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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从下半身开始第6部分阅读

的嚼着鸡肉。她妈的话只能姑且听之,她是完全不抱希望的。

    “你等着,妈妈一定会接你跟阿妈一起住的。”王吟秋信誓旦旦,充满了信心。

    “是吗?到时候该不会有一个男人跷着二郎腿在客厅等着!?”她狠狠又泼了她妈一盆冷水。

    “米夏,你这孩子!”阿妈又摇头了。

    王吟秋不笑了,看着王米夏说:“米夏,你这张毒嘴对着别人就可以,我是你妈耶!”

    王米夏掀起眼皮扫她一眼,草草扒着碗里的饭,站起来说:“我去洗澡。”

    也许她真的乖戾。女人间的情谊,当出现男人那一刻起,就开始腐烂了。不只友情,亲情之间也是如此。她早看烦听烦了她妈身边来去的那些男人。从她小时候她妈就没有改变过,这一次她也没理由相信她妈会改变。什么团圆!她可不要到时跟一个脑满肠肥或者满嘴槟榔或者吃软饭的、或者烟酒不离手外加赌博打女人的陌生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天晓得一个搞不好会不会被强犦!物以类聚,想也知道,会和她妈勾搭上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浴室湿湿的,她差点滑了一跤。镜子映出她的脸,镜中的人显得那样无所谓。

    狗屎,这世界全是一堆狗屎。她打开莲蓬头,站在水涛下,水声哗啦啦的,将她从头淋到底。

    洗完澡出来,她妈已经在她房间。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王吟秋走到柜子旁,对着镜子脱下洋装,一边说:

    “没办法,总共就只有两个房间,今天晚上只好跟你挤一挤。你总不能要我睡客厅吧?”她看看屋子,用一种做作的优雅声音说:“看看你,房间乱得一塌糊涂,东一堆、西一堆的。”

    “有什么关系,有地方睡觉就好。”王米夏倒理直气壮。顺势往床上一躺。王吟秋换了一件宽松的棉衫,从镜子看着她,说:“米夏,你别老是跟妈作对。你也不小了,有些事应该可以明白。”

    “明白什么?你跟那一堆男人的韵事吗?”

    这话让王吟秋顿了一下。她转身过来,走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是不是听镇上的人说了什么?”

    王米夏以手当枕,双手叠着后脑勺,语气不驯,说:“那些人的话能听吗?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嘛去找气受。”

    “那就好。别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去。本来嘛,我爱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又不干他们的事,也没人管得着。”

    “可你也未免太自由了。上次那个呢?又分手了?”

    “哎呀,米夏,你怎么跟阿妈一样的口气!”

    “我实在搞不懂,你干嘛老是跟男人牵来扯去的?和这个外遇,跟那个同居,你不觉得烦吗?”她妈简直以“尝试错误”的态度面对、甚至实践她的爱情。对每个男人都要撩拨一番。

    王吟秋抿抿嘴,看她一眼。“有什么办法?谁叫我遇到的男人都那么不可靠。”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我也想啊。”王吟秋又抿抿嘴,像这个问题有多为难。“可是……你不懂,米夏,我们女人还是需要爱情的滋润。”

    “爱情?”王米夏嗤一声。“算了吧,什么爱情,还不是下半身的需要。”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可以。但你不觉得男女相爱结合在一起是很美妙的事?当你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难道不会有那种想接触对方的欲望?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奥妙——”

    “妈,你不要把那种事、爱情什么的形容得那么离奇。爱情充其量只是一帖催q酵素罢了,用来应付下半身的马蚤动和需要。”

    “米夏,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们女人——啊!”王吟秋试着想解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米夏,难道你都还没有……那个……”

    “什么?你是说交配吗?”王米夏不羞不赧回她妈一眼。她又不是种猪,时候一到就要交配。

    “你非得用那个字眼吗?”王吟秋白白眼说:“你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吗?”

    “我又没有在发情,交男朋友做什么?”

