星星,明亮的有些晃眼睛,她用手背遮住了。觉得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好像拜托了引力,向空中浮上去,要融入夜色中。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吉宗猛的抓着於须磨的肩膀,黯哑道“等等。”

    於须磨抬起头,双眼都是赤红的,急促的喘息着,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吉宗看着於须磨,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么高雅的人,染上□的时候,竟然也会流露出这样疯狂的眼神。於须磨像个等待下枪决令的死囚犯,瞠目看着吉宗剧烈的喘息着。

    吉宗挑起嘴角,笑了,放松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改为轻抚,示意他放松。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屋去吧。”

    见她并非拒绝,於须磨觉得快要被幸福感淹没了,原来,得到渴望已久的东西,是这种感觉。像在空气稀薄的山顶,景色绚烂至极,即使呼吸困难,喘得肺都要爆了,还是想大力呼吸,贪婪的让这种感觉充斥每一个毛孔。

    於须磨揽着吉宗起身,手臂紧紧的抓着她,好像怕她反悔,随时跑掉似的。吉宗笑笑,任他抓着,赤着脚也没顾上穿木屐,就随他往屋里去。只是,临上台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树。她喊停,就是忽然想到了那次被三郎佐撞见她沐浴练剑,虽然知道三郎佐还在外奔波不可能回来。但,在树下欢好,还是让她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心里还有些别扭。

    她上了游廊,眼角扫到一道光影,猛的回头,只是一片树叶落了下来。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吉宗叹了口气,晃晃头,她究竟在想什么?

    於须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脚下的路程上,这几步路,他觉得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太漫长太漫长了。终于,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回了屋,早就铺好的床铺,两个人相拥倒下,交叠在了一起。

    清晨,吉宗被阳光唤醒,她趴卧在柔软的床铺上,单薄的被子搭在她后背上,因为起身的动作滑到了腰际,露出了光洁圆润的肩膀和背部。视线忽然扫到旁边有人,她下意识的趴回去,歪头看了眼。是於须磨穿着白色的浴衣,跪坐在床铺旁边,一副内疚得要死的样子。

    吉宗把脸埋回枕头里,昨晚的记忆纷纷回笼。她就从来没像昨晚那么清醒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好像都像慢动作。她的第一次,不太疼,不知道是以往的宣传太夸张还是她的身体锻炼的很好。没有太多的不适,当然也没有体会到什么欲仙欲死的快|感,顿顿的疼,麻木反复的活塞运动。於须磨也没什么经验,第一次也不得要领,折腾了半天,还是吉宗帮了他一把,才成功。后来,他渐渐得了趣,欲罢不能得又折腾了吉宗很久。

    吉宗配合着,可是也一直不怎么舒服。或许第一次,都是如此吧,吉宗事后,都想来根儿烟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她当时无法言说的心情。於须磨事后,贴着吉宗厮磨了很久,不知道说着什么,很激动很满足。吉宗想,不是她没听清楚,估计梅自己也没说清楚吧。看着先于自己睡着的於须磨,吉宗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头脑出奇的清醒。她替於须磨盖了盖薄被,惊讶于他的好睡姿,经验还是仰卧着睡得很端庄。吉宗看着梅的睡相,宠溺的笑了,在他的额头印了一个吻。才趴着睡下了,这种姿势有助于她入睡,现在虽然胸前雄伟,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但还是很快的入睡了。

    於须磨看吉宗缩回被子里,心里一紧,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捏紧了拳头,把头垂得更低了。

    “我的衣服呢?”吉宗嗓子有些沙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朝於须磨伸出了溜|光的胳膊。后者赶紧递上了新的浴衣,吉宗也不矫情,坦荡的起身穿上,反倒是於须磨又红了脸。吉宗无奈的望天,感觉自己像个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恶霸。