    王吟秋移开椅子,坐到床边,微微俯低身子,轻声说:“米夏,你不要太压抑自己。你已经十八岁,很可以正当的交男朋友。你觉得维廉怎么样?听阿妈说,他似乎很关心你,对你很好——”

    “妈,你有完没完,干嘛扯到维廉身上?”

    “维廉是个不错的男孩,人长得高大英俊不说,头脑又很好。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你不喜欢他?米夏——”

    “你不要再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了。”王米夏蹙起眉打断她妈的话。

    “你懂那就最好。米夏,我们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你现在正是娇艳的时候,如果不懂得好好把握,等年纪一过,后悔就来不及。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女人呢?任她高高在枝桠绽放得多艳丽,一落了土,就变成烂泥。妈是过来人。维廉是很好的对象,难得他又对你有心,你如果不把握机会抓紧他,等机会一过,就什么都没了。趁你现在年轻貌美,最有本钱身价的时候,好好把握机会。”

    “妈!”王米夏听得不耐烦极了。“你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净出这些馊主意。我跟维廉就像兄妹,怎么可能!他对我好、关心我,同样的,他也对别人很好,关心别人。”

    “所以喽,你还要多加一把劲,把他的心全拉到你身上。妈告诉你,男人对女人好,不是那么单纯的,都有私心的——”

    “妈,我拜托你行不行?就算我有那个存心,你想维廉他爸妈会高兴看到我纠缠着他吗?”

    “只要维廉喜欢你,关他父母什么事,别担心——”

    “就是有关!”王米夏忍不住叫了一声坐起来。她实在不得不怀疑她妈的脑袋是否哪里短路或少了一根筋。“你难道不知道,他爸妈看到我们就像看到瘟疫一样!”

    “那又怎么样?”王吟秋不以为然的笑起来。“你没听说吗?越坏越邪恶的东西越有吸引力。”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她往后一仰,重重躺在床上,翻身面对墙。

    “米夏,你听我说——”王吟秋伸手推推她。女儿是她生的,她多少了解一点,多半也像她,个性里有种苟且,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下决定。未雨绸缪是很重要的,她就是吃了不懂把握机会的亏。

    “不必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王米夏毫不领情。“男人我自己会找,你不必替我未雨绸缪。”

    “你要找些阿猫阿狗那当然有,但如果要找像维廉条件那么好的男孩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王米夏烦不胜烦,干脆坐起来。“跟他上床把他给套牢?最好还怀个孕什么的,因为维廉是个负责任的人,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

    “哎,米夏,你不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丑陋嘛。”

    “你的意思不就这样?”

    “我只是要你好好把握机会而已。”王吟秋站起来,拢了拢头发。“你不听,那就算了。我可都是为你着想。”

    “不劳你费心。反正我只要找个有钱的老头,让人包养,就可以成天无所事事,吃好穿好的。”

    “哟,你可真有志气,你以为那种户头那么好找?”

    王米夏抬头看看她妈,突然轻声笑起来。不愧是母女。贺瑶子常说她乖戾,但不管她说出什么再乖戾再惊世骇俗的事对她妈来说,就好像“早安”“午安”那么平常。

    “我要睡了。”她仰身躺下,闭上了眼,再也不想再听什么说什么。

    “米夏,米夏!”王吟秋又去推她。

    她动也不动,不理她妈。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太阳升得好高好亮,当然,辅导课是赶不及了。

    “醒了?”她妈坐在镜子前,已经穿戴打扮妥当。火红的那一身短洋装,露胸露腿又露臂膀,妖娇荡艳,像争蹦欲出熟透了的一颗果实,已经开始渗汁露香。

    “你穿这样,不会太招摇吗?”她跳起来。

    “怎么会。”王吟秋对着镜子旋转了一圈,很满意自己的打扮。

    王米夏摇摇头,脱掉身上睡皱的衬衫,抓起一旁的t恤闻了闻,将就套上。

    “吟秋,”阿妈走进来,语气有些埋怨:“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你啊,才回来就要走。有空就打个电话回来,不要一去就像丢掉一样。”

    这些话,她也常对王米夏抱怨,这两个母女,倒真像都是野马来投胎。

    “你要走了?”王米夏停下动作看着她妈。似乎很习惯了,没有什么不舍。

    “嗯,要工作嘛。”王吟秋频频照着镜子,不时撩撩头发,摸摸脸颊。“米夏,你快去洗脸,送妈到车站搭车吧。”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又不是小孩。”王米夏打个呵欠,迳自走到浴室。

    “听听你这是什么话!”王吟秋跟在她后头,倚着浴室门边。“我好歹是你妈耶,难得回来一趟,现在要走了,你也不肯送送我。”

    “反正你又不会迷路。”她是不想去车站,怕会碰到叶维廉。不过,其实想想,她实在没必要躲着他,反正一切随它,时候一到,上帝的自然归上帝,撒旦的自然归撒旦。

    “你送送我不会少一块肉的,走吧。”王吟秋半强迫的将她拉出浴室,催促着。

    一路上,经过的人家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王吟秋,躲在门后指指点点。王米夏侧过脸,第一次试着从小镇人的眼光打量她妈。那身野艳呛辣如似酒店坐台陪酒的妆扮,相对于门后那些一件直筒宽腰到底的洋装如布袋的家庭主妇,实在是离谱了点,太那个了。

    但那就是她妈,是她妈美丽的方式,她也不认为她妈需要因为那些目光而改变些什么。反正世界大得很,三洋五大洲,总有能混的地方。

    走到车站附近,很不幸的,竟遇到了源赖安和余杏香,迎面朝她们走来。源赖安视力好,远远就瞧见她。只见她身旁跟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有点招摇,不,以一般的标准,是太招摇。他不禁皱紧眉,瞪着她。

    “赖安,那不是你学生吗?怎么……”余杏香也发现王米夏了。目光一转到王吟秋随即不说话,暗地皱眉。

    “不必理她。”源赖安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管。

    不断有人对王米夏母女侧目。王吟秋不但不在意,间还搔首弄姿挺高了胸脯。她用手肘推王米夏说:

    “唉,米夏,你看前面那个人,长得满好看的,一直在看着我们。你认识吗?”

    “不认识。”王米夏看也不看源赖安,甚至装作没看见。

    她加快脚步和源赖安擦身而过。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王吟秋抱怨着。

    车子这时进站了,王米夏催促她妈说:“快点,别慢吞吞的!”

    王吟秋女人气的白白眼,还是快步赶上来,塞了一张纸给王米夏说:“喏,这给你,上头有我的电话地址。有空来找我,妈随时欢迎你来。”

    “再说吧。”王米夏不置可否。

    她站在那里,看着她妈对收票人员抛了个媚笑,婀娜多姿的走上车。等车子驶离后,她才吁了口气,转身离开。沿路触目所及,都是七夕的特价活动与宣传,有家商店甚至夸张的在玻璃自动门上喷了两颗大大的红心。

    她撇撇嘴,哼了一声说:“什么情人节,狗屎!最好是刮风下雨兼打雷。”

    真的,不是她乖戾,她只是“先知先觉”。

    天下的爱情都一样,天下的狗屎也都一样。

    结果七夕当天,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下好了,看那些人去看什么狗屎的流星雨!”王米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甚至哼起歌,觉得十分的痛快。

    她笑得太放肆,前头一些人不满的回头瞪她。贺瑶子一脸嫌她活该的表情,悻悻说:“看吧,引起公愤了吧!”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觉得很痛快。”

    “有什么好痛快的?就算没有流星雨可看,还有鲜花、巧克力、烛光晚餐外加五星级饭店的蜜月套房。”