    她穿好衣服,跪坐在於须磨眼前,两个人膝盖贴着膝盖,旁人看了,定然觉得亲密。

    “怎么不叫醒我?”吉宗试着从最安全的话题入手。

    “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真没用,是不是不舒服,我”於须磨声音微微颤抖,有些慌乱。吉宗差点儿笑出声,因为他的无措和可爱。

    “嘿,梅,看着我。”吉宗微微低头,看着他闪躲的眼睛说。“我们都是第一次,难免慌乱,不过我觉得,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於须磨抬头,满眼的喜悦“真的?”随后,又想起昨天吉宗的反应,他还记得她的每一个神情,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吉宗苦笑着把头发拢了拢抓了个髻“来日方长,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以后,还有以后么?”於须磨迷蒙的问,在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一夜以后,吉宗还会给他机会么?

    吉宗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着笑着,看到梅难过的神情,才收了声。轻咳了一下,道“我们是夫妻,做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以后当然还会做啊。我还要生梅的宝宝呢。”吉宗的神色和声音,分外柔和,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於须磨却是感受到了,他揪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牵起吉宗的手,拉到唇边,看了眼吉宗,虔诚的吻了上去。“我会尽我所能的好好待你。”

    吉宗感觉到他的诚意,温和的笑了。好像不管是否男女颠倒,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做些承诺,可惜她上一世没有经历,无从比较。现在,她有些庆幸,第一次是和梅,梅那么珍视她,从心里透着爱惜。即使在最激动的时刻,他也在关注她的感受,只是,她从头至尾,都没觉得怎么舒服就是了。

    吉宗想起身,於须磨却还是抓着她的手,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无从说起。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吉宗贴近他耳侧,轻声问道“梅,你这该不会是撒娇,向我要赏赐吧?”

    於须磨闻言一愣,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吉宗,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调侃自己。又是尴尬,又是温暖,好容易把脸摆回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状态,替吉宗整理了一下她总也弄不好的腰带。

    “你还是沐浴后吃点儿东西,赶紧去处理事务吧。”

    “啧啧,真是无情,现在居然又赶我走了。”

    於须磨的耳朵尖都红了,他哪里料到一夜缠绵居然开启了吉宗的另一种状态,恨不得吉宗赶紧消失。可是,他拉着吉宗的手,却又不肯松开。

    “你这是要我走,还是不要我走。”吉宗抬抬被他牵住的手,笑道。

    於须磨这才意识到,松开了手,把吉宗送出了房间,临关门前,低声道“注意休息,别太劳累了。”

    吉宗回头,用手挡住他还没完全拉上的门,在於须磨怔愣的脸上,亲了一下,才转身离去。於须磨直到吉宗走远了,才合上了门,嘴角的笑一直就没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偷摸上线更新,这样,大家就抓不住我啦(一叶障目)

    咳咳,吉宗的第一次,是梅,大家猜对了么?开心还是失望?怕被锁,只能如此啦,以后有机会着,咱们再偷着吃肉哈。

    捂脸,怎么有点儿害羞呢。

    之前写鹤和长姐、还有纲条和她的小侍,都不怎么害羞呢。

    些吉宗和梅,好害羞(捂脸,奔跑,小清新状)

    画外音:阿姨,你娃都有了,咱能不甲醇么?

    (对手指)可是真的很害羞啊,好像自己的孩子早恋似的。

    又有点儿欣喜长大了,又觉得玷污了。

    第131章

    吉宗走出院子,想想於须磨的样子,笑了笑。她摇摇头,晃掉奇怪的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说不出的别扭。好像这件事情发生了,很自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就像以往一样,她在於须磨那里,休息了一宿。

    江户御城里,已经忙得人仰马翻。

    “不是只是感冒么?为何这么严重?”御台所大人近卫熙难得声色俱厉,怒视着奥医。

    奥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唯唯诺诺道“按理说,是不应该有什么大问题的,可是”可是,他也不知道将军的感冒,为什么会如此严重。顶多一周就好的感冒,活生生的把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眼角扫过奄奄一息的将军,他的腿肚子都抽抽了。