    贺瑶子如数家珍一口气把七夕情人节的重头剧目流利的溜出来,有意给王米夏一点好看。但王米夏心情还是很愉快,对着倾盆大雨吹口哨。

    “米夏,我发现你不仅乖戾,而且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贺瑶子郑重的下结论。

    王米夏一贯的撇嘴,似乎对贺瑶子的结论不予置评。贺瑶子看不惯她那幸灾乐祸的乖戾德性,扭头走开,负气不理她。她耸耸肩,依然愉快的吹着口哨。

    下课后,贺瑶子自己忍不住走过来,酸她一句,说:“米夏,你那个性如果不改,总有一天一定会变成世界的公敌。”

    “是吗?谢谢你的恭维。”

    “不必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那张嘴起码养了一百条毒蛇在里头。我不等你了,先走了。”

    贺瑶子还是很神秘,有时还会以成熟的口吻说话,好像比她多懂了什么似。

    她摆摆手,快快收拾,甩开那一教室的怨女。下雨天,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只有回家去。走出校门,冷不防有人叫住她。

    “是你。”她以为是叶维廉,却不料竟是麦少冬。“你又想干嘛?”他找她一定没好事。

    “我有话跟你谈。跟我来。”麦少冬以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命令着。

    王米夏反感极了,瞪着他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跟你又没什么好谈的。”

    “你如果不跟我走,要在这里谈也可以,无所谓。”麦少冬轻蔑的睥睨着她,带一点威胁。“不过你大概不希望这些人都听到吧?”

    王米夏咬咬唇。她如果不听他的,他就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维廉的事,我——”

    “跟我来就是。”麦少冬语气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他拦了辆计程车,将她带到一处新盖的公寓,雏形都完成了,只剩里头一些细部的整建就可以成屋。

    “这是什么地方?”王米夏看看四周。这附近她有点印象,似曾相识过。

    “这栋公寓是我家的建设公司盖的,在这里谈话不会有人打扰,你也不会那么丢人现眼。”

    大雨淅沥,雨声哗哗的,四处没有人影的踪迹。

    “你想说什么?说吧。”王米夏抱住双臂,斜身倚着墙。

    “很简单,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维廉。”麦少冬冷眸锐利的盯住她,与其说是请求,倒更像是命令。

    王米夏嗤笑一声。“麦少冬,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就算你跟维廉是好朋友,也没资格管他跟谁来往。你只是他的同学而已不是吗?管那么多,未免太变态。”

    “你懂什么。”麦少冬眼瞳缩了缩,逼近了她。“像你这种没有大脑、成天只知道玩乐吃喝的女孩,怎能懂得那种遇到实力相当、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兴奋和喜悦,怎能了解那种惺惺相惜的可贵。我很庆幸能遇到维廉这么好的对手,结果,因为你,害得维廉生活大乱。像你这种垃圾本来就应该消除,你根本不配和维廉相提并论。”

    “是吗?很抱歉,可维廉好像很乐意跟我在一起。”她扬扬眉,一点都不退缩。

    “不会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了。”麦少冬左右包抄,两手挡去两边去路,整个人威胁向她,猛然侵略她——

    “你干什么?”她骇一跳,反射的挣扎推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亲抚侵犯她。

    麦少冬露出一脸傲慢,轻蔑说:“你这种女孩没什么节操观念,被人侵犯了大概也不会在乎。但我了解维廉。如果他知道了,而且是你勾引我的,我想他也不会再有兴致理你了。你放心,我对你这种轻浮无耻的女孩没兴趣,我只要在你身上弄个痕迹就好了。你应该很庆幸,也应该感到很光荣才对,因为我对你这种女孩原本是不屑一顾的,更别提去碰你——”

    他一把抓住她,将她推逼到墙角,紧紧压住她的身体,封死她的退路。

    “住手。”王米夏拼命抵抗。但她一点都不显得害怕,愤怒的成份居多。“麦少冬,你滚开,不要碰我!”

    麦少冬冷眼露出轻蔑的光芒,双手紧抓住她的两手腕,牢牢