    “要不,请兰医来给将军看看吧。”他看了看近卫熙的脸色,低声道。

    “哈!现在想起请兰医了,早先我说去请,你们一个个都说不必如此。现在呢?”近卫熙都要被他气笑了,早先他的样子,还记得清楚着呢,活似要杀了他似的。可他也知道,这事不能置气,咬牙忍下满腔怒火吩咐人去请兰医了。可是,这荷兰来的医生,不是在长崎就是在平安京,不管是哪处,往返都要些日子。又看了眼将军的脸色,已经开始由白转灰,近卫熙捏紧了拳头。

    恐怕,这江户又要变天了。近卫熙阴着脸,开始在心里盘算。

    “御台所大人,请恩准我们看看将军大人吧。”近卫熙刚一入大奥,就被一群人围住,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都是将军的侧室,其中御袋大人喜世,明显和其他侧室不合,被孤立在一旁。可是,他怀里抱着将军唯一的女儿,年仅四岁的蜗松。近卫熙的目光扫过那对父女,眼神阴暗了几分。喜世如有所感,把头埋得更低了,抱紧了怀里的孩子。锅松小小年纪,却很乖巧,反而拍了拍父亲的手背,只是,喜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察觉。

    “这是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都各归各位!”近卫熙一甩衣袍,他身后的人紧紧跟上,从簇拥的男人中走了过去。这就是御台所和侧室的区别,能去将军所居住的中奥的,只有御台所一人。大奥是男人们住的,将军不住在这儿,只有宠幸男人的时候才来。

    看着近卫熙远去的背影,喜世抱着锅松起身,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才低声吩咐绘岛道“你赶紧找人递消息出去问问。”绘岛自然知道要问谁,现在朝堂上,最有实权的无非两人。一个是家宣的老师,自她当将军后启用的新井白石;另一个,自然是家宣的侧用人,间部诠房大人。喜世和间部诠房有私,这在大奥根本不算秘密,只是碍于将军对两人的喜爱和纵容,没有人能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已经昏迷多时的将军忽然醒来,还清醒的吩咐人去喊了间部诠房和新井白石来问话。当两人匆匆赶来,跪在将军身旁的时候,将军竟然已经能歪靠在迎枕上了。

    “你们二人为我所倚重,我自己感觉时日无多,有些事,想趁现在清醒,交代下去。”家宣说这些话,中间停顿歇息了好几次。

    新井白石和间部诠房两个人纷纷跪拜,连连宽慰将军。

    “你们不用宽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家宣叹了口气,她还壮志未酬,有许多的仁政未颁,真是不甘心啊。要不说,在位的人,最想要的,就是延续寿命。

    “等我死了,锅松又年幼,危机四伏难当大任。将军这一脉就真的断了。只能从御三家里选,你们倒是说说,谁更合适?”

    新井白石能感觉到,她正面临的是一个历史的交汇点,她的一句话很可能影响幕府以后的走势。她是学者出身,又是大儒,在这种承继问题上,显得比间部诠房凝重的多。

    间部诠房一脸严肃,十分的姿色倒是绽放出十二分的冷冽“水户为副将军,按权现大人说法不能考虑,而且纲条此人,政绩有失;尾张倒是强势,可是他们的藩主五郎太也不过和锅松殿下一般年纪,而且松平义行此人,野心勃勃不能小窥;纪伊藩主,年纪虽小,倒也有一番抱负,可惜身后已经无长辈指点,且出身卑微。”

    将军若有所思,间部诠房眼睛都没抬,就像能精准的揣度她的心思一般,道“将军大人,若不得已,何不考虑锅松殿下。”

    将军沉默了许久,道“若我有何不测,你们把消息先传去尾张吧。松平义行此人,倒也有担当,他们立五郎太为藩主,不过也是为了名声。但若我以将军位赠之,如此大利面前,他们定会取舍。松平义行有两女,继友,为人平和;宗春,声名远播。都